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靈王死,赤王中風昏迷
納蘭清看向了龍墨淵,淡淡揮手,「淵兒,你去處理事情吧,我陪你皇兄坐會!」
龍墨淵雙唇輕輕挪動,最終什麼也沒有說,點頭,「母后別太勞累了,兒臣告退!」
龍墨淵離開之後,將空間留給了納蘭清與龍墨寒。
此時外面早就大亂,剛剛出去的他立馬就得到了消息,其中,最讓他開心的就是赤王府被毀的消息。
是不明白到底是誰下的手,可是他卻格外的愉悅。
赤王府被毀,而赤王下落不明!
楚容珍同樣離開了皇宮,來到了靈王所在宮門前,那裡,靈王帶著一萬的軍隊正在做著修整,估計是怒火之後冷靜了下來,被逼到了絕路也只能硬著頭皮打下去。
靈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大量的火藥,此時正準備炸毀宮門。
楚容珍躍上了宮門之後只是靜靜看了一眼,不過是瓮中之鱉,被滅也是儘早的事情。
她輕身一閃,來到了皇宮的宮門前,那裡,有些著靈王的四萬軍隊,此時,正與鎮辦以對峙著……
鎮國公親自帶著兩萬的軍隊,這是他能抽調出來的軍隊的極限了,此時正攔在追在靈王軍隊的身後,原本攻打宮門的靈王軍隊不得已只能停下來,回頭,與鎮國公的人馬對峙著。
楚容珍站在城門口,淡淡問著身邊的禁軍,「靈王領軍的是誰?」
正在忙著監視敵軍的侍衛聽到女人的聲音,十分不悅的回頭,「這裡是戰爭,不是女人能來的地方,還不快下去?」
剛回頭,就上一雙冰寒的雙眸,他的話全被嚇到了喉嚨里,硬生生的把接下來的話咽了回去。
這是,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走了過來,伸手對著這士兵就是一個巴掌,強壓著她的頭的彎腰,「玉墨將軍見涼,他是新來的,所以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他這一回!」
楚容珍的目光淡淡的看著那個侍衛,最後,雙唇冰寒開啟,「僅此一次!」
那侍衛連忙跪了下來,連忙道謝,「謝將軍,謝將軍……」
楚容珍這才將目光從他的的身上離開,那侍衛只覺自己身上一輕,好像壓在身上的千斤終散去……
「誰是領兵之人?」楚容珍淡淡輕問。
那小隊長連忙指著坐在馬上的某人,道:「這位是一品先耀將軍,戰功累累……」
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楚容珍手中從一個禁軍的手中拿出弓箭,對準了大軍中之的某個人物,將兩根箭支放到了一邊的侍衛手上,淡淡道:「不準動,也別握緊,就這麼保持著!」
那人不明白,但還是乖乖的點頭:「是!」
這個玉墨將軍他們沒有真的見過她的本領,但是對於她的傳言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楚容珍搭弓,拉箭,對準了軍中騎上高頭大馬上的中年男人,那人正背對著楚容珍與鎮國公對峙著……
而鎮國公正好看到宮牆上一道赤紅的身影拉弓搭箭對準了他們這裡,一時半會有些不明白楚容珍的意識,隨後猛得想起了什麼,不動聲色的動了動身體,確實對面的先耀將軍不會感受到背後的存在,大聲道:「靈王反逆,你們這是要為靈王愚蠢的行為陪葬?」
那先耀將軍手裡提著長劍,冷哼:「廢話少說,曲官陽,你要是識相的就退開,否則到時看我們怎麼收拾你!」
鎮國公根本不懼,冷笑:「收拾?從你們憑著這幾萬人馬就開始叛亂開始就註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你現在還不知道吧,赤王府被不明人士滅府,滿門除了赤王幾人之外雞犬不留……」
「不可能!王爺是何等的存在,怎麼可能會滿門被滅?」先耀將軍一點也相信,瞪大雙眼,神情有些激動的盯著鎮國公,激動的飛揮著手中的武器……
