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現在我主動放棄他
南青躺在床上,輕輕咳了兩下,隨即回答,「因為證據不足無法向陛下彈劾靈王,所以老夫就停下了動作,把密信藏了起來,放心,它藏在一個很隱密的地方……」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東南方向,那裡一道濃煙升起。
隱隱的,還有著衝天火柱,滔天火光。
好像……失火了?
南青看到失火的方向,瞳孔一縮,立馬從病床上彈了起來,掀開被子就要離開,「不好,那裡是老夫藏密信的地方!」
楚容珍一聽,立馬沖了出去,躍上牆頭看著遠處那滔天的火勢,瞬間,抿唇,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所經過之處,像是一陣寒風刮過,掀起一片冰天雪地似的沁冷。
下手,果然快速。
南青不顧受傷的身體,急急忙忙從病床爬起來,朝著失火的地點而去。
楚容珍沒有動彈,這火已經無法撲滅,密件註定要毀於火場之中。
因為大火無故竄起,驚了宴會中人,一個個看著失火的地點,紛紛起身,查看……
最後,也開始有人告辭離開。
先是無緣無故有人暴斃,現在又是無緣無故的失火,看來,這丞相府也是不怎麼太平。
還是早些離開比較安全。
接二連三的開始有人告辭離開,丞相夫人一一送別。
丞相府門口,南鳳環拉著楚容珍的手,神情愧疚,「對不起珍兒姐姐,府中發生了這種意外,讓你掃興了。下次,下次一定再好好的宴請姐姐你,到時一定要參加啊!」
楚容珍微微一笑,搖搖頭,「無礙,天災與*,這都是避無可避,希望丞相府會沒事,應該不會有人員傷亡吧?」
「聽說院子里的小廝侍女都逃出來了,估計最多就是財務損失,應該沒有鬧出人命!」南鳳環低低垂眸,從頭至終,她都沒有看非墨一眼。
「這就好,那我走了,你去幫幫丞相夫人處理事情吧!」
「好的,姐姐慢走!」南鳳環微微福身,看著走上馬車的楚容珍,原本臉上的笑容沉了下來,隱隱的,目光帶著幾分看不透的幽沉。
轉身,正要離開這時,一道人影從她的身邊沖了過去,狠狠的撞了南鳳環一下,正想發怒的她猛得發現手中多了一樣東西,隨即,口中怒口的言詞都咽了回去,伸手,打開手中的宣紙,隨意掃了一眼上面的字跡。
原本漫不經心的她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快速將手中的信件揉成一團,她身邊的丫頭見狀,立馬接過,一口吞下……
毀屍滅跡。
楚容珍與曲長安坐在同一輛馬車之中,因為非墨一直十分佔有欲十足,上了馬車之後,表現得就更明顯了。
不夠曲長安也在車上,他緊緊抱著楚容珍不肯撒手。
曲長安驚訝的看著楚容珍與非墨的親昵,有些不好意思的扭過頭,默默看著窗外。
楚容珍靜靜看著她,不得不說曲長安真的很美,就是靜靜看著,也是一副十分美麗的畫卷,讓人雙眼放鬆,賞心悅目。
「鎮國府想必收拾乾淨了,曲小姐這些時日受苦了。」楚容珍淡淡說著,而且,是一種女主人的姿態說著。
曲長安不由的回頭,靜靜看著她。
發現非墨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時,眼中的驚訝更深了。
對於這個神秘的女人她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是太子殿下帶回來的女人……
可是看太子殿下的態度,好像特別的寵愛縱容。
好奇的目光大方的打量著,驚訝,感興趣,這種目光並不會讓楚容珍覺得不適,這種光明正大的目光讓她反而更加的讚賞。
為人光明磊落。
最起碼,這個曲長安表面是這般。
不管是真的性情還是偽裝的,最起碼她的雙眼所看的就是這般。
如果是偽裝的話,那麼她被騙也是活該了,因為她從曲長安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惡意,與樂夙一樣讓人十分舒適的氣息就足夠證明一切了吧。
這個曲長安,或許真的教養,性情,容貌,各方面都好到沒話說。
世間,當真有如此十全十美的人兒么?
