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池詩彩兄妹,離間
同時,池重樓離開之後去了一間酒樓,不是肆月酒樓也不是凰凌商會所有,而是一家不知名的酒館。
池重樓的容貌十分的出色,所以剛剛進去就引起不小的騷動,他不悅的皺眉,不喜這種被人緊盯的感覺,大步走入其中一間包廂。
包廂之中,池詩彩看著走進來的池重樓,身體猛得一震。
連忙低頭,「哥!」
池重樓靜靜的看著池詩彩,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依舊站著的池詩彩挑了挑眉同,「嗯!」
池重樓沒有叫她坐下,池詩彩也不敢亂坐。
對於這個哥哥她有說不出的畏懼……
「坐!」
「好!」池詩彩這才點頭,十分乖巧聽話的坐了下來。
十分拘謹的看著池重樓的側臉,池詩彩咽了咽口水,這才慢慢坐了下來,立馬問道:「哥,你怎麼也在這裡?一直以來都沒有你的消息,我以為……」
「以為什麼?」池重樓直接打斷她的話,看著她的目光冰寒沒有溫度,那眼神完全不像是看親妹妹,反而像是看無關緊要的人般。
池詩彩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滯,有些敬畏的低下了頭。
「沒……沒有……」池詩極低頭,結結巴巴道。
池重樓雙手交疊於膝上,瞳孔之中泛著淡淡的綠色,給人一種十分妖異鬼魅的感覺,只是被他靜靜的看著就有一種被惡鬼緊盯的感覺。
池詩彩的頭低得更深了。
「你的任務怎麼樣了?多少年了?還得不到他的信任,小彩,我是不是要考慮把你送回族裡?或者,你是不是該嫁人了?」池重樓冰寒的話讓池詩彩的身體一顫,連忙搖頭:「哥,我不要嫁人,馬上,馬上就好了……」
「五年前納蘭清上巫族求助之時我派你這個聖女出山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忘了?」
「不,我沒有忘記,也不敢忘記!」池詩彩連忙否認,她的頭低得更低,袖中的雙手也微微用力,緊握。
「沒有忘記?那就是你無能?連一個無能太子都控制不了,留你何用?」池重樓的語氣更重了幾分,看向池詩彩的目光也越來越冰寒,直到池詩彩被嚇到哭了出來的時候,他的氣息才微微松,彎腰,冰涼的手指替她拭著淚,語氣又詭異的溫柔道:「小彩,太子的身份可有異?」
「沒……沒有……五年前龍墨寒離開華國出走,當時受傷在公儀族休息,我過去的時候他確實中蠱昏迷不醒……與現在的太子確實是同一個人……」池詩彩連忙的搖了搖頭,非墨在她的面前並沒有把事情說得很清楚,所以她一直以為五年前華國太子離家出走的龍墨寒與非墨是同一人。
納蘭清去巫族請求幫助的時候也是說的請救她兒子一命。
就算他們所有人去查也查不到,非墨與龍墨寒的區別。
池詩彩知不知道只有她自己心理才清楚……
池重樓幽幽的看著她,眼中劃過一抹異茫,隨後消息不見。
伸手勾著她的下巴,抬起,冰寒道:「小彩,我的耐心被耗盡了,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你還是搞不定的話就去好好的侍候陛下,相信巫族為他儘力的份上不會虧待你!」
「我不要!」池詩彩搖頭,想也不想的回拒。
「不要?由不得你不要!」池重樓的目光在一瞬間冰寒了起來,掐著她的下巴也更加的重了幾分,眼中的不悅與寒氣越來越盛。
目光冰寒的盯著池詩彩,池重樓漫不經心的撫著她的臉,冰涼的手指好像是蛇類的身體一樣寒得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對眼前男人的記憶在一瞬間蘇醒……
「對不起……」她抖著身體如同一隻可憐的小免子般,而面前的男人則是一頭兇猛的巨獸
面對這個柔弱膽小的兔子沒有半分的興趣,他所感興趣的也絕不是這種存在……
「記住我的話,你不再有第二次機會!」池重樓說完之後才起身,看也不看池詩彩一眼,直接離開……
遠處,遠遠的監視著這一切的身影看到了走出來的池重樓,微微皺眉。
最近少了虎衛的相助,有些不明白這個陌生的男人又是誰,在這京城之中又出現了生面孔,他與池詩彩認識……那他……又是誰……
剛剛走出來的池重樓感受到一抹視線,下意識看到好某個方向……
最終,什麼也沒有發現好像是錯覺般。
離開……
