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大人的憂鬱
第三十章神大人的憂鬱
神大人與嵐無憂談了很久，在漆黑的神殿之中，完全不知外界的時間流逝，一切只能憑著感覺猜測，而人的感覺，向來是最不靠譜的。
神大人就是嵐無憂，一個穿越者，不是身體穿越，也不是靈魂穿越，嚴格說起來，穿越來的，只是一份記憶和意識。
神大人成了異世界里唯一的唯心存在，也就是前世中的鬼，又或者稱之為神。
無論神鬼，皆不是由物質組成，它們靠意志改變物質，與物質產生意志的唯物思想相衝。
具體如何，神大人也不知，當他服用安眠藥睡著后，再醒來就變成一個意識體在宇宙中飄來飄去。
「成為一個唯心存在，豈不是為所欲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嵐無憂聽的目瞪口呆。想到前世恐怖片中的鬼魂，完全無視物理法則，不講道理的BUG能力，嵐無憂本能覺得，這是一場讓人羨慕的穿越。
神大人苦笑搖頭。「哪是那麼簡單，剛醒來時的宇宙，別說人，就連水都沒有，又哪裡來的生命。」
嵐無憂一驚。「你還真是創世神啊！」隨即他興奮起來，有個創世神罩著，在異世界還真可以為所欲為。
神大人靜靜看著忘乎所以的嵐無憂，也不出聲。
嵐無憂冷靜下來，尷尬笑了笑，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靜待神大人下文。
「你知道我們說話這一會，外面過去多久了嗎？」
神大人目光深邃，眼中透露出絕望。
嵐無憂一愣，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問這個。但他還是憑感覺回答。
「大概半小時？」嵐無憂不確定地答道。沒有精準地計時工具與測量目標，這個前世很常見的問題還真難住他了。
「準確來說，是五十分鐘。」神大人的解答讓嵐無憂一驚，在他意識中，兩人聊天最多才二十分鐘，那個半小時的答案，還是他往大了說的。
神大人繼續開始講述。
作為一個意識體，在宇宙中飄來盪去，時間已經失去了意義，神大人也不知自己漂流了多久，在這期間，他見證了許多星球的誕生與毀滅。一個星球的生命長度，漫長到無法以人類的角度去衡量。前世的人們，一輩子也就百年時光。
在這漫長的時間長河中，神大人數次被孤寂逼瘋，發瘋似的找尋有著自己意識的存在，可他不曾找到。
從滿懷期待，到抱有希望；從悵然若失，到深陷絕望。神大人的心靈一直處於這樣的循環之中。
不是沒有想過自殺，神大人一刻都不想維持現在這種情況。但他做不到，無所不能地鬼，或者說是神，竟然連自殺都辦不到，這可真是諷刺。
神大人語氣變得瘋狂與絕望，嵐無憂雖只是個分身，但聽著這些經歷，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升起，涼透了他的全身，貼身衣物都被冷汗濕透。
嵐無憂想到現在這個世界，心中有了一絲安慰。至少，神大人找到了生命。
果然，神大人語氣變得興奮。
「在我心如死灰，整個意識渾渾噩噩，思維漫無目地亂飄時，我感知到了水！」
嵐無憂突然想到前世的生物課，老師給他說過生命的誕生。
生命是由無數的偶然組成，這些偶然中，缺少任意一個，都不會有現在的生物。那是無限趨近於零的概率。
但在漫長時間之中，只有是有著可能性，隨著時間的累積，這份偶然也會成為必然！只是神大人，作為生命誕生的見證者，他又經歷了多長歲月呢？
嵐無憂不敢去想，這事實太過沉重，這絕不是小小一個人類可以承受的，哪怕是有著人類思維的鬼神。
「生命終於誕生，我也嘗試各種手段，加速他們的進化。同時改變星球，使世間多了一股能量，也就是修者口中的靈氣。」
神大人的語氣變得自豪，嵐無憂也清楚他為何自豪，這是他前世的夢，夢裡有著那理想的烏托邦。
世界的起源講完，神大人與嵐無憂各自平靜心情，接著講述為何創造分身。
「我是個意識體，無法像常人一般生活，再人世間經歷幾次生死離別後，心也變得麻木起來，人們的壽命，太短暫了！
就算我有著唯心力量，可以讓一些人永生不死，可他們也有自己的親友，我做不到讓所有人永生……」
嵐無憂聽到此，明白為何神大人要引導世人追求長生。只是，真的有長生么？
神大人明白嵐無憂心中疑問，輕笑搖頭。
「哪有什麼長生，至少，現在這世間，還沒有。」
嵐無憂點點頭，明白對方話中含義。探索長生道路的重任，就擔在自己這個分身肩膀之上。
這也是嵐無憂前世的一個願望，在玄幻世界中度過一生，無論那一生是平淡或是傳奇。
「這麼說，神山機緣會上的那些機緣，就是新的『種子』？」嵐無憂突然想起不久前那些靈氣團，問道。
神大人搖搖頭。否定道。「不是，那是戰鬥的火種。只因有了你的存在，我感覺這個世界戰鬥方式太過單調，所以才有此一舉。」
嵐無憂恍然大悟，他也覺得就拿個靈兵比誰靈氣多的戰鬥太過呆板，簡直就是在比年齡，誰活得久誰厲害。
那些機緣，就是新的力量，只為殺戮，於長生無益。但也讓這個世界的戰鬥多姿多彩。
「上次一口氣放了數百個火種，現在應該都生根發芽。」神大人語氣夾雜著某種幸災樂禍，好似有人因此倒霉一般。
嵐無憂想到最近聽到的消息。天鳳遠征！
他咽了口唾沫，天鳳也就只得到一份機緣，面對那數百勢力……畫面太美嵐無憂不敢去想。
說起天鳳，神大人又幸災樂禍地看向嵐無憂。嵐無憂打了個哆嗦，直覺告訴他，某些不好的事情正準備發生在他身上。
「說起來天鳳那個女皇帝，她發布了一個懸賞令，但凡能夠懷有嵐無憂骨肉者，將來則是天鳳的無冕之王！若此人乃皇室血脈，則必定成為下一任天鳳女帝！」
嵐無憂瞪大了眼睛，自己未來，要和無數前來霸王硬上弓的女流氓鬥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