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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無情人偏遇有情師,商芷蘿諫言擇真傳

  牛頭馬面毫不留情的譏諷,使得幾位真人面色難看,卻又不能發作。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何元青本想拿住鬼差把柄,趁機勒索一番,沒想到卻被人抓了痛腳,丟了好大一個麵皮。


  只見其面色鐵青,氣哼哼的說道:「既然柳旭已然神魂歸竅,二位還是請吧,不送。」


  而卓玉良聽冷清秋居然背後辱罵自己,元神之身不穩,麵皮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後頹然一聲長嘆,好似瞬間蒼老了許多。


  韓婉兒之師商芷蘿真人,如雲似霧,看不清面容,也不知作何感想。


  牛頭見對方人多勢眾,放出一句狠話:「何真人,此事我定會稟明君上,叫他老人家定奪,哼,告辭!」


  馬面瞪了柳旭一眼,亦不甘示弱:「小子,竟敢耍弄我等,我記住你了,日後小心點!」


  二人趾高氣昂的消失在原地。


  何元青袖了柳旭二人,與其他兩位真人一同到了祖師堂,隨即把他倆往地上一摔,面色鐵青。


  「好你個冷清秋,喪心病狂,你可知罪。」


  冷清秋此時稍顯鎮定,心說,掌教沒有當場格殺,且柳旭那賊子又得了好處,臨陣突破了境界,也許還有緩頰的餘地,立刻痛哭流涕的說道:「弟子知錯了,日後絕不再犯。」


  何元青雖是掌教至尊,可也得顧忌卓玉良顏面,冷哼一聲,問道:「師兄,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卓玉良自幼收他為徒,悉心教導多年,可他竟犯下同門相殘的大錯,雖然怒其不爭,卻也不忍看他慘死。


  「哎!掌教,我現以心亂如麻,悔不當初。真不該唆使他貪戀法寶,且按下渡劫秘法,原以為可以籍此磨鍊其心志,未曾想卻弄巧成拙,生出怨懟之心,實在愧對祖師。」


  卓玉良把大半責任攬過,希望能夠從輕處罰,最起碼留他性命。


  何元青嘆道:「師兄啊,自打我那徒兒閉了死關,好久沒聽你稱我掌教了!」


  此二人雖然一致對外,但也少不了明爭暗鬥,自打范君常為情所困,卓玉良就想令自家弟子接任掌教,時刻向何元青施壓。


  掌教真人心情舒暢,既然卓師兄已經低頭,那就饒過他一命,畢竟人才難得,不過此子被歸雲子看中,希望他謹言慎行,知曉進退。


  「柳旭,現今你是苦主,可有何建議?我看此事等歸雲子回返之後,再作定奪。」


  柳旭哪知這些彎彎繞繞,心中有些失望,你堂堂一派掌教,居然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這不明擺著嗎,他已經觸犯宗門戒律,就應依法處置。


  「三位真人,弟子入門近兩載,猶記得當初於此地,掌教諄諄教導,『一不準背叛宗門,二不準同門相殘。』因此時刻謹小慎微,不敢有絲毫僭越,且數日前韓師姐曾言,做任何事,只求公平、公正,弟子亦深有同感。」


  他已將冷清秋恨極,已是生死之仇,道途之爭,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怎肯輕易放過。


  一直不曾說話的商芷蘿,聽柳旭提起自家徒兒,心道,你小子還挺會借勢,罷了,我就表個態吧。


  抬眼面向掌教,清脆的聲音傳出:「師兄,小妹時刻為婉兒感到自豪。」


  何元青實未想到,柳旭居然當面拒絕,更未想到商芷蘿居然插言,只得沉吟一番。


  冷清秋耳聞目睹,知曉關鍵時刻已至,撲過去抱住卓玉良雙腿,伏地痛哭:「師父,弟子也是一時糊塗,受心魔所乘,現已萬分後悔。」


  卓玉良聽柳旭之言,看自家弟子作態,仔細思量。


  「此事全由警世童子而起,這個傢伙真是不甘寂寞。罷了,就趁此機會逼他表態,若他認清秋為主,那是最好,反之也可以徹底斷了他的心思,破了心障,也許修為還會更進一步。」


  隨即抬手往空中一抓,捏出一道細小雷霆,往殿外投去。


  不大一刻,警世童子拿著魚竿,游遊逛逛而來。


  卓玉良開門見山:「道友,而今約定的期限將至,不知你有何打算?」


  警世童子不明所以,冷笑著說道:「怎麼?你們這是要三堂會審嗎?打算逼我就範嘍?哼,還有兩年之期,我自有主張。」


  何元青明白卓玉良打的主意,也是樂見其成,無論法寶認誰為主,對宗門都是好事:「道友,現今大劫將至,宗門也需作萬全準備,你何必執迷不悟?」


  警世童子走到冷清秋身邊,盤膝而坐:「清秋,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憑本心作出回答。」