同時,楚容珍離開了肆月酒樓之後就獨自一人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舒兒則是為了等她的烤豬一心一意的坐著等待,完全沒有打算動彈的模樣。
楚容珍漫不經心的看了眼背後的眼線,突然,她加快的腳步,而身後的眼線也緊跟著加快了腳步……
左彎右拐,眼線們卻發現他們跟丟了。
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手頸一涼,還來不及回頭的瞬間只扣到自已的喉骨發出一聲悲鳴,他就失去了知覺,瞬間失去了呼吸……
楚容珍伸手甩開了手中的屍體,不悅的瞪著。
最近身邊的探子越來越多,如果是武功高強的就算了,偏偏全是一些下三濫的眼線,跟蹤手段差得要死,絕對是哪方普通勢力的人馬。
「蓮,在哪個方向?」
楚容珍意味不明的說著。
然而,蓮聽懂了,她指了一個方向,楚容珍就朝著那個方向慢悠悠而去……
在她沒有走多久的時候,眼前,是通往終南山國寺的路上,平時人煙稀少之處,那裡,正發生了一場惡鬥。
一群黑衣人圍著一個富家公子,而那富家公子的身上好像掛了彩,被護衛保護在身後,而身邊的侍衛早就全部死光。
而另一邊,黑衣人們的數量高達二十人,一個個手拿著武器凶神惡煞的看著饒奇,眼中帶著必殺之意。
楚容珍遠遠的就看到了饒奇被人刺殺的模樣,眼中劃過一抹笑意,隨後才淡淡的一笑,從暗處走了出來……
饒奇好像受一抹牽引般看見了楚容珍的存在,大吼:「不要過來!」
楚容珍十分聽話的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看著饒奇,偏頭。
刺客們看到了楚容珍的身影,幾人對視一眼,眼中劃一抹思量,似乎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竟有五六人走了過來將楚容珍包圍了起來。
饒奇見狀大吼,「你們的目標是本公子,放開她!」
「哼,你饒大公子的命值錢,可是這個女人的命更值錢!」為首的大漢長劍一扛,沖著楚容珍挑眉道:「沒想到你的命還這麼的值錢,楚國女將,一個女人為將還真的是笑話,你一個女人怎麼號令士兵的?是不是用身體惑魅他們的……」
聽著他們的穢言穢語,楚容珍的表情在一瞬間微沉,隨後,露出一抹明媚又艷麗的笑容,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傻了。
唯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笑得越燦爛就代表著她越生氣。
而她生氣的的後果,一般也越嚴重。
楚容珍十分美麗的笑容,為首的大漢一瞬間就被迷住,咽了咽口水,「娘的,果然不愧是女將,這騷勁誰能逃得了?楚容珍,只要你乖乖的跟老子走,老子說不定就會對你憐香惜玉一點……」
「你們是京城的地痞吧?」楚容珍突然道。
「咦?」大漢一愣,與他的兄弟們都看了一眼,隨後,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楚容珍紅唇輕抿,冰寒道:「因為只有一些下三濫的人才會這麼狗眼無珠,這條道可不是你們可以撒野的,奉勸你們一句,早些離開省得惹來殺身之禍!」
那大漢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般,瞪大了雙眼,隨後哈哈大笑,「哈哈哈……殺身之禍……小娘皮,你以為你是誰,你……」
那大漢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勁風從他的耳邊吹過,一聲慘叫聲瞬間響起:「啊……」
大漢的身體一僵,偏頭,一個下屬被箭穿心……
他瞪大了雙眼……
在楚容珍的身後,一輛黑色的軟轎被四個黑衣人抬著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如同死人一樣沒有任何的生人氣息,他們每前進一步,大漢等這些刺客的腿就軟了一分。
「你你你你……你們是誰……有本事……別多管閑事……」
楚容珍淡淡看了一眼身邊黑色墨紋軟轎,隨後看向了那大漢,冷笑,「可憐的你們還不知道,今日終南山國寺了空大師出關,各方強豪齊聚,你們竟敢在這條道上鬧事,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那大漢還是不明白,不就一個老和尚出關,有何好在意的?
