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試驗
「客官，裡邊請。」一店小二快步走過來，面帶笑容道。
「還有座位么？」道凡問道。
店小二轉身環顧一圈后，道：「那裡有一個，就是有點擠，不知道客官介不介意？」
道凡看去，是一個在樓梯下位置，道：「沒事，就那裡吧。」
隨後走過擁擠的小道，來到桌前坐下，道凡問道：「你們這有什麼招牌菜？」
店小二道：「那可多了，油爆牛骨頭、珍珠破天眼、手捶牛鞭丸、一柱擎天尾……」
道凡聽到這裡，有些面苦，還沒等小二說完，直接道：「有沒有簡單一些，清淡一點的？」
店小二回道：「那就來一份『連山牛片』、『醬煮牛蹄』、『牛糞插花』.……」
「等等，這牛糞插花是什麼？」道凡急切問道。
店小二笑了下，回道：「客官，可別被這菜名嚇到，其實就是在一片牛肉上放上幾朵青菜而已。」
道凡點點頭，道：「那就來一份你剛剛說的三樣，再來一壺茶。」
店小二高聲回道：「好嘞，客官，您稍等。」
「這次來參加哞哞牛牛節的人可不少呢。」
「和去年比起，少了，去年這個時候，連街道上都擠滿了人呢！」
「據說這次的獎品是不再是錢兩，而是闔盾門、牛芯骨髓和黑符。」 ……
道凡聽到隔壁桌的人在聊天，便湊近一問：「兄台，請問這闔盾門是什麼？」
男子回道：「那可是一個很厲害的法寶，據說它幻化出的鐵門，能抵禦任何攻擊。」
道凡接著問道：「那黑符是什麼？」
男子接著回道：「是相術的一種符紙，聽說是由男子的精血繪製而成，至於其效力怎麼樣，我也不清楚，還從來沒見過呢。」
道凡說道：「多謝兄台。」
道凡想起當初相依肯讓自己修行相術，便是想讓自己幫她做出一張黑符，而如今，相依早已不知在何處，而黑符自己並不懂如何繪製，就是連最基本的黃符都繪製不出，想到這裡，無奈搖搖頭。
望白黑忽然問道：「你知道這牛芯骨髓？」
道凡點頭道：「嗯，在神竹架的時候，從一本書里看到過，說是能拿來煉丹或者鍛器用的，至於功效也忘了是什麼了。」
這時，店小二端著三盤菜一壺茶走了過來，一一放在桌上后，道：「兩位客官，菜上齊了，你們慢用。」
「喂，我酒呢，酒呢，酒！」在另一桌，一男子舉起空碗，面色醉沉，暈乎乎喊道。
「他就是酒才天？」
「這人囂張的很，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但能力聽說很強，尤其是他有一些關於『酒咒術』的招，可謂是一絕啊。」 ……
菜足飯飽之後，道凡開口道：「望兄，要不我們也去參加這個牛節？」
望白黑問道：「你為什麼要參加？」
道凡沉默了下，回道：「我想拿那張黑符。」
望白黑不假思索，直接道：「好，我幫你拿。」
隔日暖陽初升，在養牛村偌大的廣場下，早已坐滿了人群，圍在那巨大的牛象下，至下往上望去，顯得十分壯觀。
熙來攘往的人雜聲，絡繹不絕，大多是在討論此次哞哞牛牛節。
「千年前，我牛之子民，為匡扶正義，不惜耗費生命，與妖魔纏鬥，最終拼盡全力，終將其擊殺，為紀念偉大的牛民先人，我養牛村每年都會舉報一次——哞哞牛牛節，以歡快的氣氛，來祭奠長眠在此的先人們！」一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牛象頂處的左前蹄煙桿下，高聲喊出。
男子接著說道：「歡迎各位遠道而來，參加此次哞哞牛牛節，我是養牛村村長，廢話我就不多講了，此次試驗共有三道，分別是『獨牛鐵絲』、『鐵鍋取角』和『牛象鬥牛』。」聽到場上人聲鼎沸，但大多是在詢問這試驗是何意思，便開口解答道：「各位安靜一下，聽我道來。」
「望兄，你聽懂了么？」道凡在一處座位上，問道。
望白黑搖頭道：「沒明白。」
這時，在那頭巨大的牛象頭上，射出了六條鐵絲，直插入地下，深入土內至少一尺的厚度。
村長看著鐵絲定好后，道：「這便是第一道——獨牛鐵絲，便是在這鐵絲上，用單腳徒步上到牛頭處，期間無論用何種辦法，只要能上到頂處，但不可換腳也不可離開鐵絲，否則便算是輸。」
「鐵絲是斜的，這.……怎麼上啊。」
「就是啊，還是這麼細的鐵絲！」
「是不是在耍我們啊！」 ……