「不信就派人去問問,還真是慘,滿門連個活口都沒有,若不是赤王跑得快,估計也會死在那場大火之中吧?」鎮國公還嫌對方不夠生氣似的,一字一句說得極為的詳細,語中的嘲諷意味也十分的分明。
那先耀將軍一聲大吼:「住口,不準說王爺的壞話。」
鎮國公看著他越來越激動的表情雙眼一亮,眼裡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接著道:「不敢,本公完全不敢說赤王的壞話,可是真心的認為那賊子太過可惡,竟敢對赤王府動手,不僅動手還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真的太過分份了,要是讓本公知道是誰做的,到時一定饒不了他……」
鎮國公那義憤填膺的模樣看起來滑稽又嘲諷,聽在先耀將軍的耳里就等於是裸的嘲諷,氣得他身體發抖恨不得走上去捂住對方的嘴,或者一劍殺了算了。
先耀將軍咬牙:「……」
鎮國公:「你說到底誰為么大的膽子?赤王府那可是有去無回的地方,那刺客竟然能把赤王府翻了一個底朝天,這事絕對不能輕易放下,必須要讓陛下處理還赤王一個公道。」
先耀將軍忍著怒氣,依舊咬牙:「……」
鎮國公:「聽說赤王氣得昏迷了,哎,他年紀大了本不該生氣,要是真氣到吐血昏迷可就麻煩了,本公是不是要找個時間上門去探望一下?」
一句一句完全口不離赤王,而那先耀將軍明顯是赤王忠實的崇拜者,聽著鎮國公話中的笑意與淡淡的嘲諷意味,怒火,瞬間升了起來。
提著手中的長槍就刺了過去,先耀將軍俊臉扭曲,高吼:「去死!」
同時,楚容珍的箭鬆了……
先耀將軍高舉的長槍正準備朝著鎮國公刺下的同時,他的身棲一僵,一支長箭從背後直直的刺入血肉……隨後,噗噗……又有兩支箭直刺後背……
三箭,彷彿在一瞬間的時間完成,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楚容珍一箭射出的同時快速補上了兩箭,同一軌道,相差一個呼吸了時間,利用時間差異而偽裝的連環箭……
這是非墨教她的教箭技巧。
三箭沒有一箭失敗,全部刺入那先耀將軍的後背……
馬背上,他微微的轉動身體,口中鮮血不斷的滲出,好瞪大雙眼想要看清是誰射中他,目光,與宮門上的一抹紅影對上,他的眼中露出一抹震驚。
女人?
千軍萬馬之中他被一個女人奪了性命?
不甘,太不甘……
想他堂堂一品武將,最後竟會死在一個女人的箭下,開什麼玩笑……
突然,先耀將軍瞪大雙眼,口中大量的鮮血滲出,猛得,他直直的掉下了馬背,倒在地上失去了氣息。
這一幕,驚了所有人,包括先耀將軍他身後的四萬士兵。
楚容珍漫不經心的放下弓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凝神:「你們的主將已死,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殺無赦!」
清冷,清脆,空靈……十分好聽的女聲從宮門上響起,所有人士兵回頭,那一瞬間,他們的眼中景色定格,成為永恆……
紅衣墨發,狂風中起舞,亦美麗脆弱的赤蝶,又亦溫室中的薔薇,然而,萬馬之中能奪人性命,她又亦黃泉路上的彼岸花妖……
赤紅如血的裙子顏色與黑夜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可是他們所有人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宮門之上那人赤紅如血的長裙,此時,正散發著鮮血的味道……
鎮國公回過神來,高舉武器,大吼:「放下武器,否則殺無赦!」
「放下武器,否則殺無赦!」
「放下武器,否則殺無赦!」
「放下武器,否則殺無赦!」
「……」
四周,鎮國公旗下的士兵們高聲大吼,一個個抽出長箭進去戰鬥姿勢,反正對方主帥已死,軍心渙散,原本不可能能贏的局面一下子就改變,一萬對四萬,能贏!
