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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白若瑾破棺而出

  景山老道逼迫出柳旭身形,看他猶自支撐,法力滾滾壓下,頃刻間將那擎天大手崩碎,浪花兜頭罩下,眼看他口吐鮮血,就要將其擒拿歸案,忽然一陣耀眼的金光閃爍,原地只留下一隻袖珍棺槨。


  老道隔空攝物,將其抓入手中,只見這棺槨精巧至極,不見絲毫縫隙,上面布滿梵文,如蝌蚪般蠕動,透出一縷神秘。


  研究半晌不得其門,暗中思忖,「不知此為何物,居然如此神異,也不知那小子是生是死,還是抓緊離開此地為妙,左右他也逃不出我的掌心,回到自家洞府再作研究。」


  柳旭危機關頭,眼睜睜要坐以待斃,卻是數年沒有聲息的盜天仙棺,自發從劍囊內飄出,將他收入其內。


  當下只覺空間逼仄,異常擁擠,一個美貌少女,周身赤裸,正被自己壓在身下,瞪大眼睛瞧著自己。


  柳旭結結巴巴:「你,你,難道你是黑若碳不成?」


  那少女呲著雪白的門牙,怒目而視:「柳旭你個壞蛋,不準亂看,快些起來找身衣服給我,哎呦,你壓死我了。」


  柳旭匆忙起身,「咣當」一聲,後腦險些撞出個大包,呲牙咧嘴的盤膝坐於她腳邊,拿出一件寬大的道袍,扔了過去。


  二人如此相近,白若瑾更衣之時,不免妙處畢現,有些哀怨的說道:「這回好了,咱們算扯平了,當初我把你看光,現在也還給你了,當初你捨身相救,今日我也救你一命,從此兩不相干!」


  柳旭回過神來,用力晃了晃頭顱,將滿腦的雪白拋開,也無心理會她的話語,開口問道:「小松鼠,你這幾年是如何過來的,居然就煉化巧穴,化身美少女了?」


  白若瑾嘆了口氣說道:「當初風八的念頭跟隨我入內,想要奪舍我的身軀,我立刻就昏了過去,直到今日方才清醒,想必是這仙棺助我。」


  柳旭思索一番,想到覺性所言仙棺妙用,口中說道:「那就對了,這仙棺有盜天之名,不僅可以延長壽命,還能恢復傷軀,數年間煉化幾個念頭,亦不在話下,現今有大敵虎視眈眈,還是抓緊恢復傷勢為妙。」


  打坐一天一夜,只覺絲絲縷縷願力飄入身軀,不僅傷勢痊癒,真氣也恢復圓滿。


  突然想到齊天成贈與的降露丹,心中有了主意,「齊老道說此丹是他收集上百年的藥材煉成,正好趁此機會將其煉化,多一分實力,也多一分自保之力。」


  一口吞下降露丹,一股龐大無比,至純至凈的元氣在體內爆開,漲的經脈溢滿,竅穴生疼。神魂勉力吞吐搬運,噼啪亂響,接連煉化三日,沖開七十餘處竅穴,方才徹底耗盡。


  柳旭默默體察,發現這通天真解不愧為無上大道,現今雖然只化開大半竅穴,可法力之渾厚,比凝了煞氣的景山老道,差不了少許。


  思索了片刻,與白若瑾商議一番,定下破敵之計。


  景山老道回了自家洞府,研究兩日毫無所得,心頭火氣大盛,不由得惡向膽邊生,將馬二一身氣血煉化,方才出了一口惡氣。


  又過了三日,正準備放棄,打算去尋找敖元等人碰碰運氣,卻見仙棺開合,一個瓜子臉的少女,鳳目含愁,帶著三分嬌柔,從中脫身出來。


  仔細審視,卻看不透真身,厲聲喝問:「你是何人?為何從棺槨內現身?那個狡猾的小子呢?」


  白若瑾故作驚惶,左右環顧,似乎對陌生的環境十分害怕,顯得楚楚可憐:「老道長,不知此地為何處?小女子被那惡賊劫掠,日日賤淫,現今他受傷身死,屍體就在那棺槨之內。」


  小松鼠修行百年,可不是過的安逸日子,蠻荒大山中凶禽猛獸,妖物極多,且時常受那刁誠騷擾,再加上爺爺突然故去,使她明白了許多道理。


  她與柳旭定下計策,要一明一暗,算計這名大敵,此刻表演起來,顯得惟妙惟肖。


  老道本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心頭火氣正盛,猛然看到這柔弱女子,不免淫心大動,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將白若瑾拉到一邊,以浪花護住周身,欲要打開仙棺查看。


