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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外勾結

  再醒來已是在自己的鳳儀宮,除了脖子有點疼,頭有點暈,沈懷風覺得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了,她被扶起下了榻,而此時離上次已經過了兩天,她竟然整整昏睡了兩天,問了蓮心楚傲寒的情況,又問了問有沒有把那幾個人捉到。


  「皇上索性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嗓子受了傷,怕是有好些日子沒法出聲了,還好小姐你當時去的及時,不然這次……不過那個在殿內的歹人已經被鎖拿下獄,你就放心吧。」蓮心為她盛了一碗紅糖燕窩蜜水,她喝了一口,甜潤潤的滋味頓時充盈著她的口腔,她覺得味道不錯又喝了好大一口,繼續示意蓮心說下去。


  「那日我到處找人都不見人影,這皇上住的正陽宮居然連半個伺候的人都沒有,無奈我一路跑到鳳儀宮叫了人,喊了羽林衛,想著裡面會不會出什麼事又差人去太醫院找了太醫一同前往,還好到達的及時,小姐只是受了些皮外傷,不然我可要難過死了。」蓮心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雖說有些聒噪,但也多虧有她,才撿回這條命,她如果再遲些時候,估計這時候她已經在奈何橋喝湯了.……

  「吵死了,別影響皇上休息。」一把男聲從身後響起,沈懷風回頭張望,卻只見那個叫尹子都依舊是一身黑色勁裝,正豎著眉毛站在自己身後對著蓮心喊道。


  「我和我家小姐在內室說私房話,你進來做什麼。」蓮心叉著腰,跟炸了毛的母貓似的,不甘示弱的回。


  「你在這裡嘰嘰呱呱的,皇上還怎麼休息了。」尹子都比蓮心大不了幾歲,大約也是十四五的年紀,心智尚未成熟,見蓮心這般不依不饒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看他們這針鋒相對的模樣,估計在她睡著的這幾日也是沒少吵,一眾宮人也都當沒聽到各做個的事,把他倆的爭吵當空氣。其實她剛醒著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睡在寢殿的另一間小室之中,又聽見太醫在隔壁說話的聲音,想著正陽宮中一片狼藉,大概還有她滿地的血,宮人收拾起來也費時,太醫索性就直接把楚傲寒接到鳳儀宮中,兩個一起治。


  她起身只甩下一句:「你們再吵下去,可都會影響到皇上休息了。」批了件蛟紗薄衫就轉身去了隔壁楚傲寒所在的寢室。他所躺著的是她的正寢內殿,一旁站著為他施針的太醫,一旁是垂手站著的喬松。其餘宮人都靜靜的側立在一邊,眾人見她來,忙行禮問安,沈懷風擺擺手讓他們起來,太醫就繼續為楚傲寒施針。她看著他蒼白的臉心中有些許不忍,她坐到一邊,招手讓喬松靠近,喬松規行矩步依禮跪到她的面前,看喬松沾著白髮的鬢角有些過意不去,指了指手邊的一張椅子叮囑他坐下,他又拘了一禮才緩緩落座。


  「那日,你們為何都不在殿內伺候皇上。」她最好奇的還是那日為何一人都不在,如果她沒有去找他,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回娘娘,那日奴才本想著泡一壺參茶去伺候皇上起身,卻被人鎖在司茶局的閣樓之中,而子都那日卻遇一歹人鬼祟在外覺得不妥就去查探,想來這一切都是有人預謀好的,知道皇上除了我二人誰也不信任,只要將我等支開,皇上便孤立無援,屆時再順勢調走正陽宮外把守的羽林軍.……」喬松不急不緩將事件的來龍去脈說給她聽,她便知道,這件事絕對是早有預謀的,只是那個人似乎因為覺得楚傲寒是個孩子,沒必要派高手,所以雖然一切做的都很周到,可暗殺他的人卻只是幾個沒什麼武功的內監,如果派的是真正的高手,別說是救他了,只怕一招他就能讓斃命了。


  「喬松,你安排下去,讓他們全城搜查,千萬不能放過剩餘的那幾個暴徒,一定要抓活的。還有,抓緊詢問沒逃得掉的那個男人,一定要逼問出是誰指派的他們。」沈懷風一想到那個男人就覺得后怕,那時如果楚傲寒意識模糊或者是就這樣昏死過去,自己早就被那個男人砍得血肉模糊了,喬松剛應了聲,就聽見外面有人唱禮:「太后駕到。」


  喬松乖覺的扶起沈懷風,兩人趕忙迎到正殿,殿內眾人烏拉拉跪了一室,沈懷風也趕緊跪下行禮。太后嗯了一聲就讓眾人起身,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太后,入宮太后說不喜歡有人打擾她的清修,所以她就只在咸福宮殿外遠遠跪拜了一下就離開了。今天才算是正式的見到太后的尊容,算不上多美艷的一張臉,眉眼間儘是疏離與冷清,薄薄的唇更顯現得她的冷淡與孤傲。她著一身煙青萬福壽字暗花紋宮裝,一粒米色白玉耳墜垂盪在耳垂之上,梳得油光水滑的髮髻間只簪著那支與著裝極不搭配的雙鳳銜珠飛翅步搖,沈懷風記得那支步搖,太后大婚時沈家給的陪嫁,而她也有一支。


  太後去看了看楚傲寒,似乎並不是太關心,只是象徵性的詢問了太醫他的病情,而後便由身邊的姑姑扶著坐到了正殿的椅子上,宮人上了一杯清茶,她抿了一口,突然重重的把茶盞放到桌上,上茶的宮人嚇得跪了下來,太后也不理她,只厲聲問道:「皇后,你可知罪。」