了空大師的事情確實不值得在意,值得在意的是樂夙一族的少族長親臨,並且願為三個有緣人問命,這才是真正的大事。
這個消息沒有在京城傳開,可是悄無聲息在了權貴之間傳開了。
不管是真是假,一個個的上山前來拜訪,說不定這是真的呢?
得道高僧的話或許不可信,可是樂族一族的人就不一定了……
更何況是少族長!
少族長是什麼樣的存在?聽說樂氏一族真正能知曉過去預見未來的人只有一人,而那一人最終會成為一族之長。
少族長……不就是將來的族長?
不就是能真正預言之人?
想到這裡,所有權貴像是瘋了一樣早早的就進山了,明明是今日才會出現,可是他們早早的就進了山裡……
所以,山下人煙稀少就是這麼回事,不然就終南山是國寺,怎麼可會如此的清靜?
「……」那大漢什麼話都還沒有說,一隊龍煞軍直接沖了過去,「砰!」一聲瞬間爆開無數片光影,因為光影太過密集,幾乎就像一陣自天空席捲而來的黑紅色風暴,攜帶陰沉暴烈的殺氣鋪天蓋地而下,蔓捲入刺客之中。
「啊——!」「啊啊啊——!」
霎那之間,凄厲的慘叫聲劃破山谷的幽靜,血腥味四溢。
那些殺手們在一瞬間頭顱如同破掉的人偶一般齊齊落地——肢離破碎,滿地腥紅,血雨漫天。
龍九揮了揮手,抬轎龍煞軍運用著輕功踏著地上的屍體而過,一根赤紅的天蠶絲飛出,將人頭一個個串了起來,將他們織成一串珠鏈般直接掛在了路邊……
無一活口,人頭被當成珠鏈串一起……
饒奇看著眼前一幕,瞬間不寒而慄,掌心一片冷汗,這種殺人方式,簡直……匪夷所思到恐怖,非人所能為,難不成是鬼么。
非墨在離開的時候挑起了轎簾,靜靜瞪了楚容珍一眼,那一眼,意味萬千。
楚容珍摸了摸鼻子,吶吶低頭。
非墨離開之後,楚容珍才走到饒奇的面前,「你怎麼樣?」
饒奇的身體像是定住了一樣,久久的回不過神來,看到了這極為詭譎血腥的一幕,他大驚失色。
直到楚容珍輕拍著他的背時他才回地神來,「啊?」
「你怎麼樣了?」楚容珍耐心的輕問,微微皺眉,「受傷很嚴重?」
饒奇這才真正的回過神來,連忙搖了搖頭,「不,我沒事,沒事……」
楚容珍這才站直了身體,四處看看了,最後道:「看來你的馬車壞了,還能走么?」
饒奇猛得彈了起來,拍拍胸脯蒼白著臉道:「沒事,看,我很好,謝謝關心!」
楚容珍點了點頭,與饒奇一起慢慢的朝著山上走去……
路上,饒奇好奇的看著楚容珍沒有半點動容的臉,忍不住輕問,「將軍……剛剛那些是什麼人?那樣血腥的一幕,您不怕么……」
楚容珍回過頭來,沖著他微微勾唇,「不用叫將軍這麼生硬!」
饒奇的眼中一喜,斟酌了幾下,淡淡道:「楚小姐!」
楚容珍這時露出美麗的笑容,點了點頭,眼中的柔意看痴了饒奇……
楚容珍微笑著勾唇,隨後,她的笑容冷了下來,淡淡看了他一眼,「剛剛的一幕對於你來說殘忍么?」
饒奇張口,想要點頭的時候又顧及自已男人的面子,隨後搖了搖頭,「還好吧,畢竟不常見這種場面。」
「戰場上這種事情很多,比這殘忍的手段也百百種,所以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公子你去過戰場就能知道,剛剛一幕不過十分常見的手段……」
饒奇的臉一僵,默默的轉移了話題。
「那個男人是誰?敢在國寺之下殺人……」
楚容珍不答,反而玩味的看向他,一步步朝著國寺而上的時候淡淡道:「公子怎麼不想想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剛在國寺路上埋伏殺人?饒公子,這是第幾次了?」
