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複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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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看著葉白芷。
「你不該接手這個案子的，葉子。它比你想象的更為複雜。」
他頓了頓，像是在思考，過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我是對這個案子有一定了解。」
「了解」，不是「猜測。」葉白芷明銳的抓住了其中的區別，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示意高歌繼續往下說，卻見高歌嘴巴緊閉，一時間不由有些急切，忙問道：「然後呢？」
高歌目視葉白芷，緩緩道：「講這個案子前，我問你幾個名詞，如果你都了解，那案子就好講了。」
「快說快說！」
「第一個，異能。也叫類法術。」
葉白芷雙目一凝，異能她自然知道，部分武者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就能覺醒異能，而某些人天生就覺醒，比如雙胞胎。只是「又叫類法術」是什麼意思？她目露疑惑，看向高歌。
林疏影介面道：「異能，又叫類法術，是指達成的效果與法術類似，相對法術而言更為便捷快速的能力。一般而言，強力類法術擁有使用次數限制，且威力較同階法術而言更低。」
她們怎麼知道這些的？葉白芷的嘴巴張了張，茫然的看向林疏影。
林疏影對她微微一笑：「我們姐妹的老師是林白石，這次入帝都其實也是老師授意的，他讓我們跟著葉姐你。」
高歌眉毛一挑。這就有趣了，他想。
葉白芷眼角一跳，一般人不知道林白石是誰，她卻當然知道。在她還小的時候，她的父親曾帶她去拜訪過林白石。回來的時候父親的臉上多有遺憾，之後曾多次在她面前嘆息：「可惜，你要是有這個天賦就好了。」後來她父親身死，林白石還把她叫去談了一次話。
不顧葉白芷的驚訝，高歌繼續說道：「惡魔。」
「深淵中的強力種族，使用魔能，肉體強悍，性情暴虐。」這次開口的是林疏桐。林疏影向葉白芷解釋道：「深淵是區別於人間的異界，裡面魔能濃郁充沛，生活著許多恐怖族類。」
葉白芷不愧是辦了多年案的，迅速恢復過來。她對著林疏影問道：「魔能是什麼？」
「魔能是一種能量，洶湧狂暴，污染性極強。能摧殘神志，腐蝕肉體，因此深淵種族大多性情殘暴，無法正常溝通。」林疏桐接過話來，「這是老師跟我們說的。」
高歌挑了挑眉，訝道：「你們老師知道的挺詳細的呀！」
雙胞胎同時高抬下巴，嘴巴里發出一聲輕哼，神情說不出的得意。
高歌笑笑，略略提高了聲音道：「邪神！」
雙胞胎得意的神情維持不到一秒就垮了下來，她們好像被嚇了一跳，兩雙瞪得大大的眼睛看向高歌。
「別……別說跟我們說……這事……居然還有邪神參.……參與？」林疏影開口問道，嚇的聲音都有點磕磕巴巴了。
高歌聳了聳肩：「這點我倒是不確定。」雙胞胎同時長吁了口氣。
林疏桐展顏一笑，道：「高哥哥真是壞，就愛嚇人。」
「不過邪神參與的可能性很高。其實我們已經跟一位邪神照過面了。」
「什……什麼！」雙胞胎一齊蹦了起來。葉白芷茫然的看著她們，輕聲問道：「邪神.……很可怕嗎？」
雙胞胎異口同聲的叫道：「當然可怕！」
高歌點了點頭，解釋道：「邪神算是一個稱號。大多由最頂尖的惡魔進化而來，少部分甚至沒有實體，是某種概念的集合。」
「他們詭異可怖，心思詭譎兼又力量無邊，常人碰到他們毫無反抗之力，就連靈魂也無法逃脫。」林疏影接過話，開口道：「這是老師說的。他跟我們說，讓我們碰到邪神，哪怕只是一個投影，也要立刻就跑，越遠越好。」
葉白芷聽著陌生的種種，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荒謬感，覺得世界原本清晰的世界忽然變得模糊不清，感覺自己彷彿置身夢境，而高歌不過是跟往常一樣，在跟她開一個無關大雅的玩笑。
高歌看著茫然甚至是有些無措的葉白芷，輕輕嘆了口氣。他輕輕摸了摸葉白芷低垂的腦袋。葉白芷也沒像平常一樣拍開他的手。她沉默了半晌，也是輕輕嘆了口氣。
她輕聲說道：「我沒事，只不過是我以前從沒接觸過這些，世界觀一下子顛覆太快，心裡有點接受不了。」
她勉強笑了笑，接著說道：「我之前總以為自己接觸的東西普通人一輩子也見識不了，因此看他們的時候多少總有點憐憫，覺得他們的憂慮不值一提，他們的快樂是多麼的無知。想不到我也是這樣。」
高歌輕撫著葉白芷烏黑的長發，正要開口安慰，就見葉白芷抬起頭來，目光依舊清澈堅定。
她一甩腦袋，把高歌的手甩開，直視他的雙眼，目光清澈：「我一直都知道你藏著很多秘密，想不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藏的比我猜的還要多。」
她伸手輕輕往桌子上就這麼一拍，擠出個笑臉問道：「廢話我也不多說，反正自從當年你救了我開始，我活多久都算是賺的。來句痛快話吧，幫不幫我。反正已經欠你一條命了，不在乎多欠一點！」
高歌啞然失笑，這邏輯真的沒問題嗎葉子？
他人往沙發上一靠，看向之前戰鬥中留在天花板上的划痕，輕鬆一笑：「邪神嘛，我早就想親身體驗體驗了。」
雙胞胎苦著臉，兩雙眼睛看看高歌，又轉過去看看葉白芷，后又對視一眼。林疏影張口道：「葉姐姐，我先給老師打個電話。」說完，不等葉白芷回話，就拉著林疏桐出了客廳。
她們在客廳門口站了一會，就走了進來。林疏桐喜道：「葉姐姐，老師說明天會讓一個師哥過來幫我們。」
葉白芷大喜，想了一下開口說道：「你們倆願意幫我，我是十二分的感激。我們先做個外圍調查，如果確認危險，還請你們退出。」
雙胞胎面露古怪神色，遲疑了一會才道：「老師的意思是，無論你是否同意，我們都要參與。」
高歌心中驚訝，莫非這其中真還有什麼秘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