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心照不宣
「經天,你聽媽媽說,你不要聽這個女人瞎說,我和你二叔……」
「你和我二叔的確是不清不楚吧?難怪我爸爸去世了,你一點兒也不傷心,和二叔電話里談笑風生,你不配做個媽媽,不配!」冷經天撲到沙發上,拿起自己的t恤,套在了身上,飛速地跑出去了。
一直在門口觀望的田管家趕緊追了出去。
「經天,經天……」安娜焦急地喊著,她剛要追出去,就被於佩琴給拽住了胳膊,她伸出手在安娜臉上左右開弓又是兩巴掌,「我告訴你,今天你離間了我們母子之間的關係,我於佩琴會讓你有哭的一天!你給我記清楚了!」說完,於佩琴快速地跑了出去。
安娜捂著惺惺作痛的臉,淚水忍不住地往下流。
這個於佩琴簡直就是一個瘋女人。
經天,他受了那麼大的刺激跑出去,會不會有事呢?
自己也真是嘴欠,為什麼要在他面前那麼說呢。
他是玻璃心,他純凈的眼中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他媽媽和二叔的事兒一定會刺激到他的。
該怎麼辦?
安娜想想都感覺到后怕。
她不是怕於佩琴會把自己怎麼樣,而是怕經天受了這麼大的刺激會怎麼樣。
六神無主的安娜坐在了地上,哇哇地哭了起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的事兒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早知道這樣的話,昨天就不應該收留冷經天。
安娜不知道該和誰說說,依依還在上班,而且懷著孕,她不想讓她擔心,昊天呢,一定已經出國了。
此時的昊天正在莊園里照顧大伯。
昨晚昊天從市裡趕回去,大伯就已經睡下了,昊天沒有打擾他。
今天一早,昊天早早就去了大伯的房間,他已經醒了。
「大伯,早,覺著怎麼樣了?」
「昊天……大伯還好啦……」冷遠山因為一年多沒有張嘴說話了,聲音有些低啞,咬字也不是太清晰嗎,但是可以聽的出說什麼。
「大伯,你好好養病,這兒是我朋友的山莊,環境不錯,又遠離市區,安靜隱蔽的很,在這兒有利於大伯養病,這些日子我會專門照顧你的。」
「昊天,謝謝……你。」冷遠山的眼鏡里滿是感激,「你的臉……」
冷雲山看到昊天的臉似乎腫著,眉眼處還有淤青。
這是昨晚和冷雲天打架掛的彩。
冷昊天趕緊掩飾:「哦,昨天騎摩托車不小心摔的,不礙事的。」
看得出昊天的躲閃,冷遠山沒有繼續追究他的傷,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就不要勉強了。
沒多少時候,昊天給大伯請的特護就送來了早餐。
對於大伯的膳食,冷昊天也是嚴格按照營養師的搭配,基本上都是活血化瘀作用的食譜。
冷昊天像個兒子一樣,親自伺候著冷遠山吃完飯。
冷遠山看著這個侄兒,覺著格外的暖心,他能像一個兒子一樣這麼悉心照顧自己,實屬難得。
伺候完大伯吃飯,待到大伯休息了一會兒,冷昊天又開始給大伯按摩身體,「大伯,這段時間你得好好做康復治療,你的手不是有知覺了嗎?慢慢鍛煉就會恢復的更快的。」冷昊天沒有告訴大伯,導師說他的雙臂能恢復,但是雙腿可就懸了。
「昊天,你只是說胳膊……大伯的腿呢,腿是不是不能再動了?」tqr1
冷昊天愣了一下,隨即趕緊安慰道:「大伯,只要好好配合彼得導師給的治療方案,一切都會好的,你不要擔心。」
冷遠山自是知道自己在床上已經癱了一年多了,在冷清河和於佩琴的刻意延誤下,能恢復到目前這個情況也是一種造化了,他已經很知足了。
「昊天,你不必安慰……大伯,也不必怕大伯傷心,大伯能活這條命……從鬼門關撿回這條命也不錯了,謝謝你,昊天……是你救了大伯。」
一個早晨冷遠山不停地和昊天說著感謝的話,昊天覺著大伯太見外了。
「大伯,這是做侄兒的應該做的,你從小就疼愛昊天,昊天無以回報,能把你從醫院裡……」昊天想說救出來,可是又覺著這個字眼很是不妥,從醫院救出來,似乎直接把自己和爸爸放到了對立面上。
「能把你從醫院接到這兒來,也是我該做的。」冷昊天把『救』字改成了『接』。
昊天是個敏感心細的孩子,冷遠山能感覺出來他刻意避開救那個字眼。
一個救字,昊天怕他有不能承受之重。
從誰手裡救出來,顯而易見的是從他爸爸的手裡,如果昊天說的那麼露骨的話,無疑就是把冷清河的險惡用心暴露的淋漓盡致了。
即便是再無惡不作,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所以冷昊天在說話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地斟酌,唯恐會和大伯提到令雙方都敏感和傷心的問題。
冷遠山自是明白侄兒的心,也沒有刻意提這件事。
兩個人就這麼心照不宣地當這件事不存在一樣。
「大伯,我不會忘記我四歲那年,媽媽離開了,當時的爸爸在外出差,我很害怕,那個時候是大伯出現,你牽著我的手,讓我原本感覺黑了的,冷了的世界有了光亮,有了溫暖,這麼些年,大伯對我們家恩重如山,沒有大伯也許就沒有我們的今天,大伯,人該是感恩的,所以侄兒這麼做是應該的。」冷昊天悉心給冷遠山按摩著身體,訴說著心裡對大伯的感激。
冷遠山知道冷昊天是個懂得感恩的孩子,這點他隨了他那個死去的媽,和冷清河不一樣。
冷清河從小心高氣傲,野心也重,昊天重感情,心裡沒有那些彎彎繞繞,這也是冷遠山大膽地把賭注押在昊天身上的原因。
冷昊天小心翼翼地,自始至終都沒有提爸爸半句。
他怕會觸到大伯敏感的神經,也怕大伯會說出什麼他不想知道的內情。
冷遠山不是感覺不出來,這個孩子對他爸的刻意迴避。
畢竟他是冷清河的兒子,他的心情冷遠山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