第191章 塵埃落定1
「司徒仁,你做到這一步,我就是打算斷了父子情。」皇帝冷哧一聲。
「父皇!」司徒仁眼裡淺淺泛出陰狠。
「搜!」司徒仁一揮手,「把玉璽找出來。」
「誰敢妄動!」皇帝冷喝一聲,帝王之氣盡顯。
士兵停了下來。
「給我搜!」司徒仁周身散發著冷意。
「殿下這.……」一個士兵為難道。
司徒仁一記眼刀過去,手一動就要從袖中抽出匕首。
「殿下。」祁修能按住了他的手,對司徒仁搖搖頭。
司徒仁忍住殺了那個士兵的念頭。
「母后,你真的是要幫著這個逆賊來逼我?」皇帝不理司徒仁,轉頭對太后道。
「皇祖母。」司徒仁明顯的看到了太后眼裡的為難和動搖。
「皇帝.……」
「殿下!」門外急促的聲音打斷了太后的話。
「何事!」
「」祁修遠帶人殺進宮門了。」來人頗為狼狽。
「什麼?」司徒仁一驚,「張將軍呢?」
「張將軍被擋住進不了城,與城防軍對峙中。」來人叫道:「而且,秦先生,他投到了祁修遠那邊了。」
「殿下。」祁修能心中也是驚愕不已,「難怪對方早有準備。原來砸門裡面有內奸。哪是秦子都臨陣倒戈,他根本就是祁修遠的人吧。」
「張將軍進不了城,進不了城……」司徒仁喃喃自語。
他所有的後盾就是張將軍那八千精兵。
「把玉璽給我。」司徒仁紅著眼睛,撲到皇帝的身前的書案,大力拍著桌面。
「就你這樣子,好想當皇帝。」皇帝不屑道,「人還沒來呢,你就亂的六神無主。讓人笑話。」
司徒仁順著皇帝的視線回頭一看,那些個將令眼中有了明顯的懷疑。
蕭貴妃連連給她使眼色。
太后蹙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啊。」司徒仁獰笑著抽出袖中的匕首,「得玉璽者得天下,父皇.……」
司徒仁快速閃到皇后的身後,將刀尖抵在了皇后的脖子上。
皇后輕呼一聲,沒有動作。
皇帝默默捏緊了拳頭。
「父皇,這個位置除了我就是司徒城了,現在我就拿司徒城母后的命來和他換,我看他換是不換?當然,我也不是威脅父皇你,你是斷不會換的。」
「找玉璽。」司徒仁對著祁修能道。
祁修能領著幾個士兵一起在御書房翻動起來。
「祁少卿,你做的這一切,承恩侯知道嗎?」皇后道了一句。
「閉嘴。」司徒仁的刀又緊了緊。
祁修能抿抿嘴沒回答,繼續打量著御書房,尋找玉璽的藏身處。
「父皇,你真的不告訴我,玉璽在哪?」司徒仁道。
他隱約已聽到了廝殺聲。
「仁兒。」蕭貴妃顯然也聽見了,她有些慌了。
司徒仁吞咽了一下口水,握著匕首的手心裡全是汗水。
「賢王殿下。」一到陰柔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突兀的響起。
一個人從御書房的裡面走出來,是徐聞。
「奴才也許能幫你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徐公公無視皇帝的怒火。
「當真?」司徒仁精神一振,「玉璽呢?」
「殿下,您要記得當時答應老奴的事情。」徐聞提醒道。
「知道。」司徒仁揚起一邊嘴角邪氣道:「不就是皇后和二皇子妃陳安寧的命嘛。」
「你把玉璽給我,我現在就把皇后交到你手上。」
徐聞凝眉思索了一下。外面廝殺的聲音越來越近。
「好。」徐聞轉身對皇帝道:「皇上,老奴對不住了。」
說著就就走到書案前,旋轉了上面的一方龍紋煙台,桌面上頓時展開一個口。
司徒仁臉上漏出興奮的笑容,「本王真是沒想到,御書房的書案還有這麼個機關。玉璽竟然藏在我眼皮子底下。」
