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遠古靈玉
「聽你這麼說，這個清貧道人道行還很高？」蘭煙問。
「豈止是高！」古槐感嘆，「當年最強煞的虎獅豹三妖聯手，也不能傷他分毫，反而被他輕易地降服。」
「如果他這麼厲害，為何我從沒有聽過這號人物？」蘭煙奇怪道。
「因為其生性低調，不為世所知，也不足為奇吧。」古槐捋捋他的青色長髯道。
「好吧。」蘭煙不再糾結這個，「你說他設律約束群妖，但他人一走，妖怪作亂，他又如何知道呢？」
「他有一面無雙鏡，」古槐說，「哪怕千里之外發生的事，都可以在鏡中看的清清楚楚。他說他會每天看一眼無雙鏡，若發現有妖怪滋事，天涯海角，他也絕不輕饒。此後再沒有妖怪敢生事，偶爾想作亂的，不等道人來，也有其他妖怪先收拾了。」
蘭煙聽完暗想此人的修為和手段都十分了得，絕非等閑之輩。蕭白白卻是心想如果有這麼厲害的鏡子，那偷窺什麼女子澡堂和明星政要的隱私不是輕而易舉？
「那這塊玉佩呢？」蘭煙說，「關於這塊玉佩，他給你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這玉佩……」古槐有些恍惚，「他好像說過這玉佩原來是稀世之寶，但是他和它無緣，所以不能為他所用。他說如果日後碰到有緣人，可以把玉佩交給他，如果碰不到，就我自己收好。但我研究了十多年，發現這玉佩除了擋住一些妖氣妖法的攻擊，也沒有其他特別之處。我等了將近三十年，也沒有等到有緣人。正巧兩位前幾日來到此地，姑娘又是一身正氣，兼為觀世音菩薩弟子，我想玉佩交給你們，實在再合適不過。」
蘭煙聽了暗暗點頭，心想他說的倒也合情合理。他說玉佩不能為清貧道人所用，卻在蕭白白這裡出現異常，難道蕭白白就是有緣人？
「等等，」蕭白白這時想到什麼，「你說這玉佩是擋住妖法？」
「是啊。」古槐說，「有何不妥嗎？」
「是單純地把妖氣抵擋在外面，還是吸收了那些妖氣？」蕭白白問。
「當然是擋在外面，」古槐笑道，「它又不是葫蘆，怎麼能吸收？」
蕭白白和蘭煙對視一眼，頓了一下，才道：「可我帶著的時候，它是吸收真氣的，而且不但吸收別人的真氣，我的真氣它也吸收了。」
「什麼？」古槐聽了臉色微變，「你說的是真的？」
「我幹嘛騙你？」蕭白白說。
古槐臉色變得凝重，「公子可否將玉佩給我看看？」
「呃……」蕭白白不知他為何驚訝，看了看蘭煙，見她點頭，解下玉佩道：「沒問題。」
古槐接過玉佩，放在他那盡顯蒼老的手心，緩緩運功，可那玉佩沒有半分變化。古槐感覺他的真氣既沒有主動進入，也沒有被玉佩吸收。
「這……」古槐沉吟起來，「它並未吸收老朽的真氣。」
「怎麼會？」蕭白白奇怪，「難道說你的品階也太高了？還是這玉佩之前吸滿了，不能容納了？」
要說這古槐的修為很高，他是不相信的，可如果玉佩吸滿了就沒用了，不也只是一次性用品嗎？
「應該不是。」古槐搖頭道，「我聽說遠古之時，有一種靈玉，可以吸收天地靈氣，為己所用。但它一旦被人採掘，就會失去原本的靈性，變得與普通玉石無異，直到遇到靈玉所認可的人，亦即清貧道人所說的『有緣人』，方可以重新發揮它的靈性，吸收天下所有的靈氣。不過幾千年來，這種靈玉已經寥寥無幾，被靈玉選中者更是百年難出其一，或許公子你，就是被選中之人吧！」
古槐說完撫須長嘆，雙手恭敬地將玉佩呈還給蕭白白。
蕭白白茫然接過，和蘭煙面面相覷，「娘子，你知道這種靈玉嗎？」
蘭煙搖搖頭，「不知道。」
蕭白白心想如果這老頭說的是真的，那自己的運氣也是牛逼，先有個漂亮神仙主動送上來做老婆，現在這麼牛逼的靈玉也看上自己。這就是主角啊！我說我不是主角，誰信？
蕭白白心裡yy，手上又試著調動真氣有意導入玉佩，結果又被玉佩盡數吸收！
蕭白白心想難道它在後山時吸收的真氣都消化了？他覺得這個念頭有些滑稽，但真的很有道理。突然想到什麼，他對古槐說：「來，你來攻擊我一下。」
「相公，你說什麼呢？」蘭煙有些不滿，「就算你想做實驗，我也不想讓你冒險的。」
「這算什麼冒險，」蕭白白滿不在乎地笑笑，「煙兒，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我還有玉佩呢，我也可以用真氣護體的。」
「好吧，」蘭煙勉強答應了，警告古槐道：「你出手注意點啊！」
古槐苦笑，點點頭。他知道蕭白白想驗證什麼，蕭白白還不是十分相信這是那種靈玉，其實他自己又何嘗真的相信？