一時之間,楚容珍遙打量多了起來,曲長安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並沒有受苦,因為赤王的世子對我一直有興趣,所以牢中也並未受到什麼苦楚。」曲長安好像想到了什麼,苦笑了一下,雙眸微暗,「我以為差點堅持不下去乾脆答應赤王世子的要求時,太子殿下回來了,把我鎮國公府滿門都救了出去。父親被嚴刑拷問倒是受了些傷,兄長因為一直與父親不合私自去了欣民城,所以並沒有被牽連,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說起了曲休山,楚容珍頓時來了興趣。
那個女人用曲休山的生活著,到底想要做什麼?
「曲大公子我有見過,他的性格,一直都是那樣么?」楚容珍問得很直白,沒有半點掩藏。
這種直白過度就會引起人的不適,然而她卻很好的把握著這個度。
曲長安想了一下,隨即,輕輕淡道:「大哥以前就跟父親的關係不好,不過兩年前開始,大哥就開始不回鎮國公府了,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容珍靠在非墨的身上,感受到他吃味的勒緊了她的腰,不禁微微一笑。
曲休山根本就不是男人好不好?
「大哥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曲長安看著楚容珍突然提起這事,有些好奇與探究。
搖了搖頭,楚容珍沒有解釋,馬車,停在鎮國公府……
曲長安下了馬車之後對著他們行了一禮,最後,目送著楚容珍非墨的馬車離開……
少了曲長安的存在,非墨的動作就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大手滑進她的衣衫,毫不客氣的吃著她豆腐,惹得她一個白眼扔了過去,不適的扭扭身體。
一手扣著她的腰不准她動彈,大手輕滑,挑逗。
惹得一陣陣輕吟時才不甘的放手,最後,楚容珍雙眼含著水霧,惡狠狠的瞪著他,抓起他做亂的大手,一口咬下……
吃痛,非墨皺眉。
楚容珍死死咬著,然後呸的一聲吐了出來,「難吃!」
非墨的臉一黑,似乎不滿她的嫌棄,勾著她的下巴,曖昧輕道:「嗯?是么?珍兒倒是很美味呢!」
火熱的氣息慢慢的朝著她的臉噴下,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楚容珍痴迷的看了兩眼,最終,強制清醒的推了推他的胸,「正常點,有事問你,赤王世子又是什麼鬼?」
「色鬼!」非墨有些開玩笑的回答,輕輕蹭著懷裡的楚容珍,好像在把玩毛絨生物一樣憐愛輕撫。
她晃了晃頭,揮舞著粉拳直威脅,「正常點,快說!」
把她的粉拳握在手心,輕輕啃了兩口,好像在啃什麼美味可口佳肴一樣。
濕滑濕熱的觸感,柔軟微涼的薄唇,帶著絲絲曖昧的輕吻……
有什麼東西從她的尾椎一躍而起,生生打了一個激靈。
妖精~
覺得這男人就是能迷惑人心的妖精,分分鐘能毀掉你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
更別說現在他雙眼含魅的模樣,簡直就是在說『大爺,求蹂躪』!
「別……咬……」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圓溜溜的大眼中滿是掙扎。
求別撩。
再這麼撩下去她會把持不住。
萬一真的獸性大發來一出強取豪奪戲碼怎麼辦?
