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話 等待

  宗泫呆在原地，發獃狀的看著袁小鹿。


  他沒有想到她會那麼直接，這還是原來對自己「愛理不理「的那個女孩么？


  「袁小鹿，你怎麼那麼不理智。」


  「要那麼理智幹嘛，我又不是機器人。」


  宗泫很無語，感覺這傢伙已經固執到開始「鬼扯」了，雖然說，他還蠻感動。他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但還是擰著眉毛:「白痴比喻。」


  換好票，宗泫仍然態度強硬地拉著袁小鹿繼續過去安檢。相差二十多厘米的身高，抓著她又那麼使勁，此時袁小鹿突然有種錯覺:

  自己就像是個被對方挎著的「包包」。


  她很著急，著急到憤怒！

  離安檢口越來越近，她必須得做點什麼，不然馬上就要被宗泫「塞」進去了。


  越來越近……卻越來越遠。


  袁小鹿突然迅速上前一步，掙脫他的手，踮起腳勾住了對方的脖子，使出吃奶的勁兒把有些反抗的宗泫給「垂掉」得俯下了身，然後「強吻」了對方。


  周圍開始有人圍觀，甚至還有人拍手起鬨。


  宗泫推開了她。


  袁小鹿固執地看著他的眼睛:「我不走，除非你和我一起，不然即使今天你把我送上飛機，我也還是會回來！」


  宗泫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周圍雖然嘈雜，卻蓋不住面前這個女人在他耳邊的的呼吸聲。


  他深深吸了口氣，允諾袁小鹿:「我答應你回去。」


  袁小鹿非常高興，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那麼就今天吧。」


  他搖頭:「你先走，等我把這邊的事處理一下就回來。」


  「別繼續了……求求你放棄好么……」袁小鹿幾乎是在央求。


  他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嗯，我放棄。」


  誰敢保證這不是一句糊弄人的話呢？袁小鹿可沒那麼傻，她咬著嘴唇，鄒著眉，不挪腳步。


  「我向你保證。」宗泫的樣子看起來很誠懇:「如果我直接玩失蹤，即使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不再找我，我父親也不會放棄的。」


  袁小鹿確實反駁不了，但她真的不放心。


  「給我三天時間。」宗泫給她吃了顆定心丸，「三天後我會回a市，如果我食言，詛咒我魂飛魄散。」


  接下來的三天，袁小鹿感覺很難熬。


  雖然她還是每天都在電話聯繫著宗泫，但他們每次的通話內容都是寥寥無幾，對方就像在刻意控制時間。


  等待，特別是這種不確定的等待，真的是種痛苦的體驗。


  到了約定的第三天，別說那寥寥無幾的通話了，宗泫的電話直接變成了空號。


  她有些驚呆，同時伴著巨大的失望。


  她嘲笑了自己，白痴，傻瓜！你怎麼能相信他會回來呢？


  袁小鹿真是感覺好傷心，傷心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去了一家酒吧，企圖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一杯接著一杯地下肚。好吧，她承認，這方法很管用。


  蔣韻又打來電話了，這是第三個了吧？但她很煩躁，更不想讓別人看到這麼狼狽的自己。所以，索性很不理智地掛掉了電話。


  酒吧里燈光靡靡，周圍的人們在狂歡著。袁小鹿覺得天旋地轉。


  有人蠢蠢欲動地朝著她的方向走來了。就在此時，一隻大手搶先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對方是個稍顯成熟的大叔，穿著很潮，嘴上掛著門型的鬍子，長得挺性感，身型歐美范。


  他看著袁小鹿的表情甚是嘲諷，不像是個要搭訕的色鬼的長相。


  現在的人可真會偽裝。袁小鹿在昏眩中想。


  「該走啦！」大叔很自然地坐到袁小鹿旁邊的座位上。


  「你……誰啊，」袁小鹿醉到語無倫次，「老男人。」


  大叔怒了。


  「我是閻王！」。他聲音不小，幸好酒吧里音樂更大聲，不然恐怕會有無數「眼神殺」。


  大叔惱怒地挫著腦門。「這個女人每次說話怎麼都那麼急著找死！」


  袁小鹿歪歪扭扭地抬頭，感覺脖子根本支不住自己的腦袋。


  「最近流行cosplay『閻王』么？是人是貓都說自己是閻王？」


  「我就是那隻黑貓啊傻蛋。」


  「……嘛？……」袁小鹿抬頭看看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我一定是醉得不輕，幻覺！」她「啪」地拍了下頭。


  「不是幻覺啊，之前還是我幫你見到宗泫的！」


  「噢……然而並沒有『鳥』用，我現在還是聯繫不到他。」她迷糊地傻笑。


  叔聽罷，表情更加戲虐了:「看看你現在。嘴巴『臟』得像個大媽，外加是個酒鬼-——你完了。」


  袁小鹿獃獃的看著這個「毒舌」的男人，遲鈍地反應著這句話，突然趴在桌子上「哇哇」大哭起來。


  這可嚇壞了叔。他趕緊拍拍她的背，言辭安慰。當然，對一個「醉鬼」來說，這些安慰不太有用。


  他準備去吧台給她要些解酒的東西，但發覺周圍似乎有「好幾處」目光在盯著這裡。


  等著「撿屍」的人不少。


  大叔只好又坐回來。他看著眼前昏睡的女人，自語到:「一個從來沒有夜店經驗的人居然獨自來喝酒，真是愚蠢又膽大！」邊說邊看著窗外沉沉的夜:「就當幫你個忙守著這個『傻蛋』吧，可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現呢？」


  「你還會出現么，蘇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