整齊的拔斂聲將對方震得硬生生後退兩步,因為失去了主帥就等於失去了主心骨,一個個神情驚慌毛巾最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迅速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做出了投降狀。
有一人投降就會有兩個,十人,百人,千人,萬人……
直到最後,所有人都扔下了武器,聰明的選擇了投降……
鎮國公派人清點著降兵與武器,而楚容珍見狀,轉頭離開……
負責替楚容珍拿箭的隊長瞪大雙眼崇拜的看著楚容珍,天吶,好厲害,動作好快,而且三箭的射箭軌道沒有半分的偏差,又能在一個呼吸間連射三箭……世間絕對無人能做到……
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楚容珍完全不理,乾淨利落的轉身而去不帶半點的猶豫……
赤紅的身影消失了原地的時候,他們才回過神來,伸手捂著胸口抑住那砰砰砰砰直跳的心臟……
楚容珍沒有離開多久,鳳魅從暗處走了出來,「主子,急信,景弒傍晚時分被刺殺,己經沒有了呼吸……」
楚容珍走路的腳步一頓,瞪大雙眼盯著鳳魅,眼中浮現一抹震驚,「死了?」
鳳魅點頭!
「怎麼可能會死?景弒的武功完全能進入高手榜前十,誰殺得了他?」楚容珍的聲音直接拔高,因為不敢置信,哪怕是她也不敢置信。
好端端的,一個最不可能死的人死了?
「誰幹的?」楚容珍臉上浮現一抹怒意,咬牙,一字一句問道,「為什麼現在才知道消息?」
鳳魅微微彎腰,隨後才淡淡道:「湖心島嶼目前只有景弒一人,消息傳得比較慢,虎衛的注意力畢竟都放到了當前的局勢上……而且從湖心島的毀壞損度與戰鬥留下的痕迹來看,極有可能是贏族人做的,或者茶尼族也有可能!」
茶尼族的人根本不會針對景弒,因為鮮於靈對於族人的要求特別的嚴苛,要是出現不聽話而隨意殺人的舉動,鮮於靈絕對會將他公眾血祭。
那麼就是贏族人,舒兒的族人不會隨意行動,那麼就是贏儀的族人!
「派人去贏儀那裡要一個說法,景弒的事情絕對不能這麼算了!」楚容珍怒了,十分的生氣。
因為贏儀他們竟對一個不相關的人動手,倒不是她神女心腸什麼的,而是僅僅因為那景弒根本就沒遙摻和進來,把一個沒有摻和進來的能拉進來,贏儀,你們太過份了!
原本要去處理自己事情的楚容珍最後回頭,朝著太子湖心島嶼而去……
那裡,景弒身躺在床上失去了氣息,而景天則是跪坐在他的床前,神情悲痛,低頭不語。
直到楚容珍看著景弒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隱隱的完全感受不到氣生命氣息的時候,她才知道這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死了。
走到景天的身邊,楚容珍微微皺眉,輕聲安慰,「景天,節哀順便!」
景天抬頭,他的眼中無淚,臉上布滿了悲痛的表情,靜靜看著楚容珍關懷的目光,點頭:「嗯,謝謝!」
楚容珍沒有去觸碰景弒的遺體,而是輕輕拍著景天的背,然後淡淡道:「振作起來,現在的情況容不得我們停下腳步了。」
景天從地上站了起來,估計是跪得太久,身體還有些不穩。
楚容珍連忙伸手扶住了他,把他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景天臉上露出一抹苦澀,「昨夜的時候我與父親還在說著當前的局勢,因為不想太過深入而與父親吵了起來,當時我還對父親大吼『去死,死老頭子』,沒想到才短短一天,他就真死了……」
景天無淚,不是沒有傷到極致,而因為他不能流淚,他的父親也不會願意看到他流淚。
常常說:男兒有淚不輕撣,哪怕傷到極至也不準流!
