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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軒轅珊真的是炎帝轉世?(六更)

  楚容珍與非墨快速離開了山中,來到平地,看著面前一片狼藉的山林,雙眼緊眯起了一點。


  下山帳篷中的人是死是活她不清楚,但是,鳳魅是死是活還不知道。


  非墨拉著她的手,就地休息一會,一行等人走了過來,他吩咐道:「去找找,看看山中有沒有活口。」


  同一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整個欣民城直接鬧翻天了。


  先是城主齊韋的死亡,再是炎帝地圖與烈焰騎兵符的下落不明,後來又是人為的山頭被炸,隨後又傳出了焰國丞相死在了那場爆炸之中,城外的焰*隊開始暴怒,悲憤,勢要攻打欣民城,要求交出兇手。


  焰*隊一動,停在外面的寧*隊,贏族軍隊,龍煞軍,烈焰騎……


  各國的精銳在一瞬間進入戰鬥準備,一旦拼起來,必須兩敗俱傷。


  氣氛,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楚容珍住在城主之外的別院,查清了蓮的身體之後就走了出來,身上披著一件紅色的外衣,與平時相比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從她的臉上能夠看出她的擔憂。


  事後第三天,依舊沒有傳來他的消息。


  希望,他們能找到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好好的交談一下,只是蓮……


  葯老已經到了這裡,一見蓮的身體,當即搖頭,說是他也無法解。


  因為那毒是他從未見過的,而現在正在慢慢消息,是一種身體可以自動代謝的毒,更或者只是一種抗體。


  無法確定,所以只能慢慢研究


  「小姐,城主府來信!」


  不用看她也猜得到是什麼,焰國丞相鳳隱的失蹤或者死亡早就讓城外的焰*隊開始躁動不安,如此已經派人來前來詢問,現在估計正在城主府中大鬧,要是在這裡發兵戰爭,勢力所有的軍隊會牽扯進來。


  齊韋已死,那麼齊易信會坐上城主之位,剛剛坐上城主之位就遇到這種事情,估計他想處理也無法處理。


  齊韋的葬禮,順勢邀請他們前來一聚,商量要如何避免這次的即將發生的戰爭。


  「去準備一下,等下去城主府!」她也要去看看,這次的事情到底要如何解決。


  舒兒點了點頭。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楚容珍輕問,「對了,最近沒有看到你家的狐狸,去哪了?」


  舒兒立馬回頭,臉上露出一抹紅暈,「又不是我家的狐狸,不過他剛剛任務回來,聽說最近一直在軒轅珊的身邊打探著消息。」


  玩味的看著舒兒臉上的紅暈,楚容珍笑眯了雙眼。


  最近一段時間,舒兒身上的氣息發生了改變,行為處事少了一抹肆意,多了一抹女子特有的溫柔。


  提起姬落的時候,她的臉上常常會出現了一些紅暈,就好像熱戀中的女子般。


  「軒轅珊?還跟在那個女人身邊做什麼?你就不擔心你的狐狸被別的女人勾走?」楚容珍原本是打趣,可是這話聽到舒兒的耳中意味就不一樣了。


  前幾天,她還看到要姬落與軒轅珊兩人逛大街,有說有笑,連她經過都沒有發現。


  當時沒有感覺到什麼,現在想想,果然不舒服啊!

