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歆見她就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回,便又開口說道:
「我只是想把學分還給你而已。」
葉沐軒很是氣憤的回道:「這是我自作主張的事情!我說不用還就是不用還!」
「那也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吧?」余歆有些不能理解。
葉沐軒暗暗咬了咬牙,看來她的性別是沒有暴露了,因為背後的這傢伙,根本就不知道她生氣的原因是什麼!
一個女孩子,那麼重要的部位被摸到,能不生氣嗎?
過了兩三秒,葉沐軒散掉了身體周圍的真氣,語氣也隨之平復了下來:「因為你把我的衣服弄髒了。」
她知道這個理由,在余歆眼中是足夠充分的。
余歆看了看她髒兮兮的外套,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滿是灰土的襯衫,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膝蓋上綁著的繃帶。看來她的衣服之所以會有那麼多被汗水凝固的污漬,跟他是逃不開干係的了。
「那好吧,你脫下來我給你洗。」余歆說。
在高中的時候,他可沒少給葉沐軒洗衣服,因為葉沐軒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因為他才會弄髒。
反正每一次他把她的衣服弄髒,都免不了被她一陣發火。
就是這次葉沐軒發的火有些太大了,竟然用動用真氣。
「你等我一下。」
葉沐軒說著就快步出了門,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里,啪的一聲甩上了房門。
她背靠在門邊,紅著臉,喘息聲有些急促,雙手還把手機抱在胸前。
「氣死我了!」
說著,她便一隻拳頭在空氣中揮舞兩下,鼓起雙腮,跺了跺腳。
而此時隔壁的余歆,則是一臉惆悵的念叨著:「這傢伙的潔癖是不是變重了?」
言罷,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桌子上的那半瓶靈液,無奈一笑:「既然這傢伙不要我的學分,那我就用其他方式來還她吧。」
過了一會。
葉沐軒站在自己房間中的鏡子面前,確認自己臉上的緋紅消去大半之後,才脫下身上的校服外套,又找了一件運動服的上衣穿上,最後帶著髒兮兮的校服外套回到了余歆的房間內。
余歆看著她身上的運動服,不禁吐糟道:「你直接在我房間里脫了得了,還非要回你屋裡穿個外套在回來?」
葉沐軒一聽這話,臉上剛剛才消下去的緋紅不禁又起來一些,捏了捏手中的拳頭想打人。
什麼叫在你房間中脫了得了?
外套一脫,她裡面就一個白襯衫,根本擋不住她胸口纏著的束胸繃帶。
「我樂意!」
葉沐軒說著就把自己的外套甩給了余歆,扭頭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余歆接過她丟過來的外套,發現外套的口袋中竟然掛著一張宿舍卡,余歆隨即追了出去:「沐軒,你的宿……」
啪!
回應他的只有被甩上的房門。
「這傢伙,連宿舍卡都忘了取出來,算了,待會她應該自己就會過來拿。」
余歆無奈搖搖頭,回到了房間里,開始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連同葉沐軒的外套一起給洗了起來。
期間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學分,發現上面竟然還是顯示一百點。
「竟然沒扣分?」
就在他剛要慶幸的時候,忽然手機中的點數跳動了一下,從一百跌落到了九十。
「我淦!累死累活終究還是沒能留住!」
洗完衣服之後,余歆立馬就開始修鍊起了《衍衍生息術》。
如果沒有體修心法的加持,那他在接下來的專修課上,還不知道要被扣多少學分。
——
——
天命系,女生宿舍。
林靜溪正坐在自己房間中的書桌前,手中拿著一支畫符筆,在一張白紙上緩緩的刻畫著。
咚咚咚——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林靜溪停下手中的筆,轉身去開門。
隨著房門打開,一名身穿白色校服頭束馬尾的女生,便皺著眉走進了林靜溪的房間,一屁股坐在了林靜溪的粉色小床上。
「牧鴛,你這是有什麼心事?」林靜溪關上房門,開口問了一句。
