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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木族驚變

  視線早已被頭上不停湧出的鮮血模糊,雙手已經無法遏制的顫抖不停,四周旌旗漫天,耳中儘是氣勢洶湧的喊殺聲,身邊一個個親衛力竭倒下。

  註定是無法殺出這重重合圍了!

  雖然自始至終都知道,這本就很可能是一個給自己提前布好的天羅地網,可是,自己卻沒有一絲的猶豫和後悔。唯一遺憾的是自己的執念斷送了這青木長生軍的十萬英魂了!

  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不清。

  恍惚間,自己又看到了北邙山下那個素衣長劍,隻身沖入萬千敵陣,憑藉一己之力,逆轉戰局,挽大廈之將傾的少年了.……

  可是,那個神功蓋世,令天下震動,帶領木族走上巔峰的偉岸身影卻再也沒有出現了.……

  明知是龍潭虎穴,自己也是心如磐石,義無反顧的賓士而來。

  因為他知道,那個身影,就是自己的信仰,更是木族百姓的希望啊!

  「陛下!老臣……儘力了.……您真的不要這千千萬萬木族百姓,不要這歷代英靈浴血守護的木族河山了嗎!陛下,你在哪!?」仰聲長嘆,滄桑悲涼。

  「苗帥,你速速上馬,我等護您殺出重圍!」

  幾個年輕的面孔跪地喊到,那已經被鮮血完全染成紅色的鎧甲,如修羅獵場般恐怖。

  「老夫今日是註定無法逃出這天羅地網了,水妖費盡心機,給我布了這麼大一張網,怎麼可能放過我。我去引開他們,你們速速衝殺出去!戰英,你帶上這個,交給虞兒。」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用錦緞包著的物件,交與那名為戰英都年青人。

  「苗帥!您…」

  「切勿多言,這是本帥最後一道軍令,速速執行!」

  這青年小心翼翼地將那物件收好,兩眼血淚,行了跪拜之禮后,立即翻身上馬,衝殺而去。

  「戰英,陛下英靈必會護你周全!」

  目視著那賓士而出的背影,遍提起地上長刀,義無反顧的轉身再次沖入敵陣之中。

  ……

  烈日當空,一隊人馬正飛馳在山間別路上,行色匆匆,沉默嚴肅。為首的兩個少年,一個高大威武,青衣長槍,另一個清新俊朗,玉冠黃袍,身背細長古劍。

  正是張星河與苗子虞。

  昨日正午,木族信使傳來驚天噩耗,子虞之父青木長生軍主帥苗佑淮七日前孤軍深入水族腹地八百里,被水族東部四大軍團層層圍困於出雲山,水泄不通,生死難料!

  子虞心急如焚,立即便告辭返程。

  因金族白帝新喪,朝局未穩,白玉真無法同行。星河在低聲私語安排公孫琪返回土族向黃帝稟明詳情后便同子虞一行人一起奔赴木族而去。

  一路日行三百里,早已人困馬乏。突然間,隊伍中一匹戰馬轟然倒下,竟已暴斃。無奈之下,子虞強忍心中急迫,暫時休整,補充人馬體力後繼續上路。

  子虞倚靠而坐,內心早已飛到那幾千里之外,對父親的擔憂令自己這兩日滴水未進。

  「喏,喝口水吧,不然還沒等到去救你爹,你自己先倒下了」星河遞過水袋。

  子虞轉頭看了看星河,嘆息一聲,接過水袋。

  「父帥用兵向來謹慎穩健,從不冒進,為何這次卻在沒有其餘兵團配合的情況下,孤身犯險,深入水族腹地八百里?」子虞輕聲說道。

  「你懷疑這其中有何隱情嗎?」

  「必有隱情!」子虞輕聲但堅定的答道。

  「那當務之急,你作何打算?」

  「水木邊境,黎楪城!」

  看到星河略有不解之色,子虞繼續說。

  「黎楪城是木族北境,水木邊境千里沿線上最大的一座城,布置在北境上的各大軍團會定期於黎楪城碰面,共同交換情報、商討北境上的攻防戰略,以便共同進退。按照時日,三日之後便是下一次碰面的時候,我想在那時向各軍團請兵援救父帥!」

  星河心想,當下子虞之父已被圍困七日,應早已彈盡糧絕,危在旦夕,確實也只能如此了。

  稍作休整,繼續上路,星月兼程,疾風電徹。

  不知不覺便是第三日,一路上倒也風平浪靜,別無意外。只是會經常遇到各種規模的土族軍陣匆匆而過,似乎是在大規模調度集結。子虞每次想問星河是否知曉原由,卻也只是看到星河一臉滿意的表情,似乎是心有滄海,便不再多問。

