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肉

  說來說去,我們還是說到了鮫人珠的事,我不願意蔭蔭的眼睛看不見也不願意看見別人去死。姜清眼睛一瞪直罵我懦弱。


  我覺得我這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別的辦法了。


  我問姜清「為什麼這聖主和狐傑都要來找我呀?」


  姜清說「還能因為什麼,爭權唄」


  我一聽樂了「難不成我還有什麼將相之才」「您快從天上下來吧,別待會兒著涼了」姜清說。


  「那是因為什麼?」我問姜清。


  姜清嘿嘿一笑說「看過西遊記沒?」我點頭。姜清又說「你現在就是一塊唐僧肉」


  我什麼都還有這功能了?


  姜清把他的大臉湊過來一臉賤樣叫道「唐~長~老~」


  我一腳把他蹬開問「八戒,跟為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要是你生活的世界中突然出現了一隻會說話,會思考的狐狸你會怎麼做?」「當然是好好研究它啊」「那是人類到了現代社會的做法,你要想想古人怎麼做」


  要是我是一個古代人,我的身邊出現一隻會說話,會思考的狐狸,我肯定會把它當成神仙來供奉。


  姜清故做驚訝「想不到大一你竟有如此智商,不枉老夫的栽培了」


  一直寫字我手都酸了,我用腳踢了他一下讓他別說廢話。


  姜清說了一大堆,我稍微整理了一下。


  聖教的聖主擁有絕對權威,幾乎全青丘都是它的教徒,同時聖教還是擁有最多修士的組織,它甚至可以罷免皇帝。這聖主權利這麼大,我要是皇帝我也不幹啊,歷代皇帝會想要扳倒聖教,但人實力是太強了,誰都不敢下手,但到了狐傑這裡,不只不把聖主罷免皇帝放在眼裡,還要罷免聖主,讓聖主讓權。就這樣明爭暗鬥了幾十年,雖然雙方的勢力基本都差不多大,但都在尋找機會徹底搞垮對方。


  聽到這裡,我覺得這有點歐洲的宗教改革。


  要是我站在聖主那邊,聖主就可以趁機加大它的民眾影響力和威懾力,畢竟在這裡人是家畜,雖然有狐人能修行,但家畜成為和他們一樣的智慧體在他們看來也是不可能的,在人類不是有這麼多虛無縹緲的妖仙嗎?更何況你還是個活的?

  要是我站在狐傑那邊就更好解釋了,中國古代還講究君權神授,到時狐傑自己一包裝一宣傳把自己包裝成神的傳人,天子什麼的,得到民眾的支持在加上他自身的實力在這個還算封建的社會掌權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一聽樂了,我還有這麼大作用。姜清眼睛一斜說「拉倒吧」


  我又問「唐僧又是怎麼回事兒?」


  「哦~就是坊間傳聞吃了你的肉可以增進功力什麼」


  操,到頭來還是要吃我,不過這個說法是怎麼傳出去的,要是吃了我的肉有這功效,我真想自己吃兩口。


  姜清說「你別嘚瑟,本來它們的鬥爭就已經進入白熱化了,你只是一個催化劑而已,到時候卷進去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當然是不會幹這種事兒,我好歹也是個聰明人。


  我正自憐自艾時,我看見姜清正盯著我,他難得用這種正經的眼神看著我,我感到有些不自在就問他「你老看著我幹什麼?」


  姜清說「你準備怎麼辦?」「啊?什麼」我有些不解。他又說「鮫人珠的事兒」狸一直在一旁聽我們說話,這時他也說「不能在拖了」姜清接道「對呀,你能拖,蔭蔭也不能拖啊」


  姜清算是說到我心裡去了,但鮫人珠是要用鮫人的生命來換。


  我沒有說話。


  姜清一拍桌子「人就是這樣軟弱無能,要是我,別說一條鮫人,十條我也是要拿到鮫人珠。」狸也盯著我。


  我剛說姜清自己也是人,但仔細一想,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人,指不定是什麼變的。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過了一會兒,我說「我對你們的價值是建立在病好的基礎上嗎?」


  他們也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會兒,狸說「是的」


  姜清說「其實也並不是要犧牲鮫人,到時候我們去了,找條要死的鮫人讓他哭出一顆鮫人珠不就好了」


  我被姜清的腦洞逗笑了,更加懷疑他不是人,正常人誰想得出來這辦法。


  我突然想到一個關建點,鮫人不是早就失去蹤影了嗎,就算姜清說的辦法能行,到時找不到鮫人就尷尬了。


  狸說「鮫人在神州出現過,只要找總能找到。」


  狸又說「況且鮫人珠在鮫人中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


  狸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始終學不會他們,我知道自己軟弱,但身為從小在和平中的我又怎樣能夠狠得下心。


  姜清邊站起來邊說「好了,好了,皆大歡喜,快滾去睡覺,明天去找掌夢。」


  我剛醒也沒想睡,況且我感覺一睡覺聖主又會來找我,所以我就沒去睡,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獃。


  突然,我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風把窗戶吹得呼呼做響,燭火也變得綠瑩瑩的。難道這青丘還鬧鬼。


  又是一陣熟悉的笑聲,又是聖主。


  今天的聖主看起來有些不一樣,跟我第一次見它一樣,雌雄莫辯卻十分吸引人,充滿了讓人想要為它放棄一切的神秘氣息。


  聖主炯炯有神的眼睛望著我,我一陣心慌,明明前幾次見它覺得它娘炮,這次卻覺得它吸引人,一定是這聖主使了什麼手段。


  我轉過臉去,不看它。


  它在我背後輕鬆輕得說「你怎麼不看我呀,我是你的好朋友,你應該看著我的。」


  我的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轉過身去。


  一轉身我就看見聖主的眼睛,一雙鳳眼裡閃著奇異的妖光。


  在這一刻后,我的眼前只剩下一邊綠光,自己能為聖主去死,在我剩下的生命里只剩下為聖主服務一件事。


  模模糊糊中,我走向了房門準備開門出去。


  突然,香氣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臭味,我也慢慢清醒。


  我聽見姜清囂張得說「想帶走他,先過我這關」才知道自己中了招。


  聖主站在房門前,下巴昂起,一副高傲的模樣說「你是誰?」姜清弔兒郎當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爺爺名叫姜蔥」


  這貨臉皮可真厚,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過聖主好像不能讀心,不然它也不會問姜清了。


  聖主又說「那你可知道我是誰,你最好不要跟我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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