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氣之道
魔法這個東西雖然不像是什麼童子功，必須要從小就開始修鍊，一直都不能近女色，不能破身，要不然就要影響修行，但魔法最好也是從小開始修鍊。
魔法不像是那些打熬身體的鬥氣或者其他的修鍊方式，在小的時候最多只能練習一下基本功，用名貴的藥材錘鍊一下肉身基礎，等到身體略微的發育開了，到了十一二歲的年紀，再開始修鍊，那時候人體靜脈初成，但還未定型，奠定基礎最為合適不過。
但魔法卻不可以這樣。
修鍊魔法的根本，除了魔力就是精神力的強度，精神力和靈魂的強度息息相關，所謂靈魂的強大與否，很大程度上是天生的，嬰兒的靈魂強度雖然明顯弱於成年人，但其本質上是不會有什麼區別的，在質量上都是一樣的，只不過總量上少了一些罷了。
這就意味著，魔法的修鍊需要從小開始，刻意的去接觸並鍛煉自己精神力的強度，提升自己靈魂的品質和質量，等到正式修行魔法的那一刻，多年的累積就會迸發而出，一舉突破許多難以逾越的天塹鴻溝。
武道和鬥氣的修鍊無法從小開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武道的修行非常傷身，高強度的鍛煉，有時候甚至要通過外力的擊打和碰撞來強行提升肉體的強度，這不是一個孩童能夠稱受得了的壓力，不要說是積累根基了，簡直就是在自毀長城。
可魔法的修鍊卻並不會如此，通過靈魂的引導，精神力的增加會緩慢的溫養靈魂，使其變得愈發的強大，靈魂反哺肉身也會緩慢的滋潤軀殼，靈魂引導精神力，壯大肉身，同時以肉身為船渡靈魂入海，三位一體的修鍊，自然能夠從小開始。
楚明軒的試煉任務時間充足，根本沒有規定什麼時候必須完成它，既然沒有硬性條件，收徒的標準自然而然的就要隨之升高。在穿越到這裡之前，楚明軒總共也就只帶過一個學生，對外他還只能稱其為自己的學生，而不是稱其為自己的門徒。
學生可以有很多個，但是徒弟卻並沒有多少，以楚明軒的眼光和標準，直到他來到這裡，在那個世界身死道消之前，也不過收下了一個學生，還是因為欣賞其先天性的韌勁和好學求知的精神，再加上本身也是天資聰穎才勉強收為學生，至於徒弟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楚明軒在此之前發過誓言，他的徒弟日後必然是要繼承亞特蘭蒂斯的魔法之道，終歸要走向成為魔法師的道路，所以也更要慎之又慎才可以。
來到這個世界，楚明軒至少需要收下十二名弟子，既然時間充裕，不需要應付差事，那自然就要精挑細選，其他的不說，至少要讓楚明軒感覺，他和這個弟子之間，有著難以明說的緣分才可以，若是無緣，哪怕天縱之才楚明軒都不會考慮一下。
「既然我來到這裡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就請容許我告辭了，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做，就不在這裡久留了。」楚明軒沉默了一下，也沒有繼續找個什麼其他的話題聊天的意思，直截了當的站起身，準備和老人告辭離開，今天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種子已經種下去，日後收穫與否，那就要看緣分是否足夠了。
「我送您。」老婦人點了點頭，從身邊摸起自己的拐杖準備站起來，卻被楚明軒和巴克維聯手制止了，畢竟讓一個腿腳不太利索的老人站起身來送他們出門，別說巴克維和那群小傢伙是否樂意，楚明軒也不想做這種沒有必要的事情。
「您千萬留步，不過是兩步路而已，您就不必親自送了，這地方我也算是記著路了，等到以後沒事兒的時候，我會經常過來玩兒的。」楚明軒擺了擺手，制止了老人的起身，拉著巴克維，同時沖著那些孩子們點了點頭，準備離開了。
「不過兩步路而已，我送送您吧。」老人在這時候突然顯得有些執拗，或許是覺得楚明軒治好了巴納吉的病，也算是恩重如山，如果不親自送送楚明軒的話，感覺自己的良心難安，所以才要堅持送楚明軒離開，「我就陪著您走到門口。」
「這……罷了，那我攙著您。」楚明軒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老人身邊，攙扶著她便往外走，他有預感，以老人的堅持和執著，搞不好如果自己再推脫，真的要在這裡耗上一整天的時間，到時候那可就真的是罪過大了。
「那就麻煩您了。」老婦人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送對方出去也是自己的一個心意，別看只是送出門去，這是態度問題，有時候越是書讀得多，知道的東西多，就越是堅持這些東西，雖然看似迂腐，卻也是原則的一種。
