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獵殺
幾個小時后,公路上疾馳過一輛摩托車,兩旁是遼闊的無人荒野,此時太陽已經升起很高,阿爾弗雷德抬頭看了一眼,漸漸放慢行駛速度,直到將車停在一塊巨石旁。
阿爾弗雷德拿下背上的K7狙擊槍,一顆一顆填上子彈,拉下保險栓,轉過頭問向身後的艾可:「你也察覺到了嗎?」
「很多人,他們跟著您的蹤跡,應該是一些獵人,」艾可小聲說道:「阿爾弗雷德先生,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他們明顯是針對您來的,而且敵人很多,您個一人恐怕難以應付。」
「不要用尊稱您,我聽著不舒服,另外也不要喊我先生,叫我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調試著手中的K7狙擊槍,清晰地高倍瞄準鏡證明這把槍的射程十分遠,他把狙擊槍架在巨石上,用高倍瞄準鏡望向公路院方,在無邊荒野之中,果然有一群獵人騎著摩托車向這裡趕來,不僅如此,他們後面還有一輛重型裝甲車,車上的人統統全副武裝,有些面孔他還有些熟悉,是在酒吧里見過的獵人。
阿爾弗雷德下意識的扣在扳機上,瞄準鏡如同眼鏡蛇一樣追著最前面的一個獵人,然後輕輕扣下扳機,裝備消音管的K7狙擊槍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連巨石都震出一絲裂縫。
一公里之外傳來了機體炸裂的聲音,子彈毫不留情的貫穿獵人胸口,連帶著摧毀了摩托車,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車摧毀為一堆零件。以豺狼人沃頓為首的獵人立刻剎住車,沃頓喉嚨里憋著的話還沒有喊出去……咚!咚!咚!三顆飛馳而來的子彈已經撞進了他周圍的人的胸口,三人當場斃命!
「快趴下,有狙擊手,」沃頓怒吼道:「快找掩體!」
話音未落,又一槍落在了他身後的獵人身上,子彈攜帶的衝擊力將獵人擊飛在重型裝甲車的玻璃上,血漿腸子流了一地,子彈如同一柄鋼錘般貫穿了獵人胸口,傷口直徑高達二十厘米,胸腔骨頭都碎成了渣!
沃頓躲在一塊石頭後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摸清敵人位置,他只知道敵人是沖著他來的,甚至不清楚有多少個狙擊手,這些可怕的敵人幾乎不會空掉任何一發子彈,每一顆子彈飛過來都會奪走一個獵人的性命,哪怕躺在草地里,藏身在灌木叢中,也會被他銳利的眼睛察覺,整片公路彷彿成為一個修羅場,在他們踏入這裡之後,便已經踏入了死亡領域。
「該死的,吉爾,你還沒有發現敵人嗎?」沃頓氣急敗壞的大吼。
「我正在努力探尋,」沃頓身邊的狗頭人明顯是一個占卜師,占卜師的精神值遠遠高於普通人,吉爾擁有二階占卜師的能力,可以在半個小時內偵測附近五公里以內的敵人。
沃頓咬牙切齒,隔著掩體,對著遠處大聲吼道:「狗娘養的畜生,有種別在遠處放冷槍,出來和老子光明正大的決鬥啊!」
咚!
回答他的是一聲沉悶的巨響,沃頓所在的掩體巨石被一顆子彈擊中,子彈深深嵌入掩體,一道道裂紋布滿了巨石。
「找到了,他在我們一千五百米外的公路上,是……是您昨晚在酒吧遇到的人類。」吉爾倒吸一口涼氣:「我們計劃出現了紕漏,他是個十分優秀的狙擊手,一千五百米的距離足夠他殺光所有人,我們根本到不了他身邊,沃頓大人,我建議暫時撤退!」
「放他娘的屁,老子今天一定要殺了這個狗雜種!」沃頓怒火衝天。
「可是沃頓大人,我們只剩下十二個人了……」
「你說什麼!?」沃頓一把抓住狗頭人吉爾的衣領,將他整個拎起來,又驚又怒:「你再說一遍,他一個人幹掉了我二十多個兄弟?你這是在胡扯!根本不可能有人……」
一聲石塊爆裂的聲音響起,子彈擊穿掩體,同時穿透了沃頓手臂和狗頭人的喉嚨,狗頭人吉爾當場斃命,如若不是因為掩體減去大半的衝擊力,這一槍還會廢掉沃頓的雙手,整個炸成碎片!
