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非墨的債,過去的亡靈
245
非墨回過頭來,有些好奇的挑眉,好像在問什麼事。
夙看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事,他輕問,「這件事情,你們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解散炎月軍,正要是不長眼的的攔在前面的話,那隻能殺!」
最後一個重重的殺音,非墨說得極重,也十分清楚的向夙表示著他與楚容珍的決心。
夙慢慢回頭,他輕輕的一笑,隨後,垂下了眸。
「我知道了!」
爺爺的無情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一道濃重的陰影,他估計一輩子者無法介懷了。
可是這件事情必須落幕,不能任由爺爺他這麼走下去,到時引發的災難只會越來越多。
非墨輕身一閃,直接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再次出現的時候,是楚容珍的床上。
目光,溫柔的看著楚容珍那沉睡的臉,他慢慢的伸手。
才剛剛接觸到她的肌膚,楚容珍雙眼一睜,身體猛得彈坐了起來,手中的匕首就橫在了非墨的頸間……
「是你啊!」楚容珍鬆了一口氣,本以為是誰,又或許是龍真與正那邊的派人對她動手了。
沒想到是非墨啊。
收回了手中的匕首,非墨伸手摸了摸頸間,隨後微眯著雙眼坐了下來,「你最近都睡得這麼不安穩?」
「沒有,就是這次破壞了正的計劃,如果他猜到是我做的話估計會給我一個教訓,不過大半夜也只有你一人過來,看來他並不認為滿的死是我設計的……夙睡了沒?」
「我好不容易過來一次,你關心別的男人睡了沒?」非墨分外不爽,見一次面都偷偷摸摸的,弄得他好像多麼見不得人似的。
「別鬧,我說正經的,沒人來我這的話估計就會去舒兒那邊,你說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失敗之後會認真的反省?而不是直接動手給個教訓?」楚容珍伸手推了推非墨,在他的懷裡扭動著身體。
非墨抱著楚容珍直接坐在了解床上,心滿意足的眯起了雙眼,他淡淡掃了一眼她掙扎的模樣,大手握住她亂動的雙手,低斥:「扭,再扭等下辦了你!」
「……」楚容珍這才停下了動作,好吧,蠻有威脅性的。
乖乖的坐在他的懷裡不再動彈,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眼角滲出了一點點的淚水,楚容珍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蹭了蹭,「舒兒白天動作太大,很有可能會動胎氣,最起碼也要讓她晚上好好休息……」
「放心,我剛剛來的時候夙沒睡,想來是知道正那邊不會罷休,現在都在替舒兒守夜呢!」非墨打斷了她的話,伸手,輕輕的撫著她的頭示意她不要再多想。
本來身體就夠弱,再加上生下龍鳳胎不到兩個月的時候,身體一時半會根本沒法好好的休養。
現在的她不宜的過多操勞。
「那就好……」
「嗯,睡吧!」輕哄著楚容珍入睡,他過來也只是想抱抱她,想看看她的睡臉就足夠了。
輕哄著楚容珍入睡,直到她沉沉的睡后才替她蓋好被子,他撐著頭半眯了一會之後才慢慢的起身,看了一眼暗中的鳳優與鳳華兩人,兩人一個夜晚守護,一個白日守護,分工十分的明細。
鳳優對了非墨的視線,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隨後,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他偏頭……
同時,非墨也偏頭。
確認聲音不是錯覺之時,非墨這才快速的起身,走了出去……
在楚容珍旁邊的宮殿之中,那裡,幾道黑影快速輕閃,非墨走出去之時正好將幾道黑影的身影盡收眼底,他眼中光茫一閃。
來了?
隨後,他也跟了上去……
夙獨自一人坐在高處喝著杯中酒,目光,靜靜的看著天上的星辰,他的臉上一片苦澀。
把觀星術當成了預言術,對自己的能力深信不疑,他不得不說氏先祖還真執著,要不是幾百年前開始就教後人說觀星術就是預言術,要不是幾百年開始族長都成為了一個騙子,他們這些子孫後代又怎麼會上當受騙,完全被當成了人偶一般?
