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他們倆膩膩歪歪,我難得看,就要去門外等著警察。


  我說「我出去看看。」


  「好。」林榮恆回答。


  出門前我聽見安心說要去看娜娜。


  我坐在門檻上,很無聊,遠遠看見來了一個人,很熟悉的感覺,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我睜大眼睛看著。


  那人也看見了我,快跑幾步到了我面前。


  是韓潭清。


  韓潭清跑過來,不是他操縱的影奴。


  「張一。」嗓門還是這麼大。


  「幹什麼。」我沒好氣地說。韓潭清說「我來找你啊。」


  廢話,大老遠就開始叫我的名字,不是來找我還能是來幹什麼?吃飯?


  「我是問你找我幹什麼。」


  「那個,就是,那個。」他難得扭扭捏捏的。


  「有屁快放。」我瞪了他一眼。


  他說「你是不是也是來歷練的?」


  「不是。」我回答得很乾脆。


  韓潭清很吃驚,說「那你來幹什麼,我還以為你也是來歷練的。」


  這個小山村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韓家的人來歷練?

  我問「你來這個地方歷練什麼?栽洋芋還是插秧?」


  「你不知道這個地方啊?」韓潭清還是很吃驚。


  「不知道。」


  「我跟你說啊,這個地方可不簡單……」正等著他把話說完,他就住口了。


  我正欲問時,瞅見警察叔叔來了。我之所以知道他們是警察,是因為他們實在是太顯眼了,雖然沒有穿警服但是這麼一大幫男的還是很辨認的。


  「等會兒說啊。」我跟韓潭清說。


  我連忙迎了上去,喊「警察叔叔,我在這裡。」話喊完就後悔了,喊什麼不好,我這麼一大小夥子跟人家喊警察叔叔,估計他們也有些懵。


  哈哈哈,哈哈哈,那群人大笑。


  我也不上前了,站在原地,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韓潭清笑得臉都變形了,還捂著肚子。


  那群人中間出來了一個人,勉強忍住笑意跟我說「是你報得警?」


  「嗯。」我掉頭。


  「我姓李,叫李大鵬,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李警官,當然,你要叫警察叔叔也行。」


  又是哄堂大笑。


  進了屋,我去房間里喊林榮恆。


  林榮恆和安心正在看著娜娜。


  娜娜還沒醒來,不過姜清說她沒有生命危險,只是睡著了。


  我叫林榮恆「警察來了。」


  「那我出去看看。」林榮恆對安心說道。


  「林。」安心叫林榮恆。


  「什麼事兒。」林榮恆回答。


  「你可以燒一些熱水,我想要幫這個可憐的女孩梳洗。」


  我這才發現,娜娜身上也是有些臟,頭髮也很油膩,估計劉大媽也不會一天或者兩天給她洗一個澡的。


  我們這幾個男人,都沒有發現這一點,就算是發現了,我們也不好動手,還好安心提出來了。


  「好的。」林榮恆跟我出去了。


  警察和韓潭清都坐在了堂屋裡,韓潭清正開心地跟警察說些什麼。


  「你們好,我是林榮恆。」林榮恆跟警察打招呼。


  李大鵬回答說「你好,我姓李。」


  林榮恆也坐下了。


  「請問你跟受害人是什麼關係呢?」李大鵬問。


  「她是我小時候的一個姐姐。」林榮恆說,聲音聽起來有些傷心。


  「小時候的姐姐?」


  「對,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她照顧我,我去劉嬢嬢玩時,她也會和我一起。」林榮恆說。


  「然後呢?」


  「有一天,她就突然不見了,劉嬢嬢說她好像是死了,又說她是跟男人跑了。」林榮恆說。


  「劉嬢嬢是?」


  「她就是受害人的媽媽,也是她把娜娜關起來的。」


  「你這麼多年有沒有發現一些異常或者是受害人的母親有沒有說過她為什麼會把受害人關起來,比如受害人有沒有精神疾病。」李大鵬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林榮恆皺著眉頭問答「沒有,上初中后我就住校了,很少回來。」


  李大鵬看了一眼旁邊警察的記錄,又問「受害人家裡還有沒有什麼人?」


  「有一個哥哥,叫鄧小軍,現在正在沿海打工。」


  又問了一些問題后,李大鵬讓我們讓他們去劉大媽看看。


  韓潭清非要跟著去,姜清也還沒回來,水也沒燒好,我只好跟他打了個電話。


  「清兒,在哪裡呀?」我自己聽著都起雞皮疙瘩。


  「屋後面,你又想幹什麼?」語氣是我所預料到的不耐煩。


  「那個警察來了,他們要去劉大媽家查看。」


  「所以呢?」


  「我也想去。」


  「我覺得這種事兒不用跟我報告。」


  「我是想讓你在家裡燒一些水順便看著靈修。」


  「哦。」姜清只哦了一聲,讓我有些不可思議,他竟然沒罵我,我又說了一遍。他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林榮恆和警察走在前面,我跟韓潭清跟在後面。


  韓潭清說「我覺得我們倆好像兩個跟班啊。」


  是有點想,但是我絕對不會承認。


  說「哪裡像了,因為我們走在後面嗎,我告訴你,重要人物都是在最後壓軸的。」


  韓潭清也符合「對,沒錯。」


  離我們最近的那個警察聽見我們說話,噗嗤一聲笑了。


  那個警察高高瘦瘦的,他也沒告訴我名字,我就在心裡跟他取了一個外號叫竹竿。


  竹竿放慢了腳步,跟我們搭話,「你們倆跟著去幹什麼?」


  什麼叫跟著去幹什麼,我可以算是半個受害人好不好。


  我說「是我發現的這個秘密。」


  「人家瞞了這麼多年,這麼多鄉里鄉親地都沒發現,怎麼就被你給發現了。」竹竿不相信。


  我把事情的經過掐去不能被常人知道的事然後給竹竿說了。


  竹竿聽了之後說「按照你的說法,那個娜娜很有可能是個精神病患者,不然怎麼會有人這麼狠心把親生女兒關起來。」


  娜娜的樣子的確不正常,不會說話,好像也聽不懂人話,還留著口水。


  我說「這個可能的確很大。」


  「有沒有可能是一個正常人被關這麼多年後變成這樣?」韓潭清說。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竹竿說。


  「你們倆不是這兒的人吧?」竹竿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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