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到底是不是豬妖？
且說小侯爺與刺史趙合德一行人來到刺史府大牢后便由獄卒帶路一直進入了大牢深處。
「這豬妖是被關到了哪裡？」
趙刺史皺眉不已，這大牢越到深處就越是潮濕陰暗，空氣中的霉味臭味也就越重，時間長可當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而獄卒聞言恭敬道：「回稟刺史大人，這豬妖畢竟是妖物，不可與尋常囚犯相比，所以為防止它逃走，我們將其關在了水牢之中。」
「嗯，此為應有之義。」
趙合德點頭表示認同，他知道這地底水牢，乃是關押武藝高強的重犯，而對方既然是妖怪，比起那些武藝高強之輩定是只強不弱，所以關在水牢中才更加穩妥。
不過這地底水牢確實有一段距離，趙合德與小侯爺等人走了好一陣才到達，而且由於這水牢處於地底，更是讓人有種暗無天日之感，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刺史大人，這便是水牢了，那豬妖正關在其中。」
獄卒介紹道，而眾人也朝水牢看去，就見這水牢四周皆被堅厚石牆圍住，中央是一方水池，水池中心有一根粗大的石柱，石柱周邊有四根鐵索緊緊相連。
而此時那豬妖正被四根鐵索緊緊箍住束縛在石柱上，且其僅有上半身露出，下半身則沒入水池之中。
「救我，誰來救救我……我真的不是豬妖，我是別駕大人的三公子黃天翔……」
豬妖發出微弱的聲音，這水牢的滋味可著實不好受。
而趙合德等幾人則是悚然一驚，他們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一頭豬妖，這豬妖可著實嚇人，明明是人的身軀，可雙手居然是豬蹄，頭顱也是一顆碩大的豬頭。
「你們審過他沒有？」趙合德問隨行的陸法曹。
陸法曹則說道：「回稟大人，已經審過了，可這豬妖堅稱自己是黃別駕的三公子，說自己之所以變成這樣是被一個和尚的妖法變的。」
「胡說八道！什麼樣的妖法才能使一個大活人變成豬的樣子？」趙合德明顯不信，沒辦法，這顯然超出他的認知，一個人被活活變成豬這也太荒謬了，比起這個還是豬妖現形的說法更讓人信服。
小侯爺卻暗想：「看來這八成是神僧的手筆，他能讓那群殺人毒蜂頃刻間化為塵沙，所以未必不能讓人變成豬的樣子。」
當然這個想法肯定是不能說出來，道濟神僧可是絕對不能得罪。
「把這豬妖先帶上來，我要親自審它。對了，這豬妖可會妖法？」趙合德有些擔心。
陸法曹說道：「刺史放心，這豬妖聽說妖力已散，如今已無甚威脅。」
說罷安排幾名獄卒準備將豬妖帶離水牢。
「嘖嘖，沒想到竟真有豬妖，一直以為這妖魔不過是存在於神話傳說以及志怪演義之中。」吳監軍明顯是大開眼界。
韓勁松則說道：「這世上有修行的異人存在那未必就沒有妖魔。」
「哦？你莫非見過異人？」吳監軍冷笑著道。
韓勁松很不服氣，說道：「怎地沒見過？我曾見過一名遊方道士單手劈開一塊巨石。」
「哼，胡吹大氣。」吳監軍不屑道，而韓勁松聞言立刻便怒了，正要喝罵，正好趙合德勸阻道：「好了，兩位還是隨我去審一審那豬妖吧。」
…………
豬妖被幾個獄卒帶到了刺史府大牢的刑房之中並用鐵鏈捆縛在一根石柱之上，這刑房之中各種刑具一應俱全，什麼匣床、老虎凳之類應有盡有，而且刑房中央還有一個鐵爐，裡面的炭火燒得極旺，幾隻烙鐵在其中被燒得通紅，其用途是什麼不言而喻。
「豬妖，仔細說說你是如何冒充黃別駕的三公子黃天翔的？黃天翔本人是否已經被你殺害？」
趙合德冷聲問道，而他問問題的同時一名獄卒已經拿出一支皮鞭在鹽水之中浸泡。
惡少黃天翔看到那條皮鞭心頭劇顫，但是他還是硬著頭皮說：「趙伯伯，我真的是黃別駕的三兒子黃天翔，我這副模樣確實是被一個妖僧變的。對了，那妖僧戴著破爛的僧帽、穿著破爛的僧衣，就在這大平府城之內，你們快去抓他！」
「放肆！你我非親非故，誰給你的膽子叫本官『伯伯』？來啊，先抽這豬妖十鞭子！」趙合德厲聲喝道，被一隻豬妖喊伯伯他感覺作為刺史的威嚴遭到了冒犯。
而獄卒得令之後獰笑一聲，拿起皮鞭便狠狠抽打起來，抽得黃天翔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嗯，確實是殺豬，他現在本就和一頭豬沒太大區別。
「還不老實交代？」趙合德瞪了黃天翔一眼，此刻黃天翔胸腹處皆是深深的血痕，而且因為皮鞭浸過鹽水的緣故疼得黃天翔全身發顫，冷汗涔涔而落。
「刺史大人，我…我招了，我是豬妖，是…是豬妖。」
黃天翔流下不甘卻又無奈的淚水，他作為別駕三公子自小錦衣玉食，雖不至於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但也從未遭受過挫折，所以此刻受這皮鞭之刑他真的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沒辦法，承認是豬妖便承認吧，這皮肉之苦老子根本忍受不了！
而吳監軍這時發話說道：「刺史大人，他剛才堅持說自己是被一個妖僧變成這般模樣，那麼不論他說的是真是假我們不如將那妖僧也捉拿回來審問一番如何？否則便有屈打成招之嫌啊。」
「嗯，吳監軍言之有理，這般做也能讓這豬妖心服口服。」趙合德撫須微笑，而就在這時只聽刑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幾名衙役帶著一位身穿青袍的中年人走進刑房。
「哦？原來是黃別駕，你不是身體有恙在家養病么？怎地來牢房了？」趙合德問道。
而黃天翔見到青袍中年人立刻像見到救星一般大喊大叫：「爹，救救我啊爹！我不是豬妖，我是你的翔兒啊！」
青袍中年人神情複雜地看了黃天翔一眼但卻並未回應他，而是對趙合德說：「刺史大人，這豬妖一案畢竟與我兒有關，所以即便身體抱恙，下官也只能來此一查究竟。」
「哦？黃別駕準備怎麼查？這豬妖已現出原形，黃別駕難道不應擔心你真正的兒子已被妖怪殺害？」趙合德冷聲問道，周圍人明顯能感覺到他對這黃別駕看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