還常說:男兒的淚就是血,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淚!
再悲痛,再悲傷,他也不會哭,絕不會讓父親在黃泉路上走得不安心。
這種故作堅強的模樣看在楚容珍的眼裡,格外的感到同情,但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寬解。
收斂的悲傷的情緒,景天淡淡看向了楚容珍,道:「父親的死與赤王那邊有關吧?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殺父親,但是能明白是哪邊下的手……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入朝為官,如果是爭奪赤王的兵權,我會很樂意!」
以前是不甘不願,而現在,他十分樂意入朝為官。
因為,他想報仇。
任景弒想不到,他的死激發了這個沒幹勁的兒子的鬥志,原本一心想要自由的他主動的走入了官場,主動的去爭奪……
楚容珍點了點頭,「謝謝你!」
走到景弒的遺體前微微彎腰,致敬,隨後,與景天兩人走出了大廳……
花園之中,景天雙手背後,道:「明日就把父親遺體火化,送回紫雲城!」
「這件事情就由我來處理,畢竟相交多年,讓我送他一程!」楚容珍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的時候,納蘭清的聲音傳了過來,身上依舊一身明黃的太后服,看來是得到消息的時候太過焦急從而忘了換。
納蘭清臉色十分不好的外面走了過來,跟景天說了一句話之後就走入了大廳,隨後,就能聽到納蘭清那像是被惹怒的雄獅般發出一聲聲的低吼……
不知道過了多少,納蘭清才紅著雙眼走了過來,憤奮的一腳踢到假山……
楚容珍與景天兩人對視一眼,走上前,景天淡淡到:「太後娘娘息恕!」
納蘭清這才抬頭,伸手,突然抱著景天輕輕的拍拍肩,「真是辛苦你了,景天,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說出來!」
景天低頭,有些不知所惜。
說實話他雖然覺得傷心可是並沒有到達痛不欲生的地步,年輕大了自然而然就會死,所以他早就想通,看透,不過是時間提早了一點而已……
「嗯,謝謝太后!」景天低頭,輕聲細語,語氣中雖然有些悲傷,可是能見他現的理智。
並沒有因為景弒的死則失去理智……
這或許就是謀者的悲哀,把一切理性看待,包括親人的生死。
納蘭清替景弒準備了後事,一切事情準備完畢之後才重新回了宮裡,畢竟,宮中還有兩個傷重患。
一個蠱王反噬嚴重的龍墨淵,一個傷重未醒的龍墨寒。
靈王那邊,因為宮門外的四萬軍隊投降,孤立無援的靈王軍隊在一瞬間被包圍,一萬軍隊抗爭到最後一步依舊勉不了的戰敗。
據傳,靈王死在了混亂之下,千軍萬馬之中……馬蹄齊踏,靈王的身體被濺踏成了肉泥,早就分不清屍體長相……
這場混亂在靈王死亡之後落下了帷幕,一萬人馬中死傷無數,最後見靈王被禁軍踐踏成泥之後便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一一投降……
這場混亂落下了帷幕……
楚容珍暫時住在了納蘭清的宮裡,順勢照顧龍墨寒的同時也可以研究一下龍墨淵身上的蠱王,因為對於龍墨淵身上的蠱王有著太多太多的疑惑……
鮮於靈本來出去辦事,剛離開京城沒有多遠,就聽到龍墨寒傷重昏迷的消息,立馬扔下一切事務原路返回,風風火火的來到皇宮,衝進去一腳踩龍墨寒的床邊,一手扯著他的衣襟把沉睡中的龍墨寒提了起來,搖了搖,「龍墨寒,給我起來!」
昏迷中的龍墨寒沒有半點的反應……
鮮於靈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臉,「快點醒來,別以為裝死就可以躲過一切,吃老娘豆腐之後就雙眼一閉啥事也沒有?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快點醒來……」
