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於扶羅投降
俄何燒戈一萬大軍全軍覆沒,劉豹身亡,這兩條重磅消息令五原縣處處充滿著緊張的氣氛,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謠言四起,說的維妙維肖,有鼻子有眼。
都在傳劉浩大軍即將趁勝進攻五原縣,軍隊規模由一開始的五萬,變成了十萬,後來又增加到二十萬,最新版本則是五十萬大軍!已經於沙陵縣集結完畢,正在向五原縣開來。使得街道行人均是面帶凝重之色,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商鋪幾乎沒有開門營業的,一片蕭條!
對於謠言,於扶羅當然是嚴加鎮壓,但他的做法卻令城內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起來,街上兵卒三五成群,嚴厲監視著過往的每一個行人。然而,天下人之口又哪是那麼好堵的?你越是這樣,百姓越是當真,大家當面不傳,私下裡卻傳的更凶。
於扶羅官邸,於扶羅亦是憂怒交加,他恨不得把劉豹、呼廚泉二人捉過來食其肉,寢其皮,非如此無以渲瀉心裡的憤恨!他明白,經此一役,匈奴人徹底衰落已成為不爭的事實,將再無餘力發動對外戰爭,能守住五原縣這一畝三分地就已經很不錯了。
於扶羅感到他把整個部族帶入了一條死胡同!於扶羅非常非常的後悔,如果能預知匈奴人不堪一擊,那他說什麼也不會和羌胡聯合,大敗步度根,讓步度根抵擋劉浩兵鋒,以五原郡作為作為緩衝之地!
要想解決匈奴人未來發展道路這個問題,於扶羅有兩條路可走:第一、趁劉浩立足未穩之際再度揮軍去攻,將威脅掐滅於萌芽狀態。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膽子,光憑他手上的區區一萬兵馬,想想也覺得好笑。第二、再次遠遁朔方郡,進入河套!想要做到這一點也很不容易,現在部落上下人心惶惶,部落中親壯戰死過半,剩下全都是老弱病殘,想要遁走,就必須拋棄婦女兒童老人,如果拋棄婦女兒童老人,那麼匈奴人想要延續就十分困難了,離滅亡在所不遠了。
以上兩條路均不可行,於扶羅一籌莫展,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整日里愁眉苦臉,脾氣暴燥,惶惶不可終日。其實他還有最後一條路可走,就是向劉浩投降!然而一來有殺子之恨,二來他不確定劉浩會不會留他一條生路,他對此人的想法一點都捉摸不透,所以,這個念頭只是一閃就從未再升起過。
就在於扶羅為匈奴人未來擔憂時,沙陵縣內,劉浩與龐統正在商議出兵五原縣事宜,劉浩認為現在匈奴人已經處於衰亡的地步了,如果於扶羅不顧一切拚死一戰,那麼匈奴人最後一點力量就喪失殆盡了,如果匈奴人遁走河套,也會被羌胡等部落吞併,逃不脫滅亡的可能。
龐統道:「主公,匈奴人敗局已定,就看我們採取什麼樣的方式收場而已。」
劉浩道:「匈奴人現在處於什麼樣的局面,於扶羅自己也清楚,只是拿不定主意而已,匈奴人多次率軍南下,進犯我雁門郡,與我們有血仇,害怕投降會遭到清算。如果於扶羅投降,我們廣大將士將免於戰爭之苦,我們也有更多時間準備討伐羌胡人之戰。
龐統道:「主公,屬下願意前往五原縣一趟,說服於扶羅投降。」
劉浩道:「士元,此舉會不會太冒險?」
龐統道:「主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就在此時,典韋來報,巡邏部隊遇到步度跟部下大將屈突,屈突率領數百鮮卑騎兵想要投降劉浩,劉浩大喜,接見了屈突,並讓屈突統領一軍,人員皆是投降的鮮卑降兵,屈突見到劉浩對自己信任有加,大為感動,表示會誓死為劉浩效命。屈突歸降,劉浩更加有信心招降了於扶羅,於是同意龐統前往五原縣,招降於扶羅。
