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章 慶典時水沖龍王廟,成元神同樣要睡覺(下)
一場笑話過後,各位宗主接連送上賀禮,柳旭卻又有些坐不住了,蓋因他也沒作準備,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以他與林靜軒的關係,送禮過重,顯得太過生份,況且他也無有什麼貴重的禮品。
若是送輕了吧,又顯得太過隨意,顯不出自己的誠心。
正不知如何是好,其餘幾位已經送完賀禮,具是瞧看過來,打算看看這個玄機道宗高徒,又要出什麼『風頭』。
柳旭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一份大禮,正好當著眾人的面,將咱們的關係坐實。」
小心翼翼的從貼身的懷內,掏出一方河柳細棉的絲帕,眾人也是翹首以盼,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可惜,還未等他展開,林靜軒面色大變,再也維持不住平靜的靨面,臉色羞紅,直接將那絲帕搶入手中,剜了柳旭一個白眼。
柳旭心中得意,悄悄給她傳音過去,一語雙關:「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林靜軒眉毛兒抖了幾下,同樣以傳音入密之法回道:「晚上不要急著走,有話與你分說。」
在難熬中度過一天,在一位弟子帶領下,柳旭被安排在一間幽靜的客房,緊鄰上次一昔歡好的密室。
而警世童子卻是迴轉宗門,臨行前還不忘揶揄兩句:「你小子不會是打算出賣色相吧?我看好你,與你的約定依然作數!」
入夜時分,林靜軒翩然而至,已經換了身行頭,不再是日間的女王范兒。
此時她身著乳白色真絲法衣,很是暴露,如那春閨美婦,令柳旭心頭火熱,卻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只聽她開口嘆道:「你我之結合,是做不成道侶的!就像是一次夢境,現在已經醒來,從此各走各路,不再相干吧!」
說罷,也不等柳旭回答,運起法力,倏的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縷香氣,隨風飄散。
柳旭崔頭喪氣,耳邊始終縈繞著林靜軒的話語,左思右想,煩躁不安,難以入定。
「剛剛穿的那般暴露,豈非是赤裸裸的勾引,她定是抹不開臉面,行欲擒故縱之舉。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理應主動一些為妙,嘿嘿,想那些做什麼,元神真人怎麼了,同樣是人,只有真刀實槍的來一場,定然令她服服貼貼,叫她往東,絕不敢往西。」
一直到了子時,外界再無喧鬧之聲,柳旭施展出無影遁法,躡手躡腳的,往林靜軒閉關密室摸了過去。
到了地頭,果見房門虛掩,留下一絲縫隙,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
「喲,大半夜不刻苦練功,跑這兒來做什麼?」柳旭身子剛剛進入密室,一個清脆的女聲就殺了過來。
駭得他嚇了一跳,無影遁也維持不住,顯露出身形,心虛的落上密室房門,滿臉尷尬。
「呃,你還沒睡啊,那啥,我…我…沒什麼事,就是想找你聊聊天。」柳旭早將躊躇滿志拋於腦後,結結巴巴,不知所云。
「從未聽說元神真人還要睡覺,難道何元青那老頭,時常呼呼大睡?」此時的林靜軒,依舊是那身白色的真絲法衣,大片大片的豐腴暴露在黑夜裡,誘惑至極。
正抱著肩膀望著夜晚星空,說話的同時,也不曾回頭,僅僅是一個背影,就令柳旭垂涎至極。
柳旭暗罵自己沒用,事到臨頭,反而扯這些沒用的,當下神色嚴肅。
「靜軒,你剛剛說那次是錯誤,恕我保留不同意見。我只記得有個小女人,為了心中理想,扛起整個宗門,她也有柔弱的一面,即使修為再高,她還是她,我相信永遠不會變。」
林靜軒默默轉頭,認真的看著柳旭,睫毛兒抖了幾下,默不言聲,肚內卻是柔腸百轉。
回想起閑暇時讀過的一本雜記,《情僧錄》,想到那滿紙荒唐言。
「世之好淫者,不過悅容貌,調笑無厭,雲雨無時,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片時之趣興,皆淫濫之蠢物耳。他卻天分中生出一段痴情,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在閨閣中,固可為良友……。」
當時看完這段,還曾嗤之以鼻,此刻聽了柳旭一番話,真箇見識到所謂的情痴。
「好色即淫,知情更淫,這個小人兒啊,真乃古今第一淫人也,真真叫人難以自制。」
柳旭看她這幅表情,哪知她心底所想,只是心中覺得,她暫時應該說不出斷絕來往的狠話,心頭著實鬆了口氣。
林靜軒為人高傲,心思卻是非常細膩,前些日子為了宗門,將柳旭劫掠至此,卻是機緣巧合下,成就一段孽緣,將自己最柔弱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因而還痛哭一場。
更加離奇的是,兩人一番水乳交融,她還得了太白傳承,方有今日成就元神之事,可以說完全是拜柳旭所賜。
這會兒要是再說什麼狠話,難免有點媳婦娶過房,媒人丟過牆的感覺,那樣也忒不地道。
尷尬的沉默,好半天之後,她卻岔開剛才的話題,率先開言:「有什麼事兒,說說吧!」
柳旭組織了一番言辭,將目前宗門的處境講出,希望她能出手相助。
林靜軒斜眼瞅了他一下,呵呵笑道:「我憑什麼幫你,憑什麼幫何元青那個老頭兒,你給我一個理由。」
柳旭在她強大的氣場下,狠狠咬了一口舌尖,給自己壯了壯膽兒,心說你要理由是吧,三從四德行不行,從夫行不行。
當下也不顧她同意不同意,咬牙撲了過去,一把將她摟在懷裡,觸手即是軟軟綿綿的小肉兒,和絲絲滑滑的法衣。
林靜軒身子一顫,冷冷地看了過來。
柳旭生怕她惱火,隨手一個法術將自己化成飛灰,低著頭不敢看她,卻也賴著不撒手,時間緩緩流逝,卻不見她有其他動作。
一注香,一盞茶,一個時辰,柳旭偷眼觀瞧,發現她已閉上了雙目,似乎睡著了一般。
鬼使神差的,徐徐把腦袋前探,找准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好軟,好熱,只覺神魂似火燒,心中如炭熬。
「既然沒有反應,應該是默許了吧!」柳旭自我安慰一番,沉寂許久的魔爪,抖抖嗦嗦的抓往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