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祁修遠拉過錦被,蓋住馨寧的身子。起身穿好衣服,「阿寧,早些睡。不必等我。」
馨寧轉轉眼珠,伸出雪白膩滑的手臂,故作嬌嗔道:「夫君.……」
祁修遠呼吸一滯,緊捏著拳頭奪門而出。
馨寧不由捂著被子大笑起來。
「砰!」門被打開。
馨寧轉頭,只見祁修遠大步朝床上襲來,下一秒自己的唇,被祁修遠狂風暴雨般的肆虐著。
在馨寧呼吸不上來的時候,祁修遠放開了她。迅速離開床,果斷出去走了。
只留馨寧一人在床上呆愣許久后,摸著自己有些發腫的唇輕笑。
祁修遠快馬加鞭趕到宮中,皇上在御書房接見了他。
「祁愛卿,你看看。」皇上將一個奏摺,遞給他。
總領太監徐聞偷偷抬眼瞟了一眼祁修遠。奏摺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看的,看來皇上很是信任祁修遠吶。
祁修遠雙手接過奏摺,看完依然面無表情的遞給了皇上。
「你怎麼說?」皇帝威嚴出聲。
祁修遠道:「皇上心中自有斷論,還故意將臣叫來看。」
皇上盯了他片刻,慢慢露出一絲笑容:「你和賢王曾共同抵禦外敵三年,你以為他如何?」
「賢王殿下驍勇善戰,智慧仁善。」祁修遠望著皇帝的眼睛。
「仁善?哼!」皇上語露不屑。
祁修遠低頭不語。
「行了,你出宮去吧。」皇上繼續批奏摺。
祁修遠告退,出了御書房。
「祁尚書。」袁大山叫道,他晚上值夜。
「袁統領。」
想到剛才皇上給他看的張摺子上面說,他和袁大山同在沙洲多年,情同兄弟。如今雙方都大權在握,一個掌三軍,一個掌禁軍。實在對社稷安危造成威脅。
祁修遠挑眉笑道,「起風了,袁統領注意身體。」
袁大山拍著自己的胸脯呵呵笑道:「我身體好,小風小沙的,撓痒痒似的。」
祁修遠淡笑著拱拱手告辭。
袁大山望著祁修遠走了。轉過身對夜巡的禁軍虎著臉道:「月黑風高,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來。」
祁修遠回到和順院時,已經子時。馨寧已經睡下了,屋裡只留了一盞燈。祁修遠望著屋裡昏暗的燈火,眼裡浮出一抹笑。
他打算去沖洗一番再睡。進了凈房,裡面備著兩桶冒著煙的熱水。祁修遠心中暖的發燙。
洗完澡上了床,祁修遠只輕吻了馨寧的額頭,不忍再打擾她。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倍覺心安,沉沉入夢。
第二日,馨寧起來時,祁修遠已經上早朝去了。望著另一個枕頭上枕過的痕迹,她發里一會兒呆。回過神時笑著搖搖頭後起身。
午時,夏蟬興沖沖的進來,「少夫人,大少爺來信了。」
馨寧看夏蟬手上捏著一封信,她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快快拿來。」
夏蟬給馨寧遞上信,馨寧打開一邊看,一邊滿面笑容地道:「父親他們到宜城安頓下來了,嗯,大哥也上任了……喏,大嫂在最後還專門感謝我送她那兩匣子錦華閣的絲帕,送給那些夫人們小姐們,他們都歡喜的狠……」
看完一遍后,馨寧又默默的把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才小心翼翼的折起來裝進信封。「夏蟬,把這些信都給我收起來吧。」
「哎!」夏蟬脆生生的回答,「奴婢還放在您常放信的盒子里。」
夏蟬從柜子里取出一個紅木匣子,打開準備把信放進去,一看盒子里還有許多信,還是未拆封的樣子。
夏蟬疑惑,「少夫人,您這匣子怎還有這麼多未拆封的信?可是要緊?」
馨寧拉著絲線隨口道,「你拿來,我看看。」
夏蟬將匣子捧過來,馨寧一看頓時明了。這是前三年祁修遠從邊關給她寄回來的信,她那時極度厭煩他,連一封都沒打開過。大概是徐媽媽一直給她收在這匣子里,又從莊子上拿回來了。也難怪夏蟬不知道。
馨寧拿出最上面的一封信,翻過來信封上鐵畫銀鉤的「馨寧親啟」四字。馨寧用食指在「馨寧」二字上一彈,準備拆開來看。
春蕊進來微微蹙眉道:「少夫人,琉璃過來么。說是二夫人請您過去。」
馨寧停下手,吩咐夏蟬將信都收一塊。換了一身衣服,往福敏院去了。
高氏正在聽各外院的管事婆子回事,看見馨寧進來,微笑示意稍等一下。
有丫鬟過來給馨寧上了茶。馨寧就端著茶盞看高氏處理吩咐事務,管事報上來的一件件事情,高氏都有對策且處理得當。馨寧心中暗贊,二嬸管家確實很能幹。
馨寧剛剛喝完一盞茶,高氏也處理完事情。
「侄媳婦,讓你久等了。你看,我這一天盡忙的。」高氏喝了一口茶,歉意的向馨寧說道。
馨寧笑道:「是二嬸操勞了。況且剛看二嬸管家處理事務,對我大有裨益。」
高氏呵呵一笑道:「管家就是雜事太多了。你看這馬上又到月底了,外面的莊子,產業的賬本就都要上來了,忙得很。下個月初五又逢端午,我光是想想頭都要炸了。」
高氏為難道:「所以,我叫你來就是想讓你幫幫我,端午的一應事宜,我想著交給你辦了。如何?」
馨寧聞言微一思索應了,「是,那還請二嬸到時提點我一二。」
高氏如釋重負,「那就再好不過了。往年逢年過節的那些個事我吩咐下去后,是嚴媽媽和琉璃盯著辦的。如今嚴媽媽得罪你的奶娘被我罰到莊子上去了,只剩個琉璃.……」
馨寧一笑:「萬事總有第一次,那我就試著辦一次。以前在家時,其實我也看見過我大嫂操辦的。」
「那就好,我就無須操心了。我每日卯正去議事廳安排人事。你也過來,該怎麼吩咐你只管來給他們說。」高氏笑意盈盈。
馨寧出了福敏院,徑直去了壽康園。
馨寧行完禮后,柔聲道:「太夫人,剛才二夫人把端午一應事宜交給孫媳了,孫媳也應了。我是來求您的,請您教我。」
王太夫人微詫后笑道:「你在家時,也是學過管家的。」
「孫媳確實學過。只各府之間的講究不一樣,我憂心著不能合了府中各位主子的心意。所以盼著能得太夫人指點一二。」
王太夫人笑著點頭:「成。各家講究再不一樣,總歸大體上是不差的。你心中要有個章程,然後自管去辦,我讓李媽媽這幾日跟著你。有什麼你難辦的,就來找我。」
馨寧歉疚道:「多謝太夫人。只這樣一來,您身邊就沒個陪您說話的人了。」
王太夫人笑道:「綠珠陪我說了這麼多年,話都說的差不多了。讓她趕緊去,我也和年輕的丫頭們說笑說笑。」
李媽媽笑道:「老奴今日才知道您竟早就煩我了。唉,也是老奴老了,到底不如年輕小丫頭們鮮嫩。」
李媽媽一番假意醋話,惹的王太夫人和馨寧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