饒奇的臉色瞬間就僵硬了起來。
他都記不清第幾次了,外出一次就被暗殺一次,回到府中不打算出門卻也躲不過,時不時的毒殺,路過湖邊被推,大量的毒蛇出現在他散步的地方……
不管外不外出,他一家就要遇到兩次以上的刺殺……
楚容珍雙手背後,幽幽嘆道:「當日如果你沒的插手我的事情的話說不定就沒有今日的一切,我得到了不少的消息,靈王那邊一直對你動手,畢竟這裡不是楚國,我想幫你也有心無力……」
饒奇立馬搖了搖頭,眼中劃過驚醒,袖中大手激動的緊緊握在一起……
快了,就要快了……
「沒……沒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饒奇苦笑了一下,「或許這也只是我一廂情願而已,你那麼強……」
楚容珍停下了腳步,十分認真的看著他,「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不管我強不強,當時情況與孫信的身份這兩種不利條件下你還願意出手,這就是你的美德,是值得讚賞的!」
「謝謝!」
掩眸,饒奇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著,那是狂喜的癥狀。
楚容珍像是沒有發現一樣,沖著他微微一笑:「你去處理一下傷口,靈王估計也來了寺中,你自已要小心,相信靈王不會善罷甘休的。」
「好!」
楚容珍點頭,這才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楚容珍離開之後,饒奇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呵呵呵……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得的大笑著。
饒奇的小廝扶著他,小心討好道:「恭喜少爺,這楚容珍一定是對少爺青睞有加,也不枉您特意在山下設計了那一局……」
「哼,一個女人而已。再強也還是女人,需要是男人的呵護與溫柔!」饒奇不屑的冷笑著,眼中的得意怎麼也消散不去,想到楚容珍終有一天看上他,想到有一天她的龍煞軍成為自已的所有物,饒奇笑得格外的暢快。
「少爺高明,沒想到在靈王的刺殺之中能想到這種辦法,還好那些地痞全部被殺,誰也不知道您的計劃……」小廝滔滔不絕的說著,饒奇那冰寒的目光幽幽的射了過來,那小廝嚇得身體一震,連忙低頭,道:「少爺,小的自小就跟您在一起,這張嘴您也道知道是特別緊的,所以少爺請放心,小的絕不會亂說半個字……」
饒奇的目光這才好了一些,伸手挰著身上並不怎麼嚴重傷口,朝著國寺大門而去……
楚容珍靜靜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同樣也浮現一抹不屑。
在她面前演戲都捨不得下重手,看來,是一個格外自私主義的人。
割破了衣服撒上幾滴牲畜血就想瞞過她?是他自已腦子有問題還是把她想得太白痴了?
楚容珍冷笑一聲,同樣也朝著國寺而去……
不過,是朝著另一道而入……
國寺很大,里三層外三層,裡面同樣住了不少的貴人,一個個聽說是樂氏少族長的到來,一個個爭相看能不能偶遇一下,說不定還能有個好眼緣。
而楚容珍同樣也十分好奇。
樂夙本人對這事情沒什麼興趣,可是她卻有。
明明少族長什麼的還在太子府住著呢,什麼時候開始終南山國寺也有一個樂氏少族長了?
