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新來者
西爾沒聽到後面的「吱拉」的開門聲，還沉浸在「可以嘗試晉陞了」這句話里。
並不是驚喜的狀態，而是恍然大悟了：魔法師的進階需要的也是「相信」！相比騎士修行肉體，需要的是信內神。（道家的內神，和騎士沒區別）
魔法師需要的是「相信事物的規律」，甚至只是相信自己一個偏執的看法，而自己所缺的就是「信」；在書海中有無數矛盾的觀念，也學會了辯證的看待問題，卻往往被渺小的一句胡言囈語擾亂心智。
西爾不打聽八卦、新聞，消息卻比誰都靈通。因為別人的輕聲細語，都能擾亂他的心神。
貝爾德熱衷八卦事件，總是得不到任何八卦，為此常常而懊悔。
八卦這種事，沒人會主動去宣傳，都是自己聽來的。貝爾德只有別人主動給他說話時，才能聽到聲音；無論人聲鼎沸、鳥語蟲鳴，都過耳、不過心，因此消息不通暢。
現在遊走在溫水城，見證了武器店老闆的混世、邪教牧師的隱匿於謹慎中的瘋狂、瘦弱青年努力工作又不滿不安的狀態，還有其他瑣碎。
事情雖少，西爾積累豐富，效果便不同常人。且時間剛過一半，還有時間思考！
西爾現在有些失神。
放在低束縛力的世界：就「相信事物的規律」這一點，等於頓悟真理，直接打破次元壁壘，飛升上界，了道成真；也可能直接招來具現化的真理，直接抹殺，風火雷劫不斷，毀滅十萬光年內的土地。
高束縛世界，什麼事都沒發生，還是一個偷偷摸摸的雜兵；比普通人強一些，一不小心也會被普通人幹掉。
「喂！聽見我說話了嗎？」奎克拍了拍西爾。
尼古拉看了一眼，說到：「等會再叫，他剛知道自己的缺陷在哪。以前壓力太大，現在精神有些恍惚。」
新來三個中，為首的人開口道：「我是詹姆士，來自拉塔克城。正式魔法師，熟悉情況后，城裡有衝突就交給我。」
詹姆士三十歲左右，俊朗強壯，身配一把劍；抽出來，劍本身不如超凡武器，卻鑲嵌不凡的寶石，應該是戰鬥法師的一種。
中年人介紹道：「威廉姆，學徒，幫助邪神傳教。」
說完，坐在一旁不再開口。
年輕人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西爾，回過神來說道：「納特，擅長急速，想要負責聯絡和情報。」
等他們都互相介紹完畢，西爾反應過來。
開口道：「西爾，來自米德海姆，來這兩個月了。」
「我知道，和拉塔克城一樣，是人類幾座大城之一。」納特坐在西爾旁邊，繼續說到：「你剛才想明白了什麼？我們年齡差不多，可能遇到的問題也一樣。」
西爾無奈的回到：「告訴你也沒用啊，用嘴說出來和書上看到沒區別；容易擾亂你心神，不利於你思考。
再過幾個月，等你有些基本想法，那時候給你說比較合適，那時候才能加快你的理解。」
尼古拉點點頭，回道：「他說的沒錯，過一段時間再說比較合適；你們兩個進階的機會就是這兩年；過了這個時間，就非常困難。
閑話少說，你們先安排隨後的工作吧。」
奎克拿出地圖，說到：「我們在城東，最近來的幾路人，都在附近活躍；詹姆士先留在我的酒館，了解情況；威廉姆去城南，那邊的邪教牧師膽子很大，馬爾茲兩周前和他們接頭，直接就被拉去聽講傳教了。北區的牧師謹慎，西爾那邊剛有進展，還不能塞人。」
尼古拉插嘴命令道：「告訴尼克每個人的聯繫方式，讓他自己去和每個人接頭。你小心點，帶足施法材料，不怕出錯，出錯了就快跑。」
「多謝！」納特鞠躬向尼古拉。
這是故意給他製造困難，對計劃沒什麼好處，唯有好處的是納特；鍛煉在陌生環境里處理問題的能力，解決魔法師多數是書獃子的缺陷。
奎克收起地圖，交給詹姆士，回頭說到：「西爾，留下一起吃飯！今天不吃魚，鷹肉；還是你從老布朗那得到的坐標，前天尼古拉大人吃了一口魚，就跑去打下來一隻；煮的足夠爛，廢了好多燃料。」
西爾笑道：「那我得留下吃，魚肉都快吃吐了，再給我留幾根漂亮的羽毛留念；傳說騎士們會吃半熟半生的。」
「這兒沒騎士，半熟的你試試消化得了。」
晚飯的時候，幾個人就在後院里，散座開來吃東西。
西爾沒喝酒，本身他就不喜歡喝酒，酒量也一般；少數法師團出身魔法師喜歡喝酒，酒量不比騎士差。
奎克今天也比較節制，不想在尼古拉面前出糗。
又看見奎克的女兒，走過後院，西爾想起奇怪之處。
趁奎克清醒，問到：「你女兒叫什麼名字？他母親呢？」
奎克無所謂的說：「切莉。半年前收養的，性格有點孤僻，回頭教她識字，嫁給一個不太差的學徒就行。」
收齊飯碗，回到：「我說哪裡有點奇怪，酒鬼父親和灰撲撲的女孩很常見，問題的這個酒鬼父親是個情報員！」
沒說出的話是：收養就不違和了，感情並不親近，只是同情心起來了。
西爾本來想問一下，奎克什麼時候有酒癮的？想想不太合適，便放下來了。
推門離開時，回頭問了一句：「我走了，這些天能經常來這兒吃飯嗎？」
奎克回到：「別惹人注目，想吃我做成肉乾給你。」
「算了，繼續吃魚吧。對了，還有一件事！」
西爾急忙回頭，說到：「我幫我找一些抵押物嗎？治安官、衛隊長的家庭情況，老布朗行賄的時候打聽一下；高利貸者沒辦法，我想去借他們一筆錢，然後被他們糾纏上。」
「用房子抵押最好，回頭我問問墨菲，看他的房子能借給你抵押不能。現在留著也沒用了，明年即便不走，房價也得大跌。」
「那我過幾天再來聽消息。」
說完，西爾推門離開，回布朗武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