  「人家跟狐狸沒關係,小姐,別把她跟我扯一塊!」舒兒抿了抿嘴,依舊死不承認。


  城主府中

  齊易信披麻戴孝,對著上門弔祭的來人一一回禮,隨後讓人請他們去後堂休息一下,確認無人上門之後便步入後堂。


  後堂之中,一隊身穿盔甲的士兵遠遠的站在一起,或坐,或站,幾人圍在一起,表情不是很和善。


  另一邊,來來往往一些打扮華麗的貴族走入了院中,如果楚容珍在這裡就會發現,一個個都是熟面孔。


  齊易信來到院子,看著到齊的眾人,悲痛的招待著他們,「多謝大家的到來,家父突然被殺,賊子到如今下落不明,在下一定要親刃仇人也祭父親的在天之靈。」


  「少城主請節哀,賊子膽大包天敢在城中行兇,我們必不會不管,不知少城主可否有頭緒?」孫槐大儀凜然的說著,眼神微轉,隱隱的,還有些看不透的虛偽。


  齊易信低著頭,紅了雙眼,一襲麻衣倒是讓他這個孝子演活了,給人一種他是真的在悲傷的感覺。


  在場來人不少,除了寧國皇帝與祭師一行,該到的,都到了。


  「這次真的是禍不單行,焰國隱風丞相死在我城,現在二十萬焰國大軍就在城外,一定要我欣民城給出一個交代,這讓我怎麼辦啊!」齊易信現在是真的慌了,外面加起來有幾十萬的軍隊,再加上附近的華*隊,再加上烈焰騎,總共高達上百萬。


  要是幾方打起來,不僅是雙雙重傷,整個欣民城都會毀於一旦。


  偏偏,不給說一個說法又不行。


  「聽說太子殿下追殺著焰國丞相,當時發生了什麼,太子殿下最清楚吧?」孫槐雙眼一轉,把目光就投到了非墨的身上。


  靈王是赤王提起來的異姓王,說白了,就是一把專門對府非墨的劍。


  不管有事沒事,只要往他身上堆就對了。


  非墨雙眼輕輕滑動,詭異又滲人的墨眸幽幽的盯著他,就好像看一具屍體般,幽幽道:「誰說本宮追殺焰國丞相?孫槐,身為赤堂的走狗,你父親都不敢如此對本宮說話,你的膽子倒是很大!」


  殺意,濃厚的殺意,鋪天蓋地直接襲來了孫槐。


  直接受到非墨的殺意,孫槐頭皮一陣發麻,平時挑釁他都不會生氣,這次怎麼……


  孫槐低著頭,有些想不通。


  想到什麼,抬起頭,不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丟了臉,直接道:「齊真兒刺殺了饒國公之女饒顏虹,到現在都下落不明,有人看到太子殿下帶著她去了您的住所,可有此事?」


  「與你何干?」非墨隨意回答。


  「本世子不想冤枉任何人,也不想兇手隨意傷人,一定要查出真相……」


  「你不過是親王世子,一無兵,二無權,三無官職在身,要是出了命案有衙門處理,更或者本宮親自處理,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小小的世子審案?」事關楚容珍,非墨的脾氣就像是一顆未炸的火藥,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失控。


  這不,剛聽到一點關於楚容珍的壞話,他心中就是翻湧不休的怒意,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太子對齊真兒那麼看重,偏幫是免不了,微世也是為了殿下英勇著想……」


  孫槐的話沒有說完,只覺得唇角一痛,伸手一摸,鮮血清楚的刺激著他的雙眼,「啊~!」


  孫槐身體一彈,整個摔倒在地,神情驚恐,只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


  漫不經心的收回赤紅色的天蠶絲,非墨冰寒的掃了他一眼,再移開了視線,「再聒噪,本宮有的辦法讓你一輩子開不了口!」


  孫槐唇角一條長長的傷口直至耳垂,傷口不深,可是卻格外的搞笑。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眼前的非墨根本不屑跟他開玩笑。


