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渴望力量嗎
西門華扭過頭向前奔跑著。男人看不清西門華跑向哪裡於是沖著一個方向跑過去。
昏黑的暮色中,西門華跑到一個土坡旁,他依稀記得這裡,這附近應該還有個廢棄的舊房子,他雙手摸著黑找到那箇舊房子,門並沒有鎖或者說門已經破爛不堪在某次風吹雨打后徹底失去了門的功能,西門華輕輕推了一下,門就吱呀呀往側邊歪過去,然後「嘭」倒在地上。
西門華摸著牆邊走了進去,屋頂也因為年久失修已經多處漏雨,西門華捲縮在屋子的角落裡,身體里像是有什麼東西壓抑著,又像是要迸發出來,腦海深處有道久遠但是清晰的聲音響起,來吧,力量給你,去制定這世界的規則吧!
他詫異的看看周圍,什麼都沒有。手心裡痒痒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掌心亂爬,他盯著手掌。那裡有個東西在凝聚成形,一開始有米粒大小然後逐漸變大,變得有玻璃珠大小,什麼東西?
西門華伸出另一隻手去觸碰,還未接觸到那個圓形東西的表面,西門華就感覺到有種刺痛感,嚇得他一縮手把那個東西甩了出去,那個圓形物體就直接撞在牆上。
「轟!」那面牆直接炸出一個豁大的洞口,露出外面滂沱的雨幕,西門華愣愣的看著那個洞口。
他小心且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懷疑剛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傑作,他想象著自己的手心再次凝聚出剛才的圓形爆炸球,能量再次在他的掌心匯聚,他看著那股能量在自己掌心旋轉成形,米粒大小,然後是玻璃球大小,西門華沒有停止繼續匯聚著,但是能量匯聚的越來越慢。
能量球快匯聚成乒乓球大小的時候不再變大,西門華看著自己掌心的東西,已經是極限了嗎?
他走到牆邊那個豁大的洞口,看著外面傾盆而下的暴雨,咧咧嘴把能量球向遠處的小山坡扔過去,能量球筆直的飛了過去,在接觸山丘的時候爆炸開來。
「轟!轟!」兩聲巨響,一個是爆炸引起的響聲,一個是炸雷的響聲,但是兩者的時間間隔太短,聽起來只有一聲巨響。
在漫天雨幕的情況下,爆炸而起的草地塵土朝天空飛揚而去,塵土被雨幕沖刷下來,露出山坡的樣子,一個直徑五米的大坑暴露在那裡,被高熱能量炸開的土層冒出一陣陣小小的煙幕。但是瞬間被暴雨壓抑下去,在這個暴雨傾盆雷聲不斷的夜晚,沒有人會注意突如其來的巨響,他們只會把這歸結於時而響起的炸雷。
西門華看著自己的手掌。表情變得扭曲起來。他流著淚,但嘴角揚起又像是笑,「哈哈,嚶嚶……」他不時發出大笑而又低聲抽泣的聲音。
他衝進雨幕里,仰起頭哈哈大笑,但是眼淚又混雜著雨水從他的臉上流落下來。
「啊!我以後不叫西門華了,我叫西門弒!」他沖著天空大吼出聲,像是壓抑了許久野獸的叫聲,雨水倒灌在他的嘴裡但他不管,直到他沒有力氣喊出來。
在陰暗昏黑的天空上,像是有人在低笑。
「咔嚓!」閃電在空中爆炸開來,陰冷燦白的光芒映在西門華扭曲的臉上,樣子像是從地獄森羅道爬出的惡鬼,露出可怖的面容。
……
西門華回到破掉的房子里,現在的他又冷又餓有累,只好縮回牆角抱住自己的膝蓋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打著手電筒渾身濕透的走到破舊房子旁,他喊著華華,華華。
他看見那個倒下的屋門然後打著手電筒跑了進去。
「華華!」他喊,房子里不時滴漏著雨,他把手電筒往裡面照了一圈看見了縮在角落裡的西門華,他看了看那個牆壁豁大的洞口沒有想太多以為只是牆體建成時間太長被突如其來的暴雨侵蝕塌掉而已。
西門華縮在角落裡,身體因為太冷而輕輕顫抖著,就算是這樣他也熟睡了過去,他沒有任何力氣了。
男人看了看沒有說話,把外套裹在西門華的身上然後背起他走了出來。西門華在搖晃中迷糊的醒過來,他看著昏黑的夜幕,男人一腳深一腳淺向前走著,但是他太困了,從早上到現在他都沒有力氣,連睜開眼睛都有點無力。
他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他感覺自己睡著了也感覺自己清醒著,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直搖晃著前進但是周圍卻一片黑暗。
……
女人坐在椅子上哭了好一會兒,哭累了她往窗外看了看外面滂沱的雨幕,心裡想他們到底跑哪去了,回來被淋得感冒發燒又得讓她忙好一會兒。
女人的心終究是軟的,她只是氣不過。她跑到廚房把飯菜又熱上,然後盯著窗外,她心裡開始有些後悔。
「咣當!」門突然被打開了,男人背著西門華走了進來。呼嘯的風把門狠狠地吹開,攜帶著雨刮進屋子裡,女人跑過去把門關上。
男人把西門華放到床上,女人本想說,擦下頭髮再放床上。但她最終沒有說出口,她拿來毛巾,把西門華的頭抬起來擦乾,又把他的衣服脫了下來。
男人一旁把濕透的衣服脫下來擰乾,女人沒有說話,男人也沒有說話。屋子裡氣氛安靜的可怕,窗外響起嘩嘩的大雨和不時的響雷的聲音。
「吃飯吧。」女人突然說。
「嗯。」男人應了一聲。
他坐在餐桌上,腮幫子一鼓一鼓的,他的確是餓了。他一直想每當他回家的時候會有熱乎乎的飯菜等著他,然而女人到現在也沒有原諒他把家裡所有財產都敗光的事情。
女人也坐了下來,一口一口的吃著,她也還沒有吃飯。也許心裡藏著什麼事。她吃了幾口便停下,然後坐在床邊看著西門華。男人吃完坐在窗戶旁看著外面滂沱的大雨,煙頭在地下扔了好幾個。
誰都沒有說話,房間里氣氛寂靜的可怕,男人在窗戶旁一根一根接著抽,女人拿來針線織毛衣,能聽到的只是屋外滂沱的下雨聲和雨滴滴落在台階上的啪啪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雨聲逐漸小了,遙遠的天際好像開始放射出光,太陽要升起了,他們就這樣坐了一晚上。
又過了一會兒外面可以看清東西了,男人起身站了起來,女人看著他。
男人回到房間把自己的衣服日用品收拾了一下裝進一個大的行李袋,他提著行李袋走到桌邊戴上頭盔,女人不解的看著他。
男人眼睛看著女人,女人有些不敢對視,他已經很久不這樣直接看著她了,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敢與男人對視,男人的眼神跟平常不一樣,她感覺以前見過這種眼神,那是很久之前很久的事了吧,結婚之前?還是剛有華華的時候?
男人一字一頓的說,「小玲。」這是她的小名,他已經很久不這樣叫她了。
女人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