之前說過他的能力正在不斷的後退……現在想來也可笑,這根本不是能力的消退,而是真相快要顯現的證據。
他離開了氏一族,脫離了他們的操控,所以他能預言到了東西越來越少……爺爺也知道這種情況,所以特別寫信說他的能力也在消散,因為有大能者要出現,所以奪走了氏一族所有人的能力。
隨後,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的出生,爺爺又會把自已的兒女弄成一個大能者,同時,也是一個騙子。
一個又一個的騙局,幾百年前,無人識破……不,或許識破騙局的人都不在這個世上了,否則,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不可能不會戳破。
仰頭,一口飲盡了杯中酒,他眼中的苦澀也越來越深。
千年之約是束縛蒼山各族為自己所用,這是一個騙局。
炎帝轉世是為了拉攏蒼山各族,這也是一個騙局。
氏一族會預言術,可以預知到炎帝的轉世下落,這同樣還是一個騙局。
……
一個又一個的騙局,這需要何等的睿智才能把這個騙局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給串在一起?
人們常說,一個謊言需要十個謊言來圓,那麼這幾百年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究意用了多少的謊言來圓?
想想,還真覺得可怕!
一杯接著一杯的酒下肚,微涼的心才起了一絲的溫度,夙靠在柱子旁靜靜的看著天上的星辰,突然,他感受到了一抹異樣的氣息,想了沒有想的瞬間一掃,一腳踢到某個潛伏著想要進入舒兒房間的黑影。
那道黑影沒有想到在那麼高的地方還有一道人影,明明沒有感受到氣息,可是就是這麼光明正在原站在遠處……在想要潛入進去完成任務的時候瞬間沖了出來……
一點反應都來不及,那黑暗被夙一腳遠遠的踢飛……
撞到一邊的地面,重重的砸落聲引起了沉睡中的舒兒的注意,她被吵醒,伸手揉了揉眼睛……
「唔……吵……」
夙聽到她的聲音,動作一下子就變得輕柔起來,「乖,外面有幾隻小老鼠,我先去抓,你睡覺別管!」
「哦!」
舒兒也是累極了,所以也沒有多想,她翻了一個身又睡著了。
夙放輕了動作,目光,冰寒的盯著面前這個倒地的黑衣人,隨後他的視線又被另一道身影給吸住,瞬間,如一道閃電般的出去,攔下了另一個想要衝入舒兒房間的黑衣人。
夙站在了舒兒的門前,他緊盯著面前出現的五個殺手,「誰?」
對面的黑衣人們不發一語,為首的一道瘦小身影打了一個手勢,三個黑衣人朝著夙沖了過去,而瘦小的黑影則是獨自一人沖向了舒兒所在的房間。
夙被人攔下,三對一,他一直半會真走不開。
再加上這裡是正的地盤,楚容珍與非墨的暗衛不好大量的送進來,而贏族人自然無法進入,再加上他與涼陌暫時又失去了消息,所以只能由他一人獨自的保護舒兒。
就在夙三對一想要離開的時候,鳳華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夙見狀,立馬沖著鳳華點了點頭,鳳華眨間朝著那瘦小的身影沖了過去……
感受到鳳華這裡帶來的強大殺意,那黑衣人立馬停下了腳步,反手一箭,險險的攔下了鳳華刺過來的一箭,同時,他也硬生生的後退了好幾步。
目光,緊盯著面前的鳳華,眼中露出了一抹忌憚。
外面刀光劍影,而裡面的舒兒則是舒服的睡著,哪裡怕聽到了外面的刀劍聲她也完全不理,對於夙十分的信任。
他說沒事就會沒事,無須擔心。
舒兒側著身體靜靜伯睡著,這時,她的房間之中,同樣是一道純黑色的黑影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一點氣息也沒有,一點的殺意也沒有,悄無聲息的出現,讓舒兒完全無法發現。
慢慢走到舒兒的背後,那人的手直接伸向了舒兒的脖子,在舒兒覺得身邊氣息不能之時,回頭……
脖子被瞬間掐住,十分大力讓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脖子硬生生的十分疼痛……
舒兒凝眉,在對方掐住她脖子的一瞬間,她同樣用力的化掌為刃朝著那人的心口刺去……
黑衣人伸手直接點了舒兒的穴道,就在舒兒的手靠近了那人的心口,正要刺入其中之時她的穴道被點,動作,就這麼僵硬著……舒兒心中大急,她沒有想到對方的反應這麼的快速,她自己動作不可能會慢,而眼前黑衣人一瞬間就想到了制住她的辦法……
看來,是常年戰鬥之中生存的人,所以條件反射才會這麼的快速。
戰場之上有一絲的錯誤就會死亡,這個黑衣人一瞬間可以制止她避免了混亂,手段老辣,不是等閑之輩。
「你是誰?正派你來的?」舒兒跪蹲在那人的身邊,所有的睡意一瞬間清醒。
夙都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而放了進來,表示,他的武功在夙之上。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的!」蒙面黑布之下,是一道女人,而且聽聲音並不是年輕女人的聲音。
舒兒皺眉。
她沒有任何印象,武功比夙還要高的女人她也從未見過。
是誰?