  在場的人有非墨,凌涼,孫槐,齊易信,就沒有別人了。


  齊易信有求於人,孫槐被驚嚇到,在場的人中幾人一陣無言。


  凌涼看著僵硬的氣氛,直接開口,「欣民城不是有二十萬的烈焰軍嗎?哪怕焰國發兵也根本無懼,再說了,這場戰爭打不起來,少城主何必太過擔憂?」


  齊易信嘆了一口氣,「實在不敢相瞞,烈焰軍現在無人能調兵,像那種精銳,一般只認兵符不認人,所以……


  凌冰眯起了雙眼,似乎,兵符真的丟失了……


  「少城主還是好好與焰國的將領談一下吧,畢竟你也是受害人,相信大家會理解的。」凌冰事不關已,但是表面功夫做得不錯,細心安慰讓齊易信彎腰道謝。


  雖說是商談要如何行事,可是商談的結果卻沒有什麼意義。


  非墨覺得無聊,在商議的過程中直接退場。


  另一邊


  陪著楚容珍一起朝城主府而來的舒突然鼻子一抽,雙眼發亮,「小姐,我聞到很好吃的包子味道了。」


  坐在馬車中慢悠悠前進的楚容珍聞言,讓鳳華停下馬車,舒兒見狀,立就沖了出去。


  鳳優不再是女裝打扮,反而是隱在了暗處,當起了楚容珍的暗衛。


  舒兒閉著眼睛,靠著自已的感覺走了過去,聞著那香香的肉包,幻想著有多麼的美味時,一不小心,一頭撞到前面人的肩。


  因為她的力氣太大,前面的人直接被舒兒撞倒。


  因為發生得太過突然,軒轅珊向前直接一撲,臉朝下,逞現狗啃泥的姿摔趴在地上,好死不死的嘴吧磕在一塊石頭上,只聽得咔嚓一聲,有什麼東西斷裂……


  軒轅珊坐起身體,吐出一口帶血水的口水,連帶著,還有一顆牙齒。


  看到那顆斷掉一截的牙齒,軒轅珊瞪大了雙眼,腦中一片空白,直接石化……


  「對不起對不起,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舒兒看到她撞到人,立馬上前來扶。


  軒轅珊腦中一片空白,名地理智的線直接斷裂,想到那顆被撞斷的牙齒,回頭,一巴掌就甩到了舒兒的臉上,暴吼:「你這個賤人,找死!」


  反手,再給了舒兒一巴掌。


  「啪~!」的一聲,下手極重。


  第一巴掌是舒兒反應不及,所以才沒有逃開,第二巴掌揮下的時候她是感覺到了的,可是一看到被她撞的牙齒,她咬咬牙,直接挨下。


  做錯事被罰,這很正常。


  一個女人對於容貌很看重,她雖是無心之舉,可是讓對方毀容是事實。


  所以舒兒沒有躲,挨下了軒轅珊的第二個巴掌,唇角被她打出了鮮血,臉頓時紅腫了起來……、


  揚起手,打算扇舒兒第三個巴掌時,一邊買東西走出來的姬落見狀,立馬沖了過去,軒轅珊一巴掌直接扇到姬落的臉上。


  姬落的臉被打到一邊,夾帶著內力的巴掌甩到了他的臉上,唇角滲出了鮮血,發出很大的聲響。


  一看到扇錯了人,軒轅珊立馬住手,有些擔憂的爬起來,焦急道:「哥哥,你沒事吧?要不要緊?」


  姬落搖了搖頭,「我沒事!」


  「都是這個賤女人,哥哥幹嘛要保護她,是她故意推倒我讓我毀容,哥哥,殺了她!」


  一聲又一聲的哥哥,聽在舒兒的耳里,卻是一陣陣的抽痛。


  為什麼這個女人會這麼親昵的喚著他?


  舒兒愣愣的站在原地,伸手捂著臉,那紅腫的臉在看姬落眼裡頓時一陣心疼。


  「珊兒,快去看醫生,你受傷了。」姬落淡淡收回自已的視線,看著軒轅珊的臉,語氣溫柔的說著。


  一聲珊兒,讓舒兒的心更加的痛了起來。


  原來,是郎有情,妹有意呢!