「來吧。」蕭白白運氣護住周身，手拿著玉佩，對古槐說。
古槐點點頭，擺個架勢，說：「得罪了。」
綠皮將軍從始至終沒有再插一句嘴，看到這一幕隱隱有些興奮。他心想古槐爺爺一定不要留情，最好一掌把這個蕭白白拍成瓜皮，到時候就讓這個女人哭去吧！
蘭煙還好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估計要把他燒成灰了。
古槐看著那塊玉佩，低喝一聲，一掌攜著妖力，朝蕭白白身上拍來。
蕭白白感覺一陣疾風撲面而來，在要衝到他身體的時候，突然回收，那玉佩呈漩渦之勢將這股妖力全部吸收了！
「這果然是……」古槐見狀正要感嘆，突然盯著蕭白白的手瞪大了雙眼，一張蒼翠的老臉露出驚異之色。
「怎麼了？」蕭白白不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只見那玉佩突然暴出青光。青光流轉飛舞，穿破玉身，朝四面八方散去。蕭白白一隻手被照的通綠，綠光照到四人臉上，掩不住四人臉上的驚異。
「這是……」蘭煙喃喃說了一句，突然聽「砰」的一聲，那玉佩爆了一下，光芒漸漸暗淡下來。
它再歸於平靜時，比起開始好像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更青更綠了一些，玉身也更剔透了些許。
蕭白白覺得驚奇，正想要說什麼，忽然感覺一股充沛的真氣自玉佩漫入他的掌心，順著他手掌的筋脈爬上他的手臂。他不由自主盤腿坐了下來，閉眼專心煉化這股真氣。
「相公！」蘭煙驚呼一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要去拉他，被古槐勸住。
「姑娘莫慌，」古槐說，「剛才應該是玉佩吸收了足夠的靈氣達成了突破，現在正在幫令相公突破吧。」
「玉佩突破？」蘭煙皺了皺眉，手止在半空，「玉佩也能突破？」
「姑娘莫要忘了，這是遠古的靈玉。」古槐說，「它本身就能夠吸收天地靈氣自我修鍊，只是蒙塵已久；如今它適逢其主，再次煥發靈性，也算是破而後立了。」
「哦，」蘭煙似懂非懂，手收了回來，「他幫我相公突破是怎麼回事？」
古槐輕咳一聲道：「靈玉選擇了令相公，它與令相公的關係，也便類似於寄宿者與宿主的關係，靈玉自身若想再次突破，也要依靠令相公為媒介，吸收更多的靈氣才行。所以它幫助令相公，實際上也是為了幫它自己。」
蘭煙想了想說：「那這玉未免太有靈性了吧？如果它想反客為主，反噬我相公怎麼辦？」
「姑娘不必擔心，」古槐說，「這種靈玉一旦認主，便是絕對的忠誠，不會有二心的。」
「哦。」蘭煙放下心來，心想這真是撿了個大便宜。如果這玉真的這麼神奇，那蕭白白成仙也是指日可待！
想到這裡，蘭煙若有期待，暗暗興奮起來。
蕭白白閉眼專心練氣，沒有聽到蘭煙和古槐的對話。他只覺得有股真氣源源不絕地從他手心灌入，漫至全身。
他身上有股烈火焚燒的感覺，既是煎熬，又暢快無比。
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全身有些地方被真氣衝破，接著一股清爽的感覺撲面而來。玉佩慢慢停止傳來真氣。蕭白白再聚氣時，感覺身上的真氣比原來充沛了不知道多少倍。
蕭白白睜開眼睛，看到蘭煙、古槐和綠皮將軍都一霎不霎盯著自己，撓撓頭道：「我這是……怎麼了？」
蘭煙把他從地上扶起，笑道：「相公，你已經是開光期了。」
「真的？」蕭白白心中一振，望著那塊玉佩道：「難道是這塊玉佩？」
「正是。」蘭煙笑著說，又把古槐說的話給他說了一遍。
蕭白白聽完驚嘆不已，對古槐施一禮道：「多謝古槐老人，能賜我這等機緣。」
蘭煙也施了一禮，「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勿怪。」
古槐撫須而笑道：「莫要謝我，要謝就謝謝清貧道人和這位姑娘。但緣分一事，本就難測。其實說到現在，老朽還不知道二位的名字？」
「在下蕭白白。」蕭白白說。他聽古槐說了半天不文不白的話，說話也不免帶上了一些古意。
「我叫蘭煙。」蘭煙笑著說。
「我們能相遇也是緣分，」古槐說，「老朽還藏著幾壇幾十年的美酒，不知二位可有雅興，陪我共飲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