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 得法訣玄真煉仙葫,檔次低法寶難認主(下)
「如今有了兩柄飛劍,若是日後多收集一些,再尋一門劍陣,一同祭煉到葫蘆內,豈不是如虎添翼,到時候真光葫蘆一抖,萬劍齊發,哇哈哈!」
強壓下妄念,往功德院行去,此舉是為了領取照顧葯田的差事。
去藏經閣說服警世童子,實在多有不便,李玄一時刻緊盯,容易泄露秘密。
而警世童子行蹤不定,柳旭修為低下,實在難以發現。
不過他與那猥褻的參老交好,柳旭只得守株待兔,希望能在那碰見他。
應付過月牙兒的一番纏磨,一連三日,柳旭連警世童子的影兒都沒見到,參老也是無影無蹤,好似遁走了一般。
柳旭深感時間急迫,時不待我,只得盡心儘力,絲毫不作停歇,全力布施雨露,指望打動參老出來相見。
他如今氣貫天地,真氣渾厚無比,且養魂樓二層時刻煉化元氣,因此,一連又過了四日,晝夜不停的施雨,終於引得參老冒出頭來。
「小子,停下,快停下,你是不是瘋了,我這些子孫,都快要被你給淹死了!」
柳旭訕笑道:「老爺子,事急從權,我找警世童子有要事,還望您相助一二。」
參老氣哼哼的說道:「你再怎麼事急,也不能玩弄我的子孫不是!你不是想要招募他吧,那小子最近越發暴躁,倔得狠呢,怕是打算魚死網破,魂飛魄散也不認主,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柳旭連連作揖,不停認錯,參老方才打出一道符籙。
不大一刻,警世童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倏的出現,也不理柳旭,看著參老說道:「老頭子,又想起什麼好玩兒的事啦,速速講來,最近天乾物燥,心裡也是特別難受。」
柳旭見他表現,沖參老努了努嘴,意思是叫他暫時迴避。
參老鬍子撅得老高,氣得大叫:「好你個臭小子,卸磨殺驢是吧!有什麼了不起的,爺爺不伺候了。」
言畢,消失不見。
警世童子轉過頭看向柳旭,也明白了他的心意,開口道:「柳旭啊,按說咱們在血怨河相處還算愉快,你的心意我也了解,可惜你的修為太低,我怕反而會害了你,此事是萬萬行不得的。」
柳旭也知曉,只有到了金丹境界,方能催動法寶的兩成威能,但就算你認我為主,大不了我不動用你就是,怎麼會害我呢?
開口問道:「此話何解?我還真不太明白!」
警世童子把他帶到一處秘地,鄭重的說道:「法寶,是通過主人多年祭煉,氣機交互之下,化生出的生靈。思維意識,完全來自主人,即使稍有偏差,也無甚大礙,因此可以做到如指臂使,豪無滯澀,威能也是相互疊加。
而我現在已經到了真形級數,經過無數年祭煉,已經有了自己獨立的人格,獨特的法則領悟,以及世界觀、宇宙觀,若冒然認你為主,咱們氣機交互之下,我怕你驟然接受我的觀念,會扭曲你的思維意識,怕會把你弄成白痴的。」
見柳旭似是難以理解,警世童子嘆了口氣:「說白了,就是你對法則領悟的檔次太低,理解不了我的世界,到時候可就追悔莫及,對咱們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而且就算你能承受得住,此舉也是個潛移默化的過程,我也會陷入沉睡,沒有數十年相互認可,根本就無法動用。」
柳旭聽完他的一番話,瞠目結舌,沒想到還有這些因果,自已還曾意淫,只要得了法寶,就可以橫掃元神之下,風頭無兩,真真可笑至極。
開口道:「那按你這麼說,豈不是一個悖論,元神之下很難靠自身祭煉成法寶,即使得到了,也只能幹瞪眼,干著急?」
警世童子嗤笑道:「你以為呢,若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認主法寶,這無數年來,早就漫天飛了!所以說,身為法寶也是相當悲哀的,就算到了真形級數,能元靈不散,卻要時刻受你們這些修道之輩覬覦,一招不慎,就如我這般,作繭自縛。只有到了後天純陽,方能脫去本體,逍遙自在。」
柳旭看著他的小臉,不由得升起同情之心,當下給他講明了玉衡禍亂宗門,已經有外道之人前來,隨時就要發生大戰。
「現今宗門將有一場浩劫,你若助我一臂之力,之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儘力一試,即使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左右你也只此一途,否則同樣也沒有好下場。」
警世童子哈哈大笑,稍顯瘋狂:「那正好啊,我早就盼著何元青那個老傢伙身死,真是天助我也,他囚禁我千年,臨死前能看到他先我一步,真真大快我心!哈哈哈!」
柳旭低聲勸慰:「童子,當初你我在血怨河相交一場,你對於修道界的前輩,懷有深深的緬懷之心,我也可以說是感同身受,咱們脾氣相若……」
他展開三寸不爛之舌,曉之以情,動之以禮,連番勸慰。
警世童子油鹽不進:「不可,我是不會答應的,我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隨時準備魂飛魄散。」
就在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之際,一道符詔悠然而至,傳出何元青疲憊的聲音。
「柳旭啊,真是多事之秋啊,驪山劍宗那個女刺兒頭林墨軒,居然成就元神了!邀請我前去觀禮,我還要在宗門坐鎮,哪有閑心去看她耀武揚威,你就代我走一趟吧!
對了,既然警世童子也在,你就與他同往,震懾那個雌兒,值此關鍵時刻,萬不可墮了我宗名頭!」
柳旭猛然聽到這個法旨,心情複雜莫名,想到方才的天地異象,方才明白過來。
既為她感到欣慰,又怕她翻臉不認人,金丹和元神,完全是兩個概念,已經生出莫大威能。
「林靜軒修為停滯多年,苦無脫劫之法,當初把太白傳承交給了她,沒想到她厚積薄反,居然短時間就有了突破,不知對我是何態度?」
轉念一想,「哎呀呀,既然玉衡找了外援,我也可以去找她嗎,憑著我與她的關係,怎麼也得賣個面子吧!」
想著昔日一番纏綿,不由得獃獃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