  一陣苦笑,原來小姐的玩笑並不是玩笑,真的成真了。


  狐狸有了女人……


  雙眼一陣失落,舒兒捂著臉,直接跑開……


  看著舒兒扭頭跑開,軒轅珊立馬就叫了起來,「來人,拿下她!」


  「珊兒,算了,你的傷要緊!」姬落微微皺眉。


  「不要,那個賤人把我毀容,哥哥,你不願意幫我是不是?母親的遺言你忘了,她說過讓你好好照顧我的,你不疼我了是不是?」軒轅珊開始無理取鬧起來,聽得姬落皺眉,神情微暗。


  「誰跟你說的?當年你根本就還是一個嬰兒……」


  軒轅珊得意的打斷了姬落的話,不在意笑了笑,「是族裡長老跟我說的,如果我到了外面,有事可以找哥哥,哥哥一定會幫我!」


  門牙缺了一半,笑起來,含血帶著口水,好好一個美人兒瞬間變成醜女路人。


  「珊兒,你現在受傷,先去治傷好不好,我送你去!」姬落看著舒兒離開的方向,想追上去,可是軒轅珊卻死死的抓住他的手。


  他也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巧合,會在這裡遇到她……


  「哥哥陪我一起去!」軒轅珊直接撒著嬌,整個人撲到了姬落的懷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陰狠的盯著舒兒離開的方向,眼中一片殺意。


  她不會原諒,那個死女人敢撞她的牙,讓她毀容,絕對不可原諒。


  舒兒大步跑開,不敢回楚容珍那裡,害怕小姐發現她紅紅的雙眼,害怕小姐會為了她去找狐狸的麻煩。


  現在她只想好好找一個地方呆會,待心情平復一些之後才打算回去。


  舒兒背靠在牆邊,低著頭,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好像在哭泣。


  急急忙忙把軒轅珊送去了醫館,得到虎衛的來信找到了舒兒所在的地方,看著蹲在角落把臉埋在臂彎的舒兒,姬落有些疑惑,上前玩味打趣:「怎麼了?愧疚了?」


  聽到姬落的聲音,舒兒抬頭,雙眼是清晰可見的驚喜,可是一想到剛剛的事情,頓時又垮下了臉,「你來幹什麼?美人受傷不去好好安慰,小心人家不理你!」


  濃濃的酸味,舒兒微微皺眉。


  不知道為什麼,心有些痛。


  一想到他跟別的女人站在一起,還親昵的叫著對方的名字時,她的心就好像停止般的疼痛。


  看著她不開心的樣子,姬落疑惑的皺皺眉,他又哪裡惹她不開心了?

  「你怎麼了?」姬落輕輕問道。


  看著他一臉一無所知的樣子,舒兒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咬了咬唇,「沒事,去陪你的美人,我要走了。」


  說著,她就真的轉身。


  正要離開的時候,姬落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解道:「哪個美人?你是說珊兒?」


  「珊兒?叫得還親熱,你們才見面半個月不到吧?」舒兒冷聲反駁,第一次語氣尖銳,聽在姬落的耳里,有些不是滋味。


  對於別人的感情糾葛他看得很清楚,可是事關自已,就完全空白了。


  想不通她為什麼這麼生氣,因為被打了?


  「珊兒的脾氣急,下手有些重,但你也有錯,所以……」


  「王八蛋,放手!」舒兒一下子就氣極了,大大的雙眼中劃過一抹傷心,忍不住的疼痛起來。


  大可以直接掰斷姬落的手離開,可是她沒有,因為不想弄傷了他。


  「舒兒,別鬧了……」姬落輕哄,卻是火上澆油。


  重重一下甩開姬落的手,舒兒後退好幾步,一下子就拉開了距離,目光憤怒的盯著姬落,一字一句道:「暫時不要煩我,你跟那什麼珊兒的關係那麼好,大可以陪她一起看大夫,纏著我,難不成想讓我去給她端茶倒水道歉?」


  「……」姬落被堵,他不想看到兩人針鋒相對,所以一開始確實有這個打算。


  舒兒有錯在先是事實,所以……


  一下子就看出了姬落的表情,舒兒秀眉緊皺,生氣道:「姬落,你個王八蛋,給我聽清楚,我是有錯在先,但是我也讓她打了兩巴掌,一切早已抵消,我不欠她,更不會對她認錯!」


  心,一陣一陣的抽痛著。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不然剛剛當做不認識我的你為何要追過來?難不成是關心我的臉有沒有被打壞?」舒兒一下子就截過了他的話,聲音微高,看著姬落最終紅了雙眼,低低哽咽,「美人在懷就不要來招惹我!」


