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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金蟬脫殼險中行

  柳旭那日被林靜軒所傷,半邊身子粉碎,雖然以玄冥重水凍住身軀,可惜傷勢太重,隨時可能身死。


  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在他油盡燈枯,即將陷入永恆的黑暗之際,得自白化真人的符心救了他一命。


  只見那符心受血液浸染,猛然間炸裂開來,化作一股符文洪流,鑽入柳旭心內,緊隨其後,血管內流出符文之血,修復受傷的軀體,經過半月時光,直到耗盡了最後一絲符文之力,才將其徹底治癒。


  而隨著符心消失,白化真人畢生的感悟,亦是融入柳旭識海,行成一汪泉眼,而流動其中的,卻是對天道的感悟,以及符法的精義,日後只需用心感悟,早晚能夠化為己用。


  柳旭聽完鯰魚所述,方知曉已過去半月,不由得問道:「那這數日來無人尋你麻煩?可曾有金丹高人前來?」


  「這幾日的確熱鬧,不僅大小水族齊聚,而且還有數道神識連番探查,弄得我日日膽戰心驚,還有傳言太白現世,被一個野小子佔了鰲頭,因此都要來分一杯羹。」鯰梅花侃侃而談。


  「那你是如何逃過一劫?以你的修為,如何能躲過神識的查探?」柳旭聽他之言,不動聲色。


  鯰梅花眼珠亂轉,最後一咬牙,轉身游到老蚌身前,用身體遮擋柳旭視線,一陣掏弄。


  「你這滑頭,還怕我覬覦你的家當不成?」柳旭見其姿態,不由笑罵道。


  「我在淤泥里偶得此物,除了能隔絕神識,毫無其他功用!」鯰魚訕笑著遞過一法器殘片。


  柳旭手拿殘片,心思卻不在其上,如今過去半月,想必外界都在極力尋找,不如藉此機會假死,行金蟬脫殼之計,為了慎重起見,將殘片扔還給他,繼續問道:「你再仔細想想,可有什麼疏漏?」


  鯰梅花雖然魚腦子小,卻也不是傻瓜,心中明白,此人也許就是得了傳承之人,難道這是要殺我滅口,當下匍匐在地,痛哭流涕的說道:「上仙饒命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從未見過您,我上有八十歲老母……」


  柳旭知其會錯了意,不過如何處置這鯰魚,的確有些麻煩,若行滅口之事,卻有違自己本心,畢竟陰差陽錯之下,被它所救,不提湧泉相報,但也不能恩將仇報。


  可若是就此離去,又怕他走漏消息,那還何談脫殼,琢磨半天,忽然想到一法,鄭重的說道:「在下受你救命之恩,就還你一場造化,現傳你一門大道法訣,日後你需好自為之。」


  隨後把通天真解第一層法門傳下,就此遁去。數十年後,鯰梅花果真修鍊有成,還做了一任大總管,閑談間時常與友人吹噓,當初與柳旭如何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等語!


