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訂婚宴
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自己號倉的通鋪上,周圍依然是熟悉的號友們,正各自忙著手中的活計,只有舞娘守在她旁邊,己經在打瞌睡了。
蘇沙沙腦子一片混沌,好象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惡夢一般,不自覺地想要坐起身來。但剛一動彈,就感覺到渾身都是針扎般地痛!
舞娘被驚醒,如釋重負道:「你終於醒了。」
蘇沙沙一邊摸著肚子一邊急切地問:「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舞娘安慰道:「放心吧,還在的。這孩子,也真是命大。」
蘇沙沙這才略咯放下心來,與此同時,頭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昏昏沉沉的頭腦,立刻清醒過來,猛地一躍而起,舞娘還沒反應過來,她己經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我不簽字.」然後象發瘋一般,箭也似地衝出號倉!
號倉內的人回過神來,連忙跟了出去。但己經晚了,蘇沙沙己經衝到鐵門前,一邊「嘩啦啦」地踢打著門鎖,一邊哭喊著:「我不簽字,我不簽字,你們就算打死我,我也絕不簽字.」
不知什麼時候,她己經由哭喊變成了怒罵:「你們這些畜牲!不,我不能侮辱畜牲!你們這群披著羊皮的狼,你們不能強迫我簽字我一定要把門撬開,我要和你們同歸於盡!」
大家紛紛勸說,有的硬抱,想要把她勸回來。
但是,蘇沙沙卻象是,和鐵門焊在一起似的,死都不鬆手。
嚴紅冷冷地說:「都別攔著,讓她罵!就憑她,能打開鐵門算她本事!打不開的話,驚動了管教,那是她活該被操!」
蘇沙沙聽了這話,哭喊聲立刻嘎然而止,顫抖著聲音問:「被操?你怎麼知道我被、被操了?」
嚴紅還沒來得及答話,蓮姐搶先道:「來這裡的人,只要骨頭硬的,沒幾個不被『操』過的,不僅是你一個人!」
蘇沙沙卻漲紅了臉:「可我不僅被操了,他們還逼我在認罪書上簽字,那上面寫的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
蓮姐嘆了口氣:「那又怎麼樣?再鬧下去,恐怕是連你的小命,都保不了了。」
蘇沙沙不由一愣,下意識得停止了踢門的動作。
嚴紅趁機道:「認了吧!」
蘇沙沙卻堅決搖頭,剛想說什麼,卻看到朱管教和兩個女管教,己經一臉怒氣地站在了6號號倉前。
看到深藍色的制服,她不由想起,之前刑床上的那一幕,剛才的囂張氣焰,立刻不見了,身子竟然篩糠似地抖起來,不由自主!
幸好,馬桂花嘻皮笑臉地說:「三位警官,你們怎麼來了,是想我們了?」
朱管教惡狠狠地說:「想你們,你們也配!」然後陰冷地瞪了蘇沙沙一眼,「剛才誰在鬧事?」
蘇沙沙身子抖個不停,結結巴巴道:「是、是、是我.」
朱管教冷哼一聲:「是你?」邊說邊拿出鑰匙那一大串鑰題,想要開門。
蓮姐連忙說:「這個女人,真的好討厭,不就是頭上受了點小傷嗎?哭得象死了親娘似的。你們趕緊把她帶走吧,吵得我們煩死了。」
朱管教的手,立刻就停止拿鑰匙的動作,疑惑地問:「你確定她不是在鬧事?」
蓮姐望了一眼蘇沙沙,嘲弄道:「你看她都抖成一團了,還敢鬧事?鬧鬼還差不多。」
所有人都笑起來,包括三個管教。
笑罷,朱管教終於嚴肅地批評蘇沙沙:「好了,今天我就僥了你。要是再吵,沒你好果子吃!」
大家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直到朱管教三個人的身影,徹底消失,蘇沙沙才終於停止抖動,但是,她己經暗下了決心: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簽字!等到開庭的那一天,自己一定要按照之前,韓退之所說的那樣,把事情真相全部和盤托出,包括她被刑訊逼供!
所以,她懷著迫切的希望,等待著韓退之的再次到來!
這時候的她,哪裡知道,就在自己經受非人折磨的同時,曾經的愛人李長治,卻正在舉行一場風光無限的訂婚宴!
蘇沙沙被行刑逼供的第二天,許以洪的別墅前,卻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雖然g市是國內知名的省會城市,並且寸金寸土,但是,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仍然有一個神秘的醉柳小區,小區內不僅寬敝幽靜,並且眾多名貴樹木以及茂盛的垂柳,布滿林蔭道,綠得讓人心醉,潔凈得如同水洗過一般。
其中最為顯眼的,是一路人工開採的「護區河」,把整個小區環繞起來,清澈的河水裡,一群一群的各色金魚,優哉游哉地遊樂著,彷彿並不是身處鬧市,而是世外桃源后般。
因為這個小區,住的都是局長級以上政府機關人員,所以除了普通的小高層、高層以後,還有十三幢獨立的小三層,面中心湖而建,這些小三層,就是g市常委們居住的地方了。
所以,醉柳小區,又被人們戲稱為「十三陵」!
許以洪的家,正是獨立小三層中的其中一幢!
才不過早上九點光景,樓前即停滿了數十輛各色豪車,西裝革履的各路官員、知名商人以及娛樂界人士,及其其太太兒女們,走馬燈似地湧進寬大的別墅。別墅的客廳里,道賀聲不絕於耳,一場盛大的宴席,正徐徐拉開幃幕。
別墅的更衣室內,一身雪白抹胸長裙的的許美美,幸福地望了望身著西裝的李長治,並作勢要幫他整理領結。
李長治雖然臉上勉強有微微的笑意,但仍然下意識地用手去擋:「別,我自己來!」
許美美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今天是我們訂婚的大喜日子,你怎麼還象以前似的,對我有些疏遠呢?」
李長治連忙陪笑道:「對不起,我、我以前一直當你是妹妹,只是、只是暫時,還有些不習慣,我們關係的轉變,所以,請給我點時間,好嗎?」
許美美卻噘起了嘴,委曲道:「我己經給你十幾年的時間了。再說了,這次要不是我爸出面,你們李家,能度過那麼可怕的財務危機嗎?可是,現在你心裡,仍然想著別人。要不是那個女人犯了案子,我們可能,都沒有這個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