  姬落感受到舒兒那似乎輕泣的聲音,心口也有些疼痛,皺眉,「珊兒只是我的妹妹,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好像有找到什麼頭緒,姬落雙眼一亮,看著舒兒那嫉妒又痛苦的模樣,摸了摸下巴。


  難不成……


  「妹妹?」舒兒抬頭,微紅的雙眼滿是探究。


  「我自小是孤兒,被一個大我三歲的未婚女子收養,在我13歲的時候,就是二十年前,我的義母與雪族族長生下了一個女兒,可是她卻在生產中死亡,臨死前我見了她最後一面,把她的女兒珊兒託付給了我,可是我一直沒有去過雪族,所以一開始並不知道就是軒轅珊……」


  舒兒大大的雙眼滿是懷疑,「所以你照顧的女孩長大,就喜歡上了她?」


  姬落眉頭一皺,伸起食指彈著她的額頭,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什麼叫我喜歡上了她,她是我的妹妹!」


  舒兒嘟起了嘴,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原來,不是啊。


  一下子,她的心情就好了,伸手拍了拍姬落的肩頭,哈哈一笑,「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


  舒兒的表情在一瞬間就好了起來,小臉上滿是愉悅又滿意的笑容,多雲一下子轉睛。


  姬落伸手,揉了揉舒兒的頭,「現在心裡舒服了吧?」


  感受到頭上溫軟的大手,她想到了什麼,小臉頓時通紅,微微低頭。


  遠處,一雙眼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不甘又憤怒的雙眸中隱隱帶著殺意,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舒兒頭上的那雙大手,全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楚容珍靜靜的在遠處坐著,等著舒兒回來,可是過了很久,舒兒都沒有回來。


  最後打算不等她直接離開的時候,楚容琴坐在馬車停在她的身邊,淡淡道,「祭師想見你,珍兒,可不可以去不一次?」


  或許是事發太過突然,與寧國皇帝一起離開的祭師一行早就失去了下落。


  可能是有什麼急事,楚容琴親自過來請她去一趟、


  想到了什麼,楚容珍微微抿唇,伸手挑開了車簾,看了四周一眼,趁著無人查看之時一下子就滾到了楚容琴的馬車之中,隨後,離開……


  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楚容珍坐在馬車之中,靜靜看著愁眉不展的楚容琴,挑眉,「怎麼了?」


  「沒事,師父的身體好像很不好,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楚容琴雙手緊握,神情有些痛苦。


  在外人看來祭師就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只有她才明白,師父很溫柔。


  楚容珍雙眼微眯,細細打量,並不接話。


  對於楚容琴,對於那什麼祭師,她現在下不了定論。


  祭師與她是否有仇恨還暫時未知,最起碼目前沒有多少的深仇大恨,所以她才願意見一次,也僅僅一次。


  跟著楚容琴坐著馬車,中間,又換了兩個馬車,最後兜兜轉轉,兩人才來到一座看起來很普通的院子。


  外表看起來普通,可是楚容珍在走入院子的一瞬間,一種熟悉的感覺走了過來。


  是陣法。


  眼前的景物虛虛實實,明明看起來不過幾步路就可以到達在正廳,可是她們卻走了很久,明明目標近在眼前,可是怎麼也到達不了。


  這就是這些年天天都會經歷一次的事情,想要下山,想要逃離樂氏一族,就會不停不停的去闖樂氏一族的陣法,次次失敗……


  所以對於陣法有著異常的執著與敏感。


  拉著楚容琴的手,淡淡道:「閉上雙眼,稟住呼吸!」


  楚容琴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看到楚容珍那認真的模樣時,微微點頭,乖乖的閉上雙眼,稟住呼吸。


  過了十個呼息間,楚容珍的聲音淡淡響起,「可以!」


  楚容琴睜開雙眼,看著眼前完全不一樣的景色時,瞪大了雙眼,一瞬間,她明白了。


  這是師父設計了防禦。


  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只知道可以將人困在裡面,是一種神奇法術。


  大陸上對於各族的能力有了解,可到底是什麼樣的卻沒有真正見過,所以楚容琴知道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法術,卻不知道是陣法。


  楚容珍在一瞬間就明白了。


  雙唇微微輕抿,走入幻陣,再走了出來,看著眼前完全移位似的景物,走到了一邊的走廊中。


  走廊八道門,門上八個大字。


  是八卦陣!