掐死著舒兒的脖子,女子伸手從腰間拔出了匕首,二話不說就朝著舒兒的心口刺去……
「夙!」
從女子動作的一瞬間,舒兒立馬高吼……夙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衝過來之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窗戶處被撞了出來……隨後,非墨的身影漫不經心的走了出來,甩了甩袖子,目光,緊盯著被拍出來的黑衣女人。
夙立馬就朝著舒兒走了來,看到她僵硬在床上的模樣之時,解開了她的穴道。
舒兒這才站了起來,「這個女人的武功很高,姑爺小心點!」
非墨的目光掃了在場所有的殺手一眼,隨後,冷冷勾唇,「正派來的老鼠?看來,是要撕破臉了?」
被拍飛的女子在殺手的相扶之下站了起來,由此,也可以看出她在這次刺殺之中的地位,應該是為首之人。
那女人伸手捂住心口目光看著非墨,咬了咬唇,「撤!」
「來了又何必走?一行!」
非墨擺明了不想入過這些人,因為如果不是正猜錯了人,這隊人馬很可能就會沖著珍兒來。
一聲令下,一行走了出來,他拔出了長劍二話不說進幐撤退了黑衣人追了過去,而非墨回頭看了夙與舒兒一眼,漫不經心的也沖了過去……
一行得令,所以對於目標的追擊是不依不撓,他與鳳華兩人對上四個殺手倒也不是難事,不過那個女人的武功遠高於這些黑衣殺手,隱隱的,可以與鳳華相併。
非墨要回鮮於靈那裡,正好順路,他不緊不慢跟在這些黑衣殺手的身後走了過來,看著一行與鳳華兩人一人擊殺了一個黑衣人之後,有些不滿的皺眉,「沒用!」
一行與鳳華都臉一沉,顯然對於這道評價不滿,對於眼前的敵人下手也就越來越狠辣。
最終,只有那個黑衣女人一人活了下來,她能與一行跟鳳華同時相抗,雖然有些落了下風,但一時半會也分不出勝負。
非墨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的招式,總得十分的熟悉,而且一行也有這麼一種感受,好像在哪裡見過,又好像沒有……
一行皺著眉,在失神之時被黑衣女人一掌拍飛,要離開的時被鳳華而纏了起來。
非墨皺著眉,袖中的天蠶絲朝著那個黑衣女人直直的射了過去,在被鳳華糾纏這時女人的注意力不太集中,對於這種輕巧比頭髮絲還要細的天蠶絲的防備也就低了幾分。
天蠶絲悄無聲息如同一道道沒有身影與氣息的蛇一樣纏上了女子的脖子……
非墨的手一緊……
「阿墨,你又想殺死我么?」
突然,那個女人停下了動手,伸手,拉著脖子上的天蠶絲慢慢的回頭,一雙眼睛之中是疼痛與不甘,發出的聲音讓非墨愣了原地。
手中的天蠶絲也不由自主的一松……
掙脫了天蠶絲,女子快速的後退一步,她立於高處背對著身後的明月,靜靜看著面前非墨,輕笑:「阿墨,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非墨眼中飛快的劃過震驚,他緊緊的抿著唇。
不語。
女子見狀,目光掃向了一邊的一行,同樣偏偏頭:「還有龍一,好久不見!」
熟悉入骨的聲音,同時,也是熟悉到讓人快要忘記的聲音,一行聽著這道聲音,眼中飛快的浮現了暴風雨。
「你是……」一行不敢置信,這聲音熟悉到了讓他無法忘記的程序。
可是……
「她早就死了,你是誰?」龍一握著手中的劍,他抬頭看著眼前的黑衣女人,夜色之中看不清她的容貌,可卻能感受到她臉上的淡淡笑意。
「我是誰你們不是最清楚?真是懷念啊,沒想到我們還能夠再次聚在一起!」
那個女子伸手扯下了臉上的面罩,露出了一張美麗又讓人無法忽視的臉,只見她一張瓜子臉,雙眉修長,膚色雖然微黑,卻掩不了姿形秀麗,容光照人。
不算絕美,可是卻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銳利,與一般女人的陰柔相比,她的身上又多出了一份讓人忍不住想要征服的強勢。
女人拿下面罩,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一行看到女人的容貌一瞬間他就看向了非墨,也看到了非墨臉上那來不及消去的震驚。