聽說還是在一個月前暗地裡流傳的消息……
楚容珍剛剛走了進去,門口的小僧就直接遞了一個木牌給她,雙手合拾:「阿彌陀佛,請施主貼身配戴著這個木牌,是寺中通行的證明,最近寺中人雜,不少肖小混了進來想要對佛身下手,所以還請施主多多包涵……」
楚容珍把玩著手中的木牌,笑了笑,「每個人都有一個?」
「女眷們都有一個,而男施主們則是住在甘寺,所以……」
楚容珍將手裡的木牌扔回了小僧的手裡,直接的走入了寺中……
「施主,施主……」
小僧在她的身後追趕著,苦口婆心的輕勸,而楚容珍完全不理,最後才淡淡道:「我不能住那裡?」
「那裡是男客居住,所以……」
「這位小師傅也看不起女人?明明佛道眾生平等,怎麼在小師傅的眼裡還分輕重?男女居在一起就認定本將會吃虧?」楚容珍停下了腳步,淡淡道。
「這位施主,自古以來男女授受不清……」
「小師傅,去問問你家方丈,就說佛曰眾生平等,而我楚容珍十分忠實體現男女平等的例子算不算佛的偏愛!」
說完,楚容珍直接朝著甘寺而去……
「哎,施主,施主……」
「小師弟,別叫了了,是她執意要去,出了事也怨不得咱們。」另一個小僧搖了搖頭,目光看著楚容珍的背影微不可查的輕閃。
楚容珍全程都慢悠悠的走著,前世之時她拜得最多的就是神佛,偏偏給予她冰冷嘲笑的也是神佛……
楚容珍剛剛走入甘寺廂房,剛進院子,就看到各方人馬相峙而立。
各方勢力靜坐於院中,臉色嚴肅,好像發正了什麼大事一樣。
楚容珍剛剛走入,所有的視線就投在了她的身上……
以靈王一派,靈王皺眉看著她,低斥:「這裡是男人居住的院子!」
楚容珍淡淡看著他,冷笑,「院子上何處寫了這裡是男人居住的地方?若大個西廂寺,院落也眾多,本將住哪裡與你何關?」楚容珍有些莫名其妙,怎麼感覺她被當成了軟柿子捏?
目光,一一掃過所有人……
有靈王與饒國公一派,有鎮國公龍墨寒一派,還有千九,鮮於靈,最終連贏儀也來了……
楚容珍皺眉,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靈王看著楚容珍就瞬間想到死去的兒子,火氣,怎麼也壓抑不住。
她有脫不掉了責任,也是害死他兒子的兇手之一。
靈王死死的瞪著楚容珍,恨不得撲上前來咬一口的同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讓開,你們擋著主子的路了。」
為首的龍九聲音冰冷,而他聲音冰涼異常,讓人想起寒潭冰月。
靈王下意識回頭,對上的,是一雙冰寒空洞的目光。
龍九聲音輕柔含笑再次重複:「各位,你們擋著殿下的路了。」
地獄無聲,惡鬼含笑,不過如此。
靈王回過神來,不敢置信他被嚇得後退了一步,惱怒道:「你算哪根蔥敢指使本王?」
龍九幽幽一笑,精緻俊美的面容上依舊是面無表情,彷彿毫無所覺,宛如提線偶人,笑道:「靈王爺,請讓道!」
彷彿被當眾打臉一般,靈王氣得鬍子輕顫,失控道:「放肆,來人,好好教訓他們一下!」