徐聞探身一看,欲伸手去拿玉璽。臉色驟變。
「走。」司徒仁見徐聞變了臉色,拿著匕首抵著皇后的手臂一緊。也上前一看,裡面空空如也。
司徒仁氣的五官扭曲,瞪向皇帝。
皇帝一臉無辜,又看向司徒仁拿刀抵著的人,頓時大驚失色道:「丹娘,這是幹什麼呢?這人怎麼拿刀抵著你。」
說著,疾步就要上前。
「鏡天。」皇后連忙笑道:「我沒事。你坐在那別動,別回來。我等下就來陪你。」
皇帝竟在這時候又犯了病。
「鏡天?」太后震驚的望著皇后,又轉頭望向皇帝,「鏡天,鏡天,你怎麼了。」
太後幾步走到皇帝跟前,顫抖著聲音道:「母后在這呢。」
「母后。」皇帝著急轉頭對著太后道:「你是母后?母后,丹娘.……是不是您讓人這樣做的?母后,我一定會娶丹娘的。」
「鏡天.……」太后驚愕不已。
「大膽。」皇帝卻對著司徒仁怒喝道:「本王的人你們也敢動!」
「哈哈哈……」司徒仁大笑道:「你們看,這就是你們的皇帝。這樣的人還能主宰天-——啊!」
司徒仁突然痛呼出聲,手上的匕首掉在了地上,自己抱著手呻吟著。
「仁兒。」本里還在看戲的蕭貴妃,連忙上去。
皇后早已跑到了皇帝的身邊。
「丹娘,你的脖子流血了。」皇帝暗藏著怒氣。
「小傷而已。」皇后笑道。
「皇上。」袁大山竟然領著一隊人馬從御書房內側沖了出來,圍在了皇帝的身邊。
「你知道怎麼做。」皇帝開口。
「是!」袁大山肅殺之氣盛開,首先對著殿內那些早已經撥出刀劍的將士道:「各位,咱們都是從戰場上廝殺過,撿了一條命回來的。難道今天,真的就要在這裡互相殘殺,就為了……」
袁大山執著司徒仁道:「就為了這樣一個人,把全家老小的命都葬送了嗎?」
「袁大山,我要誅你九族。」司徒仁紅著眼叫囂著。
「那恐怕很難啊。」袁大山摸摸頭,「皇帝才能誅大臣的九族呢。」
「你們想好了嗎?」袁大山不理司徒仁轉身對著殿內喊道:「別磨嘰了,我都看見祁尚書了。」
有大臣果真看到了祁修遠挺拔的身姿,突然想起他在戰場上的事迹。
「求陛下降罪。」有人帶頭放下兵器,跪在地上。
一個兩個.……不一會,那四個將軍都跪下了。他們帶來的士兵,自然也都放下武器。
「父皇。」御書房的門口,二皇子司徒城快步走到皇帝跟前,跪下行了大禮,「兒臣救駕來遲了。」
「兒臣?」皇帝皺眉,望著皇后道:「丹娘,了,他怎麼和你長得好像?」
「母后?」司徒城的眼裡飛快閃過驚異,轉而用眼神詢問皇后。
皇后默默點頭。又溫柔對著皇帝道:「鏡天,這是我們的兒子,兒子肖母。」
「我們都有兒子了嗎?」皇帝疑惑不解。
「司徒城!你好大的膽子!」司徒仁大聲道:「你被父皇流放發配邊關,竟敢私自回京!」
「賢王殿下誤會了。」司徒城起身,「我是奉父皇的密令才回來的。」
父皇果然悄悄召他回來,是要把皇位給他。司徒仁頓時怒火中燒,捂著剛才撿起的匕首,就像司徒城沖了過去。
司徒城輕巧的躲開了,「賢王,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鬧?」司徒仁哈哈大笑起來,「司徒城你果然狼子野心!我計劃了這麼久,在你這竟然是小打小鬧。」
司徒城皺眉不語。
「祁修遠!」司徒仁陰笑著叫從剛才和司徒城一起進來后,就一直默然站在大殿內的祁修遠,「你在這裡為司徒城出生入死,你知道你家裡發生了什麼嗎?」
祁修遠眉頭一跳,「殿下無論做什麼,都傷害不到我的至親。」
「哦?是嗎?」司徒仁冷笑連連,「祁修能,你們真是同病相憐,都有一個狼子野心的兄長。」