女人輕輕的笑著,一步步走了過來,走到了非墨的面前,雙眼笑成了月牙狀,「該不會你真不認識我了吧?」
非墨臉上的震驚一掃而過,他的目光就一直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女人,久久不語。
女人雙手背後,她甜美溫柔的笑了笑,伸手,在他的面前揮了揮,「我知道你不是龍墨淵,雖然你們兩個一模一樣,可是我一眼就能有分得清楚,你是阿墨,我是月詠,還記得嗎?」
月……詠?
非墨的思緒有些飄遠。
多麼熟悉的名字……又多麼的……
「阿墨,你說我們能能不能活下去?聽說這次的對手一個個武功高強,都是義父精心訓練出來的精銳,要是我們打不過怎麼辦?」
「阿墨,快走,只要不死,只要你能完成任務,我們才能活下去!」
「阿墨,怎麼辦?義父說這場選拔只能活一個,最終你我要生死相殘!」
「阿墨……」
一道又一道沉封了太多太多年的記憶一瞬間清醒,非墨面對著眼前這張笑臉之時,眼中,飛快的掀起了暴風雨,猛得伸手,一把掐住了女子的脖子。
非墨的表情十分的陰寒,「事到如今,又何必再次出現在本王的面前?」
被掐住了脖子,這個女人也不惱,反而微微一笑,「阿墨,你不會動手的,你殺了我一次,還想殺我第二次嗎?」
這句話彷彿是一道鑰匙,硬生生的開啟了非墨的記憶。
過去的一幕幕如潮水湧來,也激起了他十幾年都未曾想起過的記憶。
手,不動聲色的鬆了松,女人感覺到了他的動作,當下揮手,內力揮向了非墨,趁機直接後退了好幾步,退出了非墨攻擊的範圍之中。
女人輕輕跳動,如同蜻蜓點水一般離開了非墨的面前,她的身影在風中輕輕起舞,明明身上散發著成熟性感的氣息,可是給人卻如同少女一般……彷彿又回到了十幾年前般。
「你怎麼在這?既然沒死,為何這麼多年來一直不出現?」
女人聽著非墨的問話,她的雙眼一暗,隨後,輕輕一笑,「阿墨,我跟你不同,我從出生開始都帶著夙命與任務,我被你殺死了,那就就該乖乖的退出你的生活,這樣於你於我都好,不是嗎?」
「既然退出,現在為何又要出現?」
非墨眯著雙眼,此時,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壓抑的氣息,十分的窒息壓仰。
女人走到一邊拿起了地上散落的長劍,她慢慢的在空中劃過一道銳利的弧度,表情慢慢開始有了改變。
「對,你我本來不再有任何交集的,可是阿墨,你的王妃與我有了交集,你說,我們怎麼可能不會再相遇?這次你我不再像以前那般身不由已,這次,你還會再次選擇殺了我嗎?」女人的表情慢慢開始有了變化,不再像剛剛那般如少女般開心輕笑,此時,她露出了一抹不甘。
「很高興我們能再次相遇,但這絕不會是最後一次相遇,所以,讓我們友好相處,好嗎?」女人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期盼,她美麗的雙眼看向非墨露出了祈求。
以前,他們的關係十分的好,一起訓練,一起生存,一起擊殺敵人,一起努力的活下去……
「你投靠了正,是他派人來刺殺舒兒的?」非墨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眯起了雙眼緊盯著她,哪怕心中早上就掀起了滔天巨浪,此時,他的表情沒有半分的動容。
他的目光一直十分的冷淡,冷淡到彷彿沒有因為這個女人的話而動搖。
「是正派我來刺殺贏舒的,她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應該不會在乎吧?」女人好奇的打量著他,隨後,又自我否認般的搖頭,「不,你不會在乎,明明你的心是那麼的冷,又怎麼可能會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閃著詭異光茫的雙眼靜靜的看著非墨,她又輕問,「你的王妃,那個楚容珍很重要嗎?」
「與你何關?」非墨冰寒的目光掃向了她,對於她的出現並沒有感受到高興,反而是警惕與威脅。
這是他欠下的債……不,不對,為了生存下來,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走又有何錯?