非墨微眯著眼,漫不經心的看著她張表情豐富的臉,這張臉將她內心的想法,全部展露無遺。
黑曜石般的寒眸是劃過看不透的幽暗,最後只是親親一吻,淡淡道:「赤王有兩位世子,第一位世子在五年前因為世子妃病逝的自殺,如今的世子是他的義子。赤王還有兩位女兒,赤蓮與赤雲!長女赤雲就是現在龍墨淵的皇后,赤蓮並未出閣……」
非墨一點點的說著,楚容珍則是認真的聽著。
赤王的消息已經派人去查了,因為不能太過接近,一時半會想起來有些困難。
虎衛那邊一直努力能夠進入赤王府,可是一直沒有辦法,赤王府的守衛太嚴,連一枚棋子都送不進去。
想要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多少有些困難。
楚容珍把自已的爪子藏到背後,那小心謹慎的模樣瞬間逗笑了非墨。
「呵呵……」
愉悅輕笑間,突然,周圍空氣一冷,他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與楚容珍在同一時間都沉下了臉色……
殺意!
四面八方傳來的淡淡的殺意,若有似無,如果不仔細感受的話根本無法發覺,可見暗中殺手的武功之高。
楚容珍與非墨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看來,對方的雜兵消磨光了,如此之快就扔出出精銳。
非墨伸手按著她的手,示意她不準備,瞬間,車簾被他拂開,眨眼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非墨瞬間沖了出去,在那一瞬間,四面八方的殺手從暗中被引了出來,朝著非墨直接刺殺了過來……
人數不下十人,一個個武功路數十分的高深,比之前一次來一百兩百的殺手等級完全不一樣。僅僅十人,估計就是足以當成百人,幾百人來用。
非墨身上的內力狂亂的肆出,腰中軟劍因為他的內力變得鋒利無比,如同在跳著舞踩一樣激走在黑衣人群之中,優雅,尊貴,美麗……
一身黑袍襯托的他彷彿從天外而來,身體修長挺拔,龍章鳳姿,短髮如墨,在琉璃燈光下泛起繚繞的光澤,眉眼如畫,燦若琉璃,肌膚如雪,容顏精緻傾城,氣質溫潤如玉又幻如妖魅。
風華絕代的男子,這就是她的男人。
有著迷惑眾生的容貌,不似真人的俊美,這就是讓她自豪的夫君。
楚容珍伸手挑開車簾,靜靜的看著那個優雅遊走在敵人之中帶起一抹血雨腥風的男人,僅僅一個背影,卻讓她感覺到莫名的溫暖。
伸手,沖著非墨的背後虛空一抓,彷彿要把他握在手心一般。
她纖細的五指,柔軟的掌心,不就正把他死死的握在手心,不給他任何逃離的可能性?
因為這是她的所有物。
楚容珍站在馬車前,目光痴迷的看著非墨那如暗夜王者的背影,微微笑著。
十來個殺手在他的手中一一的消亡,倒下,失去氣息。
開始,有殺手撤退,可是卻被非墨的暗衛一一刺殺。
這是,楚容珍的頸間悄無聲息伸出一把匕首,一個殺手將匕首橫在她的頸間,「所有人不準動,否則我殺了她!」
一瞬間,非墨回頭,漆黑的瞳孔瞬間放大,瞬間,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在他的眼前,他只看到他心愛的女人被一個殺手挾持,匕首正橫在她的頸間……
別的,他卻看不到。
楚容珍雙手背後,根本沒有理會身後的殺手,反而十分噁心的皺起眉。
她討厭別的男人觸碰。
抿了抿唇,楚容珍幽幽道:「放開!」
「老實話,要是敢有一絲一毫的反抗,小心你的小命!」唯一存活的殺手惡狠狠盯著楚容珍,怒瞪著駕著馬車的一行,低吼,「下去,不想她死就把馬車讓出來!」
看來,是想要駕馬離開。
一行默默的看著他一眼,一臉的同情。
找死!
夫人的身誰都不能接近,只會死得不明白,這點道理都不懂?
