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生死未知
秀才的目標是蘭妙！
可是這時飛刀已經距離蘭妙只有僅僅五米，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能射中蘭妙。
他的心徹底涼了，高然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已經攔不下那把飛刀，他沒想到秀才真的把目標鎖定為蘭妙。
高然明知道自己攔不下那把飛刀但還是迅速轉身向蘭妙跑去，他已經提醒不了蘭妙了，他知道自己還沒喊完「躲開」兩個字那把飛刀已經到達，這樣還不如不喊，努力使自己的氣息用到極限使自己的速度更快些，他也明白自己的速度再快也攔不下那把飛刀，但他還是想試一試。
如果何之風那個人在就好了，聽肖威說那個人的超能力是極限速度吧，如果是他肯定會攔下那把飛刀吧。但是現在只有他，結果會有奇迹發生嗎？
噗，這個聲音也很輕微，輕微到不會故意察覺這道聲音的來源。
但是高然不僅察覺到了，他甚至還親自目睹了聲音的來源，突然一種感覺涌了上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墜落下了深淵。
那把飛刀直插在蘭妙的胸前，然後有血從裡面滲透出來。
高然上前趕忙扶住蘭妙，蘭妙看著插在自己胸前的飛刀，表情有些疑惑，或者說她剛才的表情也是疑惑的，從秀才轉過身的那一刻蘭妙就是一臉疑惑的表情，她彷彿有點不可置信，但是又有些思索。
當血浸透出來，蘭妙臉上才出現一絲慌亂。她想說話，但是力氣彷彿好像都被抽幹了。
嘿嘿，彷彿又有人在高然耳旁笑。他明明有些可以悄無聲息走到高然身後的方法，這說明他也可以悄無聲息的走到蘭妙身邊然後乾脆利落的一刀。
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他還是隱形著，用一個障眼的手法欺騙了高然，還是飛刀，還是可以聽到破空的聲音，你聽到可以躲避和襠下，但是你絕對想不到他的目標本不是你，他用一個最侮辱高然的方法殺掉蘭妙。
但是高然現在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他看了看蘭妙微動的嘴唇知道她想說話，但是血液在快速流失著，她已經沒有了力氣。
「不會死的，我馬上送你去醫院。」高然抱起蘭妙向街道跑去，那裡有來往的車子，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哪怕是快一秒都可能救得了蘭妙的命。
奇怪的是，秀才也不打算阻攔他，在射中蘭妙之後他就好像離開了。
那把刀高然只能看著，他不敢拔出那把刀，那樣只會大出血。
他跑到車道看都沒看就攔下一輛車。
「刺啦——」一聲尖銳的剎車聲，車主嚇了一跳，一個人突然跑到自己車前面，哪怕自己反應慢一點或者車速再快一點就要撞上了。
「沒長眼啊！」司機想都沒想罵了一句。
高然立馬打開車門把蘭妙平放在車後座，他語氣因為心裡焦急有些語無倫次，「我朋友，求你了，開快點，快送她去醫院。」司機看了一眼插在蘭妙胸前的飛刀，浸透的大片血跡讓他皺了一下眉。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掛擋啟動，汽車引擎發出怒吼向前奔去，他踩下油門，時速表早已超出了市區限速。他超過一輛又一輛車，
前方的綠燈還有五秒就轉換成紅燈，但是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他也不知道自己也這麼著急，或者是因為自己家裡也有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兒吧。
自己的女兒是高二了，還有一年高考，這個姑娘看起來也是高中生，還有大好前途呢？怎麼可能讓她死。
司機看著計時器狠踩油門，他要盡量在紅燈前衝過去，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前面一左一右的兩個車子好像等待下一個綠燈，他們到斑馬線那裡就會紅燈了。
「他娘的。」司機罵了一句，然後狠按喇叭，時速卻一點沒降。
有機會的。司機想，那兩輛車並不是完全并行的，那一前一後的距離如果角度好的話可以穿過去的。
蘭妙有些想睡，但是又怕自己醒不過來，她努力張著嘴。
高然把蘭妙的頭放在自己大腿上，他看見蘭妙的樣子趕忙說，「你說，我在聽著呢。」
司機在兩車之間狠打了一下方向盤，然後又反方向打過來，輪胎與路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一陣青煙冒起，右側的車門與前面那輛車摩擦出火花，可司機管不了那麼多，不過幸好車子從兩車中間穿了過去，變成紅燈的一剎那車子衝出了斑馬線。
司機手裡滿是汗。
