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竹林火
一個普通的小村莊里。
拉菲爾用亡靈魔法給四個人簡單的易容,讓幾人的外貌不太突圍。
百十人口的村莊,從沒遇到過不會說話的人;拉菲爾想在這學語言,就用軟硬兼施的辦法:武力威懾,把全村人綁起來,再放了。
遇到強盜幫他們打退,讓人不得不吐槽的是:這裡所有強盜弱的可憐,卻都有固定的山寨。
拉菲爾本來覺得是他們智力有問題,不懂得流動作案;直到他剿滅一個山寨后,引來貴族私兵,才明白過來:全都是白手套啊!
那麼被剿滅的強盜應該全是貴族見內鬥,或者被拋棄的白手套。
私兵也弱的讓人驚奇,沒一個接受過正規軍隊訓練,戰鬥力比強盜還弱。
等他們常用語學會了,又來幾個刺客;刺客也是奇葩,開始是偷襲,偷襲不成改噴火。
幹掉刺客后掉裝備,幾個捲軸。
找人翻譯,大致明白了這裡的修鍊方式:這裡的術士還算半個魔法師,通過修鍊精神,並以肉體為施法材料。
拉菲爾嘆息:「很適合戰鬥法師啊!可惜我沒這種血脈,回去之後也不好用,打一架掉兩斤肉,一個大火球都扔不出來。真是減肥神技!史密斯的騎士之路應該按照這樣走,不扔火球,純粹用來加速!」
扔掉捲軸,想起米開朗琪羅的結印術和姆拉客伯爵的快速部隊,這個裂痕離王城這麼近,會不會是遺落出來的?
「有幾個月了,常用語學差不多了,我們去還得去干件事!」
奧利弗從房樑上跳下來,問到:「什麼事?」
「幹掉領主,不然村民就死定了!別學我,回去肯定不能這麼干!不能為了平民得罪貴族,這種地方隨意了。」
然後,低調的拉菲爾幹了一件轟動天下事,這種事在這個世界亘古未有:領主被殺了,幾個兒子也被殺了,只能女兒繼承領地了。
月余,拉菲爾在這個世界學會了抽煙,決定回去什麼都不帶,只帶煙草,這個奇葩的世界竟然這麼流行煙草!看見普通人無緣無故的被人試刀,就抽根煙,搖搖頭走了。
一天,竹林里。
走在小道上的拉菲爾把煙頭瞄準枯葉,扔了進去,轉頭就走。
沒跨出幾步,一個白髮老頭出現,把煙頭踩滅,問到:「兩個月前的領主是你殺的吧?為什麼?」
拉菲爾一看,這個跟蹤自己一天的老頭不弱,打起來很麻煩。
解釋道:「我抓山賊逼問他們的頭領是誰,然後順帶把他們的老大幹掉了。」
老頭一怔,嘆了口氣,問到:「你怎麼看待這個世界的?」
拉菲爾也愣了:我暴露了?不對吧?就算看出我改頭換面了,也看不清我長什麼樣把?
看著對方傷心失神的表情,突然想明白了:原來是個無事自傷的文藝老頭,這種世界真難得有這種人啊。
遂回到:「愚蠢的世界,一個人參加戰爭的年齡最好是二十五歲以後,最早不能超過十八歲;連是非觀都沒有的人,參加戰爭影響本性。當然,進行戰爭訓練,殺一些小動物還是挺合適的。」
說完,拉菲爾默默補充:狗頭人、地精、地穴人、矮人都算小動物,到現在我就殺過一個術士。
老頭笑道:「按照你說的年齡,我都參戰十年了!」
「邊走邊說吧,我沒空陪你。」拉菲爾自己先往前走了。
老頭跟來,說:「你是三個少年的老師么,能帶別人至少都經過戰亂了。」
「算是吧,三個都是戰爭孤兒。」拉菲爾腦子裡補充:不是你們世界的戰爭孤兒。
「啊?戰爭孤兒啊!哈哈。」
拉菲爾翻出死魚眼:這都能笑出來,拉里也一個德行,正經不過三秒,這貨也是學幻術的?學幻術的不都是瘦猴子嗎?
「等一下。」說完,拉菲爾坐地,身體一暗,閃現過去,抓住一坨白乎乎的東西。
「好像之前沒這種東西跟著我?老頭,你被跟蹤了!」
「跟蹤,怎麼可能?我怎麼沒發現?是跟蹤你吧。」
「當然不是我,雖然我發現不了,但是我有個術,沒人能逃出他的偵查。這東西幾乎沒靈魂,不是離得近根本發現不了,能發現他的估計只有拉里了。」
「你的術是什麼?剛才是時空法術?」老頭有多動症,跑到拉菲爾前面說話了。
拉菲爾徑直走過他,說:「閃現術,直線傳送,不能有障礙物,距離看施法能力了。」
說完,拉菲爾又扔了個火球,點燃竹林,說:「我施法條件和你們不一樣,用的是精神力和自然力。」
老頭滅火:「你放火慾望很強烈啊!仙術?不直接儲存體內?」
「我就是來放火的!燒掉竹林,才能重新長出幼苗。我體內無法儲存能量,全靠精神力!」
「回到剛才的話題,你覺得怎麼才能改變這個世界!」
拉菲爾對他無語:真遲鈍,沒聽過來話外音,思路比較直,也不清楚我的身份。
回答道:「雖然觀察的時間不長,但是對這個世界的印象很複雜。很喜歡少年們的拚命,雖然他們的努力方向不太對,甚至說完全是錯誤的。而這種血脈至上的世界,再努力也是徒勞的,無力改變。
至於剛剛開始的戰爭.……根據我的理論……這種東西的輪迴,和仇恨無關,只是不開化的野人之間的戰爭。
當戰爭主力死光后,就會停止,回家生孩子;等孩子們長大了,再次開戰,殺光后,再去生孩子;因為孩子們成長太快,這裡十年多不到二十年,必然會有大型戰爭。
真正成熟的人類,是那種你殺完全家,並且當面告訴我是你殺的;只要擁抱你對他有利,他就會真誠、熱情的擁抱你。
這種人,只有遇到不可調和的矛盾才會開戰!比如土地承載力不夠」
老頭對戰爭只是感到有點驚訝,卻被成熟人類的言論徹底驚呆了。
停留在原地,感覺到成熟者過於傷心病狂!以後還是天天打仗比較好,和平太可怕了!!
這時,拉菲爾已經走出了竹林小道;見老頭不動,在寬敞的路上駐足,說到:
「這裡傳承的不是仇恨,是愚昧!
戰爭結束后,我會用最簡單的方式,給少年們時間成長。
至於他們長成什麼樣子,就祝你能在這場戰爭中活下去。」
不再理會老頭,一個青年帶著三個少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