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 寺中老人

  用「坐立不安」來形容袁小鹿這幾日的心情再貼切不過了。


  噩夢是不再了，可又不停出現各種怪事，袁小鹿開始相信自己是真的中邪了。現在，她也開始像鹿媽那樣，隔三差五的去燒香拜佛。


  第一天，在擁擠的寺廟前，她在各種嘰嘰喳喳的賣香火的小販推薦下挑選了香燭若干。


  當時正值周末，寺廟中人擠著人。她原本想著裡面估摸都是些和鹿媽那般年紀的人，沒想到年輕的竟然也很多。


  那些看起來和她差不多，甚至比她還年輕的人，紛紛手持香火，微弓著背，一臉虔誠地在香爐前膜拜，口中振振有詞。


  她心裡暗叨，難怪自己運氣不佳，也許該做的功課都沒做夠，這種焚香拜佛的事兒，她從小到大所做甚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會那麼倒霉還不都怪自己心中沒有信仰。


  點香，跪拜。袁小鹿心中默念:「菩薩保佑，讓各路妖魔鬼怪遠離我吧。」


  傳聞這所寺廟中，長期住著一個活菩薩，對各路奇事，她都能明察秋毫，傳道解惑。


  這也是袁小鹿今天來拜佛上香的理由之一。


  在寺廟裡邊兒邊打聽邊轉悠，終於找到了「活菩薩」。菩薩的屋裡布置很簡潔，對著進門處，供有幾尊佛，屋子裡簡單的放有桌椅板凳兒，貼著左邊牆壁放置著一張深色的舊木桌，上面整齊的擺放了各種大大小小的拜佛用具，都用塑料紙包著，像是用來售賣的。


  「活菩薩」是個年過七旬的女性，頭髮全白呈銀灰色。這個時候，坐在那屋裡的人大概有三四個，正在和她搭話的那一個中年女人，談的內容貌似和家庭有關。老人告訴她，她孩子雖愛玩又叛逆，但在高二下學期會有一個翻天覆地的轉折。還安慰她放心，這孩子將來不會是一個普通人。


  這中年婦女放了心，也不敢再多問。走前，她送了老人一些蘋果香蕉和香燭。接著又換下一個人上前諮詢。


  袁小鹿看看自己空空的兩手，琢磨著要不要等下次再拜訪。她猶豫著，剛想跨出門口去，忽然聽到裡面的「活菩薩」大喊一聲「姑娘別走！」


  袁小鹿轉頭，那聲音貌似是在叫自己。老人對著她撓了撓手，示意她過來坐。


  袁小鹿挺不好意思的插了別人隊，坐到了老人跟前。


  「姑娘，你事情急。」老人一臉善心樣，「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些無法解釋的怪事？」


  袁小鹿一聽，感恩找到了個知心人。「嗯，不瞞您說，我覺得自己是撞邪了。」，老人聽了，並不驚訝，悠悠的回了一句:「是遇鬼了。」


  「老菩薩，我該怎麼辦？」袁小鹿急得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別讓它達到目地，無趣了，他會自動離開。」


  袁小鹿心裡疑惑大大的，不滿足還要拒絕，可行得通？

  「相信我。」「活菩薩」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眯眼一笑，又補了一句。


  對方說話都是點到為止，縱然想問得更多，話題也無法繼續。


  袁小鹿從寺廟出來時，肚子咕咕直叫，為了趕去給vip上課，她已來不及等寺廟的飯開齋。


  來到培訓機構的vip教室，她看看錶，剛好踩點。


  今天培訓的內容是雅思作文，一篇範文還沒講解到一半，姚燁的耐心早已消耗怠盡，「袁老師，我已經學不進去啦，給可以停下來休息一下啊。」她一邊抱怨一邊翻著白眼往教室門口看。


  門外面有個和姚燁年紀差不多的小伙，頭頂扎著一小搓頭髮，周圍其他的頭髮全被剃光了。他穿著一身寬鬆的黑衣，上衣下角都是些不規則的「邊角料」。他看著裡面的姚燁，吹了下口哨，自我感覺酷斃。


  袁小鹿扭頭，和姚燁一同看向門口，心裡暗啐:「哪兒來的腦殘兒童！？」可臉上卻是和顏悅色，她回頭回答姚燁:「好吧，休息15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