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變強的代價

  迦亞取了個通透透亮的水晶球置於桌面。


  「把手放上去，不要鬆開。」


  湯圓看了看，隨後輕輕將手放在水晶球之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開始有不同的顏色、光彩相繼從水晶球中湧出。


  白、黑、金、綠、藍、紅、棕。


  這七種顏色平和安穩的處於水晶球里，沒有特別特出的、亦沒有稍遜一籌的，整體呈勢均力敵之勢。


  迦亞見此點了點頭，倒是回應了湯圓之前的話。


  「確實平庸。」


  他接著說道：「雖然七大主元素似乎都很喜歡你……但，這是一件壞事。」


  「為何？」湯圓平靜的抬眼望向他。


  「小姑娘你這麼想。」


  「比如說你有七個追求者，他們對你的態度都是一個樣，這能是好事嗎？」


  「沒有努力、沒有競爭、沒有脫穎而出的意念，怎麼可能會變得更加優秀、強大？」


  湯圓聽見他的比喻不由有些失言，但卻也是清楚的明白了。


  這時，迦亞話鋒一轉。


  「不過，也不是一無是處。」


  說完，他居然不作解釋，轉而說道：「來測測元素掌控力。」


  迦亞將水晶球收起，拿出了七個小瓶子，裡面分別裝著七色光球。


  「這裡是七種主元素的具現化，可以直接操控。」


  說著，他打開了裝著黑色小球的瓶蓋。


  『Kom her』


  迦亞一聲過後，那黑色的球體竟是直直向著迦亞飛去！最後停留在他身前、閃閃發光。


  「『Kom her』是古魔法用語，意為『過來』。這是最簡單的魔法，不用神恩、不用感應元素，只要擁有元素親和力，哪怕是普通人，也可以指揮元素具現體。所以這通常用來測試元素的掌控力。」


  「你來試試吧。小姑娘。」迦亞笑笑，將剩餘的六個瓶蓋全數打開。


  湯圓皺了皺眉，模仿著迦亞之前的發音。


  ——『Kom her』


  沒有偏差。


  但那七枚元素具現體卻是一動不動。


  「很標準吧，繼續吧。」


  ——『Kom her』


  再一次，所有滯空的具現體仍是無動於衷。


  未等迦亞出聲，湯圓繼續。


  ——『Kom her』


  ——『Kom her』


  ……


  ……


  足足二十一次后，全部的元素具現體終於皆是有了反應，紛紛向湯圓飛來。


  迦亞見此不由感慨。


  「二十一次。」


  「二十一次啊！」


  「本以為小姑娘你的天賦不過是平庸而已，沒想到，沒想到……」


  「竟然是如此天性愚鈍啊！想當年，我可是兩次就到位了。」


  湯圓：……


  「縱然是七元素都對你很是親近。但親近，卻不等同於掌控、運用。」


  「就好比別人只用一句咒語便可召喚出一個小火球。而你，卻要至少要用二十次之多。」


  「但相信在那個時候，你已經被小火球砸死了。」


  迦亞看著湯圓的目光中滿是遺憾。


  「所以你就直接說要怎麼辦吧。」


  「怎麼辦……？」


  迦亞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其實我當年的情況與你不盡相同。我有極高的掌控天賦，但親近度卻是強差人意，以致我學習魔法時較之同齡人總是要事倍功半。不過最後……」


  「最後？」


  「我找到了解決的方法。」


  迦亞站起了身。


  「跟我來。」


  他將湯圓帶往木屋內的地下室。臨關門前，他對著兩個還在玩命打掃幹活的生物叮囑道：「無論發生了什麼，你們都不允許下來，清楚了嗎？」


  戴里克：「清楚了清楚了！」


  小紅：「收到！」


  地下室挺深的，一層一層呈螺旋形下降著，看不到盡頭。兩人每向下走一步，兩側的壁燈便亮起一盞。


  走了足足五分鐘，卻仍未見底，湯圓不禁調侃了一句。


  「地下室挖這麼深，你是想去地獄嗎？」


  但哪知走在前面的迦亞聞言竟是回過頭來，神色詭異、雙眼泛光的回道——


  「你說的對。我們確實在去地獄。」


  「還要繼續走下去嗎，小姑娘？」他停下了腳步。


  湯圓聞言神色自若的笑道：「自然。」


  三分鐘后——


  漫長的螺旋石梯終於走完了，湯圓隨著迦亞來到了一片不大不小的空間中。


  空間約有百十平方米，呈四方形，牆邊雜亂無章的堆放著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雜貨。有羅盤、水晶、捲軸、古書、羊頭……


  雖然凌亂，但它們卻絕不會越過一地——


  位處正中、泛著紅光的魔法陣。


  儘管這法陣並未啟動，湯圓卻從中看到了絲絲冒氣的紅煙，以及感受到……


  令人膽寒恐懼的氣息。


  這個魔法陣……


  可能真的通往地獄。


  「這個魔法陣……」


  望著眼前盡透危險的法陣，湯圓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迦亞看了她一眼，隨後也望向身前的魔法陣。


  而後，他輕聲說道：「是用來召喚惡魔的。」


  「我在這裡，得到了凌駕眾生的力量。」


  湯圓聞言卻是笑了。


  「與其說是得到力量……不如說是將自己出賣給惡魔了吧？」


  「你說的對。」


  「為了得到超越一切的力量，我把自己賣給了惡魔。」


  迦亞將身上的魔法袍向下拉了拉，露出後頸的一個烙記。


  「這是惡魔布拉茨克在我身上留下的烙印。每逢極夜之時，我都會承受力量的反噬。」


  說著，他徹底叫魔法袍褪下，露出後背猙獰鬼魅、毛骨悚然的條條疤痕。


  「不過雖然代價極大，但這卻是獲得力量的最快途徑。」


  他突然一聲嘆息。


  「不過如今，我的力量已經不再足夠了。所以……我需要你。」


  「需要我出賣自己，召喚一個新的惡魔成為你的力量嗎？」湯圓挑眉。


  「沒錯。」


  迦亞頷首。


  「這一路並不容易。一旦背棄光明、墜入黑暗，那便是永恆。不會再有任何光明組織願意接納你。並且，你將承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


  「現在，我允許你後悔。」


  「我會將你送回原本的地方。從此以後，你我二人再無關係、全當不識。」


  「告訴我。」


  「你是否願意承受沉重的代價，與我一同，永墮黑暗？」


  [接受/放棄]

  [註：一旦放棄，將解除現有師徒關係，且立刻被送回鎮魔村]

  湯圓笑了。


  變強的代價，她再清楚不過了。


  「此乃吾心所向。」


  [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