龍墨寒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鮮於靈雙眼中劃過一抹驚慌,聲音也微不可察的顫抖著,「快點醒來啊,大不了我不揍你了還不行……」
龍墨寒:「……」
無論鮮於靈怎麼拍打怎麼搖,龍墨寒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氣息雖然平緩,可是好像睡著一樣怎麼也叫不醒。
鮮於靈這下真的慌亂了,看著龍墨寒沒有任何知覺的躺在那裡,鮮於靈小心的放開他讓他躺在了床上,眼中的淚水嘩嘩嘩的往外掉。
想她長這麼大都沒有哭過,哪怕骨折了,哪怕刺傷了,從小到大從未哭過的她這下真的哭了,而且哭得十分的傷心,趴在了龍墨寒的床上撕心裂肺的哭著,一不小心還硬生生把床板給扳壞了兩根……
納蘭清急急忙忙從景弒那裡回來之後就看到哭得十分傷心的鮮於靈,輕聲輕嘆,無奈的走過來拍拍她的肩。
鮮於靈見狀,立馬擦乾了眼淚站了起來,「母后,他怎麼樣了?」
「放心,挺過這三天就沒事了!」納蘭清沒有隱瞞,用比較輕鬆的語氣把事情結果告訴了鮮於靈,對於一個深愛著她兒子的女人,她一直以來都是溫柔以對。
鮮於靈默默擦乾了眼淚,點了點頭。
納蘭清拉著她坐下,溫柔問道:「不是說你族裡出了問題,現在半路回來,沒事嗎?」
鮮於靈搖了搖頭,聲音哽咽的說了一句,「他比較重要!」
在族人與龍墨寒之間,鮮於靈選擇了龍墨寒。
納蘭清聞言,心中的感動越來越深,對於這個性格與自己格外相似的女人她是格外的喜歡,把好當成親女兒一樣,僅僅因為她的赤誠之心。
在龍墨寒昏迷的期間,鮮於靈日夜不曾照顧著,接連三天過去了,龍墨寒終於度過了危險的時刻,但依舊還是在沉睡著。
鮮於靈就趴在他的床邊淺淺的笑著,有半點的風吹草動就會從睡夢中驚醒。
綱蘭清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水盆,走到鮮於靈的面前,擔憂道:「靈兒,你三日未睡,去睡會吧,省得到時體力支撐不住!」
鮮於靈回過頭來,從納蘭清走進來看時候開始她就從睡夢中驚醒,臉上滿是疲憊,但還是十分堅定的搖頭,「不了,我等他醒,剛剛也睡了一會,沒事……母后這幾日也沒有好好休息吧……」
納蘭清眉目間滿是心疼,那是對鮮於靈的心疼。
將手中水盆放到了龍墨寒的床邊,納蘭清正要動作的時候鮮於靈起身,主動的接過她的水盆擰乾毛巾,側坐在床邊,淡淡知道:「要是平時他才不會這麼乖乖的讓我替他擦身體,不跳起來大吼就算不錯了,果然,現在的他真脆弱呢!」
納蘭清沒有接話,只是走到一邊打開了窗戶,替房間透一下氣……
「母后,三日時間已過,他沒事了嗎?」鮮於靈不放心,沒有看到人清醒過來的話,她還是放心不下……
因為他真的很危弱……一不留情就會破碎的感覺……
「等下珍兒就會過來看看,依她的話說,三日之內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表示他成功的挺過這一關,看來是脫離生命危險了。」納蘭清淡淡回頭,神情微暗,但還是打起精神沖著鮮於靈笑了笑,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是嗎?那太好了!」鮮於靈笑了笑,心裡的重石好像放下了一些……
這是,龍駔成員走到了納蘭清的面前,彎腰,「主子,焰國消息!」
納蘭清伸手從龍組成員的手裡拿過信件,緩緩打開……頓時,她皺起了眉,神情不是很好。
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珍兒那邊得到了消息?」納蘭清輕輕撕混手中的信件,輕輕問道。
「不清楚!」龍組成員搖了搖頭。
納蘭清思考了一下,「這樣吧,你把這消息傳給珍兒。」
「是!」
龍組成員立馬離開,消失了原地,納蘭清神情有些幽暗的凝著眉,因為事態有些不妙。
焰國兵變,現在丞相管雲與鎮國大將軍吳隨風兩人在兵變之中逃離了焰國皇城,假帝一事被抖了出來,意謀焰國的罪名就直接扣到了兩人的頭上……