  冷清秋早已悄悄收起潦倒之態,恢復到往日冷肅的模樣:「請問,定不讓你失望。」


  柳旭見他變臉之快,亦心生佩服,卻也不想揭穿,畢竟干係的宗門大計,認真傾聽,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聽警世童子說道:「你知曉我為何道號警世嗎?」


  冷清秋心頭歡喜,他出一道如此簡單的題目,定是要認我為主,回憶往昔點點滴滴,瞟了柳旭一眼,面現得意。


  「您本體為五方化雷池,是昔年天心派的鎮教之寶,是警世仙子的隨身法寶,後為掌教至尊所得。」


  警世童子一嘆,隨手打出一道法訣,傳給冷清秋:「你我緣盡於此,日後再無瓜葛。」言畢,看了柳旭一眼,眨眼消失不見。


  冷清秋當面被拒,徹底失去希望,多年來的奢望一朝成空,心情大起大落,瘋狂大笑,面目扭曲至極,心魔徹底爆發開來,周身法力激蕩,竟然要欺師滅祖。


  卓玉良慨嘆一聲,『天意如此。』一指點中他眉心,將他神魂收起,打算送去轉世投胎,臨走時也看了柳旭一眼,複雜難辨。


  一場同門相殘的把戲,就此告終。


  何元青看著柳旭,感嘆道:「想必你心有不滿,覺得我偏袒於他,不過等你身處我這個位置,就會明白肩負一個偌大宗門的難處,培養一個真傳弟子,委實太過不易。」


  柳旭說道:「掌教您言重了,如今冷師兄身死,弟子絕無怨言。」


  何元青面色一肅:「你能如此想最好,如今五方化雷池還有兩年期限,想必他也不甘心魂飛魄散,希望你好好把握住機會,去吧。」


  等柳旭離開之後,商芷蘿數次欲言又止。


  何元青說道:「師妹有什麼話,儘管道來便是。」


  商芷蘿組織了一番語言。


  「師兄,我也知你心意,可君常閉關三百多載,怕是已經……,且昔年兩位真傳隕落在外,現今冷清秋又身死,真傳弟子只餘六位,況且你屬意歸雲子接替掌教,可他卻始終排在次席,有些名不正言不順。長此下去,怕是宗門根基不穩,且令天下同道恥笑。」


  何元青長嘆一聲,默不言聲,他始終對范君常抱有一線希望,等他破關而出,一直沒有剝去真傳之位,此刻卻被商芷蘿發難。


  商芷蘿繼續說道:「師兄,現今真傳弟子缺失三位,我看不如趁此機會,在宗門內舉行大比,補齊九人之數。近來門內湧現出很多出類拔萃的弟子,真要得了真傳,定能結出上三品金丹,延續道統。」


  何元青知她有些小心思,不過大體還是為了宗門著想:「這麼說,師妹有看中的人選了?」


  商芷蘿道:「我看這個柳旭就不錯,剛剛觀察他的神態,發現警世童子好似和他有過交流,八成會認他為主。若是不把他收歸真傳,可就成天大的笑話了,外人會說咱們有眼無珠,而且婉兒也覺得他秉性純良。你也知曉,她修得功法,善於體察人心。」


  何元青思索一番,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他先安排到戒律部吧,他不是求公平公正嗎,那就觀察一番,看他是否口是心非,能否攪動那攤渾水。至於真傳之位,等玉衡回來之後,咱們四人碰頭,詳細研究一番,爭取早日定下來。」


  柳旭迴轉自家洞府之後,立刻盤膝而坐,仔細體會出竅境的玄妙。


  丹田內的養魂樓已經顯化出二層,神魂正悠悠然立於內,仔細感應一番,只覺第二層樓體已經與天地相連,若是機緣到了,只要感應天地,就可內景外成,化出一門神通。


  修鍊之輩,在感應天地的一剎那,若是積累足夠,神魂本質、所修功法與天地法則相契合,就有機緣領悟一門神通,就像是韋歆瑤的妖靈星空眼。


  神魂離竅而出,只覺感知度越發清晰,天地元氣五光十色,熠熠生輝。


  正在這時,劍丸自動從肉身內鑽出,圍著神魂飄蕩,柳旭心領神會,直接鑽入劍丸內演練。


  等把十二式運使完畢,頓時,肉身內的十二枚劍訣符錄激射而出,於虛空中亂舞,互相纏繞糾纏,行成一枚銀光閃閃的符籙,鑽入神魂內鐫刻,行成了修行中的第一枚種子符籙。


  柳旭只覺與劍丸更加契合,少了肉體的阻礙,如魚得水,血脈相連,趁此難得之機,一舉將太白劍丸的禁制祭煉到了三層。


  此時神魂感到疲憊,連忙鑽入肉身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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