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或許做了替罪羊呢?
程遠航向來有什麼說什麼,既然冷雲天也有所懷疑的話,那自己就把心裡的疑惑統統說給他聽吧。
冷雲天從窗戶那邊折回來,坐在了病床上。
他眉頭微微蹙起,眉宇間凝結著一絲疲憊。
下巴上的青色鬍渣兒也似乎在兩天之間,猶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看得出冷遠山去世后的這兩天,冷雲天內心裡的傷痛有多大。tqr1
「遠航,前天的董事會上,對你任冷氏常務副總的提議,持有反對票的股東佔多少?」
程遠航長舒了一口氣,「董事會那些個老狐狸都是牆頭草,見風倒,那天持反對票的我看也就是那三分之一,這些人極有可能就是冷清河的忠實擁護者,還有少一部分人是觀望態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剩餘的不到三分之二我看至少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冷雲天略有所思。
「遠航,公司那個涉足百貨業的案子進展的怎麼樣了?」
「一切都按著預期的方向,前期的投資已經出去了,後期就看cm公司的支持了。現在這個百貨業做的比較成熟的是歐亞國際連鎖,這次咱們公司決定涉足百貨業,我覺著歐亞國際似乎是持極大的反對票的,畢竟咱們要是著手百貨業了,在國內將是歐亞最大的競爭對手,對了,最近他們家的活動和宣傳力度挺大,半個月後在本市會舉行一場空前的新品發布會,咱們也收到了邀請。」
「是啊,這個歐陽逢春做生意確實有一套。」
「他和你二叔走的很近!」程遠航提了一句醒。
冷雲天的手放到大腿上,指節有節奏地敲動著,良久不言語。
「雲天,我還得提醒你一句,一年前,白盛業那件事你有沒有過疑惑?你真的認為給冷家造成一切困惑的就是白盛業嗎?或許他是被人栽贓陷害,做了替罪羊呢?」程遠航見今天冷雲天對冷清河父子起了疑,就
索性把困擾自己和父親一年多的疑惑也提了出來。
以往的冷雲天最忌諱的就是人們提起這件事,他恨不得把白盛業撥皮抽骨,因為這事兒,在白盛業失蹤之後,冷雲天直接娶了白依依。
這一年多,冷雲天把對白盛業的恨如數轉嫁到了無辜的白依依身上,然後自己也飽受內心的摧殘。
他的內心只有程遠航能窺探到底,他對白依依是又愛又恨,想愛可是放不下父輩之間的恩仇。
果然一提到白盛業,冷雲天馬上就失去了先前的淡定。
「如若不是他,平白無故的他失蹤幹嘛?為什麼不站出來承受這一切,心中有鬼,才會失蹤的沒有半點音訊!」冷雲天臉上滿是怒意。
程遠航知道冷雲天還是無法從白盛業這件事上釋懷,也不能冷靜的思考這件事,還是等冷清河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再慢慢深入調查這件事吧,今天一下子和冷雲天探討這麼多深入的問題,他還在養病,似乎不太合適。
程遠航適時轉移了話題,「後天和我們合作的那幾家大的百貨公司的首腦要來a市會晤,你看這麼大的事兒,雲天你出席嗎?」
「當然,你給我去安排,後天我親自見他們。」
程遠航走後,冷雲天腦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他的話。
『你真的認為給冷家造成一切困惑的就是白盛業嗎?或許他是被人栽贓陷害,做了替罪羊呢?』
是這樣嗎?真相到底是什麼?
冷雲天實在有些頭痛。
剛剛輕輕闔上眼,白依依的影子就固執地繚繞在了他的腦海中。
已經一周多的時間沒有聯繫到她了,那個女人現在在幹嘛?
自己住院這麼多天,難道她就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死活嗎?
現在爸爸也死了,那個女人也得去陪葬!
冷雲天心裡的積怨深深繚繞著他。
此時的白依依心裡卻是莫名的擔心起了冷雲天。
受著傷,爸爸也過世了,這個看似外表強硬,內心卻是不堪一擊的冷雲天現在怎麼樣了?
葬禮還沒結束就又被送回了醫院,他該是有多悲傷!
白依依想著,咻地爬起身來。
不行,自己得去醫院打聽一下。
白依依風風火火從客廳里出來,直接鑽進了衛生間。
在客廳打電游的安娜探出腦袋看了一眼,沒做理會。
一會兒功夫,白依依又全副武裝起來。
墨鏡,大檐帽,只是這次她沒有穿裙裝,而是換了件白色褲子,米黃色的棉質t恤。
她再也不敢在見冷雲天的時候穿裙裝了,穿裙裝只能是給冷雲天耍流氓提供便利。
不過他爸去世了,自己這麼去了,他會不會直接送自己上西天?
依依管不了那麼許多了,現在的她只想知道冷雲天怎麼樣了。
「依依,你這全副武裝起來,是去哪兒?」安娜不解地問道。
「安娜有急事,想出去一下,晚飯前回來。」
安娜還要問什麼,依依已經拿了提包,出了門。
「怎麼回事,不是很累了要休息嗎,怎麼又像瘋子一樣急著出去!」安娜看著依依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暗自嘀咕著。
白依依出了門,租了輛車,直接趕往了冷雲天上次車禍住的醫院。
上了冷雲天vip病房所在的樓層,感覺快要接近他的病房了,腳步卻是沉重了。
被人發現怎麼辦?幕彥夕一定寸步不離地守在他的病床前,自己這麼著就來了,真是找抽。
白依依開始後悔自己的魯莽。
她轉身剛要下樓,就聽到了幕彥夕打電話的聲音。
「媽,我這就回去,雲天兩天沒合眼,剛才程遠航勸了幾句,現在剛睡下,該是會睡一會兒,我時間不多,在咱們家只能呆到晚飯前,半個小時到!」幕彥夕捧著電話,似乎很是焦急地向著電梯口走去。
幕彥夕往沒有注意在樓道拐角處全副武裝的白依依。
他三天沒合眼?
不知為什麼白依依心裡忍不住抽搐。
她該是恨他的,可是今天確實這麼鬼使神差地到了這兒。
白依依的腳步一步步地往冷雲天的病房挪去。
不長的路,白依依覺著走的好艱難。
終於到了病房門口。
門虛掩著,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看到了他果然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病房裡一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