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接受

  二叔和姜清分別坐在兩旁,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年輕人,老頭兒就坐在前面。這樣看來我這樣子還真的有些電視劇里攝政王的樣子,可惜這裡沒有小姑娘看見。


  可能大人物說話都喜歡咳兩聲來吸引別人的注意,老頭兒咳了兩聲之後就說「今天聚在這裡的原因想必大家也明白,為了張一小友的事兒」


  我聽得雲里霧裡的,但又不好開口。老頭兒又把目光轉向我對我說「張一小友可能還糊塗著的吧」二叔連忙說「他還什麼都不知道」老頭兒摸了兩把鬍子又很高深的看著外面,看了起碼有兩分鐘然後說「也是時候給他說說了」


  我這時也不管什麼禮貌了,站起來就問「到底是什麼事兒啊,你們這樣高深莫測的樣子真讓人難受」因為站起來的動作太大,又扯到了脖子的傷口,現在疼的直想罵娘,但我還是努力維持著表情,畢竟不能輸了氣勢。


  空氣好像突然凝固了一樣,我像個歪脖子樹一樣站在那裡也感到有些尷尬。


  姜清突然說「他說的也有道理,不能一直瞞著他,畢竟這也是他的事兒」我第一次覺得姜清還有個人樣,我在里心裡說「兒子,真不枉爸爸請你吃了這麼宵夜」


  二叔看著我直皺眉,然後說「你先坐下吧,我們會很你說清楚的,不過你要先做好心裡準備」我說「我早就準備好了,就算你現在告訴我,我也是個妖怪我也能接受」


  二叔笑了一下,然後罵了句小兔崽子。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實情況還是讓我很吃驚。


  二叔平常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人竟然是個修士。


  姜清這個衣冠禽獸是個不老不死的妖怪。


  那個看起來最普通的年輕人是小黑。


  不過老頭兒是蓬萊的掌門還算在我的意料之中,畢竟看起來就是個大人物。


  那天晚上我遇到的是狼妖,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想吃人,我看到的那個臉被咬爛的女人已經死了。本來狼妖都快把我的脖子給咬斷了,但幸好二叔在我身上下了些小法術,和姜清及時趕來。


  不過,他倆來的時候,我還在和狼妖糾纏。二叔一看我的慘樣,拖起狼妖就打,姜清就在一旁扶著我,我因為痛得受不了,抓起姜清的手就咬,還把給他給咬出血了。


  二叔把狼妖弄死之後就來查看我的傷勢,竟然發現我手上的傷正在快速恢復。二叔本來還想看個明白,但看我神志不清還咬著姜清的手就把打暈給帶到了蓬萊,一方面是在蓬萊養傷,另一方面是搞清我現在的狀況。


  因為我一時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二叔就叫『小黑』給我送房間。


  我看著『小黑』心裡就不是個滋味,好好的貓就給變成了大男人,變個貓耳娘什麼的多好啊。


  我又想到他肯定不叫『小黑』就問他「你叫名字呀」


  他看了我一眼說「我叫狸」連個表情都沒有。原來是個高冷的面癱,怪不得以前摸都不讓我摸。


  和狸一起他又不說話,所以很快就回到了房間,我剛想叫他坐會兒,還沒開口,他就已經走了。我一個人覺得無聊,就在房間里到處走動走動。


  這蓬萊是在山頂上,從我房間的窗口望下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來掉下去恐怕連屍首都找不出來,想到這裡,我連忙退後兩步,離這個窗戶遠點。


  這房間很大,但再大也有逛完的時候,整整一個下午了,都沒有人來問我,連金粉和銀珠都沒有看見。


  到第二天中午,我才被叫到昨天的大殿,今天只有二叔和道長。不過不是在大殿內,而是從大殿到了裡面的內室。


  到了裡面,我發現狸沒有在,只有二叔,道長和姜清,他們似乎在爭吵什麼,看到我之後就停了下來。道長讓我坐下,他說要跟我說一些事,要我做好心理準備,我心裡覺得連有妖怪這件事我都能接受,我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我應了一聲說好。道長看了二叔一眼,二叔別過頭去沒有說話,我從昨天就想找他問個清楚,他為什麼會是修士,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但他一直都沒有現。


  道長見二叔這個樣子嘆了口氣。姜清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要緊張」。


  道長說「昨天已經告訴你一部分事情了,但沒有把主要的告訴你」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然後又說「我們和你二叔商量了決定告訴你,但你也可以選擇不知道這個事實」。


  我聽完道長的話,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我看向二叔,他沒有看我,也沒有看道長,或者他什麼都沒有看,只是在發獃。看他這樣,我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一股無名火,或許是因為我一直把他當成最親近的人,最後卻發現我連他的真面目都不知道。但我又覺得自己不是東西,二叔只是隱瞞了他的修士的事,我卻跟個小姑娘似的埋怨他,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就跟我的父親一樣,我對他的信任是無條件的。


  我看著道長堅定地說「我想知道真相,無論後果有多嚴重」道長摸了兩把鬍子說「既然如此,那」


  二叔打斷他的話說道「還是讓我來告訴他吧」二叔又對我說「我最後再問一遍,你想不想真相,這不是小孩子賭氣,一旦你選擇知道事實就會和你以前的生活產生巨大的偏差,甚至連姓名都保不住」。


  我還是堅定的選擇知道事實,與其以後後悔,還不如讓我現在知道真相了就去死。


  二叔摸了我的頭然後又罵了句「小兔崽子」換在平常我一定會回他一句老狐狸。


  二叔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然後說「大一呀,你還記得你爸媽是怎麼去世的嗎?」我爸媽在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了,我從小都是二叔帶大,也沒有見過其他的親人,我還為這件事奇怪過,但二叔告訴他和我爸都是孤兒所以才沒有其他的親人,我也沒就在追問。我說「他們難道不是出車禍去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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