  柳旭暴起而出,放出太白劍丸,見風化成一道耀眼的白光,接二連三的斬落。


  景山老道驟然遇襲,大叫不好,只能憑著手中浪頭,左右遮攔,看起來強弩之末,日暮途窮。


  白若瑾見柳旭已經吸引老道全部注意力,把袖中的攝魂幡輕輕一抖,千條長舌無聲無息,將其捲入其內。


  柳旭見時機已至,拍出一張靜心咒,趁老道愣神的一剎那,劍丸自上而下,將其劈成兩半,攝魂幡直接拉出神魂,囚禁於內。


  可憐這老道,雖然一身法力深厚,卻沒有馬二那麼硬的身軀,柳旭的劍丸雖然只有兩層禁制,不過對付他卻綽綽有餘,只是挨了一下,立刻被斬為兩段。


  看著老道兩邊身子,不由感嘆,修行心,包容心,一生清虛冷淡心。滅嗔心,去貪心,寂寞清貧合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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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旭一去數日,消失的無影無蹤,玉寒霜寢食難安,也曾去山神廟尋找,不過只見到一片狼藉,絲毫沒有頭緒。


  「他到底去了哪?莫不是遭了不測?要是果真如此,真沒法像歸雲子交代,雖然不至於剝了真傳之位,哎……」


  正唉聲嘆氣之時,武興言又來造訪,見玉寒霜面漏愁容,立刻出言寬慰。


  「寒霜,不必太過著急,就算你那師弟被擒,也輕易不會有事,你們宗門內的魂燈,不是還亮著嗎。我已經有了消息,據手下來報,最近八千里洞庭湖有些異常,有蛟龍隱現,咱們還是去那看看吧。」


  正在這時,柳旭推門而入,見玉寒霜與一男子軟語溫存,不由勃然大怒,心中暗罵,「我九死一生,為你跑前跑后,你卻在這眉來眼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要痛罵她一頓,不過終究沒有言語,憤怒的摔門而去。


  玉寒霜面露苦笑,心道,「這是被柳師弟誤會了,還耍起小孩子脾氣!不過短短几日不見,居然氣息圓潤,與來時判如雲泥,真箇不能小覷,看來此行若能成功,那件事還真得找他。」


  匆忙謝過武興言,隨即將他打發走,在隔壁廂房尋見了柳旭,見他正與玉慶相對而坐,還是氣鼓鼓的模樣。


  當下柔聲說道:「師弟你可算回來啦,你不知我有多擔心,此行可有什麼收穫?」


  柳旭不言不語,將頭別過一邊,心中暗罵自己,「為何見她與那男子獨處,就感到莫名的憤怒,難道心底喜歡他不成?哎,我這是怎麼了,為何每見到漂亮女子,就春情蕩漾,心猿意馬起來?」


  玉慶見氣氛微妙,立刻咧嘴笑道:「我已經把那景山翻個底兒掉,還能有什麼收穫,柳師弟你不會是去往府城,尋花問柳了吧?」


  此人品行不壞,只是自來熟,愛開玩笑,而且眼力也不及玉寒霜,沒能發現柳旭的蛻變,所以出言戲弄,想化解下尷尬的氣氛。


  玉寒霜瞪了玉慶一眼,也不言語,靜等柳旭回答。


  柳旭嘿笑一聲,無恥的說道:「看來玉師兄是那裡的常客,等師弟有瑕,望乞師兄攜帶則個,小弟至今還是童男之身咧!」


  玉寒霜聽他倆越說越離譜,居然討論煙花柳事,氣的粉面通紅,咬牙切齒就要發飆。


  柳旭看其模樣,覺得出了口惡氣,取出得自獵戶的山神像,正色道:「師姐,幸不辱命,有些許所得。」


  玉寒霜接過神像查探,立馬展顏一笑,真可謂一笑百媚生,六宮無顏色。緊接著抱過柳旭,在他臉蛋兒上『吧唧』一聲,親了一口。


  柳旭自幼飽讀詩書,深知男女授受不親,可現今正值青春年少,血氣方剛,前幾日又見了白若瑾的身體,已經對男女之事,若有所覺悟。


  而跟玉寒霜相處數日,發現她與韋歆瑤截然不同,時而不苟言笑,冷若冰霜,時而又顯嫵媚,如熟透的蜜桃,一顰一笑,風情無限,不知不覺間,已生出一股淡淡的愛慕之意。


  驟然間受此一下,柳旭還怎能招架得住,直接弄了個大紅臉,神情拘謹,手足無措。


  玉寒霜蒲扇著大眼睛,盯著柳旭奇道:「師弟,你是怎麼得到這神像的,講與我聽,我也好思量對策。」


  柳旭努力定下心神,也不去看她的雙眼,假做撓頭,把前後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當然,對於自身的秘密,還是有所保留。


  玉寒霜神情專註,兩人幾乎頭挨著頭,柳旭還是第一次與她近距離接觸,不時偷眼觀看,細細品味。


  暗中讚歎,果真是個美人兒,柳葉彎眉,睫毛長且彎,像兩把小扇子,兩粒黑葡萄一般的眼睛,鼻樑挺直嬌俏,小嘴兒如兩片花瓣,吐氣如蘭。


  玉寒霜早已發覺柳旭的小動作,卻也不點破,暗道,「看來得改變策略,柳師弟正是敏感之時,若要想令他心甘情願的相助,日後不能再冷顏相對,需好好培養感情。」


  美人在側,不時有一股幽香鑽入鼻孔,居然鬼迷心竅的跑了題:「誰要是能和玉師姐結成道侶,那可真是享了齊人之福!」


  「師弟你說什麼?」


  「沒——沒--沒什麼,我說那景山老道太過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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