「您平日里都教這些孩子什麼呢？」楚明軒攙著老太太邁步走出廳堂，算是沒話找話的隨口問道，距離大門的距離雖然不長，可讓腿腳不便的老人走，也是需要不少的時間，這一路上若是就這麼沉默著也太尷尬了，不如找點事情聊聊。
「也沒有教孩子們什麼東西。」老太太有些感嘆的說道，「我小時候也沒學到什麼太多的東西，小時候和哥哥一起念書，多多少少記住了不少，後來嫁了人丈夫是個讀書人，又是個書店的老闆，就這麼看了不少閑書，這樣積累下來也算是知道了些東西，就這麼湊乎著教給孩子們，他們想學什麼我就教他們些什麼，雖然不成系統可啟蒙也算是足夠了。」
「原來如此。」楚明軒點了點頭，「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偶爾過來，給孩子們講些東西如何？畢竟我感覺即使我開了醫館，可能也沒有太多人過來看病，平日里我應該還算是挺悠閑的，總是要找些事情做，要不然骨頭可就生鏽了。」
「您真是太客氣了，若真的能夠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老人有些感激的看著楚明軒說道，在她的眼中，楚明軒就是個神醫，如此人物竟然會願意到這種孤兒院來給孩子們講課，想必也是同情孩子們的遭遇，這是一片愛心，只能默默的感恩以圖日後有機會回報了。
「您放心吧，我會常來的。」楚明軒點了點頭，這位老人真的可以算是一位真正的好人了，是一個真正的喜歡孩子，並且能夠為孩子們著想的老人，也許真的是性格使然吧，反正若是讓楚明軒去無條件大公無私的開個孤兒院，他恐怕也很難堅持下去吧？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看得出來，您也是位有文化的人，相信總比我這個糟老太婆說的要好得多，畢竟我這肚子裡面也沒有多少乾貨可以往外掏了。」老人像是如釋重負一般，不過也許真的就是如此，孩子們也是需要接觸更多的知識才好的。
「您過謙了，這幾日我要籌備醫館的建設和運營，不過幾日之後，我便自會前來拜訪。」楚明軒客氣了兩句，這時候已經到了門口，便停住了腳步，拉著老人說什麼也不再往前走了，「已經到門口了，您就送到這兒吧，巴納吉，快攙著帕麗斯奶奶回去歇息。」
「沒事沒事，老太太我還沒有那麼禁不住走，兩步路而已，還能累成什麼樣子。」老人搖了搖頭，不過也沒拒絕巴納吉的攙扶。
「那我們走了，幾日之後自會前來拜訪。」楚明軒點了點頭，重複了一句，算是和老人敲定了接下來的約定，說完轉身帶著巴克維離開了這裡。
等到孤兒院的孩子們將大門重新插好，揮手告了別，巴克維才一臉迫不及待的問道：「嘿嘿，楚克，你是不是神眷者？或者信仰光明神的牧師？」
「你覺得呢？」楚明軒也不正面回答，而是一臉玩味的看著巴克維道。
「我覺得不像，因為信仰光明神的，無論是牧師還是神眷者在治療別人的時候都需要祈禱一番，最不濟也要帶著那種生怕別人看不見的白光，你倒好，不聲不響的就完成了，要不是我注意到巴納吉的臉色，還不知道你已經把他給治好了。」巴克維撇了撇嘴，話中倒是透露出一副對光明神以及教會不是很尊敬的語氣。
「你猜的不錯，我用的還真不是和光明神相關的力量。」楚明軒隨口回答道，不過這時他轉過臉，看著巴克維的臉龐，突然笑著問，「怎麼樣？想不想學？」
「我也可以學？」巴克維一臉驚訝的問道，「這種力量應該是鬥氣吧？聽說都是城裡頭的大老爺們學的東西，我以前也只是聽說過而已。」
「唔……你把它當成鬥氣也不是不行，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教給我的東西，他在學會的時候管這個玩意兒叫氣，和鬥氣有些區別，不過區別不大，你把它當成鬥氣也無不可。」楚明軒隨口說道，出於職業習慣，順口解釋了兩句。
楚明軒看人很准，極少有出錯的時候，不僅是因為他懂得人心，更重要的是，他能夠讀懂人心。巴克維是個不錯的傢伙，仗義豪爽懂得分寸，甘願為了朋友兩肋插刀，是個可以交往相處的朋友，因此楚明軒覺得拉他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巴克維沒什麼魔法資質，精神力和靈魂強度也很一般，以他現在的年紀，想要開發靈能可以說是為時已晚，想要通過基因強化，楚明軒也拿不出相對應的藥劑和儀器，因此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以前從朋友那裡順來的氣之道可以教給他了。
對楚明軒來講，教給巴克維一點東西，也算是朋友之間的小小幫助，不算什麼大事，甚至連收他做學生都沒有必要，既然來到了這裡，楚明軒也就沒有打算著自己還能夠回到那個世界，反正都回不去了，拿出一點微不足道的知識又能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