這不是他的債,是過去的亡靈罷了。
伸手擦乾淨了劍早的鮮血,反手插入腰間,女子回周看了一眼環境與慢慢吵鬧的方向,她眯了眯雙眼,「從以前開始你就冰冷無情,對於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哪怕與我成為了朋友一起戰鬥,一起訓練,一起生存……可是最終的最終,我這個朋友還是被你殺手所殺……阿墨,其實以前開始我就喜歡著你,一直一直都很喜歡你,否則也不會為了跟你一起活下去而努力完成任務……我的資質比不上你,也比不上當時的師兄師弟們,可是我還是努力的活了下去,只為能夠與你一起走下去……」
非墨的表情不變,彷彿他聽到了只是一般的話語而不是告白。
「年時年少,最多只是喜歡你而不能說愛你,所以死在你的劍下我很傷心,很不甘,很憤怒……可是後來我卻發現,原來我並不想報復你,只是單純的希望你能活著……現在看到你還活著我很開心,同時,也很失望!」女人眼中快速的劃過了一抹狠辣,說失望不是騙人的,她是真的很失望。
「無心無情無欲的你不該被任何事物牽絆,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有關注著你的事情,同時也在默默的看著你……可是你卻自己動了情,變得不堪一擊,僅僅只是為了一個女人你卻變得弱小,變得無能,變得不再是我所知道的人那個人了!」
「說完了?」
非墨靜靜的聽著女人的話,原本心中的波瀾一瞬間平息了下去,他雙手背後,順著女人的目光看了一眼楚容珍所在的宮殿,慢慢的,他皺起了眉。
不喜歡這個女人的視線,也不喜歡她所帶來的麻煩。
這是他過去的回憶與過去的亡靈碎片,他完全不想給珍兒帶來任何的麻煩。
這是他的事情,所以不想牽連。
可是她好像不這麼想……
女人:「……」
「說完了就閉嘴,本王不想跟你談起過去,過去的事情本王只能說一聲抱歉,僅此而已!」
「呵呵呵呵……」女人突然笑了,她的表情完全沉了下來,雙眼露了一抹扭曲,一抹不甘,還隱隱的暴唳與瘋狂,猛得沖著非墨大吼:「一聲抱歉?非墨,是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們之間生死的情誼,當你的匕首割破我的咽喉之時就代表著你欠下了一筆血債,為了活下去你卻對唯一的摯友下手,不可原諒!」
女人的表情一瞬間就兇狠了起來,伸手,一把扯開了衣領,她的脖子上一道十分明顯的疤痕浮現在了她的脖子上,明明是半夜,哪怕只有月光撒下的光線,可是她脖子上如同一個頸圈般的傷痕卻清楚可見。
她指著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沖著非墨失控大吼:「看到沒有?這是你親手留下的傷痕,因為這道傷痕我休養了十年才能重新說話,你為了活下去而殺了我,你敢說無愧於我?」
看到那道傷痕的一瞬間,非墨的眼中露出一抹傷痛。
不關情愛。
他一生之中有兩個摯友,一個是他年幼之時親手所殺,也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做月詠。
還有一個摯友是姬落,是他獨自一人之人所遇到了第二個摯友,可是卻因為不同的夙命最終成為了敵人。
他的朋友很少很少,僅有兩個一個被他親手所殺,一個成為了敵人,為了自己的夙命而死。
想想,還真是諷刺。
「你說話啊!看到這道傷口,你還能堅決的說無愧於我嗎?明明說過我們是朋友,我們要一起活下去,可是最終你為了獨活而扔下了我……」女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她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前的衣領用力的嘶吼著,彷彿一定要弄明白為什麼。
這個問題困擾了很多很多年,可是有一天,她自己找到了答案。
「哈哈哈……後來我知道了原因……你從未把我當成過朋友,我只把我當成了棋子,當成了可以獨活下去的棋子……高貴如你,冰冷如你,無情如你……又怎麼會與一個怕戰鬥怕要死的女人為友?」女人仰頭的笑著,情緒,好像完全崩潰了,這與是她這麼多年不再出現在他面前最主要的原因。
