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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送別

  陳安寧挺直脊背,抬頭望著皇帝的眼睛,堅定道:「兒臣妾願與二皇子一同去往烏城。」


  「不行!」司徒誠拒絕。


  「你要和他去烏城?」皇帝意味不明,「他去了一沒有銀子,二沒人伺候了。可一點也比不上京里半點。」


  「父皇,正是這樣。兒臣妾才要陪二皇子一起去。」陳安寧絲毫沒有猶豫。


  「你……」司徒誠不知道陳安寧到底想幹什麼,「你去了,只會是累贅!」


  「好啊。」太后出聲贊成,「皇帝,二皇子妃對二皇子情深意切。不如成全了她。」


  皇帝沉吟片刻,「好。兩位側妃以及小郡主就安生的留在京城。」


  「袁大山,你調一對人馬給看看著齊王府……二皇子府!不許有任何人給她們稍帶東西。」


  太后張口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


  「是!臣一定看住二皇子府。」袁大山道。


  「陳氏,既然你要陪著二皇子去受罰,你也不能帶一絲一毫的銀錢。」太后望著陳安寧似笑非笑。


  司徒誠看著一身棉布衣裙的陳安寧身上除了耳朵上一對寶石耳墜子,手上一對赤金手鐲,再沒多餘的東西了。


  父皇恩准他回府交代一聲就出京的,誰想她一聽,竟然很鎮定的換了一身丫鬟穿的棉布衣裙,說要和自己一起去烏城!


  「是。」只見陳安寧去掉手鐲和耳墜子放在地上。全身上下只餘一根固定髮髻的銀簪子。


  在這個時候,陳安寧要陪她去受苦。他心裡沒有一絲觸動那是不可能的。


  看著陳安寧被逼到都要披頭散髮了,司徒誠睜著赤紅的眼睛看向皇帝:「父皇,總不能連她頭上的銀簪子也要去掉吧。」


  皇帝看著暮色降臨的殿門外道,沉聲冷斥道:「袁大山,還不快押送他們走!五日內必須到達烏城!八日內還沒有人回來複命,你知道後果!」


  「是。」袁大山一招手,兩名禁軍進來。


  司徒誠和陳安寧向皇上叩頭起身,跟著那兩名禁軍走了。


  待人走遠了,太后才嘆氣道:「誰又願這樣懲罰自己的兒孫呢。二皇子實在是讓哀家心寒。」


  「那晚若不是,蕭貴妃為你擋一刀,只怕.……哀家想想都后怕。」


  皇帝也變了臉色,「要不人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


  「皇帝,你別太難過了。」太后道。


  「這馬上就是我壽辰了,你讓人提前準備好久了。到時各國都有使臣拜見,咱們確沒有了能出面定事的皇子王爺了。」


  皇帝嘆口氣道:「只能解了賢王的禁足了。」


  「也就剩下他一個能幹的了。過幾天再下旨吧。」太后提議道。


  司徒誠在天色全黑之時,出了城門。


  司徒誠是戴罪之身,禁軍給她們找了一個簡易狹下的馬車讓他們坐著快速的在路上奔走著。


  陳安寧被搖的東倒西歪,來回在狹小的車廂內碰撞。


  「嘶!」陳安寧的頭又一次被彈的跳起來撞在車頂。


  司徒誠看著狼狽的她,伸出一直手臂把她圈在自己身旁,一隻手攤開扶著車廂。


  陳安寧這才坐穩了。


  司徒誠皺著眉頭,不知在想著什麼。


  陳安寧倒是嘴角微揚,絲毫沒有為未來擔憂的自覺。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有似乎隨時要散架的馬車奔跑著起來吱吱呀呀的聲音。


  馬車沒有門,僅有一張粗布帘子,隨著奔跑的馬車,飄向車廂內獵獵作響。


  可以看見兩名禁軍催馬揚鞭。


  良久后,馬車突然停下。車簾也拖沓的飄過原位,阻擋了車內之人的視線。


  陳安寧感覺到固定著自己身子的手臂陡然一緊。


  難道有人耐不住要動手?


  司徒誠蓄勢待發。


  「姐姐。」車外傳來的聲音讓兩人鬆了一口氣。


  是馨寧。


  「阿寧。」陳安寧掀開帘子。


  果然,馨寧和祁修遠共乘一匹馬立在外面。


  馨寧的頭髮都有些散亂了。


  司徒誠也出來了,扶著陳安寧下了馬車。


  「兩位兄弟,耽誤你們一頓飯的功夫。」祁修遠下馬給了兩名禁軍一個包裹和一人一個荷包。


  「大人,我們都是袁統領帶上來的。」其中一名禁軍笑道。


  那就是袁大山從邊關帶來的了。是信的過的。


  一名禁軍也不推脫收了荷包,拿著包袱對另一個笑道:「四季酒樓的飯菜。走,咱們吃飽再趕路。」


  「姐姐,你真的要去烏城?」馨寧拉著陳安寧的手,眼中帶淚。


  「你看,我已經到這裡了,當然是真的。」陳安寧笑道。


  「你幹什麼非要逞強和他一起去那,他那麼多的側妃小妾都知道不能去,你非要去找罪受。」馨寧用含淚的眼睛,瞪了一眼司徒誠。


  這時,祁修遠走了過來,拍了拍司徒誠的肩膀,「王爺,事情太突然了。接到袁大哥的消息,我們提前一步趕出城在這裡等你們。」


  「修遠,我已經被褫奪王爺的封號,就是個戴罪的皇子了。」司徒誠說著嘆了口氣,搖搖頭苦笑。


  「昨晚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祁修遠點頭。


  「我懷疑是太后和蕭貴妃聯手搗鬼。過幾天,形勢就明朗了,就確定了。」司徒誠道。


  「姐姐,你怎麼這副打扮?」馨寧疑惑。就算是皇子妃,也沒這麼寒酸啊。


  「阿寧,是我連累了你姐姐……」司徒誠開口解釋了一遍皇帝的懲罰。


  「什麼!」馨寧驚訝極了,「讓你去修陳城防。怎麼修?當一個苦力嗎?」


  司徒誠苦笑著點頭。


  這會,連祁修遠都蹙了眉頭。


  「姐姐。你不能去。」馨寧眼淚掉下來,「他去做苦力。你去伺候他嗎?你哪裡能幹的了那些事。」


  司徒誠慚愧,是啊。她從小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哪能伺候的了人。


  過去的一切都不可知,他們沒有一分錢,剛開始恐怕連溫飽都是問題。


  「阿寧。你別哭。」陳安寧笑道:「你聽我說。烏城我一定會陪著二皇子去的。你要相信我能照顧好自己,你忘了小時候,都是我照顧的你。」


  「可是-——」


  「你聽我說完。」陳安寧打斷她道:「最重要的是,爹不僅請師傅教了我們琴棋書畫,還教了我們刺繡,烹藝等一些實用的東西。我怎麼能照顧不好自己。」


  馨寧見陳安寧說的那麼輕鬆,而且一副鐵了心要去的樣子,還是勸道:「姐姐,我為你不值。二皇子不是寵愛側妃嗎?讓側妃去照顧他啊,幹什麼你要去?」


  司徒誠略尷尬的咳嗽一聲,也看向陳安寧。


  陳安寧瞥了一眼司徒誠,才對著陳安寧道:「誰說我去烏城就是照顧二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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