祁修能慢慢走到司徒仁的身邊,「祁修遠似乎永遠都是贏家。」
是的,他為了能打敗祁修遠,賭氣一般跟隨了司徒仁。但是到此刻,他知道,司徒仁輸了。
相應的,他還是輸給了祁修遠。
「你家裡都布置好了吧?」司徒仁問祁修能,「看他祁修遠等會還笑不笑的出來。」
「來人!」司徒城朗聲開口,「拿下司徒仁等亂黨。等候皇上發落。」
「是!」
「啊!」卻突然聽見皇后一聲驚呼。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皇帝把徐聞踩在腳下。
「竟敢偷襲朕!」皇上罵道。
「你們誰敢動我!」司徒仁大喊大叫。
甚至拿著匕首在身前比劃著,不許人靠近。
「祁修遠,你等著給你夫人祖母收屍吧。」司徒仁還在叫囂。
蕭貴妃見大勢已去,早已委頓下來。
「反抗者,斬立決!」皇帝無情的命令。
「皇帝!」太后勸阻。
「母后,不必再勸。」
「修能,認罪吧。」祁修遠也道,「保住一命也好。我知道家裡你都安排了什麼。我也知道你給了閔小姐休書。閔小姐在臨走前,去見了你大嫂,希望能抱住你的性命。」
祁修能滿是生無可戀的臉,終於有了鬆動。不再和司徒仁一起躲閃掙扎。
「真的嗎?」祁修能似乎自言自語,「他真的希望我活著-——呃。」
「修能!」祁修遠大喊著上千,一招制服了司徒仁。
司徒仁摔倒在地,隨他一同落地的還有一把帶血的匕首。
司徒仁在看見祁修能也鬆動時,毫不猶豫把匕首捅向了在他身側的祁修能。
「修能.……」祁修遠扶著祁修能靠在柱子上。
「祁修遠,我不服你啊……」祁修能自嘲笑笑,「都無所謂了,反正根本沒有人在乎我。咳……」
祁修能咳嗽出一口烏黑的血水,「呵……刀上果然有毒。」
「修能。」祁修遠皺眉道:「事已至此,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但是,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是一個很優秀的兒郎。你從不比我差,只是我們的上一輩人做了太多的錯事……造就了我們今天的局面。」
「呵呵呵……我姐姐是被靳太夫人害死的吧?」祁修能突然變了話題。
「是。」
「我娘.……」祁修能咳嗽著,喘息著,「呵呵呵……」
突然,祁修能的頭重重向一旁歪曲。
祁修遠用手指探了一個人鼻息,在深深的望著祁修能的臉。沒有說一句話,把他輕輕的放下了。
「鬧劇都結束了。」皇帝宣布,「各自該怎麼發落,司徒城,就交給你了。」
「是。兒臣遵命!」
皇帝帶著皇後走了,甚至沒有看太后一眼。
「先全部送進大牢。」司徒城下令。
「走。這幫孫子,非在我閨女成親的好日子鬧事。」袁大山罵著指揮人把人壓出去。
「修遠,我們商議一下,這有些事,該怎麼處理才妥當。」司徒城道。
比如今天看見皇帝發病的人,該怎麼處理呢?
祁修遠直到天色全黑時,才出宮準備回家。
突然,祁修遠發現成恩侯府的方向,火光衝天。
祁修遠心中一緊,他不敢細想別的,策馬狂奔。
馬兒勘勘才到承恩侯府的門口,祁修遠就飛身從馬上下來,撥開看熱鬧的人群,往大門口衝去。
「世子!」
「修遠!」
王太夫人和馨寧的聲音叫住了他的腳步。猛然回頭尋聲一看,一幫家將正簇擁著他們站在侯府門前的路對面。
祁修遠頓時心中一松,跑過去道:「你們還好嗎?這是怎麼回事?」
「靳太夫人放的火。」馨寧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