因為她不甘。
「我自小就與你生死與共,陪你一起戰鬥,一起受罰,一起訓練……這樣的我都入不了你的心,然而有一天,你卻愛上了一個女人,一個心狠手辣又冷酷無情的女人……哈哈哈哈……憑什麼?」
女人的表情十分的扭曲,十分的不甘,扭曲的表情之中滿滿全是殺意。
不是針對非墨,而是針對……
「原來如此,我說最近幾天怎麼老是暗殺針對於我的,原來,答案在這裡?」這時,遠處,一道純白色的身影走了出來,楚容珍身上隨著披著一件純白外衣靜靜的站在那裡,雙眼幽沉與這黑夜完全融為了一體,好像暗夜的星辰般散發著光澤。
同時,非墨看到她的身影,對上她表情的一瞬間,他的心一緊。
她生氣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氣。
非墨雙手抱胸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遠處,黑髮白衣,在黑夜之中十分的顯眼,雙眼平靜到了詭異的地步,就這麼靜靜盯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看到了楚容珍出現的一瞬間,她眯起了雙眼,艷紅的唇輕輕勾起,「你的手段不錯,這麼多次毒殺都沒有傷到你分毫!」
「你了解我嗎?」楚容珍淡淡的抬眸,她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同樣,她也勾起了艷紅的唇角。
女人一愣,不屑冷笑,「我為何要了解你?」
楚容珍艷紅的唇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比女人更加嗜血的笑容清楚的浮現在的她的臉上,「你不曾了解過我,所以才會如此愚蠢的對我下毒,我楚容珍弱點不少,唯獨一身蠱毒無人能會如此分毫!」
她,有這個自信。
伸手,輕輕的撫著的下巴,她抱胸揚頭,一副蔑視的表情看著這個女人,「所以說,你是不是蠢到了極點?」
「你……」女人一滯,心中氣結。
「這是你命大,遲早有一天我會取走你狗命,阿墨本就該冰冷無情高高在上,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步下雲端,另以為你就是特別的!」
「那是,能讓墨親手殺死一次,想來你是特別多了!」楚容珍暗諷了回去,刺得這個女人當下氣結,唇槍舌戰根本就不是楚容珍的對手。
「牙尖嘴利!」
「能贏你就行!」咧嘴一笑,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同時,她揮了揮手,「聽說快二十年不見了吧?正好,留下來做做客也行,鳳優!」
「是!」
鳳優從楚容珍的背後立馬就出去,朝著那個女人釋出十成發的內力,顯然,這是一道絕對要完成了命令。
「鳳華!」
「是!」
鳳華聽到了命令,也握緊了長劍與鳳優一起配合,對著這個女人發動了攻擊。
「一行,離開原地!」楚容珍再次下達了命令,從未猶豫過的一行這時露出了猶豫的表情,他看向了楚容珍,好像想要說些什麼似的挪動著雙唇,可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怎麼,我現在使喚不動你的?」楚容珍依舊抱胸,雙眼劃過冷厲,她的氣息也更加的冷了幾分。
一行彎腰,「不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我今天就把放在這裡,這個女人就是你們之前說過的那個這是被非墨親手所殺的摯友吧?」她輕哼,完全不看非墨一眼,目光,只是鎖定著一行,接著道:「不管你是愧疚也好,還是想要補償也好,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敢對我的親人動手的人,哪怕是你們的父母我都是不會放過,更別說是一個敵人!」
一行抬頭看了非墨一眼,想向他求助。
