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爸爸有東西給你

  他背著書包從樹林走出來，在森林出來的甬道上他看見了肖威和站在肖威肩膀上的小緣。他並不認識，但是又好像有點印象，畢竟碰到過的人太多了，每次在頒獎台上接過獎盃和證書的時候，下面全是攢滿的人頭，可是，那個人看不到，又有什麼用呢。他懶得說話，打算直接過去。


  「陸炎同學。」肖威叫住他。


  「你認識我？」陸炎停下來回過頭。


  「是的，我們一個學校的，但是你可能不認識我。」


  「哦。」陸炎應了一聲，全校老師學生甚至清潔阿姨都知道他的名字，這不足為奇。


  「我有個東西給你。」肖威說。


  陸炎露出疑惑的表情


  肖威把一隻錄音筆交給陸炎，這是小緣說的，把這個東西給他，然後就照小緣給的台詞本說就可以了。


  陸炎接過去，疑惑的看著肖威。他打開播放鍵。


  「兒子，我是爸爸。」第一句話是這樣，但是肖威看見陸炎一下子愣住了，眼圈迅速紅了。


  「威力好大。」肖威悄悄地對小緣說。


  小緣淡淡的說，「畢竟十年沒見了。」


  「啊，你怎麼不給我講一下裡面的故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噓，別說話。」


  「兒子，轉眼間都十年了，你媽和你在家都還好嗎，我已經出來了，不過還不能回家，但是我很快就會見面，不要擔心我，你面前的跟你年級相仿的同學的叔叔跟我現在是同事，你們要做朋友哦。好了，先說這些吧，等見了面咱爺倆在促膝長談，爸爸愛你。」


  語音很短，不一會兒便播放結束。


  陸炎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但眼裡充滿期盼地問，「我爸爸現在在哪。」


  肖威說，「我也不知道，這只是我叔叔讓我帶過來的。」


  「那你叔叔呢，帶我去見他。」陸炎抓住肖威的手臂說，眼裡透著急切。


  「我叔叔他已經走了，我也是只見了他一面，他把這個東西交給我便走了。還有一樣東西。」


  肖威在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個盒子給陸炎，「這是你爸爸要給你的。」


  陸炎接過來，心情複雜的打開，瞬間他眼睛亮了。


  「手炮。」他喊道。


  手炮？肖威沒有打開，他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他側過頭看過去，一隻左輪手槍靜靜躺在裡面。原來這就是手炮啊，他還以為能在手裡打的炮，怎麼感覺這理解好污。


  陸炎把左輪手槍拿出來，輕輕撫摸著，語氣透著激動所說，「這是史密斯威森m500左輪手槍，威力是沙漠之鷹的兩倍。」


  沙漠之鷹肖威倒是知道，威力很大的一部手槍，各類設計遊戲中沙漠之鷹是最受歡迎的。威力比沙漠之鷹還打兩倍，那是得多強的后坐力啊。


  陸炎繼續說，「這把槍不帶子彈也是2.32公斤重，威力大后坐力更大，於是就被成為手炮。」


  原來如此，肖威點點頭，他平時也就與動漫遊戲為伍，對於這些他不敢興趣的一點也不知道。


  陸炎把玩了一會兒，放回盒子里裝到書包中，他看向肖威說，「謝謝你還有你的叔叔。」


  「不客氣。」肖威笑著擺擺手，心裡卻想著，我可沒什麼叔叔，都是這隻貓讓我說的。


  「那好，咱們以後就是朋友了，以後如果需要我幫忙可以直接來找我。」


  肖威點點頭說，「好。」


  「那我先走了，我再不回家，我媽該著急了。」陸炎沖肖威揮揮手。


  「再見。肖威也揮揮手。


  等陸炎走遠后，肖威興奮地在那喊著，「歐耶歐耶。」


  小緣一臉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鄙夷地說，「至於這麼高興嗎。」


  「陸炎可是大學霸耶，讓他輔導我功課，再傳授我點技巧秘訣，成績豈不是突飛猛進，這樣我就可以考一個好點的大學了。」


  「可是你的成績再好，大學也只能上格奧羽家族贊助的學校。」


  「啊！」肖威露出驚訝的表情，但旋即激動的問，「學校好不好，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免試入學。」


  小緣白了一眼，「想得美，進入格奧羽家族的學校也會看你的高考成績，因為……」小緣饒有興趣看著肖威，「因為學校不收智商低下之人。」


  「呸，你說誰智商低下。」


  「哈哈。」小緣笑起來，過了一會兒心裡默念，第三個了。


  回去的路上，肖威問小緣，「陸炎的爸爸是幹什麼的，為什麼他們十年沒見了。」


  「陸炎的爸爸是武器研發專家，稱他為瘋子也差不多，他製作了很多威力巨大的武器，但是因為某些事情他爸爸被告上軍事法庭，判處二十年監禁。但是他爸爸的確在武器研發方面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在一年前，格奧羽家族把他從監禁的地方保釋出來。」