  想也不想,拉著楚容琴走入其中『生』字的拱形門,穿過門,來到一個小小的花園。


  園中,一個戴著黑紋圖騰面具的人就坐在那裡,桌上放著一個大大的水盆,而那人就靠著水盆坐著……


  祭師抬頭,目光,與楚容珍相遇。


  「你終於來了!」蒼老的聲音,淡淡的語氣,好像知道她一定會來。


  楚容珍靜靜看了他一眼,走到了他的面前,掃了一下四周前幾天她見過的男人,一個高大粗壯的漢子,一個妖艷化著濃妝的男人。


  兩人看到楚容珍的一瞬間,身體做出了攻擊的姿勢,目光幽幽,十分不喜。


  「烏,彩,不準對客人無禮!」祭師淡淡掃了他們一眼,語中帶著警告。


  「可是大人,她……」


  「夠了,你們退下,琴兒留下!」祭師完全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直接下了命令。


  兩人不甘的瞪了楚容珍一眼,最終不得不隱入暗入,再次離開了一些距離,遠遠的,就死死的瞪著楚容珍,似乎她敢做什麼就不會放過她一樣。


  楚容珍淡淡看著祭師的動作,隨即坐了下來,「你們也退開!」


  一聲你們,說的是暗處的鳳優,鳳優,銳影,龍二,龍九五人。


  為了她再次出什麼意外,非墨命令了銳影三人一定要貼離不身的跟在她的身邊,防止她再也現任何意外。


  幾道氣息微微顫動,再次恢復了平靜。


  楚容珍主動坐了下來,楚容琴掀起裙擺,走到側座,替二人煮著茶。


  祭師看著楚容珍,聲音柔和,「第一次見面,相信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楚容珍那細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美麗又脆弱,「樂滿!」


  祭師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接過楚容琴遞過來的茶,慢慢的喝了一杯,「對,老夫正是樂滿,看來你這幾年是生活在樂氏一族,難怪老夫都不知道你的下落!」


  楚容珍不語。


  樂滿眼中劃過懷念,輕輕拿臉上的圖騰,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全身上下毛髮雪白,白到沒一點雜質,唯有一雙眼睛漆黑光亮,看起來格外的引人注意。


  楚容珍淡淡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我很好奇,五年前,我破壞了你的計劃,你就一直想要殺我,為什麼現在能心平氣和的請我喝茶?」


  姬落摸了摸蒼白的鬍子,微微一笑,「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因為我又活了過來,所以你就打算改變主意或者殺死我?」楚容珍的語氣不好,倒也不是牽怒,而是談判的一種氣勢。


  爺爺說過,談判桌上,氣勢決定了結局三分走向

  哪怕再弱勢,這種盛氣凌人的氣勢不能少。


  「珍兒,不是的,師父一直沒有想要殺你,只是想要保護你而已!」楚容琴看到她對樂滿的語氣十分不好,連忙出聲。


  楚容珍目光冰寒的掃了她一眼,一眼,就讓她全身發寒。


  是的,她忘了。


  她是珍兒。


  「勸誘的話就別說,你到底是站在我這邊還是被洗腦,這一點我並沒有查清,所以暫時不要說些勸誘的話,省得你到時會傷心!」楚容珍淡淡看了她一眼,無情的話語讓楚容琴的臉一白,而她只是冷淡的看著。


  「她是你的親人吧?」樂滿看著冰寒的楚容珍,輕問。


  楚容珍漫不經心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對,是親人,但是親人也不能改變我的決定,也不能動搖我的決定,於我沒有任何用處的動搖,我會嚴正拒絕!」