沃頓抓著手臂哀嚎出聲,失去掩體,在他身後藏著的兩名獵人還沒反應過來,兩顆子彈已經將他們釘死在地上。
子彈如同鬼魅在戰場上來去自如,下一刻,卻化作了狂虎怒吼,阿爾弗雷德摘掉消音器,K7狙擊槍爆出刺耳的炸裂聲,一槍擊穿裝甲車的玻璃,將躲在其中瑟瑟發抖的獵人擊殺。他根本不怕暴露自己的位置,沃頓手下沒有槍能夠射到一千五百米外,況且根本沒有獵人敢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他暴露自己的位置,為的就是吸引那些不怕死的獵人露出頭來。
果然,一個獵人憋不住了,大吼著沖了上來,手中的火槍亂射,阿爾弗雷德根本沒有聽清那個獵人嘴裡喊的什麼,他只做了一個動作,扣動扳機。
砰!
槍口噴出一道火焰,獵人整個腦袋炸成碎片。
「二十七。」阿爾弗雷德默念完這個數字,摸著已經發燙的槍管,認真的上完子彈,他的模樣完全不像是殺完人之後的表情,眼神冰冷,猶如一個真正的荒野獵人一般,下手狠辣,從不在意那些倒下去的死屍,他的眼中只有那些蠕動的,活著的生命。
艾可驚嘆於此人的槍法,即便是人類中的精英也未必能有這樣的槍法,隔著那麼遠,他還要計算風的阻力,空氣濕度,子彈軌跡與飛行距離,那麼多因素干擾下,他居然一槍都沒有落空,這是多麼可怕的天賦。
狙擊槍接連爆發出火舌,如同一個噬人性命的惡魔,無情的收割著戰場。
「二十八。」
「二十九。」
「三十。」
「……」
「三十七。」
每一個數字代表著一具屍體,阿爾弗雷德換上熱顯鏡,在熱成像瞄準鏡的掃描下,除了那個地上躺著呻吟的豺狼人,沒有一個獵人活著。
「你待在這裡,我去去就回。」阿爾弗雷德放下K7狙擊槍,掏出沙漠之鷹,騎上摩托車向著裝甲車所在的地方駛去,在靠近裝甲車的地方,地上到處都是血跡,空氣中血腥味濃重,阿爾弗雷德根本不用確認這些人的死活,被K7擊中胸口和頭部,根本不可能生還。
他下車走到掩體旁,沃頓倚著石頭坐在地上,他的雙手被子彈貫穿,無力的垂下來,以至於他根本套不出腰間的槍,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阿爾弗雷德走過來,漆黑的沙漠之鷹對準腦袋,阿爾弗雷德根本沒打算給他說話的權利,一槍爆掉了豺狼人的頭。
阿爾弗雷德站在空地上,深深吸了口氣,空氣中的血腥味灌入肺里,一些沉睡的感官好像在慢慢蘇醒,他的眼中掠過一道詭異的紅光,剎那消失不見。
有種危險的感覺從背後傳來,阿爾弗雷德猛的驚醒,他回過頭看去,只見公路對面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男人,肩上扛了一把巨劍,在手臂上摁熄煙頭,長長吐出一口煙氣,深邃的目光落在阿爾弗雷德身上,他咧開嘴笑,身形化作一道利劍,剎那沖向阿爾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