龐統果然不負重望,面見於扶羅后,陳述利害關係,於扶羅見到屈突投降,劉浩予以接納,並委以重任,於是下定決心,率領匈奴人投降。
於扶羅投降,劉浩大喜,也讓呼廚泉自領一軍,編製為兩千人,擇其匈奴降兵為伍,同時,讓於扶羅率領部族遷移到雁門郡、太原郡定居。劉浩令閻柔帶領五千兵馬,護送匈奴部眾、羌胡降兵返回太原郡。休整半個月後,劉浩下令典韋率軍五千人,作為先鋒部隊,自己率領一萬大軍壓著物質器械、糧草等跟進。
朔方郡,迷當得知俄何燒戈兵敗被俘,一萬大軍全部被人包了餃子大怒,下令大將軍雅丹召集四萬大軍,準備討伐劉浩。就在迷當調兵遣將的時候,得知匈奴於扶羅已經率軍投降劉浩,現在劉浩已經攻佔五原郡,迷當大驚,一方面下令雅丹召集兵馬,一方面下令蛾遮塞率軍一萬駐守鹿頭關,阻擋劉浩,好爭取時間整軍備戰。
蛾遮塞率領麾下部將簇擁在鹿頭關前後,據險而守。蛾遮塞站在城樓上,躊躇滿志地說:「劉浩要想打破此關,絕無可能。」
「探馬來報,劉浩以典韋、屈突為先鋒,率軍五千餘人,明日就能抵達鹿頭關下。吾聽說劉浩兵馬在五原郡休養半個月,正是人驕馬惰的時候,又遠道而來,將士必然疲累,吾意明日親領六千兵馬出關,一舉擊敗典韋,而後於劉浩決一死戰,諸位可有疑義否?」
羌胡諸將在河套平原囂張慣了,不可一世,加上率軍擊敗步度根后,將勢力範圍擴充到朔方郡,連不可一世的鮮卑人都被羌胡人擊敗了,區區漢人算得了什麼。至於說俄何燒戈戰敗,那是俄何燒戈無能,與蛾遮塞部落沒有關係,覺得蛾遮塞說得有道理,只要蛾遮塞部羌胡勇士出擊,定可以擊敗典韋,而後於劉浩一決雌雄,羌胡諸都表示贊同。見諸人沒有異議,蛾遮塞拍板道:「如此,明日吾就率六千兵馬出關擊敵,一鼓作氣,擊敗典韋、屈突!」
「稟報將軍,典韋在二十裡外安營紮寨。」鹿頭關下,兩個時辰前,探馬回報典韋大軍距關四十里,此時正是早飯過後,於是蛾遮塞一聲令下,六千大軍出關列陣,打算先從氣勢上壓倒典韋軍,誰知道典韋這麼不上路,居然停下來安營紮寨,絲毫不給準備了這麼久的主家面子。羌胡將領的心情一定和北京奧運會開幕式的演職人員一樣,一番努力全被不懂欣賞的導播給弄糟糕了。
蛾遮塞抬頭望了望太陽,難得的好天氣,才要到中午,時間上足夠打一仗,而且十五里也不算遠。如果今天不打,明天等典韋大軍恢復了體力,代價就會更大了,蛾遮塞終於下定了決心,下令道:「派出三千騎兵前出兩里。左軍左路,右軍右路,中軍后軍跟隨,前進!」將令一出,本來嚴整的大陣鬆動了,人喊馬嘶,塵土飛揚,騎兵在前,步兵在後,一隊隊人馬依次開出,不過好在這六千人是羌胡軍精銳,倒也不怎麼混亂。蛾遮塞、伐同、滇吾站在關頭遠望,六千大軍,真是漫山遍野,何其壯觀。
伐同道:「我軍如此威武,何愁劉浩不滅?」
滇吾卻突然覺得,這樣很容易被人突擊,不過馬上回過味來,咱們也沒打算防守,怕什麼?忙附和了幾句。滇吾的擔心果然是多餘的,典韋壓根就沒想在半路截擊蛾遮塞,典韋想的是全殲蛾遮塞,半路截擊只能擊潰蛾遮塞,達不到自己的目的。
不過雖然如此,典韋依然派出了輕騎兵,目的是盡量遲滯對手的進軍速度,刺探對手的虛實。而蛾遮塞派出的騎兵的任務是驅趕對方的探馬,打退對方的攔截,快速前進至戰場,嘗試沖陣刺探對方虛實。於是雙方的騎兵就開始了追逐戰。
蛾遮塞下令三千遊騎兵三路出擊,所以奉命率輕騎兵出擊的鎮北軍校尉就把自己的一千騎兵分成了三股,交替出擊,互相掩護。蛾遮塞的大軍剛出動,鎮北軍的輕騎兵就沖了出來,張弓搭箭,漫射一陣,射翻數百個羌胡軍衝出的游騎。
如此的輪番騷擾十分有效,半個時辰下去,蛾遮塞的后軍還在鹿頭關下原來前軍的位置上。見對方的輕騎兵分成三股(其實是三路),羌胡軍的騎兵也分成三股,進行驅趕,只是自己追得近一些,對方就逃的近一些,停下馬來繼續挑釁,始終保持在一箭之地的距離,自己一回收,對方就調轉馬頭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