靈王身邊的侍衛拔出了長劍立馬就朝著非墨的軟轎走了過去,才要揮刀,卻不想忽然聽到金戈碰撞之聲,他們下意識地抬頭,錯愕的看著眼前一道道黑色厲茫的升起,無數墨影之間,他們的瞬眼間人頭落地。
恐懼瞬間在血腥的空氣里蔓延開來,倖存的侍衛們渾身不可自已地發起抖來。
一步步後退……
靈王同樣十分震驚的看著被輕而易舉斬殺的侍衛,驚懼的同時怒不可竭。
顫抖的雙手指著非墨的軟轎,「你……」
寒光微閃,靈王痛呼:「啊……」
一截斷指落在地面,還在不停的輕輕抽動著,鮮血滴落的瞬間靈王死死的握住自已的手指,因為疼痛而瞬間血色全無的臉扭曲著,怒瞪著……
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囂張致此,他可是異姓王,是華國一品親王……
就在侍衛們不后斷,靈王怒極想要抓狂之時,轎中,忽然傳來一道冰涼悠遠的聲音,宛如來自遙遠而死寂的空間:「龍九,不許鬧事!」
那把聲音涼薄而低柔,帶著慵懶的沙啞,聽不出男女,卻讓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轎子落下,非墨伸手,從容的走出了轎子,靜靜的看著靈王那扭曲的臉,淡淡道:「燒了,真臟!」
所有人都不明白,但是龍九卻明白了,龍煞軍放下手中的軟轎,離開……
轎門上被靈王的血濺臟……
非墨的臉上戴著一張黑色面具,只彷彿在那聲音響起一瞬間,便見天色瞬暗,六道之間墨焰徐徐燃燒。
迷離的光線中,一張白皙的面容被鬼面覆蓋,靜靜地浮現在空氣里,膚光如玉,昏暗中彷彿都帶著淡淡光芒……
在場男人們都好奇的看著非墨,一時半會根本想不起來他是誰,以為又是哪個異族之人。
非墨剛剛走出來,他微微扭頭,遠處高樓之下,另一道戴著面具的白色身影靜靜的看向了他這邊,只是靜靜的看了一眼,便扭過了頭……
楚容珍同樣也看過去,目光,在看到寧國皇帝的一瞬間變得格外的冰寒。
果然……
寧國皇帝!
寧國皇帝身邊站著幾個護衛,全是她在欣民城見過的……原本,是跟在祭師身後的幾人……
現在,全部歸順了寧國皇帝?
楚容珍細細打量了很久,最終才收回了目光。
隨意的找了一個院子,還沒有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舒兒遠遠的跑了過來,急急忙忙道:「小姐小姐,我發現一件特別大的院子,我們住那邊好不好?」
楚容珍看著火火熱熱跑來的舒兒,嘴裡的油光都來不及擦掉,估計是吃了肆月酒樓的烤豬當了早餐之後才過來的……
不過速度比她快了很多。
楚容珍點了點頭,跟著舒兒去了那個所謂的特別大的院子里,看著滿院子的熟人,她沉默了……
感情就她一個人不知道?
楚容珍看著一邊的非墨,瞪道:「怎麼回事?你可沒有跟我說起這事!」
非墨無辜的聳聳肩,「炎帝地圖在這,也不知道是誰傳出的消息,所以先來打探一下而已!」
楚容珍一愣,「第四張炎帝圖?不是在赤王的手裡?」
非墨玩味的看著她,目光深幽,「所以說來打探一下啊!到底在不在赤王的手裡還是一個未知數,但是這很明顯是一個陷阱……」
明知是陷阱,我怎麼捨得讓你來參加?