目前,新的焰帝登基,管雲與吳隨風成了逆軍,雙方的軍隊各佔據半邊天下爭鬥不休,焰國正式進入了內亂……
但是不利的一方是管雲跟吳隨風兩人……
楚容珍的消息比納蘭清的要快,有了虎衛在手,她的消息能在第一時間就瞬間得知,遠比納蘭清知道的還快。
樂夙坐在一起談事的楚容珍接到了來自納蘭清龍組的消息,當下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隨後,在對方離去的時候對面的樂夙淡淡道:「寧國亂了?」
「嗯,亂了!」楚容珍沒有任何隱瞞的點頭,焰國內亂一事她都在關注,這件事情是非墨處理的,非墨從很早開始就注意到了焰國的異樣,覺得很有可能會發生內亂,可是她並沒有在意,看來,現在是真的被他猜對了。
焰國的內亂一定與赤王,龍真等方面脫不離干關,一旦他們得到了焰國,那麼楚國國就位於孤立無援的狀態,華國的內亂還沒有處理,自然抽不出手來幫楚國一把。
寧國,焰國,雙方同一時間對楚容珍發生戰爭的話,楚國很危險。
不止危險,而且十分的危險。
樂夙看著她的模樣,突然道:「焰國現任皇帝是宗旭的宗族之人,同樣也是一個傀儡,想要動他還不如動扶他上位的丞相等人,那些人要麼是赤王的人要麼就是龍真的人,不管是哪一樣他們都是你的敵人。」
楚容珍淡淡的看著四周的景色,神色不明,「所以?」
樂夙靜靜的看著她,把她的表情全部盡收眼底,隨後輕輕的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放到了楚容珍的身邊,「楚很危險,所以你沒有退路了,華國內亂必須快速平復,否則楚顏帝的皇位不穩……」
楚辰寧這兩人的一意孤行而造成了民心的不穩,反對他的人開始多了起來,如果焰國與寧國同時對楚容珍發動戰爭,那麼楚辰寧被指責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這麼多年來,楚辰寧接二連三的征戰大量的消耗的楚國的國庫,因為有玲瓏商會在側扶持,楚國的國內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動亂,可是對於國庫空虛的楚國來說已經經不起幾次的戰爭了。
勞民傷財不說也太過消耗國力……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反對楚辰空的聲音也越來越高……
楚容珍冷冷一笑,對於那些敢動燁兒與楚國的人有著深深的惡意,背靠在椅背,唇角溢出狠辣的弧度,「我明白,華國內亂一事會加快處理,而且海族人在烈焰騎的開道上岸,不日就會到了華國與楚國還有焰國三國的交界地,海族士兵二十萬,個個十分適合團戰,而且那裡河流縱橫,簡直就是海族最好的戰場……」
樂夙微微挑眉,「你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楚容珍沒有看樂夙,而是靠在椅背上仰著頭,淡淡道:「嗯,從很久以前非墨跟我說過焰國開始有異樣的時候就想過這種可能,一個未知的龍真聖王什麼都不知道,一個來歷神秘的赤王沒有扳倒,焰國本可以置身事外卻掀起內亂的話,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性——有人操縱著這一切!」
頓了頓,好像想到了什麼,楚容珍的眼裡露出淺淺的笑意,接著道:「不管是誰操縱一切,這些我都無所謂,可是問題是如果換了一個皇帝,那麼對楚國發兵的可能性太大……我跟海皇有一項交易,五年前我有恩於他,並且約定好這天下之局必會邀請他一起來下,他的海族士兵也就是我們的棋子,一起來操縱這局天下之棋……」
對於海族海皇的事情樂夙是陌生的,因為海族常年生活在海上,一年之中很少靠岸,除非食物缺少的話他們才會上岸搶奪,可是問題是這五年來海族人從未出現過了,明明到了搶糧的季節也沒有再出現,好像消失在了這個大陸一樣。
而且海族的海皇他從未見過,所以根本不知道他的命星是哪顆,更加的不知道這個海皇與楚容珍是熟識。
海皇羅堯,不,應該叫海東野!