  沈懷風一頭的霧水,但太后這樣說了她也只能跪下回話:「孩兒不知太後為何怪罪,還請太后明示。」


  「此番皇帝在宮中受難,本就是你治下不嚴之罪,你初入宮廷不思德政,只知玩樂,罔你為後宮之首,皇帝所受之禍,全都是因為你沒有盡到皇后的責任。」太后雖長相清冷,說起話來卻字字鏗鏘,頗具威嚴,眸光鷙視,似一把碎冰渣囫圇倒下,只覺得通體生寒。


  太后見沈懷風有些惶惶不安,遂放軟了語氣道:「懷風,皇帝前朝不穩,如若後宮亦不安寧,那他還有何去處。皇后的職能便是讓皇帝在朝政紛亂之餘能夠安心休憩,而你的職能,更是要連接皇帝的前朝與後宮。皇帝尚幼,許多事情如果你不去為他剷除,你二人便沒有任何退路了,你可明白?」


  沈懷風雙手貼額,深深跪拜道:「懷風謝太后指點。」


  自太後走后,沈懷風一直看顧著楚傲寒,也不用任何人幫忙,偌大的寢殿內就只有她二人,她為他擦凈額頭上的汗珠,看著他均勻的呼吸,那日紫漲的臉龐也回歸成淡淡的青色,她陷入了沉思,她反覆咀嚼著太后的話語,太后這是在點她,太后是想告訴她,她與楚傲寒唇齒相依,他若死了她也活不長久,畢竟新繼位的皇帝又怎會讓她存活於世,此刻楚傲寒無法在前朝站穩腳跟,無外乎他年紀幼小,多受老臣掣肘,其中多以不滿他繼位的淮王和魏王黨羽為首,想來這次的刺殺也和他們脫不了干係。而這些人輕易就可以調動宮中羽林衛和內監,說明他們的爪子已經滲透進後宮之中,宮中也許就有許多人在為他們賣命,不怪太后說她治下不嚴,原來她早就知道這些事,卻一直都沒有說,只等這些事情發生,想來太后也不是真如表面上看的那樣不問世事專心禮佛。


  以她的本事,她無法真真正正的為楚傲寒掃平障礙,畢竟她的能力有限,但她覺得這次的事件,至少能夠做一些文章,給那些鉗制他的人迎頭痛擊。


  很快,沈懷風便下令徹查整個宮中,任何與前朝有過接觸的人都成為盤查的重點人員,此次徹查雷厲風行讓宮中心懷異心之人都措手不及,也正因為如此突然查到了許多宮人與前朝私相授受,倒賣宮中消息的證據,也知道了到底是哪些人如此關心宮中異動。她在繪竹耳邊說了幾句,繪竹低聲道了聲是,便為她去準備了。


  一連幾日,楚傲寒夜間都會發起低燒,沈懷風本住在小室內,半夜總要起床照看他,索性乾脆和他一起睡在正寢的榻上,心想反正他只是個孩子,自己照顧她半夜總要披衣起身太麻煩,這日清晨她醒來見楚傲寒還在熟睡便悄悄起身,妝點完畢帶著繪竹和尹子都便動身去了宮中一處專門看戲的北宮,此時北宮中早已黑壓壓跪了一片人,她早前安排繪竹今日將滿宮中人都聚集至此,那些跪著的宮人見她到來,紛紛讓出一條道來讓她行走到戲台之上的鳳座,她緩步走到鳳座安然坐下,繪竹站在一旁拍拍手,只見一群羽林衛拽著一群宮人模樣的人來到她眼前,那群人有男有女,一個個抖若篩糠嘴裡不斷乞求著:「娘娘饒命啊,娘娘。」


  她看了一眼那十幾人,也不搭腔,而底下中人也無人敢出聲,她端坐在鳳座上道:「近日,本宮嚴查宮中大小事務,發現宮中有許多人私下與前朝關係甚密,甚至私相授受傳遞宮中消息。今日,本宮便將這些人都找出來,嚴懲不貸。」說罷,睨了那十幾人一眼,繪竹當即明了,朗聲道:「皇後娘娘開恩,只要你們能受過一百杖刑,娘娘便放你們出宮,若熬不過便一卷草席裹著扔到亂葬崗任由野狗啃噬。」那十幾人先是一驚,隨即個個哭天搶地直不斷磕頭,哀叫娘娘饒命啊,奴才再也不敢,只求娘娘放過。


  一百杖刑是繪竹想出來的,她表示如果單純仗殺不能起到威嚇作用,並且她將宮人全部聚集與此就是為了讓所有宮人看到私相授受的下場,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至於一百杖刑,一般人肯定是熬不過的,普通人連二十板子都熬不過更不提一百了,雖然殘忍,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非常有效的辦法。看著跪在下首看那十幾人被打得皮開肉綻,聽著他們撕心裂肺的慘叫,沈懷風確定這些宮人都會心存忌憚,以後即使再多的錢財也不敢讓她們有一絲的異心了。


  沈懷風聽著這樣的慘叫,看著那一張張因痛苦而變得扭曲的臉,她的手開始變得顫抖,這一切都不是她所願意的,可她卻無法不前進,因為在這個宮廷之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繪竹大約是感受到她的顫抖,她溫和的用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握一握沈懷風的手淡淡笑著說:「小姐,你該上朝了,這裡有奴才看著就好。」


  她嗯了一聲轉身由尹子都引著轉身去往上朝的華陽宮,她依稀記得自己大婚在華陽宮,那時滿朝文武都在場,此次她一個人面對他們,不知道又會有什麼樣的事,會不會被一朝的老狐狸生吞活剝了,畢竟晉朝之前還沒出現過女帝臨朝的先例,也沒有女人能隨意進入朝廷,他們還是覺得這前朝是男人才配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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