而楚容珍沒有這個耐心,她手中銀針划落,輕身一閃,直接就出現在了一行的面前,他的身上大穴刺入了一根銀針,一瞬間,他無法動彈。
楚容珍銀針封穴之後才冷冷的掃了一眼站在那裡一臉欲言又止想要解釋的非墨一眼,眯起了雙眼,眼中,是扭曲的佔有慾。
「不管你們以前是摯友也好,是情人也罷,這些我都不會去計較,這次,我放她一條生路,這是為你的過去做出一個決斷……」楚容珍走到了非墨的面前,她伸手掐著非墨的脖子拉到了她的面前,她的表情陰寒滲人又霸道強勢,一字一句,寒意入骨:「你可以愧疚於她,也可以因為她而惹我生氣,可是墨……有一件事情你該明白,我從不會在感情的事情讓你痛苦,所以我都會杜絕一切爛桃花!」
「我明白!」非墨低低的看著她不斷冒火的雙眼,心中不僅沒有不悅,反而是愉悅。
他喜歡她直白的佔有慾,霸道強勢的佔有慾。
因為他的一生沒有過溫柔,也從未被人深愛過,所以在感情之事上面他一直十分的卑微,奢求著心愛的女人能愛自已,獨佔欲越重,他才越有安全感。
「你不明白,剛剛我看到了,你對她的心裡有愧!」楚容珍搖頭,十分正色的看著她,她不喜歡,也不允許他的心中對別的女人有愧。
這個世界早就崩壞了,什麼道德底線,什麼為人標準,這些界線早就模糊不清了。
楚容珍身上的唳氣很重,她想起剛剛非墨入過她的模樣時就覺得全身不對勁。
「因為姬落對你有恩,所以你放過了他三次,而這女人於你來說是欠下的債,你又打算放過她幾次?」楚容珍的語氣格外的尖銳,或許,現在的她並不討喜,她也明白自己此時很刻薄。
但是她不會反醒現在的行為。
對一個女人有愧不是什麼好事,或許對這個女人沒有任何的情愛,可是她看過太多太多因為男女之間有愧而硬生生弄得一方不得安寧的。
這是一個破綻,一個可以讓人鑽進來的破綻。
為了她與非墨的感情,哪怕會在他的心底留下尖酸刻薄的印象她也不懼,她與非墨的感情絕不會容許任何的意外介入,無論是她自已還是非墨。
人的感情本來就像是肥皂泡,不好好的維護遲早有一天會破裂。
不是不相信她與非墨之間的感情,而是這感情的東西本就會隨著歲月流逝而改變,世界上不可能會有一成不變的感情,那些白頭到老之人一生中也有過無數次的爭吵……她不會放手,但也不會讓她與非墨之間的感覺出現任何的意外。
哪怕在他的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也要將這一絲的威脅消滅於襁褓之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
伸手,輕輕的安撫著楚容珍的頭,非墨微微的點頭,陰寒之中的溫柔讓人心生眷戀。
楚容珍鬆開了他,後退了好幾步,十分正色的看著他,「墨,這次我放過她,本來她刺殺舒兒這一行為就必死,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過她一次,同時,也是替你了結一切,不然以前你與她的關係多好,也不管你心中對於她的愧疚有幾分,離她遠點!」
說完,楚容珍伸手攏了一下身上的外衣,她不再看非墨,也不再理那個女人,她直接走到了舒兒的面前,替她把了一下脈之後就回到了她的宮殿,消失在了幾人的面前。
女人被鳳優與鳳華兩人帶得節節退步,同時,也在楚容珍遙命令這下並沒有對這個女人下殺手,而是放過了她。
同時,楚容珍也背上了風險,放過這個女人就等等於把鳳優與鳳華的存在暴露在正的面前,這是她唯一的底牌……
不過,她不悔。
自己夫君的債由她來斷,兩人之間的感情由她來守護,這點代價不算什麼。
她楚容珍可不是這麼容易打倒的。
女人離開,楚容珍回了宮殿繼續休息,同時,非墨回頭來到了楚容珍遙房間想要進去的時候鳳優伸手攔下了她,「王爺,主子現在要休息了,最近幾天因為防備對方的暗殺並沒有休息好!」
非墨眯起雙眼緊盯著鳳優,面露不悅。
最終,他並沒有走進去,而是回頭,朝著鮮於靈的方向而去。
房間之中,夜明珠發出了淡淡的光茫,借著窗外的月光,楚容珍坐在窗邊喝著茶,眯起了雙眼,「他走了?」
「是的!」鳳優低頭,勸立於她的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