  柳旭改頭換面,作一青年打扮,出了鯰魚洞穴之後,立刻被一股強大的水壓,直接按在淤泥里,連忙放出水雲紗,以玄冥重水劈開一處空間,有了避水之能。


  駕著水雲紗飄動,卻顯得顫顫巍巍,有許多蹩腳之處,非常不順手。


  思索一番,知曉了根源,現今完全是仰仗玄冥重水的妙用,才勉強將其控制,因此才多有不便。


  連忙拿出攝魂幡,向章魚神魂逼問,得了水雲紗內五層禁止之法,諸天雲禁符籙。


  諸天雲禁,乃是道門傳承,是正宗的祭煉飛天法器之用,與御空符不是一路。


  花費兩日,把五層雲禁徹底祭煉一遍,在其內留下神魂印記,使其與玄冥重水互歸統屬,這才將它控制的圓滿如意,日後只要不死,輕易不能被奪去。


  祭煉禁止最耗真氣,不過年輕人心思跳脫,已經等不及恢復,當下水雲一卷,裹住自身,默念諸天雲禁真法的法訣,「咻」的一聲,劈波斬浪,比那水中的魚兒還要快了數倍。


  柳旭自幼會水,可也從未向這般爽利,在水底遊盪數圈,不免童心大起,見一隻魟鰩游過,直接跨坐它背上玩耍,等其掙扎著逃掉,卻又抓住它細長的尾巴拖回。


  如此這般,將其戲弄了數遍,直到它鑽入水底泥沙,再不敢露頭,方才收了『毒手』,大笑一聲,往水面浮起,想要試試御空飛行。


  雖然之前也曾短暫御空,可那時匆忙逃避追殺,還未仔細品嘗個中玄妙,現將水雲紗祭煉的完滿如意,心中有些蠢蠢欲動。


  脫出水面之後,戰戰兢兢的駕雲而起,熟悉一番之後,才敢全力飛行,卻發現與水中相比,御空的速度卻是不及,應是玄冥重水的緣故。


  腳下河水濤濤,清風微微拂面,柳旭將所有煩惱拋在一邊,用心感受這難得的一刻,恍恍惚惚中,心曠神怡,似是已融入到這片天地。


  在此玄妙時刻,識海中的泉水噴發,下意識的,右手駢成劍指,在虛空中隨意筆畫,隨著手指移動,陰陽玄真透體而出,一枚靜心咒頃刻而成,五個竅穴在轉折處緩緩轉動。


  隨著符籙成形,方圓數丈內靜默一片,水聲消失,風兒不動。柳旭吸收了一些白化真人的感悟,符法造詣有了突破性進展,已經能夠引氣成符,道意初顯。


  「好符法,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假以時日,必將是一位符法大家!」


  柳旭正沉浸在悟道之境,突然被人出聲打斷,只見一位中年人,騎著一隻白鶴,微笑面對。


  柳旭雖然有些氣惱,不過面對溢美之詞,只得謙虛的說道:「謬讚了,只是略有所得。」


  中年人笑著說道:「年輕人不可妄自菲薄,貧道書畫院王道元,小友可是出自天乙符社?也來此尋那太白傳承?」


  柳旭倒是聽荀大夫提過天乙符社,對於書畫院卻未曾聽聞,當下胡亂說了一個名號:「在下馬龍,散修一名,的確想碰碰運氣!」


  王道元大驚失色,此人如此年輕,而且居然還是散修,莫不成打娘胎里就練習符法,不由得心生招攬之意。


  「了不得啊,了不得,馬道友散修出身,卻能有如此造詣,天分實在了得。如今我書畫院草創,正缺少人才,道友可願加入?」


  不怪王道元驚訝,只因引氣成符的手段,不僅要對內息控制自如,更需要對符法有極深的領悟,沒個數十年苦工,一般難以成就。


  初次見面,就被邀請入門,柳旭有些哭笑不得,且對書畫院並無了解,何況還有歸雲子接引,因此婉言謝絕。


  未成想王道元並不放棄,繼續說道:「馬道友,書畫院只是一些符法愛好者組成的聯盟,既有其他宗門的修士,也有如你這般的散修之輩,大家只是聚在一起切磋符法,來去自由,完全無人管束。」


  柳旭聽完他的解釋,有些意動,現今被數人尋覓,也許可以藉此掩飾身份,連忙問道:「不知王道友出任何職?如何才能加入?」


  王道元立刻說道:「在下不才,填任大周分院的副院主。」隨後拿出一枚玉符,同樣以引氣成符的手段,在內纂刻上馬龍二字,交給柳旭說道:「馬道友,現在你就算是書畫院的一員了!」說罷哈哈大笑。


  柳旭未想到如此草率,只能陪著乾笑兩聲,接著問道:「不知王院主有何消息,那太白傳承現今落入誰手?」


  王道元也沒多想,直接說道:「據謝滂手下小妖散布的消息,是被一位叫做柳旭的賊子佔了便宜,不過此人一直未曾露面,生死不知。依我之見,多半是凶多吉少,不過就算他不死,估計也會藏匿不出。天下之大,還能到哪裡去找尋,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柳旭聽他說的感慨,心中暗笑,口中卻罵到,:「誰說不是,也不知那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落到他手裡簡直是暴殄天物。」


  誰知王道元卻反駁道:「也不是,聽說那小子已經凝成劍丸,而且還御使一桿邪幡,殺人放火,抽人魂魄,無惡不作!哎,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等沒那機緣,只是徒費心機罷了。多留無意,馬道友可願隨我前往神京,到分院指點一番?」


  柳旭暗忖,「沒想到傳言如此荒謬,那兩位金丹真人竟然如此惡毒,現今兩種手段路人皆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動用了。左右也要去往神京,那就去那兒看看,沒準兒還能學到幾種符籙。」


  兩人一路攀談,曉行夜宿,一直過了半月,終於到了大周國度神京。


  大周高祖倩都神京,至今已經四千餘年,歷經八代皇帝的治理,神京已經成為整個大唐的經濟文化中心,各路商賈彙集,文人墨客齊聚,使得整個神京散發著厚重的人文氣息。


  柳旭運起真瞳術觀瞧,只見一條氣運匯聚的神龍,蜿蜒起伏盤踞在神京城上方,還未等邁入城門,一股威壓落下,神魂都感到滯澀,面色有些難看!

  凡間傳說,皇帝乃是真龍天子,轉世投胎至凡間,在修道人眼中,完全是無稽之談,只是當權者為了權利之便,愚弄勞苦大眾而已。


  此時王道元看出柳旭的異樣,笑著說道:「第一次來神京吧?不必作抵抗,順其自然就好。大周皇室向來對道門不滿,這氣運之龍可以壓制神魂,修為越高,壓制的越厲害!不過,百年前墨夢白單人獨劍,於神京內斬殺兩位神魔真身的高手,還不是一樣來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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