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是不是我們搬到哪裡都沒用？」林榮恆問。


  沒等姜清回答就一陣風吹開了大門，窗戶也被吹得直響。


  黃青山大喊「女妖來了，女妖來了。」


  姜清走過去把門關上，風也瞬間停止，他輕聲說「只是風而已。」


  黃青山還是止不得害怕，顫抖著身體瞪大了眼睛指著一處空椅子說「她進來了，我能感到她就在那裡，她在看著我。」


  我們三朝那出望去，什麼也沒有。


  經過白天的事情后，我的心裡也有些害怕，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比蛇可可怕多了。


  屋內是死一般的寂靜。


  林榮恆驚恐著望著那椅子，好像他也看見了女妖一般。


  姜清給黃青山倒了杯茶，讓他喝下去問「女妖現在在幹什麼呢？」


  「她在看著我。」


  姜清又說「我給你倒的茶水是加了東西的，你喝了沒效果嗎？」


  姜清把門打開，又往那椅子上灑了兩滴茶水，問「現在呢？走了嗎？」


  黃青山眼神從椅子處漸漸移向門口。


  姜清輕聲問「走了嗎？」


  黃青山如釋重負，喝了一口茶水說「走了，小姜師傅你可厲害。」


  我吃驚地望向姜清，我怎麼不知道他會這招。


  林榮恆悄悄問我「姜清真是個懂行的？」


  我已經參透了其中的玄機，只是笑而不語。林榮恆以為我這是默認，眼神複雜地看著姜清。


  林榮恆和黃青山又喝了兩杯酒，黃青山說什麼也不肯讓姜清叫他山哥了，還說要叫姜清哥。


  又是一翻吃喝，安撫好黃青山情緒后，我們才回林榮恆家。


  在路上，林榮恆問我「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你們真的是……」


  「哈哈哈，怎麼可能。」我笑。


  「姜清，你剛剛……」林榮恆問姜清。換做以往，姜清一定會吹噓一翻，但自從來到小南村后，他就像變了人一樣，對人也是愛答不理的。


  從黃青山到林榮恆家不過一兩分鐘的路程，所以就這麼會兒功夫，我們已經到了。


  林榮恆沒有鎖門，我走在最前面，姜清還被林榮恆纏著問問題。


  我直接推門就進去了，在我推門的一瞬間，一道白影閃過。


  「是誰？誰在哪裡？」我喊道。


  姜清連忙進屋，林榮恆把燈打開了。


  堂屋裡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


  林榮恆瞪大眼睛指著堂屋裡的神位問「是誰把蠟燭點了？」


  我就說哪裡不對勁兒，我們走的時候神位上什麼都沒有，現在卻有一堆蠟燭在上面，大紅蠟燭。


  燭火在風的吹動下不斷晃動，就像是有人站在旁邊呼吸一樣，外面的樹枝也是刷刷作響。


  我問林榮恆「會不會是山哥？」


  林榮恆搖了搖頭「不會是山哥，他雖然有些迷信，但也只對村子的詛咒迷信，這種事兒，他也只會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干。」


  我感到有人在我脖子上吹氣，回頭，什麼也沒有，在這炎熱的夏天，我硬是感到一陣寒意從腳板直升到頭頂，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我回過頭去，繼續聽林榮恆和姜清討論蠟燭的事兒，姜清說以前有一個老鼠精和蠟燭的故事，把我給嚇到了。


  這時，又感到有人在我身後吹氣，這還我沒回頭，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然後反手一抓，抓了個空。


  等我又轉過頭來，又感到有人在我脖子上吹氣，我心裡有些火了，一個勁兒往我脖子上吹氣是怎麼回事兒？看上小爺了是吧？

  我猛地回頭，本以為這次也會什麼都沒有，誰知這次又看見了那張慘白的大臉，一張臉白得透明，沒有白眼球，眼睛里黑色的，活像是被人在眼睛處掏了兩個洞，慘白的嘴巴里伸出了血色的舌頭，離我臉只有一厘米距離，我發誓，她把舌頭全伸出來，絕對能舔到我的臉。


  見到這樣一張臉，我沒有絲毫防備，猛地退後，撞到了林榮恆。


  林榮恆正聽姜清說話，被我一撞也是嚇了一跳。


  「怎麼了？嚇死我了」林榮恆捂著胸口說。


  我說「有人，有人在我脖子吹氣。」


  姜清說「傻了吧你，看你半天了，一個人在哪兒轉頭回頭的。」


  「你有沒有看見我背後的那個女的。」我問。


  「沒有。」姜清轉身回屋。


  「什麼女的。」林榮恆小心翼翼地問。


  我把那女的樣貌給林榮恆描述了一遍。


  我很想象一個大男人像兔子一樣被嚇到竄進屋的場面。


  現在我一個人在堂屋裡也有害怕，也進屋了。


  林榮恆家沒有電視，電燈也是舊的。


  在昏暗的燈光下，我們三人就這些事兒進行了討論。


  我首先對黃青山的事兒做出了解釋。


  黃青山從小在小南村長大，對村子的詛咒深信不疑，最近又發生了討論女妖而被女妖殺死的事情讓他更加害怕。黃青山在聽說姜清是懂行的后說出女妖的s事情，但心裡還是十分害怕，所以把自然界的風也當成女妖的出現，自己又臆想出一個女妖做為椅子上。姜清在給黃青山遞水時曾問過茶水裡是加了東西的，問他又效果沒有，這就是給了他一個心裡暗示，姜清給他的茶水是能驅散女妖的，後來姜清又在椅子上撒了兩滴茶水，裝作驅散女妖的樣子。這女妖本來就是黃青山臆想出來的，這樣一來自然女妖也就走了。


  我問姜清「是這樣吧？」


  姜清點頭。


  林榮恆說「我還以為你們真的懂了，不過白影和你身後的女人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搖頭「暫時還沒有頭緒，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不會是你們村子傳說里的女妖。」


  「這也能確定？」林榮恆不解。


  姜清說「把你了解到的情況說一下。」


  起先在石場，林榮恆是說回家后把了解到的情況跟我們說，但一回家后就開始打掃衛生，后又去黃青山家吃飯，這會兒剛好又時間。


  林榮恆說「死者叫金潤生，剛剛考起了大學，因為受過高等教育所以對村子的詛咒是不屑一顧，死前一晚還曾說過讓女妖有本事就去找他。」


  我問「他女朋友是怎麼回事兒。」我記得馬生說過金潤生有一個誰都沒有見過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