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年不像年(中)
第六百一十一章 年不像年(中)
她有神經病!離婚!這句話就像炸雷一樣在師母耳旁炸響…師母眼前一黑,好懸也背過氣去:「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怎麼就出了這麼個孽障啊!誰來救救我家老頭子啊,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無助的師母聲嘶力竭的哭喊起來。正在疲於招架這瘋女人撕打的蘇曉晴,聽了聲音大驚失色,身體里不知從哪突然迸發出一股力量來,一把將她掀翻在地,力量大的讓劉佳倒地之後還原地打了好幾個轉,最後裝到沙發才停了下來。
這邊蘇曉晴已經撲到了劉教授身邊,飛速的拿出電話一邊撥打急救中心電話,同時一邊焦急的安慰著師母。
女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甘心的又要撲上來撕打這個狐狸精。蘇曉晴察覺到了,一把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情急之下卻是捏住了刀身。
鮮血很快從手指縫中溢了出來,蘇曉晴對她已經恨極,大聲的沖女人吼到:「來啊!來啊!你到底是不是老師的女兒,你不知道他有高血壓啊!來啊,繼續和我打,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在這!」
如此大的動靜,大過年的人們又都在家,很快就驚動了街坊四鄰。隔壁的李教授大力的拍著門:「老劉?老劉?你怎麼樣了?不好,快打電話報警!」
劉佳看到滴落在地上的血跡,終於害怕的顫抖了起來,師母也聽見了李教授的喊聲;說什麼不能報警啊!家醜不可外揚!何況大過年的呢!
顫顫巍巍的掙扎著站起來,女婿終於知道做點人事了,上前來扶住了她。師母不滿的甩了下膀子,也沒掙開,好容易打開門,李教授就要往裡闖,被師母攔住:「家門不幸,我家那個不孝女回來了,和她爸吵了幾句嘴,讓大傢伙看笑話了,老婆子給大家賠不是了。」
額,家庭內部矛盾啊。李教授也尷尬的擺擺手:「嗨,誰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老姐姐你要保重身子啊,老劉怎麼樣?不要緊吧?」
師母強撐著敷衍著樓上樓下的鄰居們:「沒事,孩子看見她爸犯病了,也嚇著了,叫了救護車了,很快就到了。」
一瞬間教書育人了一輩子,頗為受人尊敬的師母卻是臊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什麼臉都丟盡了,以後可怎麼見這些鄰居們哦!
劉教授被抬上了擔架,蘇曉晴混在護士之間陪著一起上了救護車。剛上車護士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這是銳利物品划傷的,別動我給你處理下傷口,家裡發生什麼了?要是傷害事件,我們可要報警啊。」
蘇曉晴急忙攔住:「別,千萬別報警,不小心划的,你幫我包紮一下就行了。老師身體要緊,他是西音的名譽副校長,也是全國音協的會員,求你們了,快一點去醫院。」
一聽老頭還是個人物,護士也不敢怠慢,急忙催促救護車開走了。樓上樓下看著救護車緩緩離去,紛紛指指點點的:「那姑娘我認識,是老劉的學生,怎麼只有她跟著去醫院了?剛才聽那動靜,像是都打起來了啊?老劉那閨女也太不像話了吧?竟然敢和老人動手?」
屋子裡,師母狠狠的盯著劉佳:「現在也沒外人了,我們一輩子的老臉也被你給丟盡了。今天你不給我個交代,我就死在你面前!你真是我的親閨女啊!三年不遭家,遭家不到2個小時就差點作的把這個家都毀了,這個年我也不過了,你這是要逼死我啊!」
看著大發雷霆的師母,劉佳也傻了,漸漸恢復理智的她也擔心起父親的身體來了:「爸、爸他不會有事吧?」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摔在了劉佳的臉上。師母重重的打了她一記才恨聲的指著她大罵:「從小到大我都沒碰過你一指頭,要是你爸今天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和你拼了!你還不如不回來!」
劉佳被這一耳光給打蒙了:「你、你為了一個騷狐狸打我?」師母又抬起手就扇了過去:「我讓你滿嘴沒一句人話,誰是騷狐狸?人家孩子三節兩壽、逢年過節、從不落下;但凡家裡有點臟活、累活都是人家跑前跑后,你這個親閨女指望不上,還不興孩子們替你儘儘孝!我讓你滿嘴胡謅,我撕了你這張破嘴!」
劉教授的女婿都看傻了。這丈母娘和老婆撕上了,自己幫誰啊這個!廢了好大勁才把這娘兩給分開,他自己也累得癱在沙發上了。師母看著他這幅沒擔當的樣子,更是恨的不得了,拿手一指他:「你說,你兩到底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打你?還有你憑什麼說我閨女有神經病?」
果然還是胳膊肘朝內拐,向著自己親閨女啊!
女婿唯唯諾諾的坐起身來:「是、是醫生診斷出來的神經病,她平時可凶了,在公司凶,回家更凶,稍微有點不順心就又打又罵…」劉佳沖著他咆哮起來:「這就是你去捧女主播臭腳,兩個月糟踐進去一套房子錢的理由?」
劉佳的男人也終於硬起了一回:「我願意!我心甘情願!她比你溫柔一萬倍!她知道什麼是男人的臉面!每天只有在直播間里,我才覺得自己還是個人!你知不知道,天天對著你這張臭臉,我簡直生不如死!」
聽了這番話,師母已經整個人都呆住了…
原來,劉佳是個急脾氣。後來大學畢業后,去了廣州一家外企工作。老闆是個高麗棒子,對待員工十分的嚴苛;動輒訓斥不說,還經常在底下鼓動員工整員工。剛入職的劉佳吃盡了苦頭,幾次想辭職可是又說服不了自己的自尊心,慢慢的,就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中整個人都變的越來越扭曲。
後來等她終於獲得上級青睞,成功上位之後,更是把這套做到了極致。棒子老闆巴不得這些中國人自己窩裡斗呢,更是賦予了她更多的權利。劉佳漸漸迷失在這種權利中,漸漸整個人精神狀態就有些不正常了。
劉佳和丈夫是4年前結的婚。當初就是看中了他性子懦弱,耳根子軟,受得了她的脾氣,兩個人才結婚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