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臣服於我

  何之風睜開眼走到窗檯，遠處吹來的風把他的淚痕也吹乾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從來他都是一個人，沒有人會看到。


  一周后，何之風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眼神冷的像是結了冰，誰都看出了他內心的怒火。


  他的面前站著幾個高大的男人，但是他們的手臂胸膛和腦袋都不同程度綁著繃帶。


  「誰幹的？」他輕輕地開口，但是整個房間的溫度都像是降了下來。


  站在前面的一個手臂綁著繃帶的人說，「是黑龍幫那些人，他說整個北市區都是他護著的，像保安公司這樣的東西沒有必要存在。」


  整個房間死一般的寂靜，何之風慢慢吐出一口氣，語氣變得像冰山一般冷峻，「按他們的規矩，遞戰帖！」


  當何之風一個人站在這條街道的時候，站在街道上一群拿著鋼棍的紋著奇形怪狀文身的彪形大漢戲謔的看著他。


  這裡遠離市區，深夜的街道很安靜，只有昏黃的路燈有些光芒，何之風有些瘦削的身板在一百多號的彪形大漢中如同可憐的紙片。


  黑龍幫的老大黑龍站在最後面，嘲諷的對何之風大喊，「你的人都不敢來嗎，就派你一個竹竿來，你覺得你能走到我面前嗎？」


  何之風沒有說話，他知道黑龍幫的規矩，不服就打一場，誰贏聽誰的。


  當他的那些人堅持要來的時候。他只是說，相信我就讓我自己去。


  當然相信他，所有人都相信他，所以才讓這個比他們都小都瘦削的人當老大，所以沒有一個人跟來。


  因為何之風說他自己就可以搞定，那他肯定會搞定，他們從來沒有懷疑。


  「開始吧。」何之風說，然後他抖了一下雙臂，亮出浮萍拐，這是他的武器。


  他看著站滿街道的敵人們，嘴裡低吼一聲，像是獅子發怒時的吼叫，「來吧！」


  說完，他像一隻剛出弦的利箭沖了過去，那些彪形大漢大喊的迎了上去，一照面便是四根鋼棍向何之風的頭上掄去，但是棍子卻穿透了何之風的身體，不，是殘影。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何之風抬起雙腿踢了過去，然後浮萍拐分別擊向了另外兩個人，四個人就這樣一瞬間被打倒在地，強烈的痛覺只是一擊他們便失去戰鬥力。


  好快，這是他們唯一的想法，他們甚至連何之風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打倒在地。


  所有人對這個瘦削的少年刮目相看，他們用鋼棍指著何之風但是沒有人剛上去。


  何之風面無表情的看著在這些人，像一隻敏捷的豹子再次沖了過去。


  所有人沒有一個人看清何之風的動作，只是感覺自己的鋼棍落了個空，然後一痛，身體便痙攣的倒在地上，身體像是被電流經過身體一樣，痛到麻木的動不了。


  當何之風站在黑龍面前的時候，那一百多號人已經沒有一個人站得起來，他們全部哀嚎的躺在地上打滾。


  黑龍低頭看著何之風冷冽的眼神，突然間他有一些害怕，像是被一個非常危險的東西盯住一樣。眼前的何之風在他看來就像一條準備進攻的毒蛇，一擊必中，因為他的速度太快，根本躲不了。


  但是畢竟是經歷過風雨的人，黑龍突然且迅速的舉起鋼棍向何之風砸去，可是他剛舉起來，一陣無法言表的痛覺像電流一般迅速傳遍了他的身體，鋼棍從他的手中掉落下來。


  他低頭看了一下，何之風的浮萍拐不知道什麼時候打在了他的腹部，可是他根本沒有看到何之風動啊，在他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就這樣打中了他。他捂著腹部跪了下來。他不想跪的，可是雙腿也被這痛覺所感染，雙腿酸軟的支撐不住他的身體。他艱難的抬起頭看著何之風，這次輪到何之風低頭看他。


  像帝王俯視臣子一樣。黑龍看著何之風的眼神想。


  何之風用拐抵在黑龍的額頭，語氣有著不容侵犯的威嚴，「臣服於我，不然，死。」


  天空像是攪動了大片的風雲，呼呼的刮來的烈風吹起何之風的劉海，露出冷厲的雙眸。


  「咔擦!」天空降下一道閃電，銀白色帶著冷峻的光芒應在何之風的臉上。


  黑龍當時看到這一景像，真的想跪下高呼」我願臣服」。


  他慢慢的低下頭說，「我臣服，從此，我便是你的手下。」


  何之風收起拐，然後邁步離開，留下一道冷漠蕭瑟的背影。
……

  回到現實。


  小緣再一次來到這裡，西門弒背靠在寬大的沙發後背上假寐，他睜開眼淡淡的說，「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等不及了。」


  小緣揮了揮爪子，西門弒面前的桌子上出現了四個盒子。西門弒看著這四個盒子，露出不解的表情。


  「這是你們接下來要知道的其他擁有超能力的人，你們可以去試探他們，但是前提還是不要下死手，如果真的想有一場真正的戰鬥，耐心等待。」


  說完，小緣便消失了。


  西門弒看著面前的四個盒子，久久沒有說話。
……

  距離z市很遠的一片茂密的雨林中，黑夜中只能從輪廓中模糊得看到一個龐大如小山的身軀蹲立在那裡，他巨大的頭顱看著下面的小小身體。


  「找到那個鏡子選中的人了。」那個龐大生物發出低沉威嚴的人言。


  「嗯。」


  「是個什麼樣的人？有資格成為繼承人嗎？」


  「是個.……按照他們人類的說法應該是個很衰的人。」


  「很衰？」


  「應該就是那種不是學霸也不是學渣，聽課迷迷糊糊，課上想睡覺又心存顧慮，做的事情也不敢公開對抗規範紀律。做什麼都不出眾，永遠被歸類成普通平常的類型，所有人認為他不會有什麼出息，就算他自己也不去想自己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三分鐘熱度，時常憎惡自己的不爭氣，堅持最多的事情就是堅持不下去。對感情抱有渴望但是又沒有勇氣追尋。別人嫩的一掐就出水，他卻慫的一掐就出鼻涕泡的那種人吧。」


  「聽起來像是個廢物。」


  「廢物.……」他念了一遍，「對啊，是很廢物，可是沒有人天生就是廢物的，不是嗎，總要給他個機會。」


  「這就是你的事情了。」


  粗大的鼻息從那個巨大頭顱喘息出來，它仰起頭，寬大威嚴的羽翼「嘩」的一聲從背後展開，宛如傳說中的洪荒巨獸，大片森林隱沒在龐大身軀遮擋下的陰影中。它一震翅膀，捲起肆掠的狂風，森林像波浪一般嘩啦啦的蠕動著。


  那隻龐大的神秘巨獸消失在月光下，從始至終那個小小如同螞蟻的身軀都沒有挪動半分，甚至眼神都沒有轉移。


  過了好一會兒，它才緩緩站起身，抬頭看著月亮，什麼話都沒說，月光映射在它的眼中，像是一潭波光粼粼的湖，卻沒人知道這片湖有多麼的深不見底。


  一陣風吹來，一片樹葉緩緩的落下，在空中飄出難以捉摸的痕迹，最後落在那個小小身軀所在的那塊石頭上，小緣已經不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