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珠

  我感覺姜清和掌夢之間肯定有什麼事兒，而且不是什麼小事兒，不然他們倆也不會是這樣。


  掌夢剛開始說什麼不好治，治不好，要用的藥材多，但後來又說還是有辦法治好我，不過是有條件的。


  具體條件就是讓我們去找一個東西，找到就能治好我。我一聽，這不就是套路嘛。


  姜清冷笑一聲說「早直說不就好了」


  可能是被說中心事，掌夢這次沒跟姜清鬥嘴，只是把頭低下喝花湯。


  狸說「你想要什麼？」「一顆珠子」


  我在心裡默默說「這珠子肯定不是什麼平常的物品，搞不好還是什麼大妖怪的內丹。」


  果然掌夢開口了「我想要一顆鮫人珠，新鮮的。」


  狸看著掌夢，掌夢低下頭不在看他。


  姜清說「鮫人早就不見蹤影，連最夠一次發現鮫人都是在一百年前」姜清喝了口花湯又說「而且鮫人珠這種東西觀賞倒是還行，其他的作用我還真沒聽說過，不知道你花這麼價錢要一顆鮫人珠幹什麼」


  狸說「要新鮮的鮫人珠就必須找到鮫人


  掌夢好像跟在乎鮫人珠的樣子，聽姜清他們的口氣好像找不到鮫人珠就急了「我本來也不抱什麼希望的，但最近鮫人出現了，就在半個月前，在神州，它們在神州」


  神州？不就是人類的世界嗎？


  姜清瞟了掌夢說「就算是這樣，神州可比青丘大多了，等我們找到，他早就死了」


  我知道這裡的他指的是我，雖然有這破毛病，但我一直感覺死離我還是很遠，這也是姜清第一次說我會死。


  狸說「鮫人珠我倒是能弄到，只不過是百年以上的，不知道你想用它幹什麼。」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心說「終於說到點子上了，不過照我估計掌夢十有八九都是為了他的孫女蔭蔭」


  「是蔭蔭，她天生眼睛就有問題，本來靠我的醫術也有所好轉，但最近有好幾次她都告訴我她看不見東西了，我知道是她的病情惡化了，我日日翻閱醫書，終於在一本書上說新鮮的鮫人珠可能治目盲，本來我也想自己去，但蔭蔭還小，我不放心她，如果你們不來，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是要去的」掌夢的眼裡已經有淚水在滾動。


  我能感受到它的傷心，蔭蔭是只可愛的小狐狸，我也不忍心從此它的世界只剩下黑色。


  我扯了扯狸的衣角。狸轉身看我問「有問題？」我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寫道「鮫人珠是什麼？很難找嗎？」狸說「鮫人珠就是鮫人的眼淚」


  姜清越說越來勁兒，我不能說話就踢了他幾腳，他又非說我是惱羞成怒。


  狸在一旁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我一看就不爽就也給了他一腳。他咳了兩聲說「確實不怪他，他是中了入夢之術」。聽狸這麼說，我是有底氣了，又踹了姜清兩腳才解氣。


  姜清臉皮厚被人打臉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這個，大一啊，人一老就容易糊塗，別見怪啊，哈哈哈」我知道對他這種臉皮厚的人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更何況我還不能說話。


  我把話寫在紙上問一下狸「後來我不是醒了嗎，這個入夢之術怎麼還有效果？」姜清最怕別人不理他，就搶答起來「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醒過，你以為你醒了，其實還在能夢中」


  狸說「的確是這樣」我在心裡盤算了下，這聖主怎麼厲害，我中招了不要緊，姜清和狸可是實力派，他們倆一中招我們不就是任人宰割了。


  我又問狸「有沒有什麼防範的辦法？」姜清一張大臉又湊過來說「只要你不睡覺就行」


  本來挺嚴肅的場面，我直接笑出來了，心裡說「這也算是個辦法」


  我又在紙上寫道「我中招了不要緊，你們中招了怎麼辦？我要怎樣把你們弄醒」


  狸看了我的話說「這倒不要緊，這種術法只有實力較弱的人才會中招。」


  我……


  吃完早飯後，姜清說我們要去找神醫，我這才想起來我們是來青丘看病的。


  所謂大隱隱於市，這神醫就是住在一條小巷子中。


  小房子帶個小院子門前還有個小巷子。狸上前去敲門，我和姜清在一旁等著。


  別說這地方還挺有意境，有種老北京衚衕的感覺。平常姜清在這種情況下都是吟詩一二句，今天卻異常安靜，我轉身一看，狐狸精你誰呀。


  姜清一正經起來就有一種衣冠禽獸，斯文敗類的感覺，變成狐狸了也不意外還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在我看來就是從衣冠禽獸變成了真禽獸。


  狸敲了好一會兒門門才打開，開門是一隻小狐狸，花色。


  小狐狸看見外面這麼幾隻大狐狸可能有些怕了，眼睛眨巴眨巴的「你們是誰，來幹嘛。」


  我看了身邊的兩個人，一隻是渾身黑漆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狐狸的姜清，一隻是裝逼氣場全開敢看我就削死你的姜清。我在心裡嘆了氣，怨不得人小孩兒呀。


  姜清皺了皺眉頭說「我們來找掌夢」


  那小狐狸一撅嘴巴「我爺爺不在家」小狐狸剛說完後面就傳來一個聲音「蔭蔭是誰呀」小狐狸的小把戲被拆穿轉身就撲爺爺懷裡去了。


  狸對著老者微微一低頭說「掌夢，好久不見」掌夢本來抱著孫女，見到狸就把孫女放下還雙手合十一拜說「不知道是您到來。」


  姜清可能感覺自己被忽略太久就乾咳了兩聲，我以為姜清也有什麼神秘的背景，誰知掌夢一見他就吹鬍子瞪眼理都不理他把我們迎進屋了。


  我們在一張小桌子的四邊蹲下，這裡的狐狸都不喝茶，它們喝得是一種花煮成的湯。


  掌夢讓蔭蔭自己去玩，這小狐狸非要給了零花錢才肯出門，讓我想起來我小時候，果然小孩子都是一樣的。


  送走了孫女，就開始談正事了，我們這次是來找神醫的，顯而易見掌夢就是那個神醫。


  掌夢把爪子放在我頭上摸來摸去，摸了半天，又跑屋裡翻了半天書才說「這位小兄弟可不好治啊」


  姜清在這時終於開口了「想要什麼直接說」


  掌夢眼睛一眯「我就一老東西，沒能力了」狸喝口茶了說「如果掌夢你都治不好他的話，那就沒人能治了」掌夢對狸還是恭敬的「殿下，不是我不想治啊，只是……」


  「只是什麼？」狸問。「只是這病確實不好治，古籍上也就那麼一點零星的記載」掌夢又看向姜清說「有人看不順眼我，我怕到時候我心神不寧出了亂子」


  姜清眉頭一皺，大嘴一張就是「老東西，那你想怎麼樣」


  掌夢嘲諷的說「你說我是老東西？」姜清下巴微抬用鼻孔看著掌夢說「難道不是嗎。」


  可能狸也覺得場面有點尷尬就問掌夢說「要怎樣才能治好他」掌夢說「殿下，這病說病也不算是病，但要醫治起來卻十分麻煩，所需要的藥材也十分多」


  「只好能治好他，這些都不算什麼」聽到這句話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真他娘的感動，不過我要是知道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和他們想要治好的真正目的，我肯定會抽死現在感動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