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層層謎團
「木瑾真是他的兒子?」
長公主不信那樣的人會同田氏有過首尾,能被母后看中的男人怎會看中丫頭出身的田氏,「這些年他很少上朝,很少參政,彷彿隱世的高人,連府門都很少出。」
皇上大有深意的說道:「他老了,已經無法讓太后滿意,年輕漂亮的少年才得太后的心思。」
倘若不是太后差一點病逝,身體大不如前,有心無力,那幾個得寵的人還會陪在太後身邊,「二十年前公認的帝國第一個才子,宗室第一美男子,朕沒想到這麼多年你還會冒出來。」
男子從迴廊走下來,他身軀依然挺拔,保養得很好,霜白的兩鬢更顯他經過歲月沉澱的成熟韻味,年老色衰著實不該用在他身上,歲月格外偏愛於眼前的男子,看上去也宛若四十左右,儒雅的相貌幾乎同十年前他辭別時一般無二,相貌同皇上亦有兩分相似。
只是他的儒雅溫柔是深深鐫刻到骨子中,皇上雖是溫柔,偶爾亦會露出一抹強勢霸道,此時眉尖更是蹙著一抹暴躁。
「朕該稱你承平郡王,朕的小皇叔,朕的救命恩人。」
皇上唇邊泛起淡淡的笑容,「文武無雙,醫術高絕,生在皇家耽擱小皇叔揚名立萬了。」
承平郡王走下台階,撩起一擺跪下,道:「臣拜見陛下。」
「皇妹先回去養養眼睛,把朕交代你的女學考試辦起來,不用操心其餘的事。」
「……我想陪著皇兄。」
「有承平郡王陪著朕足夠了,何況朕也該感謝承平郡王,沒有他的暗示英國公又怎會在太后壽宴上沒有出現呢,咱們的太後娘娘自以為掌握英國公等勛貴重臣,其實他們還是更願意聽承平郡王的命令。」
皇上不等長公主回話,直接走過去,扇子輕輕敲在跪地的承平郡王頭上,「御花園風景不錯,你陪朕去看看吧。」只是片刻,皇上的陰鬱暴躁便退個一乾二淨。
「臣,遵旨。」
承平郡王等到皇上跨出兩步后,才緩緩站起來,向長公主笑了笑,躬身一禮算是拜別長公主,利落轉身卻是低眉順目跟著皇上的腳步,不緊不慢,緊守君臣之禮,哪怕是再苛刻的人都無法挑出他任何的錯處。
承平郡王無一處不優雅,無一處不溫柔。
不過皇上依然穩穩壓住他,除了皇上的身份之外,走在前面的瘦削男人有著承平郡王永遠難以擁有的決斷。
御花園風景很好,花團錦簇,不常見的珍貴品種花卉,在御花園隨處可見,江南運來的太湖石堆成假山,八角涼亭上雕刻著奢華的圖案,處處彰顯天家的富貴和氣魄。
皇上駕到,原本在御花園賞花談天的妃嬪湊了過來。
她們已經有一段日子沒見到皇上了,看皇上的目光越發柔情似水,溫柔深情,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在皇上面前,期望能得到侍寢的資格。
承平郡王站在皇上身邊,多年沒有入宮,年輕的妃嬪並不認識他,此時誰都沒有皇上重要,哪怕承平郡王再好,妃嬪也只會對皇上獻媚。
「你們散了,朕只想靜一靜。」皇上直接把圍著自己獻媚的女人遣散,直到殘留的女子脂粉味消失,皇上似笑非笑的說道:「朕記得你好似也沒有立世子?只收了兩個義子?」
承平郡王緩緩說道:「皇上應該明白,木瑾不可能是臣的兒子。」
皇上彷彿猛然想到,歉意的說道:「朕竟是忘了,太後娘娘醋意十足不願見皇叔寵愛別人。」
哪裡是歉意,根本就是嘲諷,皇上皮笑肉不笑,「旁人伺候太后都會用藥,太后對你格外看重,你又對太后一往情深,寧可不要正妃。」
「臣以為趕不上魏王侄的三子。」
「砰。」
皇上直接把端在手中的茶杯扔到承平郡王身上,一把扯過承平郡王的衣領,目光冷漠兇狠,「你竟拿慕嫿同太后相比?」
茶水濕透衣衫,承平郡王被皇上扯了個踉蹌,「皇上息怒,臣知錯了。」
「朕不管你知道什麼,或是聽說了什麼,你給朕記住一句話——朕絕不許你或是你們中任何人打慕嫿的主意。」
皇上鬆開扯住他衣領的手,溫柔的抬手撫平他衣服上的褶皺,緩緩的說道:「朕也是為你們好,省得你被慕嫿虐得太慘,朕把慕嫿和三郎當做晚輩,小皇叔比他們高出兩輩,親自下場同後輩較量,還比不過慕嫿,總是失算,小皇叔的面子往哪裡放?」
承平郡王垂下眼瞼,「您所器重喜愛的晚輩,臣絕不敢對他們不利,還請皇上……皇上相信臣。」
「相信?小皇叔讓朕如何相信你?」
皇上好似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你進宮用了太后和朕給你的最後機會,竟只為保下木瑾,讓朕信任的木齊臉上無光,讓慕嫿懷疑朕的能力,朕還要費力同她解釋,小皇叔只會給朕找麻煩。」
承平郡王目光複雜,喉節滾動,皇上倦怠重新坐下,「罷了,罷了,朕做得再多你也是他們一邊的,朕不該天真的的以為你會袖手旁觀。」
隨之,皇上聲音高亢,「不過小皇叔以為朕還是十五年前的朕,就大錯特錯,當年小皇叔什麼都沒說,今日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承平郡王合上眼睛,「無論何時,臣都不會說,永遠都不會提起。」
「木瑾的母親田氏曾經奉永安侯夫人之命侍奉過臣的義子,田氏是個糊塗的女人,根本不知木瑾到底是誰的兒子,皇上,臣知道木齊是您的結義兄弟。」
「小皇叔果然消息靈通,他還救過朕的性命,小皇叔也清楚吧。」
「是。」
承平郡王壓低聲音:「您不該以身犯險,待在皇宮中……」
「待在皇宮做太后的傀儡,等著你們施捨?」皇上冷笑道:「太后的一些決定是錯的,朕要做什麼無須向你交代。」
「朕沒有小皇叔想得沒用!朕已是做父親的人,會為兒子考慮。」
承平郡王身體一震,苦澀沙啞說道:「臣聽從陛下的安排,只求陛下能饒過他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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