那名叫牧鴛的馬尾辮女生,就是在天書閣賜書儀式上得到《無生心法》的牧家二小姐。
「不是我有心事,是我替你犯愁。」
牧鴛說著就拿出自己的手機,登錄校園論壇並找了一張帖子后,就把手機甩給了林靜溪。
林靜溪接過手機,在手機上的那篇帖子仔細看了一會。
「我都已經勸過你,少跟那傢伙聯繫,現在倒好,這才剛入學第一天,你倆的緋聞就出來了吧?」牧鴛說著。
她所給林靜溪看的那篇校園貼子,就是關於昨天晚上,林靜溪和余歆在吃完飯牽著手離開的事情。
只不過貼子裡面的內容比較誇張,把她和余歆的關係直接一錘敲定為戀人關係。
而且下面更是有幾個點贊非常高的評論是說,她和余歆從初中開始,就是青梅竹馬的戀人之類的,後面更多的則是不知實情的跟風評論。
隨著這片貼子一發,某些愛熱鬧的學生也都發了個跟風貼,議論起她這個天命系得到《九月天行訣》的第一名,與隨緣系得到《衍衍生息術》的吊車尾余歆,兩個人之間的戀情到底能不能長久。
甚至還有的學生髮帖的長標題為:
《論蛤蟆怎樣才能吃到天鵝肉?沒錯!從天鵝還小的時候就要下手!》
林靜溪看完貼子之後,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他們都在瞎說罷了,又不會影響到我的。」
「本來我還覺得那個余歆挺可憐的,現在看來,那傢伙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真是太壞了。」牧鴛一臉氣憤的說道。
林靜溪一聽這話,就皺了眉:「余歆他人很好的,我很了解他。」
牧鴛冷笑一下:「呵,我不信這傢伙什麼都沒做,事情就能發展成這個樣子?」
「你是想說,這件事是余歆他自己在背後推波助瀾的?」林靜溪笑笑道:「依我對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做出這些事來的。」
「難說哦,你太純潔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這種話你們聽說過嗎?」
「真的,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相反的,出現這種事,他一定是最想澄清事實的那個人。」
牧鴛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又開口說道:「唉,靜溪,你該不會是還不知道,今天上午在隨緣系的體修課上發生了什麼吧?」
「發生什麼了?」林靜溪很疑惑。
「那傢伙在專修課上大喊著你的名字,連「林」字都沒帶,就好像是刻意的炫耀著和你的「戀人」關係似的。昨晚的事加上今天的事一出來,你倆的關係直接被傳瘋了,天命系第一名和隨緣系吊車尾的戀情,誰又會對此不感興趣?」
「不會吧……」
林靜溪柳眉再次蹙了一下。
其實余歆叫她名字不帶「林」字,其實是個挺正常的事,因為余歆從初中的時候就一直是叫她「靜溪」。
至於余歆刻意炫耀和她的「戀人」關係……就算這話是出自她的閨蜜牧鴛之口,但她依舊有些不願相信余歆會做出這種事。
「怎麼不會?你現在可以隨便拉一個隨緣系的體修學生問問,他們都敢用人頭擔保這事是真的。」牧鴛說道。
林靜溪沉默了良久,才再次開口道:「是不是我昨天的行為……讓他產生了錯覺?」
「當初你和他定下那個約定時,就已經給足了他錯覺。」
「可是那個約定的原因,只是我想鼓勵他上進而已。」林靜溪嘆道。
「其實說白了,這事根本就不怪你,是他自己想得太多罷了。」
「……」
牧鴛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你昨晚就不該去拉他的手,更不應該為他罵人。」
林靜溪搖了搖頭:「如果是素不相識的人就罷了,但被嘲笑的人是他,我也會感到氣憤的。」
「我看你就是可憐他罷了,但我的林大小姐,你的可憐也該到此為止吧。因為現在看來,他這傢伙並不值得被你可憐。」牧鴛說道。
「事情還沒弄清楚,你還是別再這樣說他了。」
牧鴛瞬間就無奈了,嘆息道:「要是這傢伙真做了這事,你可一定要遠離他。不然學校里全是你和他情情愛愛的緋聞,他萬一又對你死纏爛打的,那等這個月底你生日的那天,那個人來給你慶生的時候,可是會誤會你的。」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找他當面問清楚。」林靜溪有些認真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