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死亡的氣息
小緣眯起眼看向他，眼裡充滿著說不清是疑惑還是質問的眼神。
白虛終於停下來，小緣看著他淡淡的說道，「給了希望才會讓人更徹底的絕望。你計劃的不會這麼簡單吧，給了別人希望讓他們以為可以實現，然後再親手摧毀，剩下的……只有絕望。這種事情才是你想看到的吧。」
白虛一愣但旋即又擺出微笑，「你看出來了啊。」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出好戲，你在一旁和我一起看才會更好玩。」白虛一揮手，一面如同古代女子梳妝的明亮鏡面出現在小緣面前。
鏡面上並沒有倒映出小緣的樣子，而是肖威等人在幻覺中所經歷的的場景。
……
隨著白虛的落敗，銀環失去力量的來源而脫落下來，小緣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身體。
肖威愣愣的看向它，「小緣，我們好像打敗神了啊。」
小緣露出讚賞的笑容，「我也沒有想到，你們的力量結合在一起簡直超出了我的想象。」
「可是.……總感覺有些不對。」
「不對？」
「對啊，你不驚訝嗎，從他剛才的出手來看怎麼看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我們幹掉啊。」
不僅肖威有這種疑問，所有人都有這種疑問，剛才明明可以輕鬆解決所有人攻勢的白虛會因為只是一個個小小的失誤而被打敗？
小緣沉吟片刻，「也許你們聽到白虛所說的話了，你們的力量皆來源於他，他是這世間的神。但是換一句話說，也只有他自己的力量才能打敗他。」
「但是，你們一起向他攻擊也不一定能打敗他，那種力量要控制在一個特定的點，而你們剛才的力量正好無意間碰到了那個點。」
「而且他也並不是真正的神，嚴格來說他只是神的分身，神是不能踏出神境的。」
「神境？」
「對，就是神居住的地方，神境和凡世是不能相通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白虛應該是掌握了什麼樣的秘法可以讓自己的分身出現在這裡。」
「原來這樣啊，不過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存在神啊！」肖威感慨道，然後瞬間又擔心起來，「你說我們把他的分身打沒了，神會不會很生氣然後再派下一個分身來複仇啊。」
「哈哈。」小緣大笑起來，「即便是神，用自己的神魄製造一個新的分身也需要幾千年的時間，到時候你估計都不知道轉生好幾世了。」
「.……可是他萬一找我的轉世復仇怎麼辦？」
「.……放心吧，神也沒有這麼無聊的。」
「好吧。」肖威應了一聲，但他還是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可是又好像沒什麼不對，矛盾解釋清楚了，幕後boss解決了，後顧之憂沒有了，結局簡直是皆大歡喜啊。
肖威沒有細想為什麼小緣如此的高興，像大笑這種表情它以前從未表現過，他也沒有想為什麼小緣對白虛這麼了解，也沒有去想小緣為什麼知道神境甚至是神的分身。最令人無法理解的是它又怎麼會知道那是一道神的分身，又怎麼會知道神的分身的製造要幾千年。
但是震驚和疲憊已經佔據了所有人的身體，他們沒有力氣去思考那種突如其來的違和感到底是哪裡。
……
現在就應該馬上回家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太多太亂了。肖威想，他從沒有像現在一樣疲憊。像是耐力不好的自己拼盡全力跑了一萬米，跑完后的感覺就像是力竭到駕鶴西去。
小緣看向西門弒等人，「矛盾現在都解決了，應該沒有什麼疑問了吧。」
西門弒皺著眉頭，他指著秀才，「你還沒有救他。」
「沒有事情的。」小緣說，「剛才我觸碰他眉間的時候就已經替他穩住了傷情，只不過為了引最後的幕後主使出來，才故意沒有告訴你們。」
西門弒看向秀才，果然他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止住血，甚至開始有癒合的趨勢。
「現在只需要把他送去醫院休養幾天便會痊癒。」小緣看向眾人，「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清楚，這場決戰也沒有了意義，我們該回去了。」
無數的白色羽毛降落下來，猶如傳送過來時候的場景。
是啊，該回去了。肖威默默地想。
那些羽毛閃爍著白色的光芒在他們旁邊旋轉著，光芒漸漸遮蔽了人的視線。
光芒閃爍著，刺眼的白光讓人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好像這次的時間有些長，傳送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用這麼長的時間。
肖威皺起眉頭，好像有什麼不對。
幾聲沉悶的聲音響起，這種聲音有些熟悉，像是在某些武俠片中經常出現，像是刀劍插進身體與肌肉骨骼摩擦的沉悶聲響。
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周圍瀰漫開來，是血的味道，有什麼滾燙的液體噴濺出來，落在自己的手上。
是血！
「啊！」一聲不可置信的慘叫響起。
是蘭妙的聲音！
「蘭妙！你怎麼了？！」肖威驚慌的大喊，周圍充斥著耀眼的白光，他什麼都看不見，他伸出手去摸索旁邊的人，可是什麼都摸不到。
「高然？」
……
沒人回應。
「蘭妙？」
……
沒人回應。
「陸炎？」
……
沒人回應。
「何之風大哥？」
……
沒人回應。
「西門弒？」
……
沒人回應。
「陳雷？」
……
還是沒人回應。
……
巨大的恐懼包圍了肖威，他向前摸索著，腳下不知道被什麼絆倒了，但是剛才的觸覺更讓他心慌，像是……屍體！
肖威伸出手顫抖的向絆倒自己的東西摸過去。
像是一片橡膠上面有五個長長的凸出，上面還殘留著溫度，最讓人恐懼的是上面沾有粘稠滾熱的液體。
肖威摸了一下有趕緊縮回來，那是一個人的手！上面還有鮮血！
死人？！肖威嘗試著去摸索旁邊更遠的地方，他摸到了，同樣是還是殘溫的身體，上面沾滿著滾熱的鮮血。
高然他們都死了？！肖威瞪大眼睛，可是眼前還是一片白茫茫，身體里的血液彷彿因為這可怕的猜想急速地冷卻凍結起來，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