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苦澀的勝利
戰鬥,武技魂技固然可以影響結局的勝負,但是戰鬥中還有著更為關鍵的一點——勇氣。
克雷伯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地失去了勇氣。
面對著諾手中短刀上涌動著的綠色風浪,克雷伯已經不自禁地向後退出了兩步,他在畏懼。
就在克雷伯的眼前,那個他曾經一直連正眼都懶得去看的吊車尾299號,先是完美破解了他的水刀將他逼得暴走,接著又化解他的藍色晶刀力壓克雷伯的暴走氣勢,使得克雷伯的尊嚴喪失殆盡。
這個時候的克雷伯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的意志,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何一個魂力等級僅僅只有14級的吊車尾會一次又一次地打擊自己,尤其是當諾展現出具象魂力加持在刀刃上的手法之後,克雷伯最後一點驕傲也在這時被擊得粉碎。
克雷伯在後退的時候,諾動了。
一頭紅髮的少年,身上昂揚著綠色的輝芒,他伸出手中的短刀,不過這時候刀刃上的風浪也漸漸地散去,也許是諾這個時候還並不能熟練地掌握並且維持太久這樣的狀態。
面對已經沒有了勇氣和鬥志的克雷伯,諾已經決定要結束這場已經持續很久了的戰鬥。
腳下綠芒生輝,魂力涌動,諾腿弓一彈,整個人化作一道綠影向著克雷伯掠去。
克雷伯如果這個時候鬥志還在,他還完全可以應付諾奔掠過來的速度,但是現在的克雷伯見到綠芒極近,除了大驚之外也只能草草地調集魂力,但是很顯然,僅憑著這些魂力是難以阻擋諾的。
嗖!
克雷伯的右手中水刀凝出,他本能地做出揮刀阻擊的動作,但是這個動作在諾的眼中太慢了,遠遠不及他本應有的速度。
唰——
克雷伯的水刀在前方劃過,但是當他以為水刀馬上就可以揮到諾的前胸時,他卻發現水刀竟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從諾的身體中穿過。
「可惡,竟然是殘影!」
克雷伯眼瞳一縮,如果是他平時的狀態,是完全可以在這時擋住諾的攻擊甚至發動反擊,但是現在他匆忙調用的魂力已經讓他跟不上諾的速度,所以在他揮擊到眼前的殘影時他便知道自己完了。
其實這個時候諾身上的魂力已經所剩不多,但有由於克雷伯已經產生了怯意,導致他的戰鬥力大幅度的降低,所以在諾看到克雷伯使用水刀來抵禦攻擊的時候,諾可以可清楚地看到克雷伯的揮刀路線,而克雷伯卻已經無法撲捉到諾的身形。
唰——
在克雷伯的水刀近身之前,諾的身上魂芒一閃,使得諾在半途中強行改變了前進的方向,弓身一縱,已經在下個瞬間閃到了克雷伯的左肋的方向,同時克雷伯的眼中只能撲捉到諾這時極速閃身留下的一道殘影。
「克雷伯完了!」
見到這一幕,觀戰的學員知道克雷伯已經徹底地沒有了任何可能獲勝的機會,而且這個時候諾在克雷伯的左肋處已經擺好了攻擊的姿態。
綠芒下中,諾手持著短刀竟然向著克雷伯的左肋處狠狠地刺去,同時這一幕也讓許多的學員發出了驚叫聲,這一刀要是下去克雷伯恐怕會重傷!
在一旁督戰的工作人員剛要動作的時候,傑克突然睜開了雙眼喝止住了督戰人員的行動。
「到極限了!」
隨著傑克的這聲話語,諾手中的短刀閃動著綠色輝芒已經距離克雷伯的身體已經不到兩拳的距離。
但是就在刀刃距離克雷伯的肋下還有一拳的距離時,諾身上的綠色輝芒突然消散了。
在短刀的刀尖距離克雷伯的肋下還有不到一拳的距離時,這把短刀的刀刃竟然開始龜裂。
待短刀貼到克雷伯的左肋前,短刀的刀刃已經完全地迸裂開並且快速地散碎成大大小小的殘屑在空中紛落開。
最後捅到克雷伯身上的只是一個沒有了刃鋒的刀柄,跟隨諾飽經風霜、一起度過三個年頭的短刀在這一時刻走到了盡頭。
諾這個時候看著散落在地上的刀刃殘碎陷入了沉默,而他的右手,還保持著手握刀柄捅在克雷伯身上的姿勢。
「呃……」
負責這個競技台的工作人員遲疑了一下,在轉身望向院長得到首肯之後,也像是放下某種負擔一般長舒一口氣后朗聲言道,「16號對299號,恭喜299號勝出!」
這一聲話語喊出,整個戰神競技場內先是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但緊接著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與各種興奮的歡呼聲。
這場競技帶來的意義非同一般,不但無形的在學員們的心中建立起威望為以後的成功埋下伏筆,更是在此時此刻代表了一種可能性。
這場戰鬥,可以說是學號跨度最大的戰鬥,也創造出了一個在學員們的心中視為神跡的成績,299號擊敗了16號冷麵之克雷伯。絕大多數的人都知道克雷伯是擁有進入前十的實力,但是敗在一個吊車尾的手裡,可以說是一種神跡。
諾的勝利,同時給予了大部分學員實質性的鼓舞,畢竟二百多名學員中實力較弱的還是佔據著絕大多數,諾用他的行動使得這些學員們看到了一種可能性,他們也有可能戰勝排名考前的強大選手,一時間,他成為他們心中的偶像。
「哼!」
這一幕是慕容煌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他從來到學院的那一天便進入東舍開始拉攏著這些實力靠後的學員,並且在他們心目中也成功的建立起一定的威望。
但現在,這些人的心已經慢慢地向諾那裡靠攏著,慕容煌感到一陣非常的不爽,但此刻他也不能表現出什麼來,在心中惡狠狠地嘀咕了一句,「哼哼,這時候我反而倒是希望你這小子能得到去往帝都的機會,不然我可是會非常失望了呢!」
克雷伯敗了,諾勝了,當諾的身影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的時候,除了卡修和鈴蘭,沒有人留意到這時的諾變得有些怪異,他並沒有理會周圍一些學員的讚美聲甚至還有幾聲女學員的嬌呼。
他在回到坐席的路程中,一直默默地低著頭,凝視著手中只剩下刀柄的短刀,這把蘭在他生日的時候所贈的珍貴之物。
鈴蘭細心地發現,在諾的眼角,慢慢地湧出了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