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能改變的,就只能接受
昊天心不在焉地搪塞了句,「沒,沒什麼。」
若晴覺著昊天有些反常,但看到他不願意說,也就沒有再繼續詢問。
一行人終於又到了冷家老宅。
下了車,安娜站在門前,感慨萬千。
兩年多了,她又重回這裡了。
安娜深呼吸了一下。
經天擁著安娜,柔聲道,「安娜,到家了。」
冷遠山和李潤芝聽到了下人說二少爺他們回來的消息,趕緊出門迎接。
「爸、媽,我帶回你們的兒媳和孫子。」經天的眼裡不由地蒙上了層氤氳的水汽。
「回來好啊!回來好啊!」冷遠山不住地點著頭。
「可兒,快叫爺爺,奶奶。」安然蹲下身子對可兒說道。
可兒飛也似的撲到了冷遠山懷裡,甜甜地喊了聲,「爺爺!奶奶!」
「好,好啊!」冷遠山樂得合不攏嘴巴。
「告訴奶奶,你叫什麼名字啊?」
「奶奶,我以前叫沈可兒,找到爸爸之後就成了冷可兒了。」
可兒的話讓大家有些心酸。
「快進來啊,家裡備了好多安娜喜歡吃的,給安娜和孩子接風洗塵。」李潤芝趕緊轉移話題。
進了冷宅,李潤芝馬上就吩咐下人準備上菜。
一家人吃了個團圓飯,遺憾的是雲天在醫院照顧依依,沒能抽身回來。
依依和安娜進行了視頻電話,「安娜,好想你哦,可惜我現在身子不爭氣,不能親自去看你了。」
「依依,好好養著,今後我們姐妹有的是時間見面,下午我和經天去醫院看你。」
席上,安娜再次提到了媽媽和安心。
可是一提到她們倆,幾乎所有的人不是轉移話題,就是裝傻充愣。
安娜隱隱感到了不好。
她沒有繼續問。
吃過飯,安娜和家人寒暄了幾句,對經天說她想去經天的畫室去看看。
其實安娜是想抽空問問經天,安心和媽媽到底怎麼了,就算安心當年對她還心存芥蒂,那麼媽媽呢,自己回來,她難道就沒想著要來看看嗎?她試著打過媽媽當年的電話了,打不通。
悶悶地被經天牽著手去了畫室。
經天低聲道,「這兩年,我不怎麼在畫室了,在b市的畫廊需要經營,這兒已經很少來了。」
安娜悶聲不語。
經天意識到安娜的神情不對,柔聲問,「安娜,你到底怎麼了?」
安娜搖搖頭,經天把安娜拉進畫室,他小心翼翼地掀開之前保存著的安娜的畫像,「安娜,這些畫像是我們戀愛的時候,我畫的,這些年,我沒捨得拿出去,經常回來的時候,我就會來看看,看著這些畫像,我就會感覺你一直在我身邊,未曾離開,這兩年,陪著我走下去的就是你的這些畫像。」
安娜鼻子直發酸,「經天,對不起,當初是我不好,是我沒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走了,害得我們分離了兩年多,也害得我們的女兒兩年多過著沒有爸爸的日子……」
經天把安娜攏進了懷裡,柔聲道,「過去了,那些日子都過去了。」
「經天,你告訴我,我不在的日子裡,我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些天,我問你們任何人,你們都閃爍其詞,我媽呢,還有安心呢,你告訴我啊,經天,他們不說,你告訴我,好不好?」安娜搖晃著經天的胳膊,無比擔心地問著經天。
經天臉上馬上就露出為難的,傷心的神情。
安娜感到了害怕,一臉的焦作不安,「說啊,經天,你快說啊,我媽和安心怎麼了?」
「姐,你就別逼姐夫了,我告訴你。」安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畫室門口,聽到安娜在追問媽媽和妹妹的事兒,低聲說了句。
安娜直接奔到安然跟前,拉著安然的手,滿是愴然地問道,「安然,媽和安心是不是出事兒了?」
安然抓著自己的頭髮,悲慟地蹲在了地上,「安心死了,媽還在牢里!」
安娜一個踉蹌,差點兒沒跌坐在地上,經天趕緊過去扶住了失魂落魄的安娜。
「安心死了?媽在牢里?」安娜煞白著臉,低喃著,馬上她就情緒失控起來,「安然,告訴我,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安心怎麼死的,媽又是為什麼會坐牢?」
「姐,安心的死都怪龍哥那個畜生,他有病啊,有艾滋啊,他當年……安心染病了,受不了這個折磨,她跳樓了……媽拿著強酸把那個殷梅的臉毀了,然後故意傷害坐牢了,爸受不了刺激,精神失常,最近才好一些,聽到你要回來,爸執意要出院,姐,當年你走後……咱們家就有了這樣的滅頂之災……」
安娜聽完,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她醒來,就看到了經天急切擔心的臉,還有爸掛著淚珠的臉。
安娜沒有想到她走後,她們家居然發生了這樣的巨變。
「安娜,你終於醒了。」經天緊緊握著安娜的手,聲音澀澀的。
「爸,我不孝……」安娜翕張著嘴巴,淚水已經決堤。
「不,安娜,是爸不好,當年那些事兒爸得付只要責任啊……我害了她,害了你媽……」沈年慶說著,馬上又渾身顫抖了,他精神狀況才好些,現在又想起了當年的事兒,想起殷梅那張被毀的可怕的臉,想起安娜媽媽心如死灰的樣子,想起滿地是血的安心……
「我是罪人,是罪人……」
「爸!爸!你怎麼了?」安然發現沈年慶又不對勁兒了。tqr1
冷遠山和李潤芝馬上就圍了過去,李潤芝喊著:「張媽,快,快去叫醫生!」
沈年慶因為再次受刺激,不得不再次送去了療養院,安娜因為安心和媽媽的事兒打擊也不小。
安娜安排好了沈年慶,又去醫院去看劉花絮。
「姐,媽未必會見你,這兩年我去了無數次,可是媽媽從來都是拒絕見任何人的,咱家的事兒對她打擊太大了,聽獄警說,媽有好幾次試圖自殺了,後來經過心理醫生才慢慢調解過來,我怕你去了,媽媽依舊不願意見你,她在逃避,逃避以往的事兒。」
「安然,不管媽媽見不見我,我都得去看她……」安娜相比較一開始,已經冷靜了很多,這兩年通過和經天的分離,她看開了很多,有些事情註定不能改變的時候,就只能是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