「我……我還有好多好吃的……沒吃過呢。」蘭妙的聲音很小，幾乎都快聽不見了。
「那就明天吃，不，一會兒就吃，你可別睡啊。」高然驚慌看著蘭妙快閉上的雙眼，拍著她的臉讓她保持清醒，生怕她閉上眼睛不再醒來。
「我死了……我爸媽會很傷心吧，我是不是很……不孝。」
「說什麼傻話，你不會死的，你要死了真的就是不孝了，所以你一定不能死。」
「好害怕啊，還害怕死啊.……會不會很黑啊。」
「不死，不死！.……」高然癔症一樣重複著這兩個字。
蘭妙腦海突然想起了那個喊自己「親愛的」的流氓，那種人是不可能找到女朋友的吧，那麼傻的人。
然後她感覺自己眼皮越來越重，像是不受自己控制往下墜。眼前，一片黑暗。
「不要死啊。不要死……」高然眼睛里閃著光，都怪自己啊，明明可以想到的，在秀才靠近自己的那一刻自己就應該想到的，可是……
刺啦——司機踩下剎車，「醫院到了！」司機喊道。
高然手忙腳亂的打開車門，司機上前幫忙，他在路上就給醫院打了電話，果然小孩子遇見這種事還是不行啊，在醫院門口早早等待的護士趕緊把蘭妙推了進去。
高然愣愣的跟著擔架床跑，在手術室門口護士把他攔了下來。他脫力般靠著牆癱坐在地上。
……
肖威從路邊小店走出來的時候心跳突然加快，有些心慌的感覺，他趕緊深呼吸了幾下，那種感覺才慢慢消散。
他本來直接回家的，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去便利店買了一些東西。
……
「賀卡？給誰的？」小緣撥拉幾下袋子里裝的賀卡問。
「賀卡啊，」肖威拿來筆把賀卡鋪在桌子上，「原本是想送給何之風的，你不是說他是孤兒嗎，現在這種時候家裡也應該就他一個人挺無聊的吧，我想送一份祝福什麼的，關鍵的是貴東西我也買不起。」
「那你買的不止一張啊。」
「哦，後來我一想人人有份比較好，所以就多買了幾張。對了，也有你的哦。」
「我才不要。」小緣一臉嫌棄，「對了，高然他們都回去了嗎？」
「對啊，陸炎說要再製作幾個雪球發射器就回去了，高然去送蘭妙回家了，啊嚏.……我好像有些感冒就先回來了。」
「是嗎。」小緣看向窗外，今天天空有些陰沉的可怕。
……
「寫好了。」肖威伸了個懶腰，「大功告成。」
小緣聽到跳到桌子上看他寫的賀詞。
陸炎同學：新年恭喜你：一帆風順、二龍騰飛、三羊開泰、四季平安、五福臨門、六六大順、七星高照、八方來財、九九同心、十全十美、百事亨通、千事吉祥、萬事如意！——肖威
何之風大哥：每一年的今天，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任世事變幻，時光流轉。幸福、平安、快樂、健康永遠伴隨你左右。——肖威
……
小緣捂住額頭，「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這麼噁心的賀詞你是怎麼寫出來的？」
「哪裡噁心了，我想了好半天的好不好。是你和我們人類的審美水平不一樣！」肖威收起賀卡說，「我去給他們送過去。」
「我也去。」小緣跳上肖威的肩。
……
肖威敲了敲高然家的門，沒有回應，肖威撓撓頭「應該是還沒回來吧。那先送其他人。」
……
四合院門前，肖威敲了敲門，同樣沒有人回應，肖威納悶道，「何之風也不在？」
小緣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
肖威看了一眼旁邊雪人眼睛一亮，「就這樣吧。」說著他把賀卡放在雪人圍巾上，剛好不會掉下來也不會被浸濕。
「很好，就這樣。」肖威滿意地說，「回家！」
「你不送了？」
「我突然想起來潘志出去跟家人旅遊了，蘭妙應該是跟高然去別的地方玩去了吧，要不然高然應該早回去了。下次再說吧。」
小緣皺著眉頭看向遠處，連它也有些不安。
……
就在肖威剛離開不久，何之風就提著一個袋子回來了，裡面是袋裝的速凍水餃和一些吃的，他很少做飯，或者說自己做的並不好吃而且又太麻煩。
他拿出鑰匙打算開門，但是跟剛才出去前好像多了什麼東西，他扭頭看向雪人，雪人脖子圍巾上那張紅色的賀卡有些顯眼。
他拿過來打開，上面的字跡顯得有些笨拙，但是能看出很認真寫的樣子。這是他第一次收到賀卡，再說賀卡這種東西已經沒什麼人互相贈送了吧，現在一條簡訊就可以代替這種手寫的祝福。
他眼睛往下移，那個署名有些熟悉，自己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肖威。
他嘴角彎了彎，然後把賀卡放進袋子里走進去。
……
「肖威，高然剛才打電話給你，說你回到家給他打過去。」媽媽看見肖威回來說，然後她想了想又說，「聽語氣挺急的。」
「好，我知道了。」肖威說。
他走到電話旁按照剛才的號碼打了過去，一聲「嘟嘟」聲后，電話那邊接了。
「喂，高然嗎？我是肖威。」
「肖威，趕緊來醫院，蘭妙她.……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