  「……」樂滿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這個女人的想法跟別人完全不一樣,好像完全是……


  說是自私也不對,說是無情又不對。


  一個矛盾的結合體。


  「說吧,你找我來要說什麼,如果只是閑聊,那麼抱歉!」


  楚容珍佔了上風,將談判的局勢走向把勢在她的手裡,那麼之後要發生的一切於她也會十分有利。


  樂滿深深的看著她,好像透過他在看一個什麼,又好像是在感嘆。


  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遞到楚容珍的面前。


  楚容珍眉目輕轉,挑眉,看著東滿的表情思考了一下,伸手,拿了起來,打開……


  雙眸頓時眯了起來,看著樂滿的目光變得十分忌憚起來。


  「你想做什麼?」一瞬間,她的語氣變得冰寒,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一樣,整個人陷入了戒備的狀態。


  樂滿看著她臉色大變的模樣,卻愉悅輕快的笑了。


  如同頑童一樣笑得開懷,「哈哈……我啊,成為棋子十幾年,有時會想著要跳脫這個棋盤,可是一直嘗試一直嘗試,總是失敗。所以看到琴兒的時候,我想到一個新的辦法,我跳不出這個棋盤,我就是換個棋手,你說我會不會成功?」


  楚容珍看著手中古老的圖紙,抿了抿唇,「你會死!」


  樂滿聽著她的話,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笑得愉悅,「我這樣下去也遲早會死,因為上天的詛咒,我的身體已經走向破敗。」


  楚容珍微微抬頭,聽著樂滿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清脆時,一種違和感升了起來。


  有些想不通的皺眉。


  「我給你的是真的炎帝墓地圖,聖王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偷偷的替換了這地圖,他們要復國我偏不讓他復,殺了我妻兒,逼我一次又一次的預言天命,最後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恨他們!」


  最後四人字,聲音格外的清脆,彷彿是一位中年男人發出,而不是一位垂暮老人。


  這種怪異的違和感讓她有些不悅,看了看手中的地圖,淡淡道:「說清楚。」


  樂滿壓下自已的憤怒的心情,喝了一杯茶,平復了自已的心情,「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祭師?樂氏叛徒?」楚容珍回答。


  樂滿雙手捧著茶杯,苦笑,「看來父親什麼都沒有說,他是真的恨透了我。」輕輕幽嘆,樂滿表情一陣苦澀,失落道:「我叫樂滿,是族長樂正的長子,年少之時偷偷來到大陸,娶了一位大陸的女人為妻。可是有一天,一個蒙面人劫走了我的妻子,說如果想救她就為他賣命……」


  楚容珍靜靜聽著,就當做是聽故意。


  「父親與長老都不知道,我出來歷練之時有了預言之力,不小心被那蒙面人知道之後就強逼我替他尋找炎帝墓的地圖,天波族的滅亡就是因為炎帝墓的地圖,更讓我預言炎帝轉世的所在……」


  「我只想知道,你們一切的行動都是想讓龍真復國?」


  樂滿看了她一眼,隨即搖頭,「不是,龍真國早就是滅亡,現在殘喘的不過都是棋子,那個人似乎只是單純的想要整個大陸混亂,想要成為天下無敵!」


  「無敵?」楚容珍嗤笑。


  「對,接下來的是我的推測,那人逼我尋找炎帝轉世,或許就是想把炎帝當成傀儡,因為炎帝註定會平復大陸一切紛爭,那麼控制炎帝為傀儡的人不就是天下真正的至尊?」


  楚容珍食指輕扣著桌面,不可否認這確是是一種可能性。


  可是,那人是多寂寞?

  難不成現在無人是他的對手,寂寞的想讓滿大陸的人陪他一起下棋?

  這也太奇怪了吧?