一行慢吞吞起身,正打算要離開之時,楚容珍銳利的目光橫掃,紅唇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我給了你機會!」
她的話剛落,殺手覺得頸間一痛,以為只是蚊蟲盯咬,所以並沒有多少在意。
「哼,你……」僅僅不過幾個呼吸間,那殺手的身體一頓,痛苦的皺著眉,身體一陣陣的顫抖……
楚容珍抬腳,漫不經心的一踢,殺手被她踢落馬車。
高抬的腳放了回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楚容珍伸手,再有一隻蠱蟲從她的袖中爬了起來,不是蚊蠱所以無法飛行,而是被楚容珍十分粗魯的扔到了那殺手身上……
原本因為疼痛而掙扎的殺手瞬間身體一僵,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也動彈不了。……
好像被點穴一般,可是卻又無法自行解穴。
七竅,流出了血液,帶著淡淡的黑色。
劇毒之血。
楚容珍伸手揮了揮,一絲細微的粉末從她的手中撒出來,就能看得到那殺手瞪大雙眼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腳一步步的融化,連著白骨頭一起……
不斷向上……
他痛苦到想要死去,可是偏偏連昏迷都做不到,頭腦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控制著他,不准他死去,也不准他昏迷。
硬生生的承受著雙腳被化屍粉末融化的過程。
一點一點,痛不欲生。
張口,想要一口咬舌自盡的時候,楚容珍卻慢慢的蹲了下來,伸手,勾著他的下巴,手中銀色的小匕首一劃,十分鋒利的切掉他的舌頭,銀針刺入他的周身大穴,她卻笑得詭異愉悅。
「我的人懂唇語,現在,我問你你就回答。相信我絕對會讓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融化,直到你死亡為止。」
殺手畏懼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一片的害怕。
他們執行了這麼多的任務,從未見過手段如此詭異的女人,哪怕是公儀族的人他們也刺殺了不少,公儀族的蠱蟲也不會帶有如此毒性,能瞬間就能致命……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腦子因為疼痛而開始混亂起來,想死,去無法死亡。
「不說話看來是同意了,那麼我問了,赤王有什麼弱點?」
殺手,張了張口,無聲,「……」
「有什麼人最能接近赤王?」
「……」
「龍墨淵與赤王是同盟關係還是單純的傀儡?」
「……」
「赤……」突然,楚容珍敏稅的發現暗中一道殺意襲來,下意識後退,長箭,刺入了那暗衛的胸口。
一個全身白色斗篷的人手拿著弓箭,手中長箭弦,眼看長箭刺入殺手的心口,確定沒有氣息之後,白衣斗篷人才瞬間離開……
銳影瞬間跟了上去……
非墨閃了過來,拉著楚容珍上下打量的兩眼,最後才關心的問道:「沒事?」
「嗯,沒事!」楚容珍搖頭,目光,投在暗處蓮的身上,「蓮,記下那人說了什麼嗎?」
蓮從暗處走了出來,微微點頭,「他說能夠接近赤王就是赤王的弟子,叫什麼不知道。赤王的弱點基本上沒有,因為赤王從未把自已的子女放在心上,而且赤王與龍墨淵是同盟關係……」
蓮把看到的一一說了出來,因為她會懂唇語。
銳影去追那白衣斗篷人,而楚容珍幾人則是回了太子府。
剛走進府中,就能聽到舒兒與姬落的聲音,楚容珍走動的腳步一頓,眉頭死死的緊皺了起來。
又來了。
心中,升起了一抹怒意,抬頭,抿唇,「舒兒是我的表妹,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她!」
沖著非墨發了脾氣之後,楚容珍扭頭,大步朝著聲音的來源而去。
而非墨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她為什麼發脾氣,因為她真的很少很少對他露出過這種表情,
彷彿是在牽怒?