  「翻過前面那座山,再往前二百里,就是黎楪城了!」只聽子虞輕聲說道。

  近兩日路途之中,星河已從子虞的講述中,對木族的北境情況基本了解。

  因水木兩族世仇,兩族均在水木邊境沿線屯集重病,木族更是將四大王牌軍團之中的青木長生軍、纏絲韌甲軍、百戰飛獸軍三個軍團布置於木族北境以應對水族。其中尤其以青木長生軍首屈一指,由苗家世代統帥,戰功灼灼,是木族北境防衛水族東部軍團的主要仰仗,子虞之父苗佑淮更是在軍中威望極高,可謂木族北境擎天之柱。

  思緒飛揚中,一行人便翻過山頭,黎楪城已進入視線中。

  只見黎楪城周邊軍陣齊布,各種閃耀不同顏色的鎧甲光芒耀眼,可謂是甲光向日金鱗開,各類整齊劃一,訓練有素的凶獸也正原地趴伏待命,空中各類巨大的飛鳥不斷盤旋,應是在偵察警備。總體看上去,壯觀至極。

  作為青木長生軍少帥,子虞在軍中亦威望極高,因此,自進入城中,一行人暢通無阻,還不時有各個隊列的木族將士集體致軍禮。苗家世代鎮守木族北境,赤誠忠勇,在天下人心中分量極重,星河不由心生敬意,對那素未謀面的青木長生軍主帥苗佑淮亦是萬分仰慕。

  急速來到城中主殿階下,子虞示意手下人殿下等候,給星河使了個眼色,二人便疾步邁上台階,直奔大殿而去.

  須臾之間,二人便邁入大殿。星河環視一周,只見殿內早已是人員齊聚,幾十個身穿戰甲的剽悍將軍列站兩側,大殿最上面擺著三把雕花大椅,此時兩側椅子上各坐著一人,都是鶴髮白須,目光凌厲,應該就是纏絲韌甲軍主帥柳意韜和百戰飛獸軍主帥百里無邪,而那中間空著的雕花大椅,應該就是原本子虞之父苗佑淮之位。

  眼角瞟過大殿角落,星河發現還一個青衣長發的年輕男子負手而立,但其似乎心不在焉,對殿內之事不感興趣,倒卻在全心的欣賞著窗外不時飛過的燕雀。

  「柳叔叔、百里叔叔,救我父親!」

  離著很遠,子虞已經對著大殿遠處的兩位老將軍哭喊道。

  二人聞聲,迅速起身,箭步走到子虞面前,將正要跪下的子虞攙住。

  「賢侄,莫要如此!」

  「二位叔叔,家父身陷重圍,命懸一線,請二位叔叔即刻發兵營救,苗家日後必謹記恩情,永世不忘!」子虞哽咽道。

  「唉,賢侄,我們與你父親一起出生入幾十年,豈能忍心看苗兄陷此絕境!」二人亦是哽咽,繼續說道「可是,這次苗兄違抗軍令,擅自孤軍深入,本已是無法洗脫的罪責,我等如何在起兵前去相助啊!」

  「不可能,父親素來令行禁止,從不拿軍令法度為兒戲,他怎麼可能違抗軍令擅自深入水族八百里!父親更不可能拿十萬青木長生軍兄弟的安危當兒戲!」子虞憤怒喊道。

  「我等更希望這不可能,但是事實如此,唉!」柳意韜哽咽,長嘆一聲,繼續說道「十日之前,我族偵兵於水族境內偵查時,偶遇水族傳令兵,在其身上截獲一封水族邊境軍團調度軍令,獲知水族要將布置在水木邊境上各大軍團緊急集結,向土族邊境進發,似是有重大作戰部署。據此情報,我軍眾將皆認為應趁水族軍團外調,水木邊境空虛之時,發起凌厲一擊,收復失地。但你父親堅持認為如此重大情報卻輕易截獲,必為水族陰謀,意圖引出我族主力,圍擊殲滅。」

  見柳意韜哽咽不止,百里無邪繼續說道。

  「在苗帥的極力反對下,主動出擊本來已被否定,可是,這軍中眾多的激進派將軍卻建功心切,仍不斷進言請戰。最後苗帥為避免軍心不穩,引起動蕩,便決定將此事上報木華城,想請一道全軍禁止出擊的軍令壓服全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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