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八 臨時起意劫掠人口(下)
柳旭幾個晃身就到了虛空中,幾位元神大戰的所在。
只見小五行劍陣輝煌無比,劍氣如龍穿梭,構成一張綿密無漏的劍網,開始漸漸壓縮收攏。
而渺渺真君雖然厲害,但此刻亦有些像落在網中的魚兒,只是耐力持久,掙扎的時間要長一些罷了。
李慕白全身劍光隱隱,一場激戰下來,他也不知劈出了多少劍氣,經歷多少身死道消的危險,方才有了此時的局面。
柳旭忽然出現在他身邊,降落無聲,連一絲氣流波動都沒有,卻仍舊讓他周身劍光一陣波動,似乎立時就要反擊出來。
「李道友是我!」柳旭低聲叫道。
「縹緲宮被攻破了?」
李慕白這才放鬆戒備,不過緊接著眉頭一皺,敏銳的察覺到,有數股熟悉的氣息,火急火燎的尾隨而來,都帶著一種毫不隱藏的敵意。
「事情有變!」柳旭嘿嘿一笑:「你們出工不出力啊,怎麼還沒拿下這老賊?」
李慕白尷尬一笑,心說你小子說的倒輕巧,這可是法身真君,你以為是路邊的乞丐啊。
正不知怎麼回答時,卻聽遠處有人喊道:「幾位前輩,此子太過狠毒,將所有的弟子都席捲一空,快些攔住他。」
「馬沖師祖,本門所有弟子都被他抓去了……」
那幾位急速而至的脫劫修士同時大叫,強大的神念波動傳來,彩光紛呈,顯現出此刻諸人心中之憤怒是何等的隱藏不住。
「什麼?!」
不單是正在圍攻的五人震驚,就連渺渺真君都有些驚訝,用一種古怪的目光望向柳旭。
正在場中陷入詭異的氛圍之時,只聽虛空震蕩,轟隆隆巨響。
猛然間虛空崩爆,只見一個潔白如玉的拳頭從虛空中探了出來,白光熾烈,無暇晶瑩。
柳旭雙眼微眯,裹在一層透明的雷光之中,全身氣勢凝聚,脊背挺直,臉上神色凝重無比,與此同時,身外的劍光又閃耀起來。
眼前這個不起眼的拳頭,上面漂浮的這一層白色焰光,讓他心中升起一種極大的危險之感。
嗤啦!
虛空裂開,一個身穿墨色長衫的男子緩步走出,優雅而矜持,儀態從容,雙眼似開似閉,五官端正,身材頎長而挺拔。
隨著方才一拳擊穿虛空的手臂落下,袖袍亦垂落下來,掩住了指掌。
背後圍攻渺渺真君的五人,聽了那些人神念解說,居然直接捨棄了渺渺真君,罷了戰鬥,臉色陰沉如水,緩緩的圍了上來。
柳旭知曉千萬不能陷入圍困之中,幾乎是同時間,神宵法船破空直上,猶如彗星劃過,飛離而走。
眼前這人著實恐怖,但明顯也未到白龍王那個級數,只是堪比新晉法身的渺渺真君,不過他能一拳破空,當著他的面明顯是走脫不了,乾脆就先脫出包圍圈,容后再說。
「賊子休走,留下命來。」
五位元神修士,再加上渺渺真君,以及剛出現的男子齊聲高呼,各色遁光亦升騰起來,緊追在後。
那墨衣男子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閑庭信步一般舒緩,速度卻比幾人都快,衣衫獵獵,趕在了前頭。
「咫尺天涯,玄武一族!」
柳旭心中一驚,才知道了對方的來頭。
神宗有三十六門真傳,其中就有傳自神獸玄武的法門。
而眼前的男子,並非是神宗修士,而是地地道道的神獸玄武一族,並且還是一位滴血重生境界的強者。
十幾道遁光前後不一,在冷清荒涼的血獄之中疾電一般穿梭,極為惹眼。
那墨衣男子追得甚緊,若非神宵法船本來就以速度見長,說不得早就被追上了。
雖然他有膽對抗渺渺真君,但面對這男子卻也沒了爭勝之心。
畢竟渺渺真君雖然也是法身境界,但法術精妙遠甚不及,而眼前的男子不僅境界高出一線,從方才一拳破空的法術上來看,神通亦極為玄妙,這等形勢之下,絲毫沒有勝算。
不過好在此人雖然追得甚急,但一時半刻也絕對追不上來,後方諸人也只有一個渺渺真君堪堪憑藉境界高出而沒有被落下。
一個時辰之後,柳旭也只看到一團凜冽的墨光緊隨在後,再往後隔了甚遠還有一團雲光,其餘諸人早就被拋的看不見人影了。
「怎麼辦?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白龍王這傢伙倒是會躲清閑,想必也是他的對頭!」
柳旭心中思忖的同時,速度仍舊不減,正愁眉不展之時,神宵法船上猛然升起一道流光,罩定虛空,就像是落入大海的一滴水,融入虛空之中,與天地相融,剎那間就消失不見。
「嗯?」
墨衣男子臉上冷笑的神色收斂起來,變成一種頗為玩味的表情。
「有趣,有趣,這件法寶的確不錯!只是可惜,我追蹤你,卻是憑藉的白龍王氣息……」
柳旭學過許多隱身妙法,而且還有天賦神通通天無影遁,經過未來劫經的推演,已經巧妙的完美融匯如一。
此刻經過體內太極圖的調配之下,與萬毐明配合的極為默契,就算是元神法身之境、或是滴血重生的大妖,也都難以發現。
然而令柳旭沒有想到的是,對方仍舊不依不饒,似乎全然沒有被迷惑,仍舊一往無前的追了上來。
「真是奇怪!」
雖然不虞墨衣男子短時間內能夠追上自己,而且沒有了渺渺真君一干人等的後顧之憂,柳旭也不是那麼的擔憂,但自己的隱身遁法被人窺破,終究是有些挫敗感。
兩人一逃一追,只在血獄九層穿梭,思來想去,柳旭也只有這般奔逃一個辦法,心中頓時涌過一股淡淡的凄涼味道。
「唉,血獄無垠,卻非是我的家園,難有立錐之地……」
不過這股凄涼意,很快就被怒火取代。
想起自家宗門被無痕子威脅,周師兄亦是死於他手,而到了血獄,先是被白龍王玩弄,后又被渺渺真君壓迫,現今又冒出個莫名其妙的男子追殺自己。
心中暗暗切齒:「你們到了法身境界,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真是豈有此理,欺負我修為低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