  「哦，」肖威點點頭，「但是，你們保釋他幹什麼，對格奧羽家族有什麼好處嗎？」


  「研發武器。小緣就簡短的說了這幾個字。


  「研發武器，你們不會真的是什麼恐怖組織吧，打算毀滅地球什麼的吧。」肖威驚呼到。


  「說真的，」小緣扶住額頭說，「你真的是動漫看多了，哪有這麼多人想毀滅地球，而且就算有人萌發這種想法，也會有人出來阻止的，要不然你以為這個世界現在存在的核彈足以把地球毀滅幾十次，而你還能現在活生生站在這裡。我們找他研發武器，僅僅是看中他的才華，明明可以做個更多有意義的事情，為什麼要把它浪費掉呢，況且那些有趣的想法不僅僅可以應該用到武器上面，很多方面同樣可以得到改進。」


  「奧。」肖威，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就是剩下你最熟的女同學了。這就不用我幫你了吧。」


  肖威撓撓頭說，「我感覺女生參與這種事還是太危險了，雖說她有讀心術，但是我並不想讓她捲入這樣的事情，雖然跟她最熟，這些話反而不敢說。」


  小緣沒有說話，它跳上旁邊的圍牆看著肖威。肖威被看的有些發毛，每次他看向小緣的時候總感覺自己像是對著一個帝王對視，自己就像一粒塵埃，無關乎心愧與否，只是單純的上位者俯視卑微的下位者一般。


  「肖威，你是不是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想卑微的活下去嗎？」小緣淡淡的開口，但是充滿了沒有溫度的冰冷。


  肖威愣了下忙說，「我沒這樣想過啊。」


  「你就是這樣想的！你只是站在你的角度去替他們想，而不是站在他們的角度。如果他們也許想做些更加刺激有意思的事情呢，但是沒有人給他們這樣的一個機會。即使他們擁有超能力，但是他們也只能像普通人一樣的活下去，就像你的鄰居高然，他的夢想不就是能想一個英雄一般戰鬥嗎，但是如果沒有你說的跟我參與繼承者競爭吧，也許他就這樣在餐廳永遠當一個廚師，擁有一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超能力，正是你的邀請。當時你看不到他那是眼睛發出的光嗎，他是有著信心，和你一起才有的信心。」


  肖威沉默著。


  「而且你不要總以為是你拖累了他們，正因為有你高然才有機會像英雄一般的戰鬥，陸炎才能早點見到他的父親，何之風才會想起他的弟弟是你給了他慰藉，他們是幫了你，但是你也會幫到他們，什麼叫做夥伴，你什麼都不懂，你只想一個人衰的活下去，胸無大志，如同卑微的塵土一樣活下去，但是他們不同，他們有自己想乾的事情，而你可以幫到他們，如果你真的知道夥伴是什麼，你根本不會考慮這些，你想的應該是怎麼帶領你的夥伴贏得這場遊戲的勝利，毫髮無損的勝利！」


  肖威完全驚呆了，他仔細想想好像並無道理。


  「對不起。」他說。


  「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肖威沒有說話。


  「但是從小到大應該沒有幾個人真正的認同你吧。這種事情是能感覺出來的。人與人之間雖然存在著隔閡無法真正的理解，但是每個人有必須通過其他人才能確定自己的存在，別人就像一面鏡子，可以照出自己心的形態，同時，一個人也必須通過別人的肯定才能確定自己的價值，雖然有時候這種肯定毫無意義，但是對於現在的人來說，他又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就像你一樣，自認為特立獨行與眾不同，可以不理會別人的想法兒生活，但是得不到任何人的認同，這種感覺非常痛苦吧。雖然有些話說出來有些肉麻，但是肖威，我既然決定培養你，就表明著我從內心深處認同你，所以你不能讓我失望，你懂嗎。」


  肖威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低著頭，像是小時候犯錯被罰站了一樣，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裡低著頭，這種樣子應該看起來很衰吧，但是他好像習慣了，別人訓斥他的時候他就這樣沉默的接受，自己應該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吧，即使心裡想著下次不管對不對都要仰起頭像個男人一樣，可是下次還是沉默著低著頭，果然是衰慣了。


  可是那句我從內心深處認同你像是一句巴拉拉能量的咒語一樣，胸口在的地方暖了起來，為身體緩緩輸送著什麼。


  原來被人認同的感覺很不錯呢。肖威抬起頭，陽光燦爛的照在他的臉上，溫暖極了。


  「我知道了。」肖威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邁步向前走去，吹來的微風輕輕吹起他外套的外擺。


  小緣站在圍牆上，習習吹來的風從它的臉龐掛過，細膩的毛髮輕輕的飄揚著，它只是靜靜地看著肖威走開，用只有它聽到的聲音說，「希望你能懂我所說的，因為一個認不清自己的人，連努力的價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