  這種自大的人,要麼就是狂妄,要麼就是真的手段高超無人能與之為敵。


  可是可能么……


  「顏家的滅亡與你有關?」楚容珍沉思之後,雙眼劃過一抹幽光。


  追尋了很久很久,顏家的滅亡一直找不到線索,彷彿完完全全掐斷一樣,連半點異樣都找不出來。


  可真的太過奇怪。


  樂滿搖頭,「顏前的事情我並不知情,倒不如這麼說,以前那人讓我不停的準備著棋子,以顏家滅亡為信號,這場局才真正的開始。」


  想了一下,好像想到什麼遺忘的事情,樂滿補了一句,「對了,那人或許知道顏家滅亡的事實!」


  「那人是誰?」楚容珍坐直了身體,雙眼微亮。


  「華國異姓王,赤堂!」


  楚容珍身體一頓,好像,好像有誰也這麼跟她說過,說是想要得知真相就去華國。


  「利用你的人也是赤堂?」楚容珍眯起了雙眼。


  「是!」樂滿沒隱瞞。


  楚容珍看著手中炎帝墓的地圖,眼中一片暗沉,過了一會才抬眸,「所以,這些全是你的價碼?想讓我去幫你對付赤堂?」


  「是!」樂滿堅定點頭。


  「你的身邊能人不少,刺殺赤堂不是難事吧?」


  「我做不到,因為我近不了他的身,整個華國,估計除了那個傀儡龍墨淵,再無人能近得他的身!」


  楚容珍坐直了身體一松,頭微微後仰,在樂滿有些不安的時候,她卻十分爽快的答應。


  「可以,這個交易我接受了!」本以為她不會答應,可是楚容珍答應了。


  動機很簡單,她註定要去見赤堂一次,所以能與這個樂滿結盟只有好處,並無壞處。


  樂滿雙眼微微發亮,神情有些激動,連忙道:「對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你知道雪族嗎?」


  楚容珍思考了一下,隨即搖頭,「蒼山的部落?」


  「不是,雪族是生活在極北雪山的一個種族,他們人數不多,可是並無敵人動得了他們。極北之地太過嚴寒,一般人根不受不了,所以雪山生活的部落只有那麼一個,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人類了。」


  樂滿有些好笑的輕輕勾著唇,「雪族其實也是千年前的古老舊族,二十年前,雪族族長與外面的女人生下一個女兒,那個女兒五年前被認定是炎帝的轉世。」


  「我並不相信你的轉世之說,但是我一個疑問,如果是炎帝轉世,為什麼會轉世到無緣無故的人身上?」楚容珍雙手抱胸,這是她一直沒有想清的事情。


  樂滿十分認真的反駁,神情有些激動,「誰說是無關的人?曾經炎帝不小心傷重之時就被雪族的族長救起,兩人一起生活過兩年,兩年之後炎帝又重新回到了戰場,據說,炎帝當時就為雪族族長生下一個男兒!」


  「你的意思是說,那什麼雪族其實是炎帝的後人?」楚容珍一瞬間就嚴肅了起來,她可沒有這種消失,各族的消息都說炎帝無後。


  「自然,除了我樂氏一族之外無人知道,炎帝有一位後人,所以的炎帝轉世就是雪族人,而雪族人姓軒轅,這下,你明白了嗎?」


  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楚容珍聲音立馬拔高很多,「所以那個無腦又張狂的軒轅珊,真的炎帝轉世?你他媽不是逗我?」


  因為太過震驚,太過無語,楚容珍爆粗口了。


  一個被敬仰成神的炎帝,她的轉世竟是這種模樣?


  平復大陸的戰火的,這種女人?


  他媽不是在開玩笑?


  樂滿無辜的摸了摸鼻子,「我的預言告訴我是這樣,我不知道是不是軒轅珊,反正三十三年前二月二出生的女孩就是炎帝的九次轉世,然而好像出了什麼意外,那個女孩並沒有長命百歲,五年前死亡的同時十世輪迴了。」


  楚容珍一巴掌拍桌子上,說實話,她接受不了。


  滿心敬佩的心被生生掐滅,要是炎帝轉世真是那種女人,她寧願什麼也不知道。


  簡直就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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