與楚容珍非敵非友,卻因為同樣是棋手走在一起,沒有成為敵人而是成為共同下棋之人進行這場大陸之局,從五年前就約好了的……
五年前楚容珍失蹤之後海族也隨之消失,從此不再出現,好像消失在大陸一樣……
而這次,海族滿族盡出!
僅僅因為楚容珍的一封信,一封邀請函,一封邀請他進行天下棋局的邀請函。
帶領族人尋到了一處海島,那裡有著最天然的礁石為屏幕,深海之後還有著大量的鯊魚巡視,另外一邊則是大量的漩渦,一不小心就能吞噬掉所有來往的船隻。
可是說是他們海族人最佳的棲息之地,五年的時間在海島上開荒,種出了糧食,種了了果樹,養了動物……
全是玲瓏商會免費提供的種子,幼崽,樹苗……
因為當年的交易,所以玲瓏商會就提供了海族一些幫助,助海族不斷的壯大起來……
「海族經過五年的時間已經更加的強大了起來,不用再擔心糧食的缺少,可以專心的訓練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昊族之人本性同樣是高傲一族,哪怕淪落成海盜也不願臣服於龍真生活在這個大陸,這一舉動就能有看得出來……」
樂夙淡淡的發表了自已的想法,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果然不愧是她,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時候昊族就已經倒向她這邊了么?
還是老一輩們常說的,這就是人格魅力?
楚容珍不知道樂夙心中的想法,只是看向了他,「世上早就沒有了昊族,如今存在的是海族,南海海皇一族!」
樂夙挑眉,不予辯駁。
「海族人開始朝焰國與楚國的邊境移動,贏族則是朝著寧國方向移動,楚國的兩路鎮國將軍早就就位,隨時都可以直接一戰,而且楚國的火藥研究到達了尾聲,火藥大約可以投入戰爭使用,不知道與焰國還有寧國的相比會如何……」
聽著楚容珍的話,樂夙深中劃過一抹暗色,「如果三四十年前,納蘭清沒有發明火藥,那麼這個世界的戰爭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隨後,樂夙又補了一句,「火藥這種東西,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楚容珍沉默了。
火藥這東西該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火藥的後遺症開始發作了,三四十年前剛剛開始興起火藥的時候影響力並不大,僅僅只是華國一家獨大。
可是肆月商會把火藥賣到了別的部族,別的國家,原本沒有這些東西的國家與部族都開始有了火藥可以研究,雖然找不到門道,可是時過三四十年,火藥終究還是獨自研究成功了。
不止焰國,寧國,就連楚國也研究成功。
研究火藥的就是鳳衛的第三隊,言公候所帶領的鳳衛成員。
就在一年前,火藥的配製成功猜測了出來,並且試驗成功,目前,開始大量製造投入戰爭……
現在的混亂模樣簡直就是火藥的後遺症,當年發明這個東西之後所帶來的巨大影響……
客觀來說,這東西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帶來的傷亡實在太大。
但是……
戰爭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那又能怎麼樣?
