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元日家宴
元旦這天，蘇曉晴沒能和孩子們一起過。
趙日天把她接回了家裡，趙從良見她就吹鬍子瞪眼：「你還知道回來啊！一頭扎進虎嶺，8個月都不帶出來的！知道的你上那療養去了，不知道的以為你賣粽子去了呢！」
蘇曉晴偷笑，趙日天在旁邊補刀：「回來的路上看見有賣粽子的，真差點給你買二斤。」趙日天雪白的褲子上登時印上了一個大腳印，恬著臉讓蘇曉晴拿濕絨布幫他擦擦。蘇曉晴紅著臉，拿著抹布擦也不是，眼睜睜的看著吧又於心不忍；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鑰匙開門的聲音把她救了
，趙日天的母親回來了。
這是蘇曉晴頭一次和趙日天的母親見面。蘇曉晴笑的很甜，禮數也很周全，趙母的態度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先是用審視的目光，將蘇曉晴從頭掃到腳；
髮型毫無亮點，隨意的扎在腦後也就罷了，扎頭髮的頭繩居然還是10來歲女孩子用的那種……
五官尚算標緻，這張臉很西化，倒是有種別樣的韻味；穿著打扮太接地氣了，也就是很土的意思，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竟然都不知道穿的得體一點？一件灰不溜秋的外套，裡面同樣是件灰不溜秋的毛衣，下身竟然穿著條羽絨褲，拜託打底褲你都捨不得買一
條么？腳上，腳上竟然穿著她的棉拖鞋……趙母臉色愈發的不好看了，瞧瞧這身上，連件首飾都沒有，你說你好歹戴塊表啊？（蘇曉晴那塊表，當初分別得時候送給若雪了）最後趙母得出結論，一個混的不咋地的
窮人家的孩子。
眼瞅著趙母的態度由熱轉涼，蘇曉晴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就明白了。趙從良屢次提醒過她，這就是個極為勢力的女人，早知這樣，今天真的該穿好點過來的。趙日天這傢伙也真是的，怎麼不提醒她一下？
趙從良一嗓子打破了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一回來就把你那張臉板的跟老佛爺似的，你咋不住到儲秀宮裡頭去？」
說完一把拉過蘇曉晴：「孩子，過來幫我的忙，那人就指望不上。」
進了廚房，蘇曉晴不好意思的說：「叔叔，我今天這樣太失禮了，趙昊也沒說，不然怎麼也該回去認真打扮打扮。」
趙從良不耐煩的打斷她：「小小年紀怎麼也這麼事兒？穿件貂皮大衣你就不是你了？」
蘇曉晴便不再多嘴，認真的幫忙切蔥、剝蒜。
趙日天這一家子的關係也挺讓人糟心的。
趙母話很少，尤其是和趙日天之間幾乎沒有話說；和趙從良倒是能說上兩句話，只是趙從良卻不太搭理她，到最後趙母只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家裡的氣氛也讓蘇曉晴很不適應。
往日來，總是歡聲笑語的，趙日天和趙從良抬杠拌嘴，父慈子孝，好一副其樂融融的和善人家畫卷。可今天，屋子裡安靜的只有電視的聲音，趙日天和趙從良說話的聲音都變小了；這可苦了蘇曉晴，趙從良又說了句什麼，她還是沒有聽見。等到趙從良手裡抄著大勺，不耐煩的回頭要東西的時候，才一拍
腦門：「對不住了孩子，我說你幫我調點汁，就是上回我教過你那個。」
完了沖屋外大吼了一嗓子：「趙昊，你是死人啊？弄點動靜出來，幹什麼這是，光天白日的整的屋裡跟鬧了鬼一樣，實在不行拿你那吉他出來彈！」
趙日天怏怏的來廚房打了一頭，提心弔膽的看著蘇曉晴，生怕她多想。蘇曉晴笑著把他推出廚房去，趙日天小聲安慰了她一句話，蘇曉晴又沒聽見，只能報以迷之微笑。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飯上桌。蘇曉晴觸景傷情又想起了那年大年初一，在劉教授家發生的那幕；趙日天暗道壞了，連忙大聲的說：「今兒新年第一天，咱們喝點酒，師妹你也喝點。」
蘇曉晴走神了卻沒聽見，趙母不滿的重重咳嗽了一聲，才回過神來，微紅著臉問趙日天：「什麼？」
坐在飯桌上，等著熱菜上鍋的時候就更加的煎熬了。趙母和趙日天沒話說，便沒話找話的和蘇曉晴說話。多大了？哪人啊？什麼學歷啊？父母有沒有退休金啊？現在幹什麼工作啊？一個月掙多少錢啊？談過幾個男朋友啊……最後這個問題蘇曉晴沒聽見，事實
上，這麼多問題，蘇曉晴其實一個都沒聽見，因為她是在她右邊問的。趙日天一看要遭，急忙把蘇曉晴拉到他身邊來坐下，趙母見蘇曉晴竟然「這麼沒有禮貌」，臉上更加的寒霜密布，蘇曉晴想解釋，結果趙日天緊緊的抓著她的手，示意她別說話。蘇曉晴夾在兩人中間，愈發
的渾身難受。趙從良喊了嗓子：「上菜！」蘇曉晴才如釋重負般的一頭扎進了廚房，幫著他把幾個熱菜端上桌子，趙從良擦了擦手，習慣的抬起雙手，蘇曉晴便上前幫他解了圍裙，又扯掉袖套，疊起來拿到該放的地方放
好。趙母看她的眼神就愈發奇怪了，趙從良氣的一拍桌子，巨大的聲音嚇了蘇曉晴一跳。趙從良一把拉過蘇曉晴，指著她對趙母說：「這是我兒媳婦，就她了！」趙母氣的把筷子一把拍在桌子上：「這麼大的事兒你咋不跟我商量？」趙從良瞪眼：「她是趙昊的女朋友，是我的兒媳婦，這裡頭有你啥
事？」
趙母急了：「趙從良，你是不是想吵架？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挑的兒媳婦，一點規矩都不懂，我回來這麼久了，連她名字都不知道，方才問她幾個問題，居然對我愛理不理的？」
趙從良一指酒杯：「倒酒。」蘇曉晴剛想伸手拿酒瓶子，卻讓趙母拿了起來，賭氣一般的給趙從良倒了滿滿一杯，想了想又給自己倒了大半杯，給趙日天倒了大半杯，最後看了眼蘇曉晴，說了句：「過節，也喝點吧。」蘇曉晴急忙站起
來，雙手拿著杯子，任憑趙母也給她倒了半杯酒。剛才老兩口吵嘴，蘇曉晴也聽見了，現在趙母倒酒竟然也沒忘了她，蘇曉晴便決定主動道歉。只是還沒開口呢，趙從良便說：「因為你問那些問題都不著46，讓人孩子怎麼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