這時，一男子走到牛象下，道：「每年都搞不同的花樣，不過都是小孩子玩的東西，我先來！」隨即左腿一躍，直接跳到鐵絲近三分處的高度，右腳踩在鐵絲上，左腳踩在右腳上，而後立即蹲下身子，雙手緊緊握住前邊鐵絲。
道凡看到這，疑問道：「不是說腳不能離開鐵絲？他這一跳，不算犯規么？」
望白黑道：「第一步自然不算。」
眾人瞪目看著男子停留在鐵絲上，只見他毫無動作，杵著不動，但身子並沒有發生一絲搖晃，穩穩停住在那。
突然，男子的右手從兜里掏出一物，扔在牛頭象上，細看男子扔出的東西，是一根細線，在線頭處則是有一個爪子一樣的東西，牢牢的抓在牛頭象上。
下一刻，只見男子面色喜悅，鬆開抓住鐵絲的左手，握住右手。這時，鐵絲動了起來，將男子往上拉著。
「哈哈哈！」男子低頭看著台下的人群，面帶鄙夷之色。
村長低首看著男子，搖頭笑了下，輕聲道：「此種方法，略顯低能。」隨後，輕輕擺了擺手。
這時，鐵絲頂上流下了一些黃色液體，當流到男子腳底處時，男子立馬身子不穩，搖晃起來，下一刻，右腳直接滑出了鐵絲，因手中還握著細絲爪，整個人在半空中，飄揚著撞在了牛象上。
村長看到這裡，高聲道：「可以用任何器具，任何法寶，任何法門，只要第一次踩在鐵絲上的腳不離開鐵絲，上到牛頭頂處上便算勝出.……」轉頭看著台下的人群，問道：「還有沒有哪位勇士要試一下的？」
道凡聽完，道：「如果什麼都能用，那這也不是很難……」轉頭看著望白黑道：「望兄，以你的細絲，定是可以輕鬆上去的吧。」
望白黑道：「嗯。」
道凡隨即起身，道：「望兄，那我們去試一下。」
兩人隨即走到鐵絲前，而這時，也來了一人，只見此人，右手食指一指，便跳到鐵絲上，整個身子與斜下的鐵絲成垂直狀態，但並未掉落，反而十分穩當，片刻間，男子便如滑行那般，直接上到了牛象頭上。
「這是？.……」道凡想了下后，道：「乾坤清風道。」
村長看著這裡，點點頭，高聲道：「第一位勝出。」
望白黑抬頭往牛象頭忘了一眼后，直接跳起，在半空中還未落在鐵絲上時，雙手伸出，頓時飛射出十根細絲，附著在牛頭上，而後雙手向後一拉，整個身子直接騰起，在快到達牛頭頂處時，左腳踩在鐵絲上。
村長看著望白黑，笑了下，輕聲道：「竟然能想到這層，還挺聰明，好在最後讓左腳踩在鐵絲上，沒有直接上去。」
反觀道凡這邊，就沒有望白黑這般自如順利了，化象出紫骨花蛇后，左腳踩在鐵絲上，用帶著指套的左手抓住細絲，而後化出三根石化藤條，一條用於纏繞住左腳在細絲上，一條捆住身子，另一條則是用右手握住。
如此這般，讓三根藤條向上順著細絲的方向伸長，雖有些麻煩，但還是順利的上到了牛頭像上。
「呼……」道凡看著望白黑，道：「還是望兄的細絲好用，直接就能上來了。」
望白黑道：「你也可以直接用裂空羽飛到頂處時，踩下鐵絲上來。」
道凡尷尬笑了下，道：「我怕控制不好，掉下去了，還是用藤條捆住，安全一些。」
在場的人看著道凡、望白黑和用乾坤清風道的男子，能這般上去，紛紛躍躍欲試，過了約莫一個時辰，來試的人不少，但最終也只有兩人來到牛頭象上。
村長看著台下，道：「還有沒有人上來試一試？」等了一會後，看著牛頭象的五人，高聲道：「好，那我宣布，此次第一道試驗——獨牛鐵絲，勝出者便是這五人。」
村長停了會後，接著道：「那接下來，第二道試驗『鐵鍋取角』，顧名思義，便是在一鼎大鐵鍋中，找到幼崽的牛角，便算勝出。」
此話一出，許多村民抬著五口，寬約六七尺的大鐵鍋放在牛象前，待將這五口大鐵鍋安放在各處后，村長喊道：「那就開始吧。」
在牛象頭頂處距離地面，約莫有四五丈之高，五人看了眼底處，紛紛用各自的辦法下去。
當選擇好各自的鐵鍋后，細細一看，只見數種青菜布滿在黑色液體之上，而底下卻是什麼也看不見。
其中一男子直接上手，將青菜一一拿起，丟棄在地上，就在將大半青菜取出后，突然，一條長滿黑斑點的小蛇鑽了出來，張開獠牙，吐出一道黑色濃稠的液汁，男子來不及躲閃，被直接吐在全臉上。
「啊！什麼東西！」男子雙手使勁撥弄著臉上的黑汁，但卻怎麼也無法弄掉，而且這時才發現，竟然連眼睛也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