當然,心中默默劃過一句他沒有說出來,只是溫柔的看著楚容珍……
楚容珍則是在隨便找一個廂房住下,剛剛住下之後就聽到饒奇上門求見。
楚容珍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一抹寒光,看來時機差不多了。
「請!」
饒奇被蓮從外面帶了進來,這次只有他獨自一人過來,楚容見狀,伸手揮了揮,蓮退出去。
饒奇見房中只有楚容珍與他兩人之時,才微微彎腰,「楚小姐!」
「饒公子有事?」楚容珍淡淡抬眸。
饒奇深深的看著楚容珍,下意識的走近了兩,十分隨意的坐在了她的身邊不遠處,淡淡笑道:「聽說楚小姐也住進了甘寺,所以來拜訪一下,到時大家還可以有一個照應……」
楚容珍靜靜看著饒奇,偏了偏頭,「嗯?照應?」
「對,楚小姐也是因為炎帝地圖而來吧?聽說異族人暗中早就到齊,為了奪得這炎帝地圖將會不擇手段,聽說異族們可是十分的嗜血古怪,所以有一個照應比較好嘛。」
「嗯……」楚容珍輕輕哼了一聲,沒有接著說下去,似乎是在思考般。
饒奇也不急,反正這不過是一個借口,炎帝之墓的地圖太多人爭奪,他還不會想去這種明知十分危險的東西。
只要……
只要將她緊握在手中……
楚容珍將他的表情一一盡收眼底,伸手提起茶壺正想要給饒奇倒一杯的時候,茶壺的耳朵正好斷裂,砸到了桌面……
楚容珍縮了縮手,饒奇見狀,伸手,一把緊握住她的手,滿臉心疼擔憂道;「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楚容珍假意縮了縮手,搖頭,「我沒事!」
「我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受傷了怎麼辦?」
「不過是被濺了幾滴……」
「傷了你一絲一毫我都會心疼,我……」饒奇的聲音猛得提高,突然又好像發現了他說了不該說的,又低下頭,連忙道:「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我只是心疼你……」
楚容珍眯著雙眼,眼中的異光越來越盛,不過在饒奇抬頭的瞬間她適時的露出一抹不自在,用力的抽出了自已的手,偏頭,「別說了,我就當你喝醉了!」
饒奇看著他的模樣,瞬間覺得事情有突破,立馬雙手握著楚容珍的手,深情告白:「我沒有喝醉,這是我的真心話。楚小姐,當日在花船一見之後我就是喜歡上了你,不瞞你說,當日能及時的救下你是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而情不自禁的追隨你……那個時候才能這麼剛好的路過遇到孫信對你不敬之事……哪怕被靈王憎恨我也不懼,因為我喜歡你!」
饒奇情深告白著,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楚容珍的表情,特別是看到她耳尖微紅的時候雙眸中立馬露出一抹欣喜,再接再厲道:「容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想照顧你,想跟你一起生活……想跟你四處走走……」
楚容珍淡淡抬眸,「你是華國人,而我是楚國人,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只要你願意什麼都不是問題!」饒奇立馬深情道。
「我無法舍下我的國家,那裡是我的所有,所以……」
饒奇握著楚容珍的手立馬緊了起來,再次深情道:「我可以去楚國,為了你無論是哪我都願意去,我願意為你舍下華國去楚國……」
楚容珍適時的露出一抹感動,輕嘆,搖頭,「不可能的!」
「為什麼?」
「對於華國的情勢我是不知道,可是對目前的情況還是有一個大約的了解,你饒國公府是赤王的盟友吧?我無意參加太子或是赤王的爭鬥之中,而此時饒國公也不會願意你一個男兒卻成為上門女婿……」
「我不在意!」饒奇立馬打斷了楚容珍的話,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大聲道:「我不在意別人怎麼說,哪怕是被別人笑話我也不想這麼放棄,或許在你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可是僅僅一眼,真的僅僅只是一眼我就愛上了你……」
楚容珍淡淡的收回了手,「目前我無法給你任何的答覆,很抱歉!還有提醒你一下,靈王的手段越來越過分了,我無法為你提供幫助,希望你能沒事!」