除了順應大陸的潮流一步小走下去,前路是毀壞還是新生,這一切完全的脫離了軌道……
「遲了,早就無路可退,必須走下去!」楚容珍幾個字表達了她現在的心情,一切的一切都已經遲了,後遺症已經出現,太遲了。
樂夙微微垂眸,隨後點頭:「嗯,遲了,當然納蘭清的麒麟命格被族長預見出來的時候引起了極大的動亂,可是依舊殺不了她,天命如此!」
「麒麟命格?」楚容珍有些好奇。
「嗯,與當年的炎帝同種命格,可是行為處事與炎帝完全相反……」樂夙沒有細細解釋,顯然對於這件事情還有些顧慮。
楚容珍猛得站了起身,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朝中臣子死傷大片,陛下臨時開科考,為的就是讓那些想要徇私舞弊之人來個措手不及,現在科考的地點就定在南門廣場,要去看嗎?。」
趁著赤王還在昏迷,龍墨淵開放了科考,以朝中能人缺需為理由。
赤王昏迷不醒就不能插手這次的事情,可以極大的可能性杜絕赤王插手的可能,把可以培養的臣子拉攏到身邊,快速的讓他們成長。
到哪,哪怕赤王那邊再反對再不甘也沒用,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樂夙想了一下,點頭,「好,去看看!」
說著,與楚容珍一起起身,在離開的時候楚容珍沖著正盤腿坐在屋頂上面吃著東西的舒兒招招手,隨後,一起離開。
另一邊
赤王所在的淮陰候府。
赤王昏迷了三天,從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後到現在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來赤王都沒有醒過來,所以對於外面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淮陰候帶著一個婦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那女人看起來有四五十歲的模樣,神情憔悴,兩鬢蒼白,與納蘭清該是同年紀的人,可是兩人的容貌有著極大的區別。
納蘭清的時間好像停止,停止在原地,而這女人的時間才算是正常的流逝般……
「公儀族長,這邊請!」淮陰候伸手替這婦人指著方向,來到了赤王的病床前。
那女人看到了赤王的一瞬間直接笑了,蒼老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我說這次怎麼急著把我叫回來,原來赤堂老不死的半死不活了?哈哈哈哈……活該!」
淮陰候皺眉,神情中帶著淡淡的不悅,因為這位婦人責人對赤王不敬。
「公儀族長,慎言!」
被稱為公儀族長的女人是公儀宴,也就是公儀初的親姑姑。
公儀宴不在意的看了淮陰候一眼,聲音低低的笑了起來,「好,你出去!」
淮陰候看著公儀宴那捉摸不定的表情,再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赤王一眼,隨後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門外,淮陰候剛剛走出去的時候,有下人來報,「候爺,郡主正在大發脾氣,您快去看看吧!」
淮陰候一聽,二話不說就走去了馬盈雙的院子,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馬盈雙那尖銳的暴怒響了起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什麼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我不要活了……賤人,敢毀本郡主容……讓我去死,放開,放開……」
淮陰候聽到聲音立馬露出一抹驚慌,大步的走進去,邊走邊勸:「哎喲……女兒呀,你千萬別干傻事……你要是死了我怎麼對你娘交待呀……」
遠遠的,淮陰候立馬大聲的勸說了起來,不由分說的一把把馬盈雙抱在懷裡心疼的嘆息著,撫摸著她的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馬盈雙撲到了淮陰候的身上大聲的哭了起來,「嗚嗚嗚嗚嗚……爹,女兒不要活了啦,這個鬼樣子還怎麼見人,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淮陰候十分的寵愛這個女兒,畢竟是老來得女,後院小妾一堆可是無一人能生齣兒女,除了這麼個獨生女之外再無子嗣,自然,是捧在手心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