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合適的武器4
「哈！」
「又是新的一天！」
「渥金在上，希望今天也是收穫滿滿的一天！」
伸著懶腰，武器店老闆老賽維穿上日常的工作服，白色襯衣，棕色馬甲，然後將最重要的工具，附魔了預言系一級法術【商賈之觸】的單片鏡擦拭乾凈，塞進馬甲胸前的口袋中，抖擻精神，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但當他打開店門，讓燦爛的陽光照射進自己的店鋪時，櫃檯上一道閃耀的金光突然刺入他的眼帘。
「一枚旦塔？」
「難道是我昨天忘了放進去？」
作為一名商人，一名信仰財富女神渥金的安姆商人，這道閃耀的光芒是如此熟悉，那是旦塔的光芒。
有些疑惑的將手中的大門打開，老賽維返回櫃檯，立刻看到在櫃檯上確實躺著一枚旦塔，只不過在旦塔的下方，還壓著一張皺巴巴的黃色布片。
「真是奇怪！」
謹慎地將單片鏡夾在眼睛上，老賽維沒有立刻伸手去拿，而是俯身仔細觀察起來。
這是老賽維的經驗，雖然單片鏡上的【商賈之觸】一天只能使用三次，同時也只能發現微弱的魔法靈光以及協助商人對商品進行更精確的估價，但有時候也可以藉此對商品進行另外一方面的評估。
最起碼，一枚旦塔就應該是一枚旦塔的價值，如果一枚旦塔在單片鏡上顯示出二枚旦塔的價值，那麼就一定有問題！
不過，這一次老賽維的單片鏡一切正常，在櫃檯上的就是一枚正常的安姆金幣。
於是，老賽維將這枚旦塔收起，隨後拿起了下面皺巴巴的黃色布片。
「我對你昨天收購的那套小手弩很感興趣，想用一百五十旦塔買下它。這枚旦塔是定金，今天晚上，我會派遣手下帶著餘款前來取貨！」
「希望我們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黃色布片上的文字扭扭曲曲，像是出自頑童之手，但是其上的內容卻讓老賽維有些不寒而慄。他不由扭頭四顧，似乎想要找到那雙窺探著自己的眼睛。
當然，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難道是那伙冒險者泄露的口風？」
「還是這柄小手弩中有著我沒有發現的秘密？」
面色凝重的老賽維的腦子急速思考著，光禿禿的腦門和稀疏的頭頂在阿斯卡特拉冬日的寒風中蒸騰起潮濕的霧氣。
收購小手弩是昨天最後一單買賣，老賽維那時候已經準備關門，所以他仔細確認過，當時在店鋪里的只有自己和出售小手弩的冒險者小隊，根本沒有其他人。
至於老賽維想到的第二個原因，存在的可能性也並不大。
他對自己的單片鏡有著充足的信心，這是他花大價錢從常駐燭堡，試圖衝擊傳奇之道的哈貝爾大法師處求得的，幫助他鑒定過無數的奇珍異寶，從無紕漏。
但是，黃色布片上的出價讓他有些患得患失起來。最終，老賽維返回內屋，將裝著小手弩的小鐵盒拿出來，啟動單片鏡，將今日第二次的【商賈之觸】又消耗其上。
而結果，自然是上次一致，只有那枚榆木弩箭閃爍著微弱的魔法靈光。
…………
「吱！」
到時間了！
從睡眠中蘇醒，羅恩梳理了一遍自身，啃吃了堅果和清水之後，發出一聲響徹領地的鳴叫。於是，上百隻月光鼠護衛響應著羅恩的鳴叫，一個個地聚集到羅恩的巢穴中。
「吱！」
長須！
挑選五十隻月光鼠護衛，每鼠叼上一枚旦塔！
另外，這枚珍珠你叼著，到時候聽我吩咐！
將任務交代給排列在前面的長須，羅恩便看到月光鼠守衛們隨著長須的鳴叫，一隻接一隻地從羅恩窩巢旁的錢幣小山中叼出一枚金色硬幣，直到湊足五十之數，然後長須叼起羅恩交給他的珍珠，蹲坐在羅恩的身後。
「吱！」
出發！
滿意地看著為數上百的月光鼠護衛們叼著閃亮的金幣跟隨在自己的身後，羅恩立刻指揮著它們，向著沿著羅恩前日的道路前行。
而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羅恩發現月光鼠護衛們似乎變得不那麼愚鈍了，對於首領命令的響應速度也有所增加。
…………
「讓我來看看，到底是誰想要購買這把小手弩？」
「是影賊？還是其他？」
不得不說，金錢和好奇心會讓人瘋狂。
這麼多年來，老賽維第一次打破自己規律的生活，在夜晚依舊堅持在櫃檯前。他將武器店的大門虛掩著，只點燃了一根細長的蠟燭，等待著黃色布片上字跡里所謂的手下前來。
夜逐漸的深了。
天空烏雲密布，將本該灑落的月光遮擋，同時歲末之月的寒風呼嘯，穿越街道，如同魔鬼的哭號。
蠟燭的微弱火苗在穿透門縫的氣流中晃動，照亮著老賽維窩在蠟燭後面不時打著瞌睡的腦袋。
「磕磕嗑——！」
蠟燭一點點地燃燒，直到剩下最後一點的時候，虛掩的大門外終於傳來輕微的敲擊聲，將老賽維驚醒。
「咳~，進來吧，門沒關！」
沒有貿然前去開門，老賽維握了握手邊櫃檯下的匕首，發出一聲輕咳后，出聲喊道。
不過，門外敲門的人似乎沒有聽到老賽維的聲音，依然堅持不懈地用敲擊著大門。
「磕磕磕磕——！」
「進來吧，門沒關！」
「磕磕磕磕，磕磕磕磕——！」
掌心開始滲透出汗水，嗓子開始乾燥，啞著喉嚨，老賽維又說了一遍。但是門外的細微敲擊聲還是沒有停頓，反而越加急促起來。
「該死！」
「要不是看在旦塔的份上，我絕對不會做這樣的買賣！」
「不知道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動！」
從櫃檯後面的高腳椅上下來，老賽維握著匕首，渾身骨節發出一連竄的脆響。
在開武器店之前，老賽維曾經是一隻冒險小隊的遊盪者，雖然位階不高，這麼多年來手藝也落下不少，但是總歸還有些殘餘。
弓下背，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老賽維握著匕首的手掌端著蠟燭盤，緩緩走到虛掩的大門旁，在平穩呼吸后，猛然一把拉開了大門！
「呼！」
一陣寒風呼嘯而入，將本已搖晃不定的蠟燭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