楚容珍大步走了過去,入眼的,就是姬落與舒兒拉扯與爭吵,地上,還坐著一個捂著肚子不斷流著鮮血的軒轅珊。
楚容珍見狀,雙眼微眯。
眼中,浮現了一抹怒意。
她的氣息出現在這個院子的時候,舒兒見狀,立馬沖了過來,撲進她的懷裡紅了雙眼,「小姐,小姐,小姐……」
伸手,把她摟在懷裡,楚容珍把她的頭扣在自已的懷裡,目光幽幽,靜靜的盯著姬落與軒轅珊,一字一句幽幽輕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聲音很輕,卻是很滲人,華麗得如同上等絲綢被撕碎般的聲音,讓人頭皮一陣發麻。
姬落看著撲在楚容珍懷裡的舒兒,眉頭緊皺,張了張嘴,最後雙唇輕輕挪動,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舒兒無聲的流著淚水,那滾燙的淚水滲過衣衫傳到她的肌膚上,讓她原本慍怒的心瞬間浮現一抹狂風暴雨般的怒意。
目光,也越來越冰寒。
盯著姬落,楚容珍一字一句咬字極清,「姬落,我一直以為男兒是不與女斗,把舒兒逼到這種地步,你想做什麼?」
被點名的姬落臉色一僵,目光看著舒兒背影,想要說什麼又無法解釋。
軒轅珊一手捂著肚子,眼中含淚,掙扎著要起身,大聲反駁,「不關哥哥的事情,也不關舒兒的事,都是我自已不小心……」
「夠了珊了,我親眼看到的事實,你再替她掩藏也無用!」姬落皺眉,一陣低吼,軒轅珊含淚的住了住嘴,張口,想要說什麼,卻不再言語,一片沉默。
楚容珍懷疑的目光靜靜的掃到幾人的臉上,伸手,替舒兒拭了拭淚,輕柔問道:「舒兒,別傷心,我相信,哪怕世間無人相信你,我都相信我最可愛的舒兒絕不會是那種嫉妒傷人之人,所以別哭!」
舒兒從她的懷裡抬頭,強忍的淚水如泄洪的水閘,怎麼也收不回來了。
「嗚嗚嗚嗚嗚……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不停的挑釁我,所以我氣極了才會失去理智……」舒兒立馬說出了真相,哭得也十分傷心,因為她的臉上印著一個鮮明的五指掌印。
楚容珍看著舒兒臉上的掌印之時,瞳孔一陣緊縮,因為,那是男人的巴掌印。
一把推開舒兒,楚容珍猛得衝到了姬落的面前,揚手,一個巴掌直接甩下……
啪的一聲,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姬落的臉直接被打偏。
就連舒兒也一樣……
「賤人,誰准你打哥哥的……」軒轅珊從呆愣中回過神來,立馬發瘋般的尖叫,好像在替姬落抱不平。
楚容珍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目光,盈滿了殺意,平靜的看著沉默的姬落,幽幽道:「姬落,知道我會為什麼打你?」
姬落眼中劃過一抹不悅,從小到大,真沒有哪個女人敢甩他巴掌。
「這是我與舒兒的事情!」姬落平靜的說著,意思也十分分明。
這是他與舒兒的事情,讓楚容珍她不要插手。
楚容珍冷笑,伸手,甩了甩她的手,看著姬落的表情在一瞬間冰冷,「錯,這是舒兒與軒轅珊的事情,姬落,與你何干?」
楚容珍的強勢逼人讓姬落有一抹不悅,隱隱的咬牙,目光,同樣認真的看著她,回答,「珊兒是我的妹妹,舒兒刺傷了她,我自然有關係!」
楚容珍笑了,十分冰冷的笑了。
就算不問舒兒她也明白,姬落選擇的是軒轅珊。
一步一步,走到舒兒的面前,伸手,環著她的頭靠在自已懷裡,目光,在一瞬間冰冷,「妹妹?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姬落,別忘了,你與軒轅珊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妹妹,而舒兒是我的表妹!」
一聲表妹,舒兒全身一顫。
感受到名為親人的溫暖,她的心底一片酸澀。
果然,只是小姐才是最疼愛她的,也只有小姐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會相信她,會無條件的寵溺她。
姬落一瞬間語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你有事意摻和進這種事情,那我又有什麼不能插手?她軒轅珊你有當幫手,就不准我幫舒兒?」
楚容珍的話讓姬落一陣皺眉,「哪怕是你也不能不辯對錯,舒兒她做了錯事……」
「你有心平氣和的跟她說道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看到之後不分青紅皂白直接給她一巴掌吧?姬落,我看不起你,打女人的男人不管有什麼樣的理由我都看不起你!」楚容珍強勢的打斷了他的解釋,看著這一幕一幕的事情,她大約都能想象得出事情的經過。
不得不說,軒轅珊,你的手段不錯。
姬落本人不笨,可是卻能把他當成人偶一樣控制,果然好手段。
迎著楚容珍的目光,軒轅珊眼中劃過一抹不悅,她要死要活的花了這麼大的力氣才激怒舒兒,怎麼可能讓事情這麼白白的浪費?