楚容珍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饒奇一愣,但不是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靈王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父親那裡有靈王的把柄,所以剛剛我跟父親說過了被靈王刺殺一事之後他就說讓我放心,因為靈王那邊從此之後不會再對我有任何的刺殺行動……」
「把柄?」楚容珍挑眉。
「是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聽說是能致靈王於死地的東西,所以……」
楚容珍微微皺眉,「靈王現在的因為絕後早就失去了理智,他的話未必可信,如果真箇能置靈王於死地的東西為何不直接置靈王於死地?明明靈王的氣數已盡,饒國公府是上位的最佳時候,而且也能為你絕掉所有的後患,天天過得這麼膽顫心驚可是很難受的……」
楚容珍說出這些話后饒奇的臉色微微的沉了沉,楚容珍猛得回過神來,擺了擺手,「抱歉,我隨便說說!」
「不,你說的很有道理,明明殺了靈王就能杜絕一切麻煩,赤王爺那裡也不會有人搶功,可是父親偏偏不肯……」饒奇的臉上也露出一悅,十分的不悅。
楚容珍雙眼微眯的看著他,「估計是鎮國公另有打算,你就多多的忍耐一下吧,畢竟是你的父親,說不定思考的方式與我們不一樣。」
一口一個我們,饒奇的心不自覺的偏到了楚容珍這邊,不悅抿唇,「父親不愛我,在我的生命與權勢之間他選擇的權勢,因為他認為殺了靈王就會承受太子那邊的攻擊,所以留著靈王當一個擋箭牌……」
楚容珍聽著他的語氣,目光在一瞬間幽深冰寒了起來,「饒公子年紀也不小了,一直以來也沒有任何的官職,不想出去闖闖?」
饒奇一愣。
抬頭,看向了楚容珍。
楚容珍迎著他的目光,淡淡道:「我一開始是庶女的身份,命中注定不是為人妾就是成為嫡女的踏腳石,但是我不甘心這種平凡又可憐的命運,所以我努力的向上爬,爬到了現在的位置。我的爺爺楚逸天是楚國有名的戰神,母親是楚國的第一美人,父親是一品親王……在那種環境里我不甘成為他人光環下的存在,所以我努力得到現在的一切,整個楚國談起我的時候不是說什麼楚王二女,貞寧縣主,也是某某某的孫女,某某某的妹妹……而是稱呼我為攝政王妃,楚國第一位女將,最年少的鎮國將軍,龍煞軍之主……」
饒奇的臉微微紅了起來,不是害羞,而是嚮往。
他也嚮往,希望有一天走出去別人不是叫什麼饒國公的嫡子,而是某某某,有一個專屬於他的稱呼。
楚容珍不動聲色的將他的情情盡數眼底,接著道:「我的稱呼很多,可是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面在楚國談起我都不再是誰的女兒,誰的孫女……而是讓楚國府驕傲的存在,不再是任何的附屬,我就是我,我就是楚容珍!」
饒奇的心臟咚咚咚的直跳,靜靜的看著楚容珍那全身散發著貴氣的模樣,心中的渴望越來越盛。
這個世界是男尊的世界,所以男人們把建功立業當成了責任,對於沒有責任的男人來說他們可以花天酒地,可以盡情享樂。
可是對於有野心有責任的男人來說,建功立業才是他們做為一個男人的存在,如果能讓一個家族為他而驕傲,那麼人生也算是成功了。
而饒奇就是第二類,有野心的人。
他足夠聰明,所以能得到饒國公的喜愛。
他足夠有野心,所以才會一心一意想要把楚容珍騙到手。
而楚容珍就是看準了他這一點,反過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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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在她遭遇危機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她面前,然後警告道:「我女人是你們這些雜碎能碰的嗎?」在解決完一切后,將她拽入懷中,心疼的說道:「從今以後,誰膽敢再動你一根手指,我要他不得好死!」或者在有人勾引他,讓她吃醋,在她佯裝生氣后,他可以用盡方法哄她,不管是溫柔的,還是浪漫的,還是卑微的,「那我給你找十個男人……」他猶豫,「不,一個,一個就好,你們站一起就行,超過五十厘米我就會吃醋……」
他對她寵到了極致,愛到了偏執。
只因她是權箏,愛他的權箏,他一個人的權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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