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因果律
呂小舒李然兩人，從浙江某處不知名的野外荒林，初入鄉道，本著四海之內皆兄弟，窮不幫窮誰幫窮的道理，惦記著攔一輛車，送自己到附近鄉鎮歇歇腳，再圖遠行。
不料世事炎涼，兩人呆立路邊，百鬼環繞下，陰風陣陣，大小車輛飛馳而過，竟沒有一輛車稍作停留。
人心不古，需由人治，呂小舒怒髮衝冠，橫劍慠立路當中，要以此身攔車。
李然在一旁微微皺眉，沒想到，這個半大小子，比自己還直腸癌，此時正是求人之際，就這樣把人家攔下了，然後呢？但是看著對方眉眼間的堅決，一時倒也沒有多言。
不多時，遠處一輛大卡車，滿車貨物，超高超寬超載無疑，如史前怪獸，急速而來。
眼見車輛漸近，很快就不到了三十米距離，那卡車喇叭震耳欲聾，車速卻未減半分。
呂小舒眯眯眼眯成了一條縫，微微蹲身，劍尖前向，也沒有半分要讓的意思。
李然還沒見過，當世之上，能以肉身硬抗飛馳大卡車的，人院高手紛紛登場，但韓清夫功夫全在音律，何婆婆神秘莫測卻也老邁無比，要說這肉身修為，都不一定能趕上他李然。
而這一位呂小舒號稱人院第一，劍尖微顫，腳下生勁，顯然是打算在最後時刻，刺一劍出去逼停卡車，再從容撤身。
還挺有自信啊！李然眉毛一挑，身形晃動，已經到了呂小舒身邊，毛手毛腳就往劍上抓去。
李然在武學上見識驚人，一眼就看出對方這架勢，跟蛤蟆功異曲同工，就是一股勁，觸之即發。所以未等勁力反彈，身形就退。
這一退真是當機立斷，卻依然小覷了這一劍之威，只見長劍之上寒光剛一觸發，竟脫劍而出，直刺而來。
寒光銳利，更快到無與倫比，李然稍稍一愣，劍光就到了眼前，下意識就想心念轉動，逃回核桃世界。
就在此時，耳邊叮的一聲輕響，呂小舒一臉怒氣護衛在李然身邊。那一聲響，正是長劍與寒光相碰，兩者本就同源，立刻融為一體，長劍也再無異狀。
兩人對視，大卡車則擦著兩人身邊駛過，風中隱約有一聲驚罵，「你倆有病啊！」
呂小舒盯著李然問道，「人家問你呢！你說，你是不是有病！」
李然摸摸大鼻子，也后怕不已，自己這一下確實太過孟浪，看對方身手，當初那老和尚要是沒有奇物，也就是一劍的貨。人院第一高手，雖然稍有誇張，但其實力，依然不可小覷。於是尷尬笑道，「這車超速超載，估計寧可撞你，也不會剎車急停的，容易翻車！」
「哼，這裡不是限速40么？他這樣的大車超速，我不刺他一劍，早晚禍害別人！」
聽著呂小舒這話，李然嘿嘿一笑。自從初見呂小舒，李然的百鬼就沒有再收取過，直到鄉路攔車，才散了兩儀微塵大陣的隊形。
這就是屬於李然，小宅男工程師的謹慎。
鄉路之上，每一次有車駛來，都在百鬼小天眼注視之下，分毫可見。話說自從得了天宮天生小天眼神通，百鬼天眼使動起來，就不會太干擾李然思考，就好像CPU佔用一下子降了下來，舒爽無比。
而這一輛三超大卡車，在很遠處，李然就看得清楚，駕駛室里的老司機，神情剛毅，早就起了直接撞過來的念頭。老司機的狹隘價值觀讓他瞬間做出判斷，速度太快，急剎車太危險，得不償失！
李然不想過多評價，只是想做好自己，所謂若無餘力時，遠離大貨車明哲保身，但若有能力，也要避免鬥氣行為，避免更多傷亡。
呂小舒罵歸罵，卻也知道，自己剛才一時意氣，就算強行逼停對方，也無非一堆官司吵鬧，再想搭車千難萬難。
再說這李然，也蠻有意思，到了今日，依然重視著這天地牢籠里的人文規則。
也許，這也是李大叔看重他的原因之一？
這樣想著，呂小舒默然回到道路上，橫起長劍，等著下一輛車。
李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真直腸癌啊，還來？
……
……
又過了不久，遠處再次駛來一輛小轎車，呂小舒瞪了李然一眼，這回總沒問題了吧？
眼見這小轎車響起了喇叭，晃了大燈，但也做出加速這樣的過激行為，也許還在做心理承受能力的比拼吧？看誰先退，這也是路上常見的心態之一。
這回應該可以，呂小舒臉上露出淡定的微笑，比心態，他還沒輸過！
正得意間，身邊突兀伸出一隻手，一把將呂小舒拉迴路邊。
這一把比起上一次，顯然謹慎太多，再也沒有觸碰長劍之鋒芒，且招式之妙，世間罕有。可即使如此，速度依然是硬傷，呂小舒想要躲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一瞬間，他徹底迷了。
這李然，到底要干哪樣啊？！
於是小轎車一路亮著大燈，喇叭長鳴，擦著兩人身邊疾馳而過。
「車上有小孩，也沒做兒童座椅，你攔著急剎車容易傷著孩子！」，李然的小天眼看的清楚，自然有理有據。
「信你的鬼！」，呂小舒臉色鐵青，卻也沒再糾纏，他雖然沒有小天眼神通，但眼光銳利，小車上的情形，果然如李然所說。
最後時刻，小車還是稍有減速，車上兩三歲的孩子，已經在慣性下碰到前車座，正在媽媽懷裡嗷嗷哭著。這也算是個好脾氣的車主了，沒有下車來揍他們。
雖然下車也不一定揍得過。
……
……
第三輛車，這次李然剛一抬手，呂小舒直接就回來了。
「你他喵的！」，比起攔車，呂小舒覺得罵人更重要一些。
「這車本來就坐得滿滿的，哪有你我的地方？攔停又有什麼用？」，李然訕訕的摸摸大鼻子，低聲說著，「相信我，下一輛更合適！」
……
……
第四輛車。
「信不信我砍了你？！」
「嘿嘿，你看這車上，那人暈車，吐得跟小池塘似的，你要趟水進去？」
……
……
第N輛車。
呂小舒頹然坐到路邊，眯眯眼無神的看向遠方，道，「哥，你說干哪輛，咱就干哪輛！」
李然撓撓頭，這情形似曾相識啊，遙想當年，百鬼就是這樣臣服的。
……
……
「就這輛吧！」，李然忽然輕聲道。
而遠處這兩急速接近的黑色小麵包車，百鬼天眼視線中，車上是一個彪形大漢，臉上一道疤瘌，透出兇悍之意。
……
……
遙遠的大魔都，天宮先生再次停下手中筆，額間神目光華閃動。
許久，苦笑之聲再起。
「直接鎮壓還不夠，還操作如此強大的因果律干涉，您這又是要搞哪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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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機遊戲思慮多，靠周更緩解，剛剛好，只是這得啥時候才能完本啊。
至於寫作質量這東西，估計消磨得差不多了吧？
滑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