「哥哥,齊小姐,你們別吵了,都是我不好……」軒轅珊紅著眼眶,身上那滲出的鮮血讓姬落雙眼一痛,好像想到了什麼畫面,勾起了他記憶最深處的傷悲。
一瞬間,他對楚容珍的語氣也開始不好起來,更加堅定的站在了軒轅珊這邊。
「珊兒,別說話,我帶你去看大夫!」姬落彎腰,伸手,把軒轅珊抱了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
舒兒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所有的傷痛最後化為了憎恨。
突然,眼前一黑,楚容珍伸手遮住她的眼睛,「舒兒,別恨!憎恨會讓你迷失自已,只會讓你越來越痛苦,人生本就不如意,這些磕絆就是你成長的磨練,舒兒,該長大了。」
淚水順著楚容珍的指尖滑落,舒兒無聲的閉起雙眼,眼前的黑暗本以讓她迷失了本心,可是這溫暖的聲音卻喚回了她的神志。
「小姐,當年宗旭的無情,你也很心痛過嗎?」舒兒幽幽輕問。
楚容珍抱著她,遮著她的雙眼,「我恨過,我恨著奪走宗旭的古睛,最終因為嫉妒而迷失了自已,最後,親人與我與我兒子的死亡就是憎恨的代價!」
「我連恨都不能恨么?」舒兒喃喃的低語,好像在問自已。
「姬落不是良人,能早點發現也是幸事。這個世間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舒兒,你能忍受把自已的男人分給別的女人?」
「可是小姐,這個世間不就是男子三妻四妾?如果非墨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你要怎麼辦?」
楚容珍的眼中一瞬間浮現狠辣,「如果他敢三妻四妾,我會殺了他!哪怕他是小白的父親也一樣,因為他背叛了曾經的諾言,這是欺騙我的代價!」
她的性格很剛烈,不是自已的不會去爭,可是屬於自已的誰也不能拿走,哪怕毀了也不會讓給別人。
舒兒靜靜的趴在她的懷裡,突然,坐直了身上,紅腫的雙眼靜靜的看著楚容珍,堅強一笑,「我明白了。姬落我會放棄,從來就不曾屬於過我,那麼現在放棄只會稍微心疼一下,我不想發展到以後因為疼痛而受不了親手摺磨他心愛的女人,最後與他結仇,鬧成最後不死不休的僵局並不是我想看到的。」
伸手,輕輕的替她拭淚,舒兒笑著,可是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小姐,我可以很自私的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楚容珍輕輕嘆了一口氣,摸著她的頭,「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本來的打算哪怕會被你憎恨也要折散你跟姬落,因為我不忍看到你痛苦一輩子。有軒轅珊的存在,姬落心中的影子一直存在,你永遠都得不到幸福,因為你註定會是被捨棄的一個。」
「所以我現在要主動捨棄他,我不希望關於他的記憶最後被憎恨取代。」
輕輕吻著舒兒的頭,楚容珍安慰的笑道:「嗯,這才是我的女王,殺伐果決,乾脆利落,你是世間最自由的女人,所以無需活得這麼壓抑。三夫四侍也好,美男環繞也好,追求新的戀情也好,舒兒,別忘了,人要為自已而活!」
聞言,舒兒笑了。
是一種解脫的笑容。
彷彿從塵世俗事中解脫,她的身上多了幾分空靈與輕鬆。
楚容珍去了她的院子,舒兒把所有的行禮全部搬到了納蘭清的湖心島,正在搬東西的她遇到了走出來的姬落,姬落看著她手中的東西,微微皺眉。
有些疲憊的揉著眉,「你這是做什麼?」
舒兒靜靜的看著她,平靜之中帶著絕決,可惜姬落卻無心查看,根本沒有發現她眼中的冷意。
「我要搬去湖心島住,這裡就留給你們,放心,從此之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們!」舒兒的語氣真的平淡,很平淡,平淡到空洞,讓人有一種不禁鼻酸的酸澀感。
姬落因為剛剛的事情而心情煩躁,根本沒有發現舒兒現在的語氣冷淡,那是一种放棄的冷淡。
直覺認為她還在生氣。
一想到這裡,他也不禁的升起一抹慍怒,確實是他親眼看到舒兒這丫頭刺傷了珊兒,這是不爭的事實。
做錯事情認個錯,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舒兒,別鬧了,珊兒剛剛說了不會計較這次的事情,你去道個歉,大事化小,不事化了!」
舒兒的唇角浮現的冷意越來越明顯,眼中的失望也越來越深。
「我說過很多次了,是她拉著我的手刺傷的自已,她的傷與我無關!」舒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不想再說下去,隨即,扭頭就要走。
姬落伸手拉住她,語氣微冷,「舒兒,你怎麼這麼倔?是我親眼看到你握著匕首刺傷了珊兒,更何況珊兒為何一定要陷害你?這根本就說不通……」
「哼,我跟你無話可說!」
舒兒甩開了他的手,語氣冰寒到了滲人的地步。
「舒兒,你再鬧我的就生氣了?做錯事情道歉很正常,你真的太我失望了!」
正要離開的舒兒停下腳步,回頭,眼神寒冷如冰渣,唇角的嘲諷深了起來,「生氣?為了軒轅珊的事情你對我生氣還少嗎?」
「她是我的妹妹……」
「對,沒有血緣關係的情妹妹!」
姬落頓時心中生氣,雙眼生疼,咬牙,「我跟珊兒的關係只是兄妹之情,再無其他!」
「你們雖說是兄妹,可是到底沒有血緣關係,相處久了來個兄妹*有什麼關係?啊,我說錯了,你們並不是兄妹!」
第一次被舒兒用嘲諷的語氣如此對待,姬落的怒意被挑到了極限,高吼,「舒兒!」
「放肆!」舒兒一聲低喝,身為上位者的氣勢直接爆發出來,目光幽沉沖著姬落冷笑,「本王是贏國之皇,一介平民,誰准你直稱本王名諱的?」
所有人都忘了。
就連姬落也忘了,舒兒不是一個迷糊的暴力丫頭,她是女王。
贏族自立為國,已經成為了大陸的國家,雖沒有被大陸各國承認,可是贏族已經是贏國這是不爭的事實。
舒兒她是一國之帝!
女帝!
「舒兒……」
姬落剛開口,一道劍風從他的唇角劃過,牧滿眼殺氣的從暗中閃了出來,手中拿一柄長劍,怒火滔天的看著姬落。
這麼多天,要不是王的命令,他早就殺了這個男人。
一個敢如此踐踏王的男人,不可原諒。
姬落的側臉被劍風劃破,一道血痕出現在他的臉上,刺痛,鮮血,讓他不敢置信。
「牧,回來!」舒兒冷冷輕喚,順著聲音,姬落抬頭,這才發現她的眼底所有的愛戀與小女兒溫柔全部消失不見,冰寒,空洞,高高上在……
一瞬間,他的心抽痛。
好像,這次真的有什麼東西從他的心裡消失了。
「姬落大人的武功大不如以前,應該連暗中的牧都發現不了吧?牧是本王的貼身暗衛,從贏族開始就一直跟在本王的身邊,本王要是想殺軒轅珊多的是辦法讓她生不如死,連一絲嫌疑都不會讓你發現。別再把如此可笑的罪名強扣在本王的身上……」
說完,舒兒扭頭,直接離開。
這一次離開她的背骨挺得直直的,不再像以前那般低頭輕泣。
她的背影筆直,挺拔,帶著自已的尊嚴、
那是名為皇,名為帝,名為王的尊嚴。
姬落想要追上去,牧滿臉煞氣的攔在他的身前,一字一句,極盡咬牙:「我贏國之王的尊嚴容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若再犯,死!」
牧抬起長劍,一劍刺入姬落的肩頭,他連躲都無法躲。
抽出長劍,牧漫不經心的輕甩著劍上的血跡,冷哼一聲,消失在原地。
姬落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肩上的疼痛襲來,他伸手捂住了自已的心臟,微微皺眉。
這是,遠處傳來了聲音,那是軒轅珊的聲音,「哥哥,哥哥你在哪……」
聽到聲音,姬落的眼中劃過掙扎,最終嘆了一口的氣,朝著軒轅珊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舒兒搬去了納蘭清一群人居住的地方,通過楚容珍得到了舒兒的事情,一把拍著她的肩頭,「丫頭,別傷心了,世間男兒萬萬千,一個不行咱接著換!」
舒兒抿抿唇。
納蘭清則是拉著她的手,雙眸劃過一抹微光,隨即笑道:「贏國女帝,贏族女王,你能走到這個地步相信也付出了不少,人生在世幾十年,千萬別為了別人而活,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你能看開這很好,男人啊就是賤,我敢打賭,不久之後姬落一定會求著跟你和好,信不信?」
「我決定放棄,就不會再接受他,他只會讓我受傷,這種存在我不想要!」舒兒低低的回答。
「姨姨,貪吃鬼姨姨,你要放棄誰?」這是,小白直接插了進來,大大的雙眼好奇的盯著舒兒,肉肉的小手緊緊的扯著她的袖子。
舒兒回頭,對上小白,心情瞬間好了起來,假意生氣的敲著他的頭,「誰是貪吃鬼姨姨?」
「你呀!」小白大眼眨吧眨吧,看著舒兒那微紅的雙眼,在她的身上蹭了蹭,「貪吃鬼姨姨因為太貪吃,所以被欺負了?」
舒兒虎著臉,假裝生氣。
「姨姨不要傷心,人家這裡有好多好多的銀子,等人家長大了,一定要買好多好多的好吃的給你,所以別哭!」稚嫩的話語最容易療愈人心,也最容易傷人。
舒兒複雜的看著小白,揉了揉她的頭,「你說的啊,長大之後一定要給姨姨買好吃的,不準反悔。」
「男子漢大丈夫,說一不二!」小白挺直小身板拍了拍胸脯,一臉的認真保證,看著舒兒破涕為笑。
伸手摟著他,「好,那約定了!」
「嗯,約定了!」小白連忙點頭。
赤王府
若大的王府中安靜到詭異,一位身穿龍袍的老者坐在院子的正中間,伸手拿著茶杯喝茶。
突然,他喝茶的動作一頓,慢慢放下,「失敗了?」
一個白衣男子走了出來,點了點頭,「嗯,失敗了!」
「活口呢?」
「殺了!」
赤王爺這才微微點頭,算是滿意的舒了舒眉。
「這位重新歸來的太子殿下變得難對付多了,兩年不見,他是真的成長到了這種地步?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不真的太子?」赤王拿著酒杯,神情疑惑。
就連他也想不通。
一個消失兩年的人突然出現,性情還大變,除了一張容貌之外,與以前的太子完全沒有任何的相似處。
這……真的是巧合?
「世上難保不會有一模一樣的人,欣民城的那個齊真兒不就是與楚容珍長得一模一樣?天大地大,一切都難說!」白色